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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夜澈目送黛蔺下车,果然发现古家二楼阳台上,保姆抱着两小宝宝等待女主人回来,两小宝宝则在哭,嗷嗷的叫,清脆的声音传遍整个院落,可爱极了。

他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天蓝色绒盒,轻轻打开。

只见盒子里躺着两条漂亮的银质脚链,细细的链子上分别挂着两个小铃铛吊坠,成色非常好,看起来非常昂贵。而且盒子里还躺着发票,明显是刚刚买来。

他把发票拿了,将绒布盒子装回礼品袋里,再把童装纸袋拿起来,然后顺便把脚链礼品袋放进去了,递给车外的黛蔺,“苏小姐你进去吧,代叔叔向宝宝们问声好。”

黛蔺轻轻笑着,接过纸袋,却塞了几百块钱在他手里,“这是买衣服和食物的钱,谢谢你,慕先生。等我搬完家,再等您喝茶。”

她料定慕先生会不肯收这笔钱,所以塞到他手里就转身走了,走了几步再回眸一笑,表示感谢,进到古家院子里。

慕夜澈礼貌的回她一笑,看看时间,准备回家。忽见倒后镜里有辆车跟在他后面,似乎是一路跟踪过来的,顿时狐疑的扬起眉,将车停在古家门口一直没有走。

而这边,黛蔺已经上楼了,正把新衣服拿出来,一个精美的礼品盒突然掉出来,发出好大一声响,她拾起打开一看,立即皱眉,将绒布盒子放回口袋里,快速的给宝宝换衣服,又哄了哄,这才抱两孩子走出古家。

奇怪的是,慕先生的车还停在门口,车灯亮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不过正好,她把这份贵重的礼物还回去,不能收他的东西。

“慕先生。”她朝小车走近,敲了敲车窗,却发现车里没人,男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她怀里的两宝宝则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打了个小呵欠,准备在妈咪怀里睡觉觉了。

他们刚才哭累了,现在要休息了,请不要再吵他们。

“苏小姐?”慕夜澈在远处走了一圈,回来竟见苏小姐又走出来了,不免感到诧异,“你现在抱着两孩子搬家?”

黛蔺朝他走来的方向望了望,笑着反问道:“那边有什么人?慕先生你认识么?”原来他将车停在这里,是去见朋友了。

“单位的一个同事,恰巧碰上了。”慕夜澈也不骗她,双眸带笑,又多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你现在要去哪?也许我能再载你一程。”这个女子果然与滕市长认识,让滕市长视察完银泰马上就跟过来了,目标正是她,就是不知道两人现在是哪种关系?

黛蔺刚刚坐完他的顺风车,现在又岂敢再麻烦他,立即摇头,把那一双脚链也还回来了,“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不过我代谦谦和妮妮感谢慕先生的好意,宝贝们,跟叔叔说谢谢。”

她贴贴宝贝们的小脸蛋,幸福的啄了啄。

谦谦和妮妮正要进入梦乡,才懒得理她,双目紧闭,香喷喷的睡着,白白的小鼻子里喷着奶香味。当然了,妈咪不是真要他们说谢谢,毕竟他们还小,不会说话,妈咪就是表达对叔叔的一种谢意罢了。还回礼物,说了谢谢之后,自己走去马路招出租车了。

但是出租车跟他们作对,每一辆都载客,就是不肯停。

黛蔺看了看地段,发现这里确实很少有出租车进来。因为这里的户主一般都有私家车,进进出出的很方便,根本不需要出租车。有时能搭到出租车,也是运气好,碰到回头车罢了。

但现在,她总不能抱两孩子在这里碰运气吧?现在已经是晚上九、十点钟了,谁知道会等到几点钟呢,那边的新房东也不会等人的。

于是她不得不坐回慕先生的车上,再麻烦他一次。

慕先生也不嫌麻烦,脾气很好,一直温润的笑着,认真的开车。

到达新住处后,慕夜澈望了望老三区的这片老房子,笑语道:“这里倒让我想起北京的老胡同了,四合院,一层六套,几家人住一起,什么都共用。不过地段很不错,靠近市中心。”

然后两人走进这合租的院子里,发现地上摆满了家具行李,两个年轻女子蹲地上整理,撅着屁股往屋子里搬,还在一边谈笑风生。而黛蔺被打包过来的行李,则被放在一边,似无人认领的主,被这两女人一脚踹过来,一脚踹过去。

“你们等一下!”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着自己那被踹得不成样的行李,“这间房是我租下的,你们这是往哪搬呢?!”看不到有行李包放在门口,还在用脚踹?

两女子闻声立即回头,冷冷笑了笑,走过来,双手叉腰:“我们可不知道这是谁的行李放在这挡道,只知道,我们已与房东签了合同,已经把房子租下来了!你若要争,就去找房东,不要在这里妨碍我们整理,我们明天还要上班,没时间陪你耗!”

“但这套房子是我先看上,并订下的!”

“那又怎样!”两女子嚣张起来,下巴仰的比天还要高,“我们就是多你一百块把房子租下来了,合同也已经签订了!你若要怪,就怪房东贪图那一百块呗!谁让你舍不得出钱,要在那一百块上计较!也不嫌丢人。”

“不是我在计较,而是你们在破坏规矩!”黛蔺皱眉,听出了一点端倪,“听你们刚才那意思,应该是知道我出了多少钱来租这套房子。而我之前也与房东说好了,先付一个月房租,后面两个月的再慢慢付清!但你们在明知有人求租的情况下,还是与房租签合同了,并且抢在今天与我一起搬家,所以,你们在故意针对我!现在不管我搬到哪,你们都会跟我抢!”

“没钱就别租啊,还先付一个月,你穷不穷酸啊!”两女人凉凉一笑,又是故意一脚朝她的行李踹去,行为嚣张至极,“别理她,我们继续搬!”然后自己搬自己的,肩膀撞过来,让黛蔺让道!

慕夜澈朝这边走过来,一双俊目淡淡扫了地面零落的家具一眼:“既然两位当事人刚才说出了‘多出一百块抢租’这句话,出现了恶意竞争和雇主毁约的现象,那么明天或者后天,这里将会被查封整改,房产证的持有者将永远不得以出租房屋的手段,达到盈利目的!这两位小姐也要以恶意针对的罪名,去审讯室走一趟!”

两女人闻言连忙停步,恶狠狠回头:“你他妈谁啊?这关你屁事,轮得到你管?公安局是你家,还是法院是你家?”

“管的就是你!”慕夜澈剑眉微扬,双目轻轻的笑,却是危险眯起,“在这两天时间里,你们最好不要到处乱走,或者试图逃跑!指使你们的人或许来头不小,才让你们这样无法无天,口出狂言,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正是有了你们这样的蚂蚁,才抓得到他的把柄,让他功亏一篑!”

两女人这下子被吓到了,万万想不到会碰到政法部的人,手中的东西哐当一声摔到地上。只见得男人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定定看着她俩,轻笑道:“李局,我是慕市,明天带些人过来清查老三区这边,我帮你锁定了两个人,也许通过她们,你能破解另一大案。”

两女人撒腿就跑,却在跑出大门口后,被两辆小车左右围堵,车门一开,立即被拖到了车上,迎面就是保镖的一手拐子,让她们再也爬不起来,不敢再嚣张。

“将指使者的号码告诉我。”车上的冷漠男子背对着她俩,并没有再让人对付这两个嚣张女,而是让人取来了她们的手机,看了看通话记录,把某个号码多看了一眼。

――

torn没想到叶素素会真的来看她,从病床上爬起,装作很痛的样子,抚了抚额,“不好意思啊,让叶小姐你跑这一趟了。”

叶素素提了个果篮,在她床边坐下,嗓音柔缓,开门见山道:“听说睿哲把公司卖了,也把滕氏转给了苏小姐,是吗?”防备的没有摘掉脸上的墨镜,就用这种方式面对滕睿哲昔日的秘书,柔柔笑道:“他一直不让我管他的事,我还是忍不住管了。”

torn听得暗暗一笑,把自己受伤的腿揉了揉,感慨道:“不管怎么说,我也跟了滕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的,当滕总说解散公司,我感觉很难受,感觉多年的心血和果实就这样被其他大公司给摘掉了。叶小姐,如果以后我和滕总有什么业务上的来往,请不要往心里去。我这辈子就把滕总一人当做我的老板了,其他人都取代不了。”

叶素素微微一笑,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态度模棱两可,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说要走了,明显不肯接受其他女人的这种无理请求。

torn便‘哎哟’一声叫出来,突然俯下身子,说肚子疼,腿疼,哪儿都疼,“好疼,疼死了……叶小姐,快……快帮我看看,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疼起来了?”

叶素素不得不拉回离去的脚步,怕她出事,匆忙按了床头铃,让医生护士过来。

torn便趁她按床头铃的空当,把她匆匆放口袋里的手机拉了出来,然后将手机放被子里,凭感觉拨了一组号码,嘟了几声被人接通后立即挂断,制造通话的痕迹,然后在叶素素去躲闪医生护士的当会,飞快打了一条短信,“计划行事!”,朝那个号码发过去,删除留存,再把手机遗落在床沿,似乎是叶素素在被她拉扯之间不小心落下的。

果然,医生过来给她做检查的时候,护士在地上捡到了手机,问是谁的。叶素素拿过手机就走了,似乎很介意被人认出来,匆匆离开了。

而门外,一直有保镖保护着叶素素,当她不受任何干扰的回到住处,滕睿哲的车就过来了。

滕睿哲走进门,叶素素在洗澡,桌上早给他备好了宵夜,还点着浪漫的红心蜡烛,很温馨。

滕睿哲拿起她的手机翻了翻,眸光在某一处停顿了一下,黯淡下来,然后把手机轻轻放下,双眸静静看着她准备的烛光晚餐。

――

慕夜澈走到大院门口,发现那两女子已经失去踪影,只留下茫茫夜色中两辆小车逐渐远去的车影。于是他把目光放回苏黛蔺身上,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因为他是一个外人,对这戏剧化的一幕没什么好评价的,一切要看苏小姐的态度。毕竟刚才苏小姐也说了,这两个人在故意针对她,现在无论她搬去哪,她们都会跟她抢!

也就是说,苏小姐知道是谁在针对她,这是一段私人恩怨。

“慕先生你是不是要回市委大院?”走在他后面的黛蔺朝这个方向看了片刻,对刚才发生的事逐渐淡然下来,既不追究,也不计较,凝望慕夜澈的一双美目俨如夜空中的星子,明亮而镇定,“今晚我想回苏家,回我自己的家,只有回了那里,这些人才不会用这种理由来找我麻烦。慕先生,苏家离市委大院不远,我们母子想再搭一次顺风车,可以么?”

慕夜澈微笑着点点头,欣然应允,因为他也正想看看他们苏家还有什么人,打声招呼也好。

于是半个小时后,他亲自开车将黛蔺载回了苏家,在短短几个小时内,陪她走了四个地方,对她也渐渐的了解起来。

首先这个女子认识滕市长,并且让滕市长很上心,连夜跟过来,然后她借住在古家,与古小姐是好朋友,由于被人找麻烦,不得不回苏家。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她带着两个孩子离开苏家,要住在外面呢?

只见此刻的苏家灯火通明,一个头发上挂满卷发夹,穿一身红色睡衣的中年女子站在阳台上浇花,薄粉敷面的脸庞,皓白圆润的手腕,站在一排红花前,透着一股成熟美,看样子应该是苏小姐的母亲。

女子听到汽车声响,好奇的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扯下脸来,搁了水壶就转身进了房间。

“伯母好像不太喜欢我这样的男人送你回家。”风吹着他的脸,他眯着眼,自嘲的一笑,然后用修长的手臂拎起黛蔺的行李,亲自送她到家门口。没关系,他只是送苏小姐回家,又不进去喝茶当女婿。伯母对他有再大的意见,他也会一笑而过,反正以后又不会见面。

只是,他怎么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此刻他微眯眸,不再笑。

只见门里又出来一对夫妇,手忙脚乱的,笑呵呵的挡在门口,故意不让黛蔺进去,“黛蔺啊,你怎么突然间就回来了呢?别墅里没你的房间了呢,你还是去别处住吧。你不是一直在外面住的好好的嘛……”

也不顾黛蔺怀里的宝宝在哇哇大哭,使劲把黛蔺往外面推,“走吧,外面的环境比这里好,我去给你叫计程车……”

“舅舅,这是我苏家的房子!”黛蔺出声提醒他们,警告舅妈那只手不要再无理的推她,不要把孩子吓得嚎啕大哭,冷冷看着面前这对吸血鬼:“你们是薛家的人,就该去住你薛家的房子。我苏家,好像没让你们住进来!”

“黛蔺,这不是舅舅想过来陪陪姐姐嘛。”舅舅耍赖的搓着手,一直笑呵呵的,吃定外甥女孤身一人好欺负,不会拿他这舅舅怎么样,对老婆使个眼色,让她进屋把姐姐薛寒紫叫来,又对黛蔺和慕夜澈笑呵呵道:“黛蔺,这位先生是你的新男朋友吗?长的真精神。”

慕夜澈对他礼貌一笑,谦谦有礼,却是拎着行李,扶着黛蔺,往门内走来。

不管这对舅侄女之间发生过什么,这都是苏家的房子,苏小姐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谁都拦不了她!

“哟,来客人了啊。”薛寒紫在睡衣外面披了件睡袍,站在楼梯上拨了拨自己的头发,丝毫没把慕夜澈放在眼里,“黛蔺,你的房间现在让你表弟住了,主卧让你外婆住着,你今晚去阁楼住一晚上吧,明天我让你表弟把房间腾出来。”

说完睇了门口的弟弟一眼,转身上楼了,对不喜欢的人爱搭不理,姿态高傲矜贵,依然是以前的寒紫妈妈。

慕夜澈看在眼里,不免觉得好笑。

贵妇人他见过不少,眼前这种故作高贵的妇人他倒是少见。瞧瞧那耳朵上戴的假珍珠耳环,一看便知是便宜货,戴出来撑场面只会让人觉得庸俗、廉价,还不如不戴。只是想不到,苏小姐的母亲,与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原本他以为,苏小姐至少长的像她母亲,与她母亲一样漂亮有气质。看来苏小姐只是恰巧长得入他的眼,美貌赛过她母亲十万八千里罢了。

“慕先生,坐。”黛蔺见寒紫妈妈和舅舅都上楼了,把两宝宝抱怀里一起哄,对他解释道:“寒紫妈妈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她是养母,在四年多前已与我父亲离婚,回到了薛家。最近可能是被人追债,把薛家的房子给卖了,才躲到了这里。”

“哦?”慕夜澈挑眉,温和目光陡然变得灼烈,俊眸中充满了好奇,“那苏小姐的生母现居哪里?”

“生母已亡故,我也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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