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张心便把眼光转到了吕雉与刘太公的身上,有事无事都要去看望。前段时间守城的将领雍齿叛归他人,开始并没有为难这一家人,当刘邦第一次来收复失地时,雍齿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将刘邦打败,还差点要了刘邦的命。后来听说刘邦借项梁的军队来攻,只得将他们收押,不过,也没做什么太过份的事情。
但是,刘太公却躲在家里不见我们,后来,他告诉守卫的兵丁,任何刘邦的手下到访,一律不准进入小院。从此张心再不去求见太公,不过,只要得到什么土特产或肉食,他都会让人送到太公的院门口,让卫兵送进去。
张心把更多的精力花在了吕雉的身上,此时的吕雉跟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很有女主人的威严,但这样的威严却更多地体现在对待自己人上。以前,她在家里基本不会劳作,纺织也不会,但现在,她却成天监督刘邦选送给她的家人和女儿一起纺纱织布,并让萧何把出产的布匹亲自送到前线刘邦那里。
吕雉现在住到原县衙后院里,有几十个兵丁负责守卫,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随意进出。
吕雉见我们,并无特别之处,他只是依例对我们进行了勉励,要让我们好好做事,只要能立功,就能得到奖赏,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令我心冷。不过,张心却不在意这些,在第二次登门时,他带上了陈可茜,让她陪陪吕雉。吕雉一看陈可茜,非常喜欢,拉着她的手摸了又摸,还拉过陈可茜的孩子抚摸了头脸,抱在怀里。
吕雉询问陈可茜的经历,这点张心早就算到,所以教陈可茜说自己的丈夫曾是一支义军首领,在与秦军的战斗中阵亡,剩下孤儿寡母孤苦伶仃,无所依靠,差点死在乱军之中,为我们所救,并好心收留,一直跟随身边有近一年的时间。
吕雉虽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同情,但是,她沉默了一阵后,还是提出想让陈可茜留在她的府上与他同住,两人好做个伴儿。张心欣然同意,这段时间里我们需要忙的事情比较多,一方面无法照顾她娘俩,另一方面,也不知道张心是对陈可茜死了心还是因为忙缓解了欲望,他不再那么急切。
吕雉叫来自己的儿子,让他带着已经会走路的孩子到院子里玩,他和陈可茜一起谈女人的话,我们只好退出来。
这以后,只要我们人在城里,张心总找借口到吕雉那里,要么为拜望吕雉,要么为看望陈可茜,要么为见见孩子。本来,张心就与吕雉有叔嫂的关系,现在这样经常性在吕雉的住处出入,自然为一些人所刮目,连萧何的态度都有微妙的改变。
不久,萧何奉刘邦之命,往前线送一批粮草,管理沛县的任务就暂时落到我们的头上。本来,萧何以为只要将粮草送到就行,哪知到了那里,刘邦忽然觉得身边净是些武夫,没个像样的谋臣,就将萧何给留了下来。
萧何临走时吩咐我们,此城为刘邦与众多将士的祖地,意义重大,而且是刘邦兵源与粮草最主要的提供地,这里平安,才能保证前方没有后顾之忧。
萧何的离开,让张心兴奋不已,想想也是,虽然这两年多以来,张心挖空心思想要有所作为,要让人刮目相看,但都离不开以发现、推荐人才,让他们立功这条思路上,现在,终于能够独挡一面,终于能够做一些实事来证明自己。不过,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出成绩,并不是那么容易,萧何最多会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最短,可能仅一个月,而且萧何明确要求,在没有外敌入侵的前提下,保持沛县的稳定,是最主要的任务,千万不能急功近利,扰了将士们的心,影响前方的战局。
萧何前脚一走,张心后脚就进了吕雉的家门,他向吕雉表示,自己才疏学浅,只想做点对前方将士有利的实事,现在萧何到前线,重担落在他的身上,为了能更好地完成任务,他想请教一下吕雉,下一步该怎么干,干些什么?张心还称赞吕雉为女中丈夫,处理政务,为众多男人所不及。
因为沛县的管理一直是刘邦委托萧何,吕雉一直都插不上手,现在听张心这么一说,自然也觉得有了用武之地,于是两人很认真地商量起治理沛县的事情来。两人各抒已见,相当的默契,张心引经据典,但语气谦和,深得吕雉欢心,吕雉虽为女流,刘邦也从没有让他参与过决策,但好天生会算计,特别对如何积累财富深有体会。
吕雉认为,当务之急,两项任务,一是多筹粮草,一是多组织兵源,只有这样,才能对前线有所贡献。不过,以沛县这个小地方来说,虽然不像其它地方那样遭受战争的巨大破坏,但地盘、人口都相当有限,要想在这两方面有取得成效,并不是那么容易。张心倒是有他的见解,如今各地战乱,流民相当多,只要能提供一定量的粮食,就能招募到足够的兵源,同时,也能招到更多的能下地种粮的农民,把那些最近荒芜的土地利用起来,也能收到更多的租税。要使这种形势得以形成,也需要从两个方面努力,一是派出兵丁,装成逃难的百姓,到逃难者集中的地方大搞宣传,把刘邦如何出生,如何斩白帝这些事情广而告之,再说说刘邦现在如何仁慈地对待百姓,还要装着主动前来投靠的架势,从而带回一大批人。另一个方面,这也是最为基础的事情,全面清理沛县的户口,特别是那些被大户人家隐瞒的部份,从而保证租税能按实际的征收,同时,对那些大户提出捐粮要求,只要县里粮草充足,其余的事情就要好办得多。
吕雉非常同意张心的分析与判断,她还主动表示,自己一定会让吕家兄弟首先认捐,带头捐财捐粮。
这回吕雉破天荒第一次请我们吃晚饭,而且请出陈可茜相陪。虽然只隔了十几天,陈可茜脸上已经较前段时间更加的丰润,妇人的那种柔媚显得更加的明显,让人一看就会挂在心里无法取下来。张心看得有些呆了,吕雉禁不住笑了,她悄悄告诉张心,等事态平静下来,他就帮他成就好事,张心自是千恩万谢。陈可茜见两人私语,并不以为意,为所有人斟上米酒。
这一晚,我与张心都喝得有些多,回到住处,张心仍然喋喋不休。
“总算有个出头的机会,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这么些年,我全是在打基础,有了这些基础,才有今天的希望。很多没有知识没有文化的人,总以为只要好好做事就能成功,他们哪里知道,成功最重要的因素是智慧。不管哪朝哪代,文化就能决定一切,如果再过几十年,那就真成了读书人的春天,就凭读书多,就能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有的人不懂历史,看了几部反映所谓解放前的书,就以为地主就是通过巧取豪夺别人的土地成功的,其实,在我们的历史中,最大的地主是皇帝。只要你能讨得皇帝的欢心,你就能一下子成为几千几万户的大地主,如果,你得罪了皇帝,就算你有成千上万的土地,也难逃灭门的灾祸。所以,要多读书,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就是财富,千古至理啊。女人,从来没有被成功的人看成什么,只要你能成功,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女人,不需要你自己动手,动脑筋,别人会为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