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刘帮没有产业我们首先到了刘伯家,应该说,刘伯的家比刘仲的家更气派,干净、整洁,主要房舍的木柱粗壮高大,而且上了暗红色的漆,已经完全没有了土屋草舍的感觉。但是,刘伯却正在病中,身体非常的虚弱,连起床来迎接我们的动作都做不到。太公向我们介绍了刘伯的家业,也把我们介绍给刘伯。
在去刘仲家的时候,太公将刘伯和刘仲的地指给我们看,可以明显地感觉到他对儿子们的产业非常自豪。
到刘仲家也只呆了一小会儿,刘太公让刘仲一会儿到他家吃午饭。我本以为刘太公就要带我们去见刘季,所以多少有些紧张,因为这才是我们的真正目标,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我还真没有底。然而,事与愿违,我们又回到了刘太公的家,刘太太正忙碌着,看我们到了,就躲在厨房里,再不出来。
这顿饭很温暖,因为全是现做的,当风餐露宿已经成为习惯后,吃一顿这样的伙食,那还真是不错的享受,就算简单一点,只要有那股热气,就能让人心情舒畅。然而,我却吃得非常的枯燥,一方面我的地位并不与席上的其它人一样平等,更重要的是,吃着这热情的食物,我却有些不安,愧意随着食物的下肚,越集越深。张心倒是谈笑风生,好像真是千辛万苦终于回到亲人的身边,有说不完,倒不尽的旅途艰险。听着他有些夸张的话语,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就像正在做贼一般。
太公几杯下肚,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自己年轻时的一些荒唐的市井经历也脱口而出。张心终于点到正题上,他问为什么另外的儿子没一起叫来,太公说,他的大的两个儿子都很争气,到现在,都有了自己的产业,女儿已经出嫁,小儿子早夭,只有三儿子,最不争气,成天呼朋唤友,干的事儿没一样正经。三儿子虽然当了个亭长,那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净招人恨讨人嫌,到现在,虽然娶了个老婆如花似玉,便却做不了什么家务,也不懂得孝敬公婆,成日混迹于男人之中。最后,太公非常愤恨地说,怪不得他会这样,都是因为不同自己的种。
听他这话,张心说:“姑丈,喝高也,说酒话。”
太公接着告诉我们,就在生老三的前一年,要不是他,真还坏事儿了,那天,他老婆到野地里,居然被一个不知哪里来的壮汉给*了。
我非常奇怪太公居然当着客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但后来,张心告诉了一个我作为一个文明时代的人所未知的,在历史上比较普遍的现象,在我们的古代,并非像我们从书上理解的那样礼教森严,好多伟大的人物都是野合的产物,如孔子,刘邦都是母亲被人*所生。张心还告诉我远古时代的那些传说,如吃了什么鸟蛋,梦到与某个神人共眠等,这些实际上都是不合规范的性生活的一种美化。不管这叫开化或者叫愚昧,都说明了我们的古人还是挺浪漫,只是到了几百年前,才开始有那么多的规矩,人们才那么的善于掩饰自己的本来面目。不过,话说回来,似乎也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野种,比常人有更大的竞争优势,因为他们的产生,本就是对规矩的一种破坏。
天黑后,刘太公一定要留我们住下,我们自然求之不得,但我们还是要考虑如何才有机会接近刘邦。这夜,张心一再告诫我以后不能叫他张心,而要改口称温心,在外人面前要称他为主人。
第二天,张心让我到市场里换一些粮食回来,看来,他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但是,这却给我出了个难题,虽然我已经在这个时空里生活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语言问题始终没有能很好解决,我只能说一些常用的口语,而且,各地所用的文字虽然已经完全一样,不是篆字就是隶书,所有正规用途,人们都会用篆字,与我们时空的文字大不一样。不过,读者朋友也不要以为隶书除了是繁体以外与现代字体并无太大的区别,听张心说,隶书在当时只是流行在社会下层,官方并不认可,所以字体并不规范,以我的水平,很多字根本就辨认不出。就算我能认识一些字,这时,也没有城市管理的概念,虽然城市、街巷都可能找到标识,但却没有方向批示牌。更难的是,当时的集市鱼龙混杂,为防范歹人,统治者管理极严,一般一个城市里只有一个固定的地方,只有几道门能够出入,早上开,晚上闭,还有兵丁把守、巡逻,所以,有很多安分的老百姓根本就不愿意去那里,再加上很多人家都是自给自足,更没有必要去,所以,如果你要打听,没几个人能指出个明确的方位。当然,我倒是一点不急,只是觉得张心这着有点赖的意思,别人没有说留你,你倒好,送人家粮食,摆明了是想在人家家里安家落户,如果要想结识刘邦,直接上门,并将这新获得的亲戚关系一抛,就算他不乐意,至少还可以慢慢沟通,没必要继续绕这么大的弯子。这也许就是读书人酸的地方,总希望水到渠成再名正主顺地去收获,冒点险应该无可厚非的吧!世界上哪能事事都四平八稳。
我在城里转了大半圈,总算找到个市场,市场里人倒是不少,还真像某些电影、电视里表现的情境,不过,里面的人都神情严肃,如临大敌似的。一路灰尘,一地泥浆,既无美女,也没有帅哥,更没有衣着光鲜的公子哥们。交易也很简单,没有讨价还价,全是一锤定音,交钱取货。以前我很不喜欢到商场里转,虽然那些商场一个个装修得富丽堂皇,永远充满喜庆的气氛,永远有热情的笑容,但你总觉得那一切都很虚假,现在看来,如果没有那样的虚假,这市场就少了很多的趣味。当然,对我这样的大老粗,这样的市场有一个好处,没人会骗你,要什么货,看到什么品质,拿回家绝不会变样,没有以次充好,也没有假冒伪劣,没有天花乱坠的吹嘘,也没有陷阱重重的优惠。诚信,在这里没有人提,但却人人都这样做,这让我想起了张心告诉我的一句话,在我们的国度里,有些事能说但不能做,有些事能做但却不能说。两千年过去了,我们进化的结果就是变得更假、更没有原则了吗?我们说的很多,提倡、要求的也很多,但丢弃的却更多。
到下午,我总算扛着粮食回到刘太公的家,吃过饭,张心偏要跟着刘太公一起下地劳作,这可苦了我。活倒不是很累,但却让我忙得不可开交,只要刘太公要做重一点的活儿,一旁奉承的张心马上就会叫我,我只得丢下手中正在做的事情,过去开始新的工作。后来,刘太公也确实找不到什么活儿做,就干脆跟张心一起坐在田坎上聊天,听得出来,张心正在套太公的话,目的是想了解刘邦自出生后的一切事情,特别是他成人后的爱好,经历过的值得一提的事情。而且,我经常听到张心在太公面前称赞刘邦,说刘邦是人间龙凤,将来必将大有作为。他还自编了一套话,说自己曾跟随一个高人学过相人,看人一看一个准,比如我们郡里的某某某就是他看出来的,现在果然当了朝庭里的大官。他还说刘邦的面相比这些人强很多,是人主之材,这话吓得刘太公半天不敢说话,装着活动筋骨,离张心远远的。张心可能意识这些话已经造成了太公的极度担忧,知趣地停住了,上前扶着太公,赶紧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