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职副书记脸微微一沉:“都提用年轻干部,那老干部就不用管了?还有常存孝县长的安排,怎么就调去畜牧局了?组织部怎么考虑的?”
“常存孝在提拔为县长前,是庆县的常务副县长,主抓畜科园工作,在科察羊圈养方面有独特心得,生病前负责科察羊的推广工作,病后才由鲁大定副县长接手,在这方面,是属于有专长的,到畜科局也能发挥他的能力。(138看书网小說網)”组织部长淡淡地说。
专职副书记气得脸都快扭曲了:“有没有考虑过常县长的感受?有没有征询他的意见?任用干部不能想当然……”
组织部长的口气更淡:“这是初稿,拿到会上讨论,就是征求不同意见,再做修改。”
就看其它的常委都脸色讶异地看着专职副书记,他才感到失态了。
他虽是常委,却只是主管党委事务那一块,组织部长的份量倒比他还要重一些。上头原右任只开个头,他就拿着当炮来使,许元浩还没开口呢。
“组织工作是政府工作的重点,并县省里是一定要推动的,市里原则上没意见,那人事工作怎么安排就是头等大事,”许元浩说,“有意见就提出来讨论,允许各抒己见嘛。”
气氛这才稍稍缓和了些,没有剑拔弩张的感觉了。
“我倒是觉得谭纶书记要能做新县书记的话,能打开新局面,”常务副市长说,“毕竟庆县这一年的发展有目共睹嘛,谭书记的能力还是不容怀疑的。”
在座的常委都纷纷点头。
“重要的是谭书记本来就是市委常委,这样的话,也算是名正言顺。”常务副市长笑说。
既然新县成立后将是科察最大的县,那县委书记入常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而要是杨宏涛做新县书记,那岂不是要让一个县有两个常委在市里,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话虽如此,但杨宏涛书记的情绪还是要考虑的,组织部要做好沟通工作,让他充分理解到市里的执政思想。”许元浩说。
组织部长点头,在本子上记下来。
“按照并县的思路,那新县的办公地点是要设在庆县?”常务副市长看向原右任说。
“庆县的行政楼才修建没多久,要设在克纶罗就浪费了,省里的意思并县也是以庆县为主体的。”原右任说。
这事大家一直心头存疑,现在听原书记说,才都恍然点头。
“两县虽说相邻但还有距离,这克纶罗旗的人要到庆县工作,那生活上怎么安排?”专职副书记突然开口说。
“这些事就由下面想办法了。”原右任淡淡地摆摆手,把烟掐灭。
并县的事终于走到实质性的一步,谭纶心里也不免兴奋难捺。初稿的人事安排已经从顾淑桐那得知了,就算未到木已成舟那步,也算是基本确定,占了先机。接下来就是等市委组织部来谈了。
但要做的事也不是没有,先要将才新建好的县委县政府行政楼另加两栋,以容纳更多的部门。别看部门都是一样,但庆县五万多人口,克纶罗百万左右,这办公人员自然要多得多。
还有就是住宿问题,首先临时宿舍要扩大,接着就是两个县的职能区分。
大部分公务员子女还是得先安排在克纶罗就读,这样教育中心、行政中心就要分开。虽说就谭纶心里来想,将县委县政府放在庆县也有那么一些不合理,但暂时也就这样吧。
曾毅那头也通过王循的路径得到了人事安排初稿,一脸如丧考妣的模样,常存孝就更是,喝得半晕的脸,嘴里骂骂咧咧:“畜牧局,我畜他妈个x!”
曾毅瞅他眼就说:“你倒好,去市里总也好过我要在他手下挨苦……”
“你觉得好,我俩换换看。”常存孝醉了七八分了,也不再顾及曾毅脸面。
“我倒想了,还能升升官,现在倒好,就我那样对他,在他手下做事,还能有个好?”曾毅闷头喝光剩下的半杯酒说。
虽说只是初稿,但王震林现在被王循的事给拖累,前期要整谭纶,又自己挖了个坑在前头,迟迟未出炉的人事安排在这时拿出来,曾毅细想背后极有可能是奚剑溪老谋深算,后发致人。
这样想,那背脊就更是一寒,想着王震林再怎么是省长,那奚剑溪才是蒙北真正拿主意的人,就不禁涌起无力感。
“曾副旗长,方旗长叫您赶快回旗里,说是出事了。”曾毅醉意熏脸的接起电话就是一怔。
“什么事?”
“说是蒙人闹起来了……”
曾毅大惊,克纶罗最怕的就是蒙人闹事,说来蒙人比起别的少数民族来说还算是老实本份的,除了李耀明当初在扩大步行街时挖人家庙出的事,克纶罗不说是模范,却也蒙汉一直相安无事。
这怎么弄的?
急冲冲赶回旗里,就看那旗政府外的路被蒙人堵满了,方程拿着大喇叭站在外头,满头大汗,杨宏涛站在稍后半步的地方,表情如常。
特警队已经架起了盾牌,站在铁门排成三层。
外头蒙人用蒙语大喊着想要往里冲,曾毅会几句蒙语,听得就是心下悚然。
“克纶罗旗就是克纶罗旗,谁敢把旗号给撤了,我们跟他誓不两立!”
“旗号已经四百年了,怎么能说撤就撤,没了旗号,我们算什么?”
“旗里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就冲进去!”
克纶罗旗这个旗怎么来的,就是清朝发迹时,将蒙人改编来的,那时有女真八旗、汉八旗、蒙八旗,后来克纶罗这里的旗民,就将克纶罗称为克纶罗旗。
解放后因为克纶罗蒙人多,所以就叫克纶罗自治旗。
但怎么突然就冲起旗政府来了?曾毅想不通,难道是他们知道了并县的事,但这并县后用什么名也没定下来啊。他转头看向冷漠转身回行政楼的杨宏涛,脸色陡然一变,拿起手机就要给李耀明打电话。
肯定是这狗日的指使杨宏涛玩的苦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