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大君,本王一直再给你机会,很可惜你却心存侥幸,执迷不悟!”见李瑈一副负隅顽抗到底的架势,李云天不由得摇了摇头,不无失望地道。
“王爷,下官承认当年没有救援主上殿下是下官的失职,可主上殿下被弑杀一事真的与下官无关,望王爷明察。”
事到如今李瑈已经不敢再奢望继承朝鲜王的王位,当务之急是要摆脱弑杀朝鲜王的嫌疑,因此他咬着牙,郑重其事地向李云天躬身道,决定死撑到底。
见此情形,现场的人们不由得一阵骚动,虽然李云天并没有拿出李瑈是弑杀朝鲜王的人证来,但是众人经过了先前李瑈和尹氏慌乱的一幕后已经认定这件事情就是李瑈做下的。
黄喜一脸黯然地摇了摇头,然后望向了神情严肃地坐在那里的李云天,心中充满了敬畏,谁能想到李云天三言两语之间就决定了李瑈的命运,在此之前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
“首阳大君,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既然这样那么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也让朝鲜王之死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李云天凝视了脸色煞白的李瑈一会儿,然后宏声道。
“来人,带案犯。”着,李云天向立在侧前方的一名骁武军武官沉声下达了命令。
听到“案犯”二字,现场众人的脸上纷纷浮现出疑惑的神色,不知道李云天这次要把谁给带来。
很快,在众人的满怀期待下,一名身穿便装的中年人被几名骁武军的士兵带了上来。
现场很多人都不认识那名便装男子,相互间交头接耳地低声打探着对方的来历,而李瑈很显然已经认出了对方,脸色再度变得难看起来。
除了李瑈外,人群中的金宗瑞和崔闰德也知道那名便装男子的身份,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脸上浮现出了诧异的神色,万万想不到李云天竟然会把此人都给找来了。
“卑职参见王爷!”来到李云天的面前后那名便装男子向李云天一拱手,躬身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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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这时,在场的人才知道原来便装男子竟然也是朝鲜国的一名官员,只不过没多少人见过他。
“告诉大家,你是何人?”李云天扫了一眼现场神色惊讶的重任,不动声色的问向了那名便装男子。
“回王爷,卑职金魁,是朴辉将军麾下的一名参将。”便装男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连忙自报了家门。
随着金魁话音落下,现场的人们纷纷露出吃惊的神色,没有想到他会是朴辉的部将。
“金魁,本王问你,在兵曹的卷宗中你已经随着朴将军一同阵亡,为何要隐瞒你的生死!”李云天摆了一下手,一名骁武军的武官就把一本卷宗拿了过来,李云天翻到其中一页不动声色地望着金魁问道。
原来,朴辉战死的同时,金魁也随着其一同殉职,只不过他没有朴辉那么大的面子,尸体径直就地掩埋。
“兵曹判书,不知这本卷宗中是否这样记录的?”不等金魁回话,李云天扭头望向了坐在一侧的兵曹判书李威。
“回王爷,案卷中确实如此记录,下官记得很清楚,金将军的抚恤是下官亲自核准的。”李威闻言连忙站起身,向李云天躬身回答。
“金将军、崔将军,你二人可认得此人?”李云天闻言了头,然后问向了金宗瑞和崔闰德,两人对朝中的将领非常熟悉。
“回王爷,此人确实是朴将军手下的参将。”金宗瑞和崔闰德闻言立刻站起身,两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意见后,金宗瑞躬身回答。
之所以金宗瑞来回答,是因为金宗瑞兼任了议政府的右赞成,故而在官场的地位要比崔闰德高上那么半格,所以自然由他来回答李云天的问话。
“王爷,卑职这样做是万不得已,卑职如果不假死的话会被人像朴将军一样灭口。”得到了今年宗瑞和崔闰德确定后,李云天这才望向了金魁,金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的神色,苦笑着回道。
“朴将军是被人灭口的?”现场顿时一阵骚动,金魁出的这个消息可是太令人感到震惊,要知道当年朴魁的葬礼可是无比隆重,轰动了整个汉城,上至达官贵人,下到贩夫走卒无不知晓。
可如今金魁竟然朴辉是被人灭了口,这着实在众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人们纷纷惊愕地望向了金魁,想知道是何人想要杀了朴辉。
李瑈的双拳紧紧地握着,恶狠狠地瞪着金魁,在此之前他还以为金魁已经死了,没想到这家伙和赵尚宫一样来了一个金蝉脱壳给逃脱了,以至于现在给他惹来了如此大的麻烦。
“何人想杀了朴将军?”李云天瞟了一眼两眼直勾勾瞪着金魁的李瑈,慢条斯理地问道,事到如今李瑈已经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他准备一步步击溃李瑈的心理防线,把他弑杀朝鲜王的罪行公之于众。
“回王爷,是首阳大君!”金魁伸手一指望向他的李瑈,提高了音量大声道。
轰的一声,虽然现场众人早有准备,但听闻了金魁的指证后还是引发了一阵骚动,毕竟金魁的身份特殊,所以他的证言能得到大家的信任。
“一派胡言,本大君为何要杀了朴将军,他可是剿灭叛军的功臣!”李瑈闻言顿时大怒,气急败坏地冲着金魁吼道,随后转向李云天躬身道,“王爷明察,他在污蔑下官!”
“王爷,卑职所言句句属实,朴将军对首阳大君忠心耿耿,为了他不惜率军攻进景福宫杀了主上殿下,可他却把我们视为潜在的危害,故意将我们调到战场上损耗,使得兄弟们白白战场沙场。”
金魁闻言情绪顿时变得激动起来,向李云天一拱手后道,“朴将军死的那晚卑职就在附近,亲眼目睹了首阳大君的人进入军帐杀死了受伤的朴将军,对外宣称是因伤去世,战死疆场,卑职担心首阳大君向卑职下手,这才假死也逃避首阳大君的追杀!”
“朝鲜王是被何人所杀?”李云天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神情凝重地盯着金魁问道。
“回王爷,在首阳大君的授意下,朴将军送主上殿下上了路。”金魁着双腿一屈,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以头触地向李云天道,“王爷,卑职自知罪孽深重,请王爷责罚!”
“胡八道,胡八道!”李瑈闻言随即也向李云天跪了下去,神情激动地道,“王爷,一定是有人陷害本大君,望王爷给本大君做主!”
“首阳大君,本王对你甚是失望,他用李代桃僵之计隐居民间数年,难道就是为了现在诬陷于你?”李云天望着脸上涨得通红的李瑈,皱着眉头道,“你认为这种事情可能吗?”
“王爷,下官真的没有杀害主上殿下,是他们诬陷下官。”李瑈的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他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滚落的汗珠后向李云天道,准备硬扛到底。
见此情形,在场的官员和百姓们不由得一阵哗然,无论是赵尚宫还是金魁都指证李瑈是弑杀了朝鲜王的幕后凶手,再加上李瑈和尹氏先前的种种反常的表现,人们已经认定了他有罪。
“既然这样,那么本王就让你心服口服,免得你自己受到了委屈!”李云天冷笑了一声,望向坐在一旁的金呈,“金大人,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家。”
“遵命。”金呈闻言连忙起身,神色恭敬地向李云天躬身行礼。
李稷和黄喜等人不由得惊讶地望向了金呈,万万没有想到金呈竟然也参与到了这次的案子里,先前他们可是一儿风声都不知道。
“首阳大君,昨天晚上你的府上是否来了一名不速之客!”随后,在众人诧异的注视下,金呈高声问向了李瑈,身为义禁府的最高长官李云天秘密让他协助查案,这样一来案子的结果更容易被朝鲜国上上下下所接受。
“本大君不知你这是何意!”李瑈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的神色,他自然清楚金呈所的不速之客是崔礼,知道崔礼昨晚就被人给盯上了,心中感到大事不妙,随后稳定了一下心神,强自镇定地回答。
“诸位,本官受王爷指派掌控议政府检详崔礼的行踪,昨晚崔礼失踪前秘密去了一趟首阳大君府,从后门进入了院里,在里面待了一刻钟的时间后出来。”
金呈早就知道李瑈会否认,于是抬头望向现场的众人道,“王爷年前就已经从景福宫逃生者那里知道了崔礼在主上殿下被杀的时候也在现场的事情,故而就让本官掌控崔礼的行踪,数天前的那两场大火就是崔礼策划的,那段时间崔礼去过首阳大君的府上,想必火宅的事情首阳大君也脱不了干系!”
“无稽之谈,本大君从不知道纵火的事情,你是世子的人,是不是想要公报私仇来污蔑本大君!”李瑈此时已近顾不上许多,神色有些狰狞地望着金呈。
他现在才意识到李云天早就盯上他了,故意给他设下了一个圈套使得他让崔礼派人放火,恐怕景福宫幸存者被找到的消息就是李云天刻意放出来的,结果做贼心虚的他不幸中了李云天的诡计,以至于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现在李瑈唯一希望的就是知道他诸多底细的崔礼能够成功逃出汉城,或者死在与追兵交战的时候,这样一来他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