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百姓虽然离的很远,但依然在外围徘徊,赵云天可不想把事情搞的人尽皆知,冲邓然淡淡说了句:“回府衙再说,让他们几个也过来。”说完指了指精壮中年人还有其他几个领军将领,连他们身边的几个近身侍卫都没丢下,却没仔细看那几人的一脸惨像。
邓然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自然懂得揣摩上意,赵云天的心思他也猜到一二,赶忙吩咐旁边的将领:“让你们的人回归本队,你们几人都跟本官过来。”
赵云天早交代伍刚将耶律不歌扔到了马车中,几人后面跟着邓然等军中将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知府衙门而去。
这时的卢知府还在后院悠闲的喝茶,直到有手下慌慌张张的来报:“不好了大人,那个亲犯……亲犯……”
京兆知府卢宁晟沉喝了一声:“什么事如此慌张,亲犯怎么了?”
“那个亲犯是定南王爷!”来人赶忙把没吐出来的话说完。
“啊!”卢宁晟脸色大变,下意识道:“这是真的?”
“小人亲眼见邓大人向他行礼,此事肯定假不了。”来人急忙禀报道。
卢宁晟好歹也是个从五品的京兆府尹,虽然比不上开封府尹那种从三品的高官,但也是一处州府长官,心里虽然很是慌乱,但脸上表现的不是特别明显,还故做镇定道:“先别慌。跟本官去见见定南王。”如今他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赵云天地来意他不知道,但通缉赵云天却是他下的命令,这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匆匆的迎出府衙门外,见赵云天带了一队人马早已到了门前,卢宁晟赶忙上前拜见道:“下官京兆知府卢宁晟参见定南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
不料赵云天理都没理他。哼了一声便从他身边经过。这可搞的卢宁晟很是尴尬,邓然却在一旁凑过来道:“卢大人自求多福吧。”这话如一盆冷水浇到卢宁晟头上。但现在想不了太多,只能跟在赵云天之后行进了大厅。
赵云天进了厅堂后自故往正中坐椅上一坐,吩咐道:“邓然,命令你手下把守四门,如有擅闯此地者,杀无赦!”
“是,王爷!”邓然这会儿俨然一副赵云天的手下。让卢宁晟几人看了不由皱眉,心里却道:“这家伙没别的本事,拍马屁的功夫到是不错,一会儿是皇上身边地红人,这会儿又充当起了定南王的属下。”他们却不知道邓然中了赵云天地生死符,现在他可是一心替赵云天卖命,要不是赵云天从倭国回来时直接去了天山,必然能接到邓然送到黄山的消息。而这消息就是因为耶律不歌而起。
见众人都战战兢兢的立在那里,萧玉莹现在也是满脸复杂的看着他,赵云天目前来不及解释什么,招呼萧玉莹道:“萧姑娘先去后堂暂避一会儿,本王自会给你个公道。”接着吩咐道:“蓝峰陪萧姑娘过去吧,顺便也解释一下。”欧阳蓝峰明白赵云天的意思。而萧玉莹也急于知道真相,虽然对赵云天隐瞒了她那么久略有不满,但抓到耶律不歌使她大为开心,何况赵云天还答应还她一个公道,听完后便对赵云天行了一礼,随着赵云天去了后堂。
“啪!”的一声脆响,底下众人吓了一跳,却是赵云天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随后道:“卢大人,你先来说说本王这个亲犯名号从何而来?”
卢宁晟听后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些,但还是有些紧张:“禀王爷。下官……下官是听了史松之言,说那日有人在酒楼捣乱,而且跟朝廷亲犯有些瓜葛,一时不查才……才……”
赵云天早已听过事情经过,见对方没有隐瞒实情,心中地火气稍微消了些,嘴里冷哼道:“我看你这个知府是不想做了,如果本王是个普通百姓,早就让你们无缘无故的抓了起来,现在怕是已经屈打成招了吧!”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卢宁晟摸不清赵云天的脾气,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接话,只是跪在地上连说不敢。
“你先起来吧,那个史松该判什么罪相信你也知道,至于你自己的事先放一边,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来处理。”赵云天没太多心思说亲犯一事,对方将他画成亲犯虽然令他恼火,但教训一下给些惩罚也就算了,没必要搞的他们一片惶然。
听赵云天暂时不再追究,卢宁晟这时才松了口气,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赵云天已经接着道:“但是今日耶律不歌一事你怎么解释,他一个契丹人竟然跟你这个京兆知府勾结,难不成你有什么不臣之心!”
后面一句话赵云天冷喝出声,吓的卢宁晟又跪在地上,哆嗦道:“下官哪有这个胆子,这都是皇上……皇上……”看了看后面几个将领和侍卫,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
赵云天可不管他这么多,逼问道:“皇上怎么了?”
卢宁晟虽然很想隐瞒,但见赵云天是皇上的哥哥,他两边都得罪不起,而且告诉赵云天到是也没什么,觉得没必要隐瞒下去,只得低声道:“是皇上让下官跟耶律不歌接触,此人跟辽国皇室有些关系,我们便是通过他来偷取辽国内部地消息;
。”
这话引起了赵云天的兴趣,接着道:“你是说耶律不歌是个辽国叛徒,将辽国之事透露给大宋?”
“是的,此人还有几个亲信,由他的亲信送出消息,而他则不时来往于两国之间将消息传递给我们。”卢宁晟接着道。
赵云天有些奇怪:“为何不直接拿来消息?怎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需要他从中透露?”
卢宁晟脸上有点尴尬道:“此人……此人甚为贪财,我们虽然跟那两个传送消息之人早已熟悉,也送了许多‘礼品’,但耶律不歌总要从中贪图一些,如不照他的话去做,此人便想要终止跟大宋之间的合作,那两个传信之人虽然也有些势力,而且都想跟大宋进一步接触,但是耶律不歌却时常从中阻隔,看来他们之间也有矛盾,只是对方碍于他地势力不敢声张,得来的消息也一直经由他手。”
赵云天是听明白了,也知道赵煦是如何得之辽国的内部消息,看来都是耶律不歌安插进去的眼线,想到此处突然想起一事:“这应该是赵煦的机密之事,如今被我知道了,他会不会有些提防?”想完故意问卢宁晟道:“卢大人,这事应该是皇上的最高机密,如今被在场如此多人知道,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说完还扫了屋内几个将领一眼。
卢宁晟也知道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如果被辽国之人知道那绝对是大为不妙,见赵云天都这么说了,他心里虽然抱怨,但表面上不敢多说什么,看了看几个昔日的属下,再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咬牙道:“申德标几人欺上瞒下,竟敢在路中截杀王爷,此乃大逆不道之罪,来人啊!将他们几人拖下去……砍……砍了!”说到最后虽然有些停顿,但还是说了出来,今日见到耶律不歌真面目的也就这几人,而且他们还知道了事情真相,卢宁晟自然明白赵云天地意思。
申德标正是那个精壮中年人,见到从屋外涌进来地大队士兵,身躯微颤道:“卢大人,你怎能……”但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他们都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这个秘密还事关重大,如今知道地人太多了,所以他们不得不死。
就在几人双眼麻木的要被拖下去之时,赵云天开口说话了:“卢大人可真是心急啊,本王只是不希望有太多知道此事的人留在这里,如今本王身边也缺少些侍卫,我看他们几人正好合适,不知卢大人你意下如何?”说完摆了摆手让士兵全都下去。
卢宁晟可是听傻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让赵云天算计了,反正申德标等人恨他是肯定的,但见赵云天这么说,也赶忙点头道:“没问题、没问题。”
申德标几人虽然也觉得赵云天有些阴险,但如今赵云天保住了他们一命,也只能上前再次拜见道:“属下多谢王爷!”
单袖一挥将几人“扫”了起来,赵云天又淡淡说了一句:“既然卢大人已和递送消息之人有了联系,相信你们能从对方口里套出话来,让他们想想是做耶律不歌的手下好,还是直接跟大宋皇帝打交道好,至于那个耶律不歌如今已没什么用处,本王带走了。”说完这话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随后将茶杯稍一倾斜,几滴水珠流出时弹向卢宁晟。
卢宁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敢全身奇痒无比,刚刚“啊”的一声大叫出声,赵云天的另一颗药丸也已经弹到,并且还随声道:“生死符的威力可以问问邓大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卢大人好自为之。”说完不管还在一旁喘息的卢宁晟,带着申德标几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