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的话音刚落,沈玉婷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信息。
沈玉婷抿抿唇,伸手拿过手机,解锁,信息是江流发来的,并非解释的话,而是告诉沈玉婷,他要出差几天,回来后,再跟她解释。
落款,是‘爱你的流’。
沈玉婷被那落款触动了心,眸子盯着那几个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旁边白筱筱和温然相视一眼,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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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入夜
某私人俱乐部的VIP包间里,气氛有些僵滞……
高级真皮沙发上,墨修尘,覃牧,洛昊锋三人坐在一起,对面的沙发里,坐着两个年纪在五十岁以上的男人,一个,是G市的公安局副局长秦森,另一个,是廖东兴。
他们所坐的沙发后,还站着两名身着黑衣的男人,是廖东兴的警卫。
廖东兴噙着阴鸷的目光盯着对面沙发里的三人,尤其是坐在中间,俊容削瘦的墨修尘,他真如傅经义说所,眉宇间隐约可见疲倦之色,应该是受病痛所累。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就仅仅是为了一个傅经义?”
廖东兴冷嗤一声,语带置疑。
他说这话时,目光自墨修尘身上移开,落在他左边的覃牧身上。在他看来,就算他交出了傅经义,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他,要知道,他和覃牧的父亲,可是死对头。
覃牧眸底闪过一抹犀利,沉声开口:“你不用怀疑什么,只要你交出傅经义,你那些事,我们根本没心情去揭发。但如果你不交出傅经义,我保证,不仅你会身败名裂,你的妻子,儿子,也一样。”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句句透着冰冷寒意,说到就能做到。
廖东兴脸色一沉,“就算你们手里有我犯错的证据,也不可能连累到我妻儿,覃小子,你以为这话能吓唬到我。”
墨修尘冷冽勾唇,接过话,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地:“我们手里不仅有你犯错的证据,知道那些脏款脏物的存放点,还有秦铭美容院那些产品含有毒化学物的检测书,并且,有证人。”
“什么有毒化学物,你不要血口喷人。”廖东兴厉声喝斥,脸色,却是变了。
“有没有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吗?”
墨修尘冷笑,转眸对洛昊锋说:“阿锋,把产品检测报告给他看,你老婆经营的美容院,表面是可以让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可实际,那些美容产品含有致人体皮肤内弹力纤维代谢功能障碍,肌肤迅速衰老的化学物质。”
“说白了,那些高消费的VIP顾客们,不过是傅经义的**实验品。”
“也许,这些你真不知道,不过,美容院是你太太经营的,法人代表是令公子,这事一旦被曝光,其后果的严重性,廖厅长应该知晓。”
洛昊锋从口袋里掏出检测报告递过去,廖东兴微颤地伸手过来,接过检测报告,迅速地看完,老脸也微微泛了白。
一旁的秦森更是脸色一阵青白交替,额头隐隐有细汗流出,他担忧地看了眼廖东兴,又迅速地垂下头。
在秦森看来,墨修尘他们手中的证据,都是陆之洐查来的,上次,他本有机会除掉陆之洐,但因一点差错,让他逃了。
廖东兴狠狠地瞪了秦森一眼,目光阴冷地看着墨修尘等人,“是不是我交出傅经义,你们,就能保守秘密。”
“不错,我只要傅经义。其余的人和事,都与我们无关。”
墨修尘神色漠然,并不多做解释。
“好,我把傅经义交给你们,不过,你们要给我一点时间。”
“两天,两天后的这个时候,我要见到傅经义,否则,你所有的事都会曝光。用一个傅经义换你的仕途和家人的平安,你要是敢耍花样,后果,就要自负。”
“行,后天晚上这个时间,还是这包间,我把傅经义交给你们。”
廖东兴咬了咬牙,心中恼恨之极。
墨修尘满意地笑笑,站起身,淡淡地说:“那就后天晚上见,廖厅长和秦副局慢慢玩,我们先走了。”
覃牧和洛昊锋也跟着起身,三人步伐优雅地离场。
走出包间没几步路,就听见包间里传来酒瓶砸碎的声音,覃牧回头看了眼包间方向,压低声音道:“修尘,廖东兴是个阴险又狠毒的人,他嘴上答应交出傅经义,怕是心里并非那样想,后天晚上来见他,我们要事先布局,省得上了他的当。”
墨修尘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里一片望不见底的暗沉,听完覃牧的话,他正要说什么,眉头却忽然一皱,俊颜微微变色,只淡淡吐出一句字:“嗯!”
“修尘,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头痛?”
一旁,洛昊锋把墨修尘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语气焦急而担忧。
覃牧也是眸色一紧,本能的伸手过去扶住墨修尘一只胳膊,他下午五点的时候头痛过一次,刚才在包间里,他就担心廖东兴和秦森拖的时间太久,修尘会突然头痛。
墨修尘抿紧了唇,不说话。
那痛楚排山倒海地袭卷而来,墨修尘高大的身子晃了两晃,走在右边的洛昊锋也连忙扶住他,担忧地喊:“修尘,能坚持吗?”
“嗯。”
墨修尘发出一声鼻音,薄唇咬得越发的紧了一分,一双眸子因疼痛而眯起,骨节分明的大手,狠狠地按在额前。
“这个包间没人,我们先进去休息一下。”
走了没几步,覃牧看见前面的包间半开着,服务员刚打扫完离去,立即扶着墨修尘进了包间,关上门,把他扶到沙发前坐下。
墨修尘刚坐下,就听见外面走廊里有人说话,覃牧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见一群人走近,其中一人,竟然和墨修尘长得有几分相似。
他眸光微微诧异,为首的是男子他认识,立即笑着打招呼,对方先是一喜,接着又一愣,回头看身后的服务员。
覃牧了然,淡淡地解释:“李总,你们没走错包间,就是这里,我们本是要离开的,只因我朋友突然不舒服,就进来休息一下。”
被唤作李总的男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覃少,你朋友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