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旧江不多的四星级宾馆,原是旧江市委下属的招待所改建而成,归市委办秘书处管。看就上138看书网
在外考察的旧江市委书记贾明道要明天才回来,几位副书记常委副市长都到齐了,在包厢里将谭靖海、范轻泽、谭诚请到上座。
其它的副司长处长都有对应的官员招待,谭纶跟谭靖海的秘书、范轻泽的助手坐在一桌,由宾馆的总经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叫骆纤纤的艳丽女人作陪。
喝了一轮酒后,骆纤纤看谭纶没动杯就媚然一笑说:“谭大哥怎么不喝?是嫌咱们旧江的酒不合口味吗?”
这种招待宴,除了必然要放的茅台外,一般还会放上当地的名酒,九江双蒸酒是极有名的,传说是在道光年间就打响了名号。
但上辈子喝伤了胃的谭纶,能不喝就不喝,听她这样说,也只是微笑捧起酒杯轻轻一抿,目光就投向包厢里。
有范老的帮扶,谭靖海稍稍稳住了部里的局势,但离能任意施为说一不二还差得很远,特别是规划司和财务司,基本是铁打一块,想动都很难。
这回来旧江,申野军本来也要跟来,却说临时有事,要晚两天再赶过来。
谭纶倒不着急,他正等着布好阵势,报那一箭之仇。
那杜朝阳是杜晨辉的父亲,想必已从申野军那得到消息的了,谭靖海下来调研是真,查堤也是真,前生时因为防洪堤的问题旧江被抓了一批官员,这杜朝阳既然主政一方多年,想必是跑不了的了。
骆纤纤见他只是轻抿一口,上来就娇嗔道:“我都喝了半杯,谭老师也太小气了吧,连我个女孩都比不上呢。”
谭纶挂着的是农科院水研所研究员的头衔,不用说,这个身份是虚造的,叫声老师也没错。看她这嗲嗲的模样,谭纶笑道:“我可不小气,喝酒嘛,尽兴就好,量力而为。你想灌醉我么,是想要干什么?”
这满桌的人都知道谭纶来历,纷纷笑了起来。
骆纤纤俏脸染红,抛了个媚眼,就说:“谭老师想干什么呢?”
谭纶笑而不语,捧起酒杯喝了半杯,算是认输。
他一眼就瞧出这骆纤纤不是走正常路径上来的,指不定还是旧江市委哪位人物的禁脔,这种事他瞧得多了,哪会沾这身骚。
见谭纶低头,骆纤纤不再理他,转身去跟谭靖海的秘书劝酒。
要说这骆纤纤身段容貌都说得上一等一,抬眉举目间还自然流露出一股挑逗的媚态,最是惹人起征服欲的女人,但现在申野军、杜朝阳在一旁虎视,上头想看谭靖海洋相的不在少数,各方暗流涌动,想做花间过客都要小心在意,谁知这骆纤纤是不是杜朝阳授意过来的。
包厢内的气氛倒很和谐,杜朝阳介绍着上来的菜色,旧江的风光,随意的闲谈。打破气氛的不是谭靖海,而是范轻泽。
“从防总的报告上看,旧江的防洪堤工程做得极到位,我也听那些学生说,站在防洪堤上走一走,吹吹江风,也是旧江市民夜间的休闲活动,我看吃完饭了,咱们就去走一走吧?”
房间里立时静了两秒,杜韩阳才笑说:“现在还在做三期的加固,大多数地方都是工地,风一吹,到处都是泥沙,走起来也没什么意思。范老要是想来走动的话,那等半年再过来。”
范轻泽嗯了声,低头喝酒。
谭靖海深深的看了眼杜朝阳,这小子是不想让我们上堤吗?
“调研时间还长,不急。”
不算愉快的吃过饭,杜朝阳就急忙往家里赶,杜晨辉昨夜就赶回旧江了。
“野军是什么意思?”
“野军哥说他已经有了安排,让我们放宽心,还有,这是他写给你的,”杜晨辉在裤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杜朝阳,“他说您看完信就明白了。”
杜朝阳拆开信慢慢的看完后,终于笑了起来:“申家果然有几把刷子,这个申野军也确实是个人物,要按他的法子做,我们就没事了。晨辉,你要多跟他来往,申家是棵大树,你爸在旧江待了七年了,能不能再进步,就要看他们的了。”
“知道了,爸,野军哥还说我毕业后,帮我弄到商务部去。”杜晨辉笑着说。
“好,好,好好干,争气些,以后你肯定比你爸强。”杜朝阳拍着他的腿大笑道。
接风宴结束谭纶就独自一人来到河堤旁,沿着河堤,吹着微凉的江风散步。旧江的河堤极长,出事的闸口和防洪堤不在市内,杜朝阳也没法看着每一个人。
拢了拢竖起的衣领,三月的旧江气温还是不高,虽比不得京城,但是在江边,寒意还是很浸人的。谭纶右臂上的伤还没全好,大的动作都做不得,每天还要换药,再十来天才能拆绷带,幸好没伤骨,不然连风都吹不得。
走了四五百米,想要找个地方歇息下,就看到不远处骆纤纤站在联华超市前,跟个理着平头的青年争执着什么。
“啪!”青年抬手一掌掴在她脸上,腿一弯一伸,如弹簧般踹中她的小腹。
稀里哗啦一通乱响,骆纤纤撞在一堆推车上,踉跄跌倒在地。
“骆大经理,钱要是不还的话,下回就不是踹人这么简单的了,你那老爹还想活命的话,四天内就把钱给我准备齐。”
说完,青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骆纤纤支撑着身体想爬起来,就看到谭纶站在十多米外,脸一下发红,捂着肚子转身就走。迈不得几步,小腹实在疼得厉害,只得弯身蹲在地上。
一只手掌伸到她眼前:“要我扶你还是背你?”
骆纤纤愕然抬头,落入眼中的是谭纶那张白皙的脸孔。
谭纶伸手搭在她腰间,将她托起:“送你回宾馆吧。”
“我不住宾馆,我家在……联合小区。”骆纤纤脸上闪过一抹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