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楚寒浑身一震,难道他跟林雪真的走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
凝望着他,林雪苦涩地牵唇:“夏天的暖炉,晴天的雨伞,还有我心灰意冷之后你献的殷勤,这些都是最无用的东西!”
莫楚寒看到了她眼底的忧伤和怨怼,心中一动,还是趋前一步再次抱住她,近乎耍赖般地说:“夏天的暖炉可以用来烧菜,晴天的雨伞可以用来遮阳,你心灰意冷之后,我的殷勤和热情可以重新感化你!雪,这些不是无用的东西!”
“放开我!”林雪哭了,哪怕最痛最苦的一刻,哪怕他再怎样残忍无情地对待她,她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现在她却哭了。“我恨你,永远都不想再爱你,放开我”!
看到了她的泪水和悸动,他心中狂喜,他的雪又回来了!
“不放,这次死也不放!”这一刻,莫楚寒感觉哪怕让他放弃全世界他都不在乎了!只要能重新跟她在一起,只要他的雪还能再爱他再回归他的怀抱,他愿意付出一切!
不知怎么的,他们俩就重新吻到了一起,泪水交织到一起流到嘴里的感觉咸咸的,苦涩中透着一丝丝的甜美。
“不,”林雪凭着最后的理智还在做着挣扎,她依然抗拒着他的亲热,“我已经结婚了!”
“没有!”莫楚寒狂热地继续搂紧她,喃喃地道:“梁峻涛爱的是黄依娜,现在他爱的女人回来了!雪,如果你不主动离开他,将来你还会再次被抛弃!”
*
李雯珊拿着远程摄录dv把整个过程都录了下来,妆容精致的脸蛋露出得意的笑容。“林雪,你嫁给了梁峻涛又跟莫楚寒藕断丝连,我要把你干的丑事都抖给书华,让他看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跟云书华订婚后,虽然他对她很温柔体贴,但女人的心是敏感的,她知道云书华对林雪依然难以忘情。她用尽了方法都无法让云书华对她死心塌地,从此她就恨上了这个叫林雪的女人。
现在机会摆在面前,她一定要揭开林雪假纯情的面具!
“哟,李大小姐什么时候有兴趣躲在这里玩偷拍啦!”
不知什么时候,舒可走了过来。她娇美的脸庞有些苍白,水眸蕴含着一抹怨毒,不过她却一直笑着,只是笑容有些阴恻。
不屑地白了舒可一眼,李雯珊根本懒得理睬她。回过头继续摄录着天台花园里那对纠缠不休的身影,边爱搭不理地讥嘲道:“你是闲得吗?自己的男人就在那里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不过去赏他们每人一巴掌,却跑过来跟我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啧啧,看来被抛弃的女人智商就是低啊!”
听到李雯珊如此讽刺挖苦她,舒可心里的怨毒更深了一层,不过她沉得住气,并没有跟李雯珊争吵,而是甜甜一笑,用特有的柔嫩嗓音说:“我是闲啊,是要被男人抛弃了!不过珊姐就很忙吗?躲在这里玩偷拍,还不是同样怕被你的男人抛弃?哈哈,真可笑,以为拍下这个给云书华,他就真能对林雪死心吗?这又不是床上的激情戏,你巴巴地拍这种东西,哈哈,到底是伪纯情呢还是假幼稚!”
李雯珊把dv一推,回过身,圆睁杏目,叉腰骂道:“小骚货,没事闲得你跑来膈应我?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你脚下站的地方是谁的家!反正莫楚寒已经不要你了,再说话没有分寸,我让警卫兵把你赶出去!”
“你敢吗?”舒可挑衅地笑着,“别看你是李家的大小姐,可惜这个家不是你说了算!”
李雯珊气得脸蛋一阵扭曲,待要如何又不能如何。因为舒可说得很对,这个家是李彦成的,而李彦成的心头肉就是莫楚寒!李大小姐在李家的地位远远比不上莫楚寒,这点儿众所周知。
可是心高气傲的李雯珊哪肯甘心被舒可占了上风,当下毫不客气地挖苦道:“得瑟什么?马上就要被抛弃了,还敢跟我较劲!呸!等莫楚寒跟林雪重归旧好,我看你还有脸再赖在我们家!”
“楚寒不会抛弃我,我也不会离开李家!将来,我是李家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离开呢?”舒可缓缓走到摄录dv前,看着镜头里那对依然在纠缠的男女。
看得出来,林雪在抗拒在挣扎在躲避,可是莫楚寒紧追着不肯放手。那样倨傲迷人的俊颜上没有矜持和高贵,有的只是近乎无赖般的痴缠。
凉凉的一笑,舒可自言自语着:“楚寒,你好薄情哦!难道你忘了,在你最穷困潦倒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谁陪伴着你不离不弃?你这样对待我,我不会原谅你!”
“走开啦,跟个怨妇似的真讨厌!”李雯珊一把推开她,继续拍摄dv。
舒可冷不防差点摔倒,她扶住栏杆,水眸里的怨毒再次泛滥。都怪林雪,要不是她迷惑了莫楚寒,害得她被冷落,李雯珊也不敢这样对她。
再次走过去,她捋了捋有些凌乱的长发,笑道:“我有个釜底抽薪的好法子,不止让云书华讨厌她,还能直接毁掉她,你要不要听听?”
虽然很讨厌舒可,不过听说她有毁掉林雪的法子,李雯珊当然感兴趣了。立刻收敛了敌意和蔑视,她也假笑了两声:“有好主意就说出来听听嘛,真能除了她,对我们俩都有好处!”
就算不待见舒可,但让她做莫楚寒的女人也比林雪要好。假如林雪真跟了莫楚寒,整天住在李家,在云书华的面前晃来晃去,那书华早晚会被林雪勾走魂儿。
“好啊!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当然要同仇敌忾!你听我说……”舒可俯近李雯珊的耳朵,如此这般地私语了一番。
半天,李雯珊都怔忡着,迟疑地问道:“这样行吗?会不会闹出事儿来?”
“你怕什么?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梁峻涛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让他知道林雪这个贱人吃着碗里还望着锅里,他肯定不会轻饶她!再说,我得到可靠消息,梁峻涛已经找到了他的初恋爱人,说不定早就想趁机一脚踢开林雪这个包袱!等她重新身败名裂又一无所有的时候,就好对付了!”舒可说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一切都计划好了:“那时就算楚寒还肯再要她,她也没有资格再跟我们相提并论,顶多也就给他做个情妇,见不得天日!”
“哟!”李雯珊忍不住打量了舒可两眼,讥嘲地道:“你连自己的男人养情妇都能接受啊,可真够贤慧宽容的!”
“你还不是一样,明知道云书华的心里还想着林雪,怎么还紧抓着不放呢?”舒可撩了撩头发,冷笑:“我们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彼此彼此!”
心里却在想,只要能让她继续留在莫楚寒的身边,她就有办法对付林雪。凭她的手段和对莫楚寒的了解,早晚能让林雪尸骨无存!
“哼!”李雯珊被她戳中了心事,不禁悻悻的,但对舒可的话还是赞同的。只有想办法弄垮林雪,她们才机会完全占有自己心爱男人的全部身心。“就这样吧,我们互帮互助,一定除掉林雪!”
两女正在热烈讨论着具体的计划,这时云朵来了。精致漂亮的小脸满是茫然,她看着这两个窃窃私语的女人,再看看栏杆处架着的摄录dv,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在干什么?”
*
林雪怎么都不肯松口,她记得跟梁峻涛约好了的,只要签定了契约,只要他们领了结婚证,就得保证要彼此忠诚于婚姻。
梁峻涛没有过错,他甚至还对她保证过不玩精神出轨。虽然他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但她相信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
“我已经结婚了!假如你真的还爱我就请尊重我,我跟你不可能再重拾旧欢!”林雪态度很坚决,虽然刚才在莫楚寒的怀抱里短暂地迷乱过,但她是个有原则的女子。说好了跟梁峻涛白头到老,她一定要做到!
莫楚寒看她坚决的样子,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除了失望还有一些伤心和怒火,原来她对他的感情真的变淡了。假如换作以前,无论什么原因,她绝不会为别的男人拒绝她!
沉默了好久,莫楚寒凄然一笑,说:“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
梁峻涛带着野战军的精锐部队开进了陆特部队的首长别墅专区,这里守卫森严,自然不允许大规模的车队进入,尤其像梁峻涛现在这样,带着枪械,满脸杀气腾腾的样子。
见门口的警卫室不但不肯放行,还调集了武装兵力前来增援,好像准备跟他硬抗硬,梁峻涛不禁更加火大。
“都给我闪开!否则我拆了你们的警卫室!”梁峻涛心急如焚,惦记着林雪现在的安危,想到一些可怕的画面,他的心都整个揪起来。
“梁师长,这里是陆特部队不是野战军部队更不是706师,请你文明点儿!”一位高级士官打着官腔周旋,不过态度依然很恭敬。放眼京城军队,恐怕没有谁不知道梁峻涛的大名,这位士官当然尽量不想招惹他。
“我媳妇儿被骗子拐进李将军家里去了,必须要进去搜查!”梁峻涛索性把话挑明了,同时给李彦成打电话,要他火速回来配合找人。
李彦成接到电话有些吃惊,当下把梁峻涛训斥了几句,不过听到对方态度坚决,扬言他要再不放他进去搜人就要拆了首长别墅区的警卫室,不由有些恼怒:“你小子是准备造反吗?有种等着我,十分钟后我马上到!”
梁峻涛急得嗓子冒火,干脆致电赵北城调来大部队,等李彦成来了,如果话不投机,他准备武力解决纠纷。
局面陷入僵持,军区门口连进出的车辆都被禁止了,改走后门,其他人看到这剑拔弩张杀气腾腾的气氛,当然都退避三舍,无人敢上前凑趣。
就在这时,全副武装的两阵对垒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娇小柔弱的身影。精致漂亮的脸蛋,洁白的纯棉连衣裙,像个刚出校门的女学生。
“梁二少,你好。”云朵怯怯地走过来,在众多士兵各种各样的目光注视下,惶然惊惧,不过她还是勇敢地坚持走到了梁峻涛的身边。
认出她是云书华的妹妹云朵,而这次林雪正是为了送她才来李家的。梁峻涛不由窜起一股子火气,面色愠怒,恶声恶气地质问她:“林雪呢?”
云朵吓得几乎要哭,她紧张地拧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结结巴巴地说:“她、她跟莫楚寒在一起!”
梁峻涛一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趋前一步,伸出大手将娇小的云朵拎过来,一手捏起她的下巴,眯眸警告道:“怎么回事?你最好老老实实地讲出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呜呜……”云朵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哭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
“靠!”梁峻涛忍不住暴了句粗,这个女人是纸糊的还是水做的?吼几声就哭个不停,眼泪跟自来水似的!“不许哭了!我问你的话,赶紧快点儿回答!林雪为什么跟莫楚寒在一起?她现在怎么样?快说!”
“呃!咳咳……”云朵快要被他扼死了,两眼翻白,连哭泣都停止。
“首长,你要掐死她了!”警卫员小高走上前,提醒道。
梁峻涛恨不得想骂娘,见云朵快要晕过去了,只好松开她,气呼呼地喘息着。
小高连忙用温和的语气哄着云朵:“喂,我记得林文书跟你是好朋友的!现在她有危险,你得快点说清楚,她在哪里?我们好救她!”
好不容易云朵才回过魂来,她抹去玉颊上的泪水,哽咽道:“林、林雪跟莫楚寒在天台花园里聊天,我过去问她什么时候离开,她说马上就离开!”她怯怯地看着一眼怒狮般的梁峻涛,尽管很害怕,不过依然鼓起勇气复述了林雪的话:“听说你带着人硬要闯进来,林雪就让我过来找你,她说她有话跟莫楚寒谈,等谈好了,她就出来了,让你不要担心,也不要乱来!再给她十分钟的时间。”
听说林雪安然无恙,梁峻涛的心放下大半。他相信云朵不会撒谎,不过他想不通林雪到底在跟莫楚寒谈什么?他们俩还有什么好谈的?
心里有些不悦,不过比起刚才的心急如焚好多了。放开云朵,他吩咐道:“赶紧去催催林雪,告诉她,她老公带着人在外面等着呢,就给她五分钟,过期不候!”
“唔,”这次,云朵听话地转身走了,准备去传达梁峻涛的圣旨。
“等等!”梁峻涛突然想起云朵太单纯,根本不会变换下说话的方式,怕她真照原话复述一遍,引得林雪误会。忙又纠正道:“你这样跟她说,就说我给她五分钟的时间处理私事,过期……我就带人开枪硬闯进去,让她瞧着办!”
“呃,”云朵有些疑惑地瞧他一眼,心忖:男人果然都是善变的动物呢,这短短一会儿,他就已经变了两变。
在云朵诧异的目光下,梁峻涛几乎能准确读出这个单纯的女子心里对他的质疑和鄙视,悻然地瞪眼:“发什么呆?快去!”
*
“行了!”舒可拿起已经复制备份好的dv交到李雯珊的手里,说:“由你出面交给梁峻涛最合适,在你爸爸回来之前赶紧的!”
李雯珊还有些犹豫,她狐疑看着舒可,有些不情愿:“为什么要我出面做坏人?你怎么不去?”
“大姐,梁峻涛知道我跟林雪是死对头,我出面他还肯信吗?”舒可媚然地笑着:“哟,时间快到了,你要再不去,可就错过机会喽!”
到底还是想整倒林雪的愿望压倒一切,李雯珊明知道舒可是在利用她,不过还是决定亲自出马了。
*
抽了支烟,想稳定下纷乱的心情,刚点着吐了朵烟圈,就见李雯珊出来了。
白她一眼,梁峻涛连屁股都没抬一下。
“梁老二,在我家门口等你媳妇儿呢?”李雯珊学着他素日说话的口气,“媳妇儿”这三个字咬得特别暧昧。
“滚!”梁峻涛回答道。
“哼,凶什么凶?媳妇儿跟前未婚夫在我家的花园里幽会,你在这里抽烟冲我发脾气,啧啧,真够有出息的!”好在李雯珊脸皮厚,毫不在乎他的恶劣态度,款款踩着高跟鞋风情万种地走到他身边。
“滚开,我对香水味过敏!”梁峻涛捏着鼻子,好像突然嗅到一滩臭狗屎。
“你……”李雯珊气得直咬牙,她拿他的毒舌没办法,只好忍着没跟他计较,而是大度地递上dv:“喏,别在这里干着急了,看看你‘媳妇儿’跟她的旧情人在干些什么!”
梁峻涛淡淡地瞅了一眼,对这个八婆女人递上来的东西兴趣不是很大。
李雯珊却殷勤地打开,再热心地送到他的眼皮底下以便他能看清楚。“看看吧,两人都亲上了!”
高档dv的画面很清晰,上面映出林雪和莫楚寒拥吻的画面,看得出来,林雪在半推半拒,两人反复地亲吻拥抱,还时不时地喁喁低语,完全是情侣闹别扭的样子。
梁峻涛睁大眸子,好像不相信画面上的女子是林雪。干脆一把夺过dv,对着阳光反复研究。
画面上,林雪哭了,她深情地望着莫楚寒,说着什么,接着莫楚寒又依偎过来,两人再次抱到一起。
惊愕过后是腾空窜起的怒火,梁峻涛当下将dv往地上一摔,再踏上一脚,可怜的机械顿时粉身碎骨宣告寿正就寝。
“喂,你怎么把我的dv给踩碎了!”李雯珊风中凌乱,终于发现还是舒可有先见之明,幸好做了备份,否则这珍贵的影像资料就这么报废了。“你抓奸得有证据的,不然林雪那个贱人怎么肯承认?”
“滚你妈的!”梁峻涛怒极,飞起一脚将那堆破烂零件踢飞,飞射的目标就是李雯珊。
李雯珊想不到他会突然动手……不对,应该是突然动脚,那堆碎裂的器材就全部飞溅到她的腿上和身上。“啊!”她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哇哇乱叫,气得直跺脚:“梁峻涛,你敢动手打我!”
“再不滚开,我直接拿脚踹你!”如果不是有不打女人的良好习惯,现在怒火攻心的他真想直接把这个乌鸦嘴的女人一脚踹飞。“滚!”
李雯珊捂着脸哭起来,刚要转身跑开,就瞧见李彦成的专车回来了。当下找到了申诉委屈的地方,迎上去哭哭泣泣地告状:“爸爸,呜呜……梁峻涛趁着你不在,带着人跑来捣乱还动手打我!他这么目中无人,没有把你看在眼里,你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见女儿哭哭啼啼的,再看看梁峻涛带着全副武装的精锐部队真枪荷弹地跟陆特部队的人对恃着,李彦成不由很生气。他牵着女儿的手,大步走到梁峻涛的面前,圆睁虎目,不怒自威地喝问道:“梁老二,你这是打算武装接管我的地盘吗?”
梁峻涛同样憋着一肚子火,不过对待这个老将军,他还是忌惮三分。悻悻地说:“姓莫的拐骗了我的媳妇儿,就在你家花园里……你说我要不要冲进去?”
“原来是为了个女人!”李彦成很气恼莫楚寒的莽撞,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们还真都很出息!”
“我不管!反正我的女人在你家,我就要进去搜!”梁峻涛磨尽了最后一分耐性,终于原形毕露:“赶紧让你的人闪开,否则就算我认得你,我手里的枪也未见认得你!”
“臭小子,你敢造反!”李彦成吹胡子瞪眼睛,怒火冲天地喝斥道:“有本事你撂倒了我,武装接管了陆特部队凭你闹去!只要我李彦成一日还杵在这里,你在我的面前就得乖乖的!是龙你给老子盘着,是虎你给老子卧着,老子就不信还真反了你了!”
“靠,”梁峻涛火了,干脆翻脸拔出枪:“老不死的,让你三分颜色你还得瑟开了!赶紧让开,否则我开火了!”
随着他拔枪,他身后带来的野战军精锐部队也都唰唰亮出枪械,黑洞洞地枪口指向那位陆特部队的老将军李彦成。
整个野战军部队的战士对梁峻涛的崇敬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别说他对着李彦成拔枪,就算对着军(蟹)委主席拔枪,他们也会义无反顾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唯他马首是瞻。
李彦成气得不行,随即也拔出了枪,怒道:“臭小子,你敢开枪试试!”
陆特部队的兵士们早就亮出了武器,此时干脆齐刷刷地抬高了枪口,拉开枪栓。
眼看导火索一点就燃,双方立刻就要开火,莫楚寒便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出现。
他看起来很低调,神色平和似乎并没有要继续对恃的意思。看着两军对垒一触即发,他略略犹豫了一下,就走到李彦成的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只见李彦成铁青着老脸,没有吭声。然后莫楚寒再转过身,快步走到梁峻涛的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梁师长消消火,没有什么大不了!不就为了个女人吗?君子不夺人之爱,我还给你就是!”
梁峻涛狐疑地瞧着莫楚寒,看到对方被咬伤的唇角,心不由咯噔跳了下。想到刚才看到的视频dv,林雪跟莫楚寒激情拥吻……靠,这个小娘们敢如此火爆,看他逮到她不……
还没等他发完狠,就见林雪那个小娘们出来了。狐疑的目光转向她苍白清丽的脸庞,心不禁又揪起――她的嘴角竟然也有明显的咬伤,跟莫楚寒嘴上的伤一左一右正好吻合!
真他妈的!
林雪哪里注意到梁峻涛阴鸷到吓人的脸色,她只想赶紧点儿离开这里。
快步走到梁峻涛的身边,也为眼前这剑拔弩张的阵势感到吃惊,她拽了拽他的衣袖,悄声说:“我们走吧!”
嗯,还知道跟他回家!梁峻涛既然已找到了人,也就懒得再跟李彦较劲儿。当下指着莫楚寒,咬着钢牙放了句狠话:“你他妈的等着,早晚收拾你!”
“我等着呢!”莫楚寒倒是很笃定,而且大度地没有计较梁峻涛的恶言恶语,只冷笑道:“就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要不是顾忌着李彦成,梁峻涛真想对着莫楚寒放两枪,在对方的身上穿几个枪眼出出气。不过看看眼下的形势,能不费一枪一弹地夺回林雪就不错了,闹大了对谁也没好处。
强咽下一口恶气,拉着林雪转身就向停在不远处的军用陆虎走去。
精锐的野战军部队战士训练有素地掩护着他们的师长,丝毫没有放松警惕,端着枪撤退。
上了车,警卫员小高开车,梁峻涛和林雪并肩坐在后排车座。不过,他却没有再看她,而是点了支烟,倚在车窗处默默地抽着。
野战军精锐部队干脆利落地驶离了陆特军区别墅群,开足马力返回706师。
林雪发觉梁峻涛生气了,因为这个男人生气的时候就喜欢沉默是金。她以为他在气她没有得到他的允许就开车去李家,见他在气头上也不好解释,便干脆也沉默是金。
一路无话,车厢里的气压一直很低,让林雪感觉是不是要变天了?
到了706师,下车后林雪径直去宿舍换了军装,看看天色暗下来,便拿了餐具去食堂打饭。
其实,平时她都跟梁峻涛一起在军官专用餐厅吃小灶,这次看某人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安全起见,趁早还是离他远一些吧!
刚进食堂,就见一位士官拦住她,对她打了个敬礼,传达首长指令:“少尉林雪,首长让你火速去餐厅!”
在部队,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根本不允许有任何借口和理由推脱。所以就算明知道是梁峻涛叫她过去用晚餐,她也不能拒绝。只好回了个军礼:“是!”
不过那位士官传达完了命令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眼神怪怪地盯着她的嘴巴看了几眼。
林雪知道自己嘴角的伤有些碍眼,俏脸一红,连忙转过身跑步离开。
*
到了军官专用餐厅,里面坐着正在用餐的军官们,仨仨俩俩地凑堆,边喝酒吃饭,边闲聊闲扯。
梁峻涛独坐一隅,阴沉着俊颜,浑身散发着冷嗖嗖的玄寒气息,一副闲人匆扰生人匆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
林雪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下来。自知理亏,就没话找话:“叫我过来一起吃饭呀?”
抬起俊颜,梁峻涛挑了挑尖锐的眼尾,乜斜着她,语气淡淡地,听不出喜怒:“饿了吧?我要了你最喜欢的烧烤!”
果然,餐桌上摆着香气四溢的烧烤,都是她喜欢吃的,有鸡翅、脆尾排、羊肉串、烤蘑菇……全部冒着红油和热气,色香俱全引人垂涎。
刚要伸手去取,却被一只大手抢先拦住,“我喂你!”男子殷勤得令人起疑,他选了支辣烤鸡翅,又特意多洒了点辣椒粉(太体贴了),加足了佐料后,亲手送到女子的嘴边。柔声哄道:“来,张嘴咬!”
盛情难切,林雪听话地张开嘴巴,下一秒钟,鸡翅送到嘴边,她顿时就惊跳起来。
“嘶嘶!”她疼得直跺脚,被咬破的唇角沾上了辣椒粉和盐粉佐料,可想而之,该多么疼!
“怎么啦?”梁峻涛却很不解的无辜模样,他把手里的鸡翅转了个角度,换了个佐料蘸得最多的位置再次贴上她被咬破的嘴唇。“只是微辣而已,小孩都喜欢吃,你怎么受不了了?”
“啊!梁峻涛!”林雪疼得受不了,便狠狠推开嘴边的鸡翅,同时忙不迭地拿起湿餐巾揩嘴角。“你……”
“爷亲自喂你,你还想怎么着?”梁峻涛似笑非笑,眯起的星眸闪过一抹愠色。“不领情是吧?我白献殷勤了!”
林雪敢肯定这厮是故意的!所以当他再次抓起一大把烧烤递过来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喊道:“我不吃了!”
“叭!”梁峻涛把烧烤狠狠地摔到盘子里,摔得满桌子都是。盘子叮当作响,筷子掉到地上。
这边的动静太大,让人想忽略都困难。原本热闹嚣喧的餐厅顿时人人屏息静气,惶惑地望过来,不知道一直宠爱媳妇儿的梁师长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
“不吃拉倒,你以为爷希罕伺候你!”梁峻涛冷佞挑眉,抬起脚,“哐!”一声巨响,将餐桌踢翻。
“乒乓哐啷!”餐桌上的盘子、碟子、碗筷全部摔到了地面上粉身碎骨,不过位置都控制的恰到好处,没有伤到她。
林雪立在一片狼籍中,冷着俏脸,对梁峻涛怒目而视。
“首长,别介!”冯长义大着胆子走过来,试着劝解:“两口子拌几句嘴犯得着动手吗?”
“我动手了吗?”梁峻涛憋着一肚子火都冲冯长义去了,嘶声喝道。
“没有!”冯长义倒退一步,硬着头皮强笑:“您老动脚了!”
“滚开!少他妈的废话,都该干嘛干嘛去!我的事儿不用你们管!”梁峻涛吼了一嗓子,然后转身走人。
第一次,梁峻涛当着众人的面给她没脸,林雪有些不知所措。
首长生气走了,那些军官也不敢再继续坐着吃饭,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离开的时候,他们都目光各异地觑一眼林雪,在心里猜测着原因。
大家都知道,今天下午梁峻涛兴师动众地带着精锐部队去李彦成那里抢回了林雪,居说还牵涉到李彦成的义子莫楚寒。总之,就是男女间争风吃醋的那点事儿!看起来被他们奉为战神的梁峻涛也不过是俗世男女中的一员,吃起醋来跟寻常男子没有什么不同!
林雪呆立了许久,直到赵北城走过来,拉了她一把,说:“别傻站了,该给首长道个歉就道个歉去!”
“我为什么要道歉?”林雪也拗上了,她咬唇慢慢踩着那溅了一地的餐具碎片,准备离开。
“哎,林文书!”警卫员小高一直习惯喊她林文书,很贴己地帮她支招:“俗话说夫妻俩床头打架床尾和嘛,今晚你主动点儿,保证明早首长的气就消了!”
“呵呵!”冯长义在旁边笑起来。
怒瞪了小高一眼,林雪什么话都有说,扭身走了。
*
心烦气躁,说不出的郁闷,林雪觉得很难受很别扭。
初夏的季节,没有风的夜晚便有些燠热。折腾了一天,又被那些摔在地上的碗碟溅脏了衣服,林雪便去军用澡堂淋浴,把衣服都换洗了一遍。
晾好了衣服,没事可做,她只好回到宿舍楼。
林雪拥有单独的套房做宿舍,生活方面很优裕。不过今晚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又住进了一个人。
这也是位女军官,肩扛一杠三星的上尉军衔章,长发盘起,背对着她在整理床铺。
“哎,你是谁啊?”林雪忍不住纳闷地问道,这人怎么会有房间的钥匙?
那女子闻声回过身,腊黄的脸色,憔悴的容颜,竟然好像大病未愈一般。
林雪一怔,因为她认出这个女子就是那晚在医院里见到的黄依娜,也就是梁峻涛的那位传说中的初恋。
怎么回事?黄依娜不是住在医院吗?她不是病得很严重吗?怎么突然来部队而且还住进了她的宿舍楼?
见林雪带着疑惑的询问目光,黄依娜倒是很镇定。她有力无力地坐在床前的一把沙发椅里,微微地喘息着:“我要求出院来部队,峻涛暂时把我安排在这里休养!”
说话间,就见有一位医生和两位护士推着医疗器械车过来了,他们问了问黄依娜的情况,开始给她扎针做静脉注射。
林雪见黄依娜理所当然地躺上了原本属于她的床,完全当作自己家的样子,不由更加郁闷。
等医生忙活完了准备离开的时候,林雪拦住他,问道:“怎么回事?”
医生穿着军医大褂,肩扛两杠一星的少校军衔章,抬眸跟林雪对视的时候,林雪微微一怔。
军医很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岁左右的样子。身材高挑颀长,皮肤白嫩得像女子一般,面容俊美非凡,尤其是脸颊上的两只深深梨涡,浅浅一笑,足以魅惑众生。
这模样……依稀有冷彬绝色倾城的风范,可他跟冷彬又属于完全不同的类型。总之,这绝对是个罕见的尤物。
好像对女人惊艳的目光已经习惯,云凡微微张大漂亮的桃花眼,对视着她澄澈的清眸,然后才慢慢地回答道:“首长有令,让黄依娜暂时住到这套宿舍里!”
什么?林雪不由问道:“那我呢?我住哪里?”
“你?”云凡想了想,说:“这个问题你还是亲自去问首长吧!”
林雪一阵气闷,刚想说什么,只听躺在床上注射点滴的黄依娜喊道:“林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睡一张床!”
听口气,好像是对她的恩赐。林雪俏脸愈发冷沉,淡淡地说:“不必了,我还是去问问首长怎么安排吧!”
*
一路上,林雪一直沉默着。她很生气,都不知道待会儿见到梁峻涛要说什么才好!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师队这么大,数不清的宿舍楼,他为什么非把黄依娜安排到她的宿舍里来个鹊巢鸠占?嫌恶她了吗?是想变相地赶她走吗?
好你个梁峻涛,出尔反尔,说好不搞婚外恋,你还把旧情人请到眼皮子底下养病,是故意膈应我呢还是嫌我碍眼想赶我走?
走就走!谁希罕你给的契约婚姻,又不是真的钟情于我!
憋着一肚子的怨恼,心里凉凉的,眼角湿湿的,她就等着见到梁峻涛问个明白!假如他翻脸无情,她保证调头就走,才不会对他死乞白赖!
原来莫楚寒说得很对,梁峻涛最爱的女人回来了,他的态度立即就有了转变,而且他跟初恋重修旧好,抛弃她是迟早的事情!就像当初的冷智宸对待梁钰彤一样!
胡思乱想着,心里是前所未有的惶然和烦躁。
云凡不时打量她一眼,见她沉闷的模样没有要跟他搭话的意思,便知趣地没有开口。
到了首长宿舍楼,梁峻涛拥有独立的豪华套间,以前林雪也来过一次,只是略微小坐。那时见这里布置得很爷们,简洁大气男性化的冷硬格调。
今天来了,发现里面居然大变样,显然重新装修过了,而且还换了家俱,总之布置得很温馨,一扫从前的冷硬格局,看起来似乎更适合女子居住。
林雪跟着云凡走进来的时候,见梁峻涛正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屏幕上播放着军事频道,好像是介绍金三角地貌的资料。他看得很认真,林雪来了他连正眼皮都没抬。
“报告首长,人带来了!”云凡打了个敬礼。
梁峻涛这才回头,不过目光直接望向云凡,连余光都吝啬给林雪。“怎么样?在我这里还适应吧?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以前冷少将能给你的,我也不会缺斤短两!”
“多谢首长,我什么都不缺!”云凡微微扬唇,绝色的俊颜一笑倾人城。
“说实话,让你在军队里做随军医生真委屈了你!”梁峻涛浅浅勾唇道:“不过到了我这里就别想着做逃兵!小子,好好表现,将来前途无量!”
云凡俊目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既然决意要告别过去的生活,重新开始新的生命,他必须要跟以前的一切完全断绝关系。
以前的他是黑暗的化身,整日与阴谋暗杀间谍为伍,想彻底摆脱黑暗,唯有奔向光明!他选择离开影堂,选择离开豹群,甚至选择离开冷彬,就表示他已经义无反顾。
“谢谢首长教诲,云凡将铭记在心!”
“去吧!”梁峻涛俊朗的眉眼满是笑意,丝毫没有首长盛气凌人的优越和倨傲。
打了个敬礼,云凡转身离开。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梁峻涛和林雪两个人,一坐一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唯有电视伴音响着。
“……金三角,英文名goldentriangle,是指位于东南亚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地区的一个三角形地带,因这一地区盛产鸦片等毒品、是世界上主要的毒品产地,而使‘金三角’闻名于世。”
“‘金三角’的范围包括缅甸北部的掸邦、、泰国的清莱府、及老挝的琅南塔省……共有大小村镇3000多个。总面积为19.4万平方公里。”
“这里大部分地区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为种植罂粟提供了政治、经济以及地理、气候等方面得天独厚的条件……”
林雪的目光不禁移到了超宽屏幕的液晶电视上,她知道那个地方是梁峻涛准备亲自行动的目标地。
她缓步走过去,尽量使自己的神色看起来自然些,若无其事地问道:“准备什么时候出发?”
潜意识里,她很希望尽快离开这座城市,换个天空呼吸下新鲜空气。这里的一切都让她感觉压抑和纠结,或者说让她感觉犹豫和彷徨。
“还得过一阵子,等时机成熟了才能走!”梁峻涛似乎也忘记了在餐厅里发生的不愉快,修长的指把玩着打火机,开开阖阖,像此时他的内心。
“唔,”打开话题后,林雪干脆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我的宿舍让你的初恋情人住,我住哪儿?”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不对,可惜说出的话等于覆水难收。
果然,梁峻涛抬眸瞅着她,扬了扬眉,反问道:“让你住我这里,怎么还委屈了你?”
林雪沉下俏脸,正色要求:“马上给我安排新宿舍!”
梁峻涛好不容易压制下的火气“噌”又窜上来了,“叭!”他把手里的打火机往水晶茶几上一扔,“嚯”地站起身,指着林雪骂道:“你他妈的少蹬鼻子上脸!”
凉凉地一笑,林雪转身就走!
“上哪去?”梁峻涛连忙跟上来,他拦住她的去路,忿忿地瞪了她半分钟,然后就伸手搂抱住她。
倒没有躲避反抗,等他靠近,她抬腿屈膝,狠狠顶向他的要害。
她这招“必杀绝技”已臻炉火纯青,饶是凭着梁峻涛的身手也被她逼了个措手不及。
“靠!敢打你老公的这里!”梁峻涛更火大,他抓住她抬起的玉腿,愠怒咬牙。
林雪怎么都挣不开他铁钳般的大手,一条腿被他抓在手里,实在很狼狈,干脆借力打力,跃起另条腿向他踢去。
这下更糟,他38看書网地又抓住她踢来的另条腿,她便整个人盘上了他的腰。为了不仰面倒下去,她只能攀住他的脖颈来稳固住身体。
如此暧昧的姿式,令她又羞又躁,怒叱:“放我下来!”
“小娘们,你就是欠拾掇!”梁峻涛咬着牙发狠,可就是不舍得怎么着她,只好在她的俏臀上拍两巴掌。
双腿动不了,林雪气得只能擂打他的肩膀和胸膛,“放我下来,你这只色狼!”
“我是色狼?”梁峻涛好像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释然一笑:“对,如你所愿,今晚我就做一回实实在在的色狼,省得天天枉担骂名,想想就呕死!”
甚至没有去里面的卧室,他就猴急地把她按在那张阔绰柔软的高档真皮沙发里。男子山一般伟岸的健躯压下来,她哪里还能动得了?只能用嘴巴来抗议:“梁峻涛,你不能对我来硬的!”
“怎么不能?契约又没规定我不能行使做丈夫的权利!”他三下五除二,迅速剥光了她,仔细检查她每一寸玉肌,看看有没有被莫楚寒侵犯过的痕迹。
“你能不能别这么禽兽!”林雪忍无可忍,又羞耻于他如此注视着她,有些伤心:“就算是夫妻,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吧!”
没在她的身体上发现欢爱的痕迹,除了她嘴巴上的伤。星眸微眯,闪起危险的寒芒,他覆上她的唇。
“啊!”下一秒钟,林雪痛到眼泪直流,浑身抽搐。这个禽兽,竟然再次咬破了她的嘴唇。
他吮吸着她嘴角流出的血液,用自己的味道彻底盖过那个男人的味道,“消毒”完毕,他慢慢地吻着她,用舌尖舔着她的伤处,动作开始变得温柔。
“梁峻涛……”林雪怒极,反抗不了,她就用指甲狠狠掐他,偏偏这个混蛋皮糙肉厚,根本不乎,就算被她掐出了血也没见皱下眉头。
吻了个过瘾,他才起身放开她。
林雪松了口气,她以为惩罚结束了,便忙迭地爬起身。还没等她逃下沙发,就见那个已经脱掉衣服的男人再次将她拎过去。
“你硬来我会恨你的!”林雪终于明白,男人都是危险的动物,惹到他们,女人注定会死得很惨!她拼命地拍打他,让他明白她很不喜欢这种被强迫的感觉。
偏偏兽性大发的男人根本不理睬她,他让她坐到他的身上。
“啊”!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尖锐痛楚刺破她的身体深处,巨痛令她激发出前所未有的力气,猛得弹跳起来!
“呃!”一声沉痛的闷哼出自梁峻涛的喉咙,他捂着差点折断的二弟,疼到健躯抽搐。
两人双双重伤兼重创,瘫在沙发里一时都无法动弹。
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倒地不起吗?听说过谁家夫妻洞房洞到双双受伤吗?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传出去岂不是羞死人!
梁峻涛揩了把额角疼出的冷汗,用无比诧异的目光重新打量身边的女子:“你、你是处女?!”
有没有搞错?她都被接连抛弃过两次,还跟莫楚寒几番纠缠不休,她――竟然还葆有处子之身!
他根本没奢望她能给他如此惊喜,所以跟她的第一次他才会让她坐在他的身上!初经人事的她当然承受不了,才会痛极之下弹跳起来,他自尝苦果,差点弄折了二弟。
林雪额角渗汗,已经疼到说不出话,只能连连吸气来缓解身体深处的尖锐疼痛。
见她这幅模样,梁峻涛很心疼,就拉过她,抚慰道:“很疼吗?”
废话!林雪没好气地将他推到一边去。
行啊,力气还很大,看来比他的伤势要轻。梁峻涛撇撇嘴,起身忍着疼痛给云凡拨了个电话,说:“你赶紧过来趟!”
不能再叫梁佩文了,上次姑妈就教训他要对林雪温柔点儿,这次再弄到双双受伤,肯定少不了一顿训斥。还是叫云凡吧,那小子医术精湛又没废话,最最重要的是,做过杀手的一般嘴巴很紧,不会八婆地把他的糗事给传播出去。
云凡敲门的时候,林雪正四处寻找可以遮羞的衣服,因为衣服都被梁峻涛那个禽兽给撕碎了,无法蔽体,没办法,她只好去床上拿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很快,云凡推门进来,问道:“首长,有何吩咐?”
梁峻涛伤得不轻,担心自己以后的性福问题,也不敢隐瞒就如实跟云凡做了交待。
听着如此乌龙的洞房事件,云凡先是惊诧,既而笑个不停。
“小子,笑什么?哥这是经验之谈,教教你,等你以后跟媳妇儿洞房的时候,得先搞清楚,如果她是处,万万不能让她在上面!”梁峻涛语重心长地“教诲”道。
“是,多谢首长教诲!”云凡看出梁峻涛故作潇洒在掩饰尴尬,怕他太难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认真帮他检查了伤处,确定没有大碍。“一个星期之内别再行房,再行房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体位和力度,否则……真有可能折断了!”
自始至终,林雪一直蒙着被子,宁愿闷死也不敢探出头来。如此乌龙,估计要笑死人了!
云凡离开后,梁峻涛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然后穿着睡衣过来了。
林雪侧身朝里躺着,似乎已经睡着,等梁峻涛充满雄性气息的健躯靠过来,她又朝里面挪了挪,摆明了不喜欢他的挨近。
“媳妇儿!”自知理亏,某人很谦逊的低姿态,“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这不……我也受到惩罚了!”
“活该!”林雪闷闷地扔出两个字,仍没打算接受他的示好。
“我活该,我有罪,行了吧!”梁峻涛涎着脸皮凑过来,伸手就想摸上她的纤腰。
“啪!”一把拍开那只不老实的爪子,林雪连眼皮都没抬。“滚!”
老婆大人生气,后果很严重。某人抓耳挠腮,急到不行。又是赔礼道歉又是柔声哄着:“媳妇儿,别生气了!我跟你道歉还不行吗?以后保证对你好,再不随便发脾气!”
“谁希罕!”林雪赌着气,仍然不理他。
“真不希罕?”某人好像伤心了,喃喃地道:“我都知道错了……伟大的毛爷爷都说过,知错就改的还是好同志嘛!”
其实,心里已经不气了,不过一时拉不下脸,她就这么跟他拗着。
“媳妇儿!”尽管一再被拒绝被冷落,好在某人脸皮厚比城墙,他再次靠过来。这次学乖了,没再毛手毛脚,而是拉起她的小手,轻轻地握着。“看在初犯的份上,原谅老公这一次吧!”
事后林雪才知道,有了初犯就会有再犯,第一次轻易地原谅了他,以后无论情愿不情愿,她次次都会被他吃干抹净。(这是后话)
现在,见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降降他的威风,林雪当然不会浪费。任他好话说尽,见火候差不了,她微微侧过身,板着俏脸,审问道:“黄依娜算怎么回事?”
听到女子醋味很浓的语气,深邃的星眸漾起笑意,他从后面搂住她,又开始拽拽地臭屁:“这都看不出来?故意弄到你眼皮子底下气气你呗!”
如此坦率的解释几乎让她气结,她再次拍开他摸上来的大手。
“谁让你私下里跟莫楚寒约会,我也想让你试试吃醋的滋味!”某人小声地嘀咕着,大概是怕再次惹恼她,语气并非理直气壮。
林雪很无语,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男人才好。半晌,她问道:“你还爱黄依娜吗?”
“……”他无法回答。什么爱不爱的?反正现在他只想要她――他唯一的媳妇儿!可惜二弟不能负伤作战,否则现在……哼哼!
“说话啊?”她哪里知道身边的男人又开始习惯性精虫上脑了,还以为他在内疚自我检讨呢!
“说什么呀!”他涎着脸搂着她邪肆地笑:“媳妇儿,我现在只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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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楚妍!”
“爱?”她冷笑,毫不留情地推开他,“从我们结婚的那晚开始,你就永远再没有资格说爱!”
看着她绝情离去的背影,他才明白:原来世间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他爱她,而是爱到痴迷疯狂时,他已不配说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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