通天道人踏前一步:“本就是贫道大获全胜,纵然独享好处,亦是应有之义,反观你明明败了,却不肯服输,做下诸多丧心病狂之事。”
“贫道今日前来,不是在和你商量,而是在通知你,你写的狗屁祝词没人会念。”
转而看向太上道人,微微点头:“请师兄做个见证,若他再耍阴招,碧游宫与玉虚宫誓不两立。”
元始道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冷意凝聚在眉间久久不散。
在他看来,这位师弟虽然杀伐果断,实则极念旧情。
哪怕亲传弟子之死,只要还能转世重生,对方就不会和他真正闹翻。
是而他会为了自身大计,谋算截教几大准圣。
结果亦如他所料,太上道人出面说和,自己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位师弟便忍了这口气。
可没想到才过去数月,对方的态度突然变得格外强硬。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太上道人叹了口气:“何至于此?”
通天道人已然没了原先的怒气和躁意,只是淡然道:“师兄应该问他,为何非得如此?”
“师兄应该清楚贫道的性格,若在争夺之前,他说他想要什么,包括所谓的天帝之位,只要耐心和贫道商谈,送与他并无不可。”
“可他偏偏选了一条最不能让贫道接受的途径,暗中谋算,将贫道逼的忍无可忍。”
太上道人目光深邃望着元始道人:“你如何看?”
元始道人态度坚决:“不管通天师弟怎么想,但在天帝须由三教掌控这件事上,贫道不会退让。”
“天帝之位尊贵无比,所拥有的权柄太大,若不加以限制,恐祸患无穷。”
通天道人伸手抓住姒癸的手臂:“既然如此,再待下去似乎没什么必要,你选的良辰吉日不错,一个月后,贫道会送姒癸登位天帝。”
“你若执意威逼贫道屈服,大可出手阻止,无外乎玉石俱焚,贫道在天庭等你。”
“敬请太上师兄前来观礼。”
最后一句,通天道人是对着太上道人说的。
太上道人眼中浮现一抹沧桑,
幽然道:“通天师弟且慢,大劫之际不宜多动刀兵,各退一步如何?”
通天道人停下脚步,嘴角泛出一抹冷笑:“各退一步?师兄应该知道,每次都是贫道在退,他又何曾真正退过?”
太上道人看向元始道人:“元始师弟表个态吧。”
元始道人眉头一皱:“这种事恐怕无法退。”
通天道人闻言,嘴角的冷笑化成肆意的狂笑:“听到没,他根本就没想过退。”
太上道人没有理会通天道人挑拨的话语,很认真的重复说道:“表个态。”
元始道人微微愕然,他没想到太上道人会倒逼他。
不过他没过于沉迷震惊,很快接道:“以百年为期,期满由我三师兄弟考核,考核通过,即继续由他在位,考核不过,则另选贤能,补天帝之缺。”
“在此期间,只要他所做所为不过分,贫道可以不插手,若他弄的天怒人怨,想必都不用贫道出手,通天师弟自会清理门户。”
太上道人反复开口,让他不得不妥协退让一次。
然而这个结果并不是让所有人都满意。
通天道人此刻就不满意。
“光适应天帝这种新的身份,以及天帝身份带来的影响,都需要极长的时间,百年时间着实太短,贫道认为起码三千年以上。”
这下轮到元始道人不满了。
“绝不可能,三千年太长,若他所作所为于天道有碍,时间越长,造成的后果越严重,最坏的结果是三界因此混乱不堪,不知又会出现多少妖孽祸乱。”
“事后就算太上师兄将他剥皮拆骨,亦悔之晚矣。”
这句话看似是对通天道人说的,实际上是对太上道人说的。
因为他觉得接下来如何,还得太上道人决断。
太上道人听懂了元始道人的暗示,却又并未表露半分。
“百年太短,千年又太长,折中一下,五百年考核一次如何?”
终究是太上道人出了面,一言决断。
“百年”
他一直以为这位师弟看似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你当真想和
本座做过一场?”他一直以为这位师弟看似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你当真想和本座做过一场?”他一直以为这位师弟看似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你当真想和本座做过一场?”他一直以为这位师弟看似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你当真想和本座做过一场?”他一直以为这位师弟看似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你当真想和本座做过一场?”
陆压道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赵公明,不由略微失神
陆压道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赵公明,不由略微失神
陆压道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赵公明,不由略微失神
陆压道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赵公明,不由略微失神
陆压道人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毫不示弱的赵公明,不由略微失神。
当年他和九个兄长遭到巫族算计,贸然离开有扶桑神木笼罩防御的汤谷,结果在巫族一众大巫伏击下惨败。
兄长们为了保护弟弟,从老大开始,一个接着一个拼命,才让他坚持到父皇派来援兵。
论实力的话,十个兄弟当中活下来的本该是大哥,而不是他。
金乌一族没有因此绝后,但妖庭太子仅剩他一个,令他一度活在深深的自责和懊悔中。
而后父皇因他们兄弟九死一生心境被破,最终败在巫族十二祖巫之手,以至于妖庭破灭,他这个身份尊贵的妖庭太子,一度成为某些内心阴暗利欲熏心家伙竞相猎杀的对象。
毕竟金乌作为妖帝一族,浑身都是宝,是用来炼制法宝灵丹不可多得的“材料”。
因这场变故失去依靠的他,只能靠自己恶战四方,冲出一条生路。
拼杀、受伤、活下来、晋升。
这几个过程不断在他前半生流转。
一直到他晋升准圣,练成斩仙飞刀,一些仇人也好,怀揣恶意的家伙也罢,尽数死在他的手里,同时成就了他的赫赫威名。
早就很久之前,就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般造次。
今天倒遇到一个张狂的截教门徒,非得给他过不
去。
赵公明冷哼一声:“你要是怕了,就老实一点待着,也别在我称什么本座,好好向我四妹赔罪,兴许能放你一条生路。”
陆压道人忽然笑了,接着挥手而下。
昂
金乌啼叫划破长空,狂啸的气浪伴随着漫天太阳神火滚滚而来,煮天焚地。
原本站在陆压道人附近的一众散修,感应到几乎可以将自己烤成肉干的热浪袭来,顿时做鸟兽散,生怕跑的慢一步,遭受无妄之灾。
赵公明冷哼一声:“都给我站住,今日谁敢逃,他日本座灭他满门。”
众多散修面面相觑,虽然躲得远远的,但不敢随意逃脱。
陆压道人嗤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你先活下来再说。”
赵公明没有与之斗嘴,不慌不忙冲云霄三姐妹交代道:“师妹且退后,看为兄怎么收拾这个目空一切,敢不将为兄放在眼里的家伙。”
云霄同样是准圣,自然能看出陆压道人这一手极为不凡,几乎将太阳之道以及天火大道领悟到了极致,不由担心问道:“兄长可需小妹与你一起对敌?”
赵公明哈哈大笑:“你尽管放心,这点小把戏,还奈何不了为兄,且看为兄怎么治他。”
云霄有心再劝,又怕当众劝说下去会让自家兄长误以为自己认为他不如对方,从而恼羞成怒,故而叹了口气,带着碧霄琼霄退到几十里外。
倒是琼霄叫嚣道:“兄长,好好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云霄闻言瞪了她一眼,恼道:“就知道惹是生非,给兄长惹来麻烦,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该懂事一点了。”
琼霄闻言委屈的低下了头,嘀咕道:“小妹都被欺负了,兄长出个头怎么了?”
云霄闻言厉声道:“难道你不知道你的任性会给兄长带来麻烦吗?”
琼霄犹自不服:“但兄长很乐意啊。”
云霄气不打一处来:“兄长固然宠着你,但也不是你肆意妄为的理由。此次事了,我送你回碧游宫闭关三年,以作反省。”
琼霄顿时脸色一垮,故作委屈道:“
大姐。”
然而云霄并不买账:“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连我都管不了你了?”
琼霄哪敢说这种话,只好低下头,不情愿的应了一声:“都听你的。”
云霄见状脸色稍缓,不再敲打这位不太听话的妹妹,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远处和对方斗法的兄长身上。
如果说陆压道人是火,那赵公明就是水。
只见他双手结印,二十四颗定海神珠散发出来的神光交映生辉,一片蔚蓝海洋凭空出现在他四周。
这海洋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弱水幽冥重水等诸多异水的混合物,正是对付天火和太阳之道的绝佳利器。
“滋”
水火相交,立刻造成了剧烈反应,湛蓝的天空变得千疮百孔。
然而不仅仅如此,水火交接的地方,空间直接撕裂开来,传来一阵阴风。
第一回合试探对方的实力,谁也没被对方吓到,也没能顺利压制住对方。
然而这仅仅是开始。
陆压道人肆意施展他所领悟的太阳之道的霸道之处,焚山煮海,几乎要将方圆数百里之地,连着天地万物一起炼化。
而赵公明充分展示葵水之道的坚韧和不屈,如果海中礁石,不管陆压道人掀起多大的火浪和热浪,都巍然不动。
漫天的雷火与水浪交织。
但凡关于水的火的,被双方层出不穷使了出来。
结果依然是谁都没能奈何谁,打了个旗鼓相当。
慢慢的,赵公明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动用底牌,将对方拿下。
然而陆压道人比他更快,巴掌大小的葫芦拿在手里,嘀咕一句:“请宝贝转身。”
只见一道纯白色的影子一闪而逝,接着赵公明的发簪断裂,头发如瀑布一般散落。
还未使出底牌的赵公明没由来一惊,一脸忌惮看着陆压道人。
他不知道对方是有意放过他,还是特意给了个警告。
要不要打下去,成了他即将面临的难题。
可令赵公明惊讶的是,对方没有趁胜追击,更没有拓展扩大效果的意思,反而收手,冷笑一声:“不
过如此。”
说完都不等赵公明回应过来,便脱身离去,留赵公明愣在当场。
等他反应过来,不由苦笑一声,自己似乎输了。
另一方,陆压道人怒气冲冲离开。
不是他不想直接拿斩仙飞刀让赵公明陨落当场,而是心怀顾忌,不敢轻易动他。
说来也不丢人,赵公明再怎么不济,也是圣人通天道人的门徒。
他可清清楚楚记得,当初他将葫芦口对着多宝道人,准备对着下手时,便惹来通天道人的警告。
好在明杀不行,但有暗杀,比如用一些不知名的咒术。
而他手里正好有一截赵公明的头发,用来做咒杀原材料。
……
赵公明带着抓回来的散修回到西昌城,第一时间向多宝道人复命:“师兄,幸不辱命,所有参与劫杀我截教弟子的凶手已尽数在此,请师兄检查。”
多宝道人微微点头:“师弟辛苦了。”
可当他看到赵公明眉间竟有死意,不禁大惊,刚想述之于口,又觉得说出来不好。
一是他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二是天道无常又有常,他这一说,假的还好,真要泄露天机,还会带来更难以想象的后果。
他这番表现落在赵公明眼里,却是心里藏事,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是他开口问道:“师兄可是有什么难以启齿之处?若有用到师弟的地方,大可提出来,你我多年师兄弟,难道还有什么顾忌之处?”
多宝道人想了想:“我观师弟脸色不对,师弟近日可有遇到什么难事?或者难以解决的烦心事?”
他最终还是没有明说,只是委婉的试探了一下。
谁知赵公明摆了摆手:“没啥事,就是抓人的时候,被一个散修拦住了去路,师弟和他斗了一场,奈何实力不济,输了对方一招。”
多宝道人不动声色问道:“哦,对方何人,敢与师弟叫板?”
赵公明也不掩饰:“此人名为陆压道人,不知是何来路。”
多宝道人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