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妤见黛蔺不做声,明显是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喜欢,同情的看了酒店方向一眼,重新跳上黛蔺的单车后座。
两人往出租屋而去,古妤换着骑,脚上的高跟鞋把脚踏板踩得一吊一吊的,单车以一种摇摇晃晃的姿态前行。
黛蔺玉额上沁满香汗,热死了,吓得连忙从后座跳了下来,宁愿走回去。
古妤则脚上一崴,车子往旁边一歪,人差点摔下去。好在她眼疾手快的用脚点地,支住了单车,才没摔得太难看。
“穿着高跟鞋不好骑车,让苏小姐看笑话了。”她嘿嘿一笑,把车推着走,试着与黛蔺交谈:“这附近的抱罗粉很正宗,刚才我吃了一碗,意犹未尽,明天继续再吃。苏小姐,你说我们摆什么样的摊比较赚?”
“你真打算在这里摆摊?”黛蔺狐疑看着这位时尚美女,毛衣里还在冒汗。骑车带人不是一般的累啊,torn你真有那么重么。
“当然!我最喜欢摆摊做生意了,看不出来吧?”美女古妤重重点头,把她身上的合身套装整了整,仰起她的俏下巴,“我是从最淑女的学院毕业的,学的是淑女课程,但我喜欢做生意,与金钱打交道。苏小姐,有我跟你一起做生意,你绝对不会亏本。”
她拍拍胸脯保证。
黛蔺却想起了她上次骗她去滕睿哲单身公寓的经历,下意识就不敢相信她说的话,轻轻一笑,继续往前走。
“你不相信啊?”古妤推车跟上来,走在她旁边。
“不相信。”黛蔺实话实说。
“……”
两人回到出租屋后,黛蔺说没有地方给她睡,给她去附近找间旅社吧。但古妤说她可以打地铺,一定要在她房里睡。
于是当黛蔺把古妤带进院子,一楼的早餐婶探出头来,笑眯眯的问是不是黛蔺姐姐?
如果是,那黛蔺岂不是有亲人,不是孤儿?
“是啊,婶婶,我是黛蔺大姐,晚上好啊。”古妤同样笑眯眯道,盯着这位眼里闪烁着算计精光的大婶,心里骂了一句老精怪,对这早餐婶没什么好感,“我妹妹一个人在外求学,多亏你们这些邻居照顾帮忙,才能安心读书,我在这里说声谢谢了啊。谢谢你们的照料。”
“哪里哦,邻里伙的就应该互相帮忙照顾,什么谢不谢的。对了黛蔺大姐,黛蔺的学费不够了呢……”
“喔,这个我知道,所以我过来了。”
黛蔺听着她们的一来二去,身上起满鸡皮疙瘩,飞快走上楼。
一分钟后,古妤就抱着两床大花被子上来了,说是楼下大婶给她打地铺的,细心着呢。
“什么意思?”黛蔺拿着衣服准备洗澡了。
古妤把被子放地垫上,打量了这温馨小房间一眼,走过来笑着说道:“那大婶真以为我是你大姐,还问我家里有几口人。我说没父没母,她乐得差一点跳起来,然后塞了两床大花被子给我,借给我睡的。你说这位大婶是不是在算计着什么,讨好我?”
“没什么,torn你以后别在她们面前乱说。”黛蔺淡淡提醒她,没提她准备嫁给阿彬的事,转身去洗澡了。
小雪球则与torn对望,呜啊一声,扑进torn怀里,可爱的蹭来蹭去。这位是它的小姑姑呢,那天小姑姑把它送给主人妈妈的时候,它还难受得哭了,死活不依。
但现在,它非常感激小姑姑的这一举措,不然它就遇不到它的主人妈妈了,一辈子跟着主人爸爸跑跑步机。
古妤则把小家伙抱怀里亲了亲,摸摸它的白毛毛:“小雪球长大了哦,你妈妈把你养得真好,走,去洗澡,今晚跟torn一起睡。”
于是今天晚上,古妤在黛蔺房里打地铺了,与小雪球睡在一起,半夜还说梦话,要买半根油条和半根玉米棒。
黛蔺在小床上翻来覆去,躺了良久才迷迷糊糊睡着,梦里梦见了那场烟花盛宴,烟花一朵接一朵,开得很美丽。
第二天一大早,李家大婶一如既往的给她端中药,瞅一瞅房里,问苏小姐最近去哪了,几天都没见到人。
黛蔺捏着鼻子,把汤药一口喝了,说,李阿姨您做饭熬药也挺辛苦的,那些猪蹄猪尾巴的,您都留给自己吃,不要往我这房里端了。我只想喝这中药,快些把身上的病给治了。
李婶便笑着回道,那咋成呢,东西都是雇主买的,阿姨可不能扣着自己吃。
说着笑着,便有些心虚,心想,苏小姐不会是知道她每次炖汤、炒猪尾巴,都会留一小碗给自己家老头子吃吧。她家困难啊,眼见苏小姐不吃那些东西,白白浪费了,她便每次都把好菜往自己屋里端,省得扔掉了。
所以说,虽然是怕浪费,往自己屋里端,但不管怎么说,都是她贪小便宜私扣了,情理上说不过去。哎,原来她与那张春喜是五十步笑百步,谁也不比谁好。
但黛蔺可不是这么想,而是不想要佣嫂,把邻里关系变成主仆关系。
虽说是拿钱办事,但这些阿姨们背后也喜欢嚼舌根子的,闲言碎语多的是。
“我下楼了,阿姨您忙。”她把房门关上,不想与阿姨们做过多交谈。
李婶则是笑一笑,换着话题说道:“苏小姐,你姐姐可真厉害,一大早起来就去做生意了……”
姐姐?黛蔺双眉一皱,这才想起torn昨晚睡她这了,一大早的,带着小雪球不见了!
“做什么生意?”她又打开门朝房里看了看,果然不见小雪球的身影,只见两床花棉被叠得整整齐齐!
“在门口卖汤呢,把我给你熬的补汤兑水、加莲藕又熬成了一大锅,在门口卖着……”李婶小声道,一直笑着,心想苏小姐果然是发现她的小动作了,不然怎么会把汤拿去卖呢?
苏小姐那姐姐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呀,以后她家老头子没口福了!
“我去看看。”黛蔺拿着包快速往楼下跑。
只见雾蒙蒙的马路边上,torn与阿彬家搭伙了,torn卖汤,阿彬母子卖早餐,很多顾客不喝那种袋装豆奶了,就喝原汁原味的汤,一两块钱一碗,在这深秋的早晨,喝得呼呼响。
“莲藕排骨汤一块五一小碗,大碗两块哦,莲藕脆,汤头特别清甜。旁边还有紫菜汤,今天特价五毛一碗,售完为止。明天我们会推出另一种补汤,全部是用上等的食材,请老阿妈用砂锅亲手熬制,原汁原味……”torn在旁边一边收钱,一边打广告,两只眼睛笑成了一条缝,生意好得不得了。
阿彬母子则在旁边卖包子和鸡蛋饼,搭着热汤卖非常抢手,包面面条啥的,却不大好卖,估计是顾客吃腻了。
早餐婶心里有些不平衡了,悄悄对煎鸡蛋饼的儿子道:“儿子,我看还是不要让她搭伙了,把我们面摊的生意都抢了。”
“妈,我们这不是还有包子和鸡蛋饼生意吗?”阿彬用铲给饼子翻个面,老老实实道:“再说她是黛蔺姐姐,如果我想娶黛蔺,还必须经过她那一关。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一家人,有钱一起赚。”
“就不知道是不是真姐姐,我看她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儿子啊,我可不想到了最后,既娶不成儿媳妇,早餐生意也让人给抢了!这姑娘一看就老练……”
“妈,您想多了。”
黛蔺朝这边走过来,看一眼那大铝锅里卖得差不多的莲藕汤和紫菜汤,看向正在数钱的古妤。
torn还真在这做生意了,放着金领的职位不要,做早餐妹?
古妤笑嘻嘻的,抬头朝她眨眨眼:“今天新开张,全部特价,也净赚了几百,明天抬价会赚得更多。黛蔺,我跟你说,如果不是今早过去厨房问那李婶在给谁煮汤,我都不知道你饿瘦了自己,却养肥了李婶那一家人。这些人是不能给便宜他们占的,不然会让他们的贪婪膨胀,整天想着占便宜。你看我切了一锅莲藕重新再煮,就是一大锅,煮一锅开水,放一点紫菜,就是紫菜汤,可以回本的!嘻嘻。”
黛蔺听着,不得不佩服torn的经济头脑,轻轻笑道:“话虽这么说,但若不是李婶的汤煮得好喝,顾客又怎么会买账?原本我就想让李婶他们吃一点,反正我不会吃,扔掉可惜,今天你这样一做,李婶估计以为我在针对她,心里会不舒服的。这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一定全是金钱关系,就像你在公司上班,除了拿工资,还会有奖金,过年过节会收到礼物,作为奖赏和抚慰。”
“黛蔺,当时我去厨房的时候,看到她在偷偷的喝,而且还盛了一碗偷放着。这种行为可是偷,不是赏!”古妤提醒她。
“是这样没错!但你直接把她熬的汤拿来卖,已是在针对她,她心里肯定不舒服。torn,李婶一直在照顾我,为我熬药洗床单被套,尽心尽力,而且家里的李叔卧病在床,负担很重,她喝那么一两口汤也是不想浪费。”黛蔺静静说道,尽量避开阿彬母子,看着古妤: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有些事没必要那么去较真。如果我直接开口说,这些东西我不要,给你们吧,那就是施舍。既然我没要过,弃了又可惜,不如给那些需要的人。torn,不如你聘请李婶为你熬汤,她的手艺确实不错。”
“黛蔺,你会助长她的小市民心理。”古妤表示很不解,“看来你知道是谁聘请了李婶。”
“我自然知道,从他来我这里,我就知道了。所以既然他执意要送钱,那就拿着这些去做生意,与这里的邻居们一起分享。”黛蔺安静说着,不知为何心里有一股感伤,仿佛这里就是自己的家,邻居们就是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在这里住久了,又或许是找不到更好的归宿,于是有一些感触,“其实她们不是小市民,而是被生活所迫,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我现在也是这里的一份子,一个为生活奔忙的小市民。呵。torn你不要瞧不起人。”
她微微笑了一下,抱起地上的小雪球,与古妤认真的商量:“你的老板每天花在我这里的开销有大几百,你若执意要收回去,就让李婶把钱拿出来,不必去买这些昂贵的食材了,如数还给你的滕总。你若要就地取材做生意,不让李婶贪这份便宜,就把李婶照顾我的这份工作给辞了,不要借用她的手艺。所谓取财有道,是有一定道理的。”
古妤听着,想不到黛蔺会说出这番话,既有些刮目相看,又有些委屈,说道:“我现在的老板可是你,大清早卖热汤,也是与你合伙做生意,不想浪费掉。如果你真要把与滕总的界限划得这么清楚,那小秘以后不做就是了。不过黛蔺,我现在出现在你面前,是代表我个人,不是代表滕总,你还欠我【京味轩】的一顿饭呢,于是我追来了。”
黛蔺静静看着她,对她视钱如命的性情多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笑道:“既然生意好,为什么不做?我说那么多,无非就是不想闹僵与邻居的关系,事事计较。最近我也想摆摊,但一直找不到路子,torn你开了一个好头。”
“真的吗?”古妤这下大喜过望,眼睛里直冒光,“既然你也赞成,那我们就做下去!至于那个李婶,我多加她一点工资,让她给我们煮汤,每天煮几大锅,滕总的那些钱,我们不要白不要!”
这边,早餐婶拿着抹布,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对话。但路边车辆太吵,硬是没让她听到一句话,只见得姐姐眉飞色舞的说话,似乎是真要抢他们的早餐生意了。
她心里一急,揪了老实巴交的儿子一把:“几天前我给你试过了,那苏小姐是愿意嫁你的,差点就答应了,就是被李家的给打了破。你给我加把劲,把黛蔺追到手,让她马上嫁你。这样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不存在什么抢不抢生意的。”
“用什么办法追她?人家是瞧不上我的。”阿彬咕哝了一句。
“儿子你傻啊,女人下定决心嫁男人,差的最后一把火,就是让她成为你的人。过几天我给你把她约出来,你给她灌点酒或者药,然后抱她去房里。”
“哦。”
――
滕睿哲西装革履,意气风发走进公司大楼,瞟了torn空荡荡的座位一眼,将自己的另一助理叫进办公室。
“以后老头子若再来公司发号施令,把他的命令保留,不要立即执行,等我回来。”
“好的,滕总。滕总,您要查找的那三个女混混找到了。”
“哦?”滕睿哲扬起剑眉,交叠成塔状的双掌缓缓松开,眸中闪过犀利的寒光。
“警方悬赏通缉三个多月,终于在钉城的一个玩具厂找到了这三女工。她们在学校打人后,立即就逃往了钉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几天前一个女混混偷偷潜回家,让警方一举抓获。这是她的口供,滕总您看看。”
“好,你出去。”滕睿哲把那几张纸翻了翻,接着站起了身,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一两秒钟后,对方把电话飞快的接通了,笑得风情万种:“滕老板,怎么有空打给我?实在是惊喜呀!”
“三个多月前,泽州大学,玩得畅快吗?”他眸子冰冷,带着一丝冷厉的笑,问得云淡风轻。
顾依依在电话里一愣,没有立即出声,随即笑道:“我现在应酬这么多,哪还记得三个多月前的事。而且滕老板你也知道,我快奔三的人了,还去大学干什么,与那些小妹妹玩不起,也比不起。”
“顾依依,你觉得一个女人除了身体和名声,还剩下什么最重要?”他黑眸带笑,似在与她喝酒聊天,“身体没了,名声毁了,工作丢了,然后为所欲为,借以发泄?依依小姐不像这么没度量的人,头牌位子坐那么久,被男人倾心追捧,也不容易!”
顾依依闻之一笑:“滕老板言重了,依依并非大家闺秀,度量小着呢。依依现在天天盼着滕老板来,滕老板都不来,最近什么事把滕老板忙成这样?”
“唔,与依依小姐一样,忙着怎样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他冷笑了一声,挂电话,把桌面上的几页纸放进绞碎机绞碎,然后侧首看着正站在门口敲门的邹小涵。
邹小涵自从上次被他在三亚拒绝,情绪就显得很消沉,一张粉色的俏脸苍白无暇,似病了一般。
此刻,她在给他送文件,穿了一身橘色的v领毛衣,更衬得她肌肤白如雪,美玉无瑕。
她把文件给他放桌上了,也不再甜美微笑,低着头走出去,步履虚浮,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但她一直在咳,一边用手动鼠标,一边咳,似乎身体不舒服。
他瞥了一眼,原本是不想管的,但起身倒水的她突然歪了下去,杯子鼠标笔筒全部被她慌乱乱抓中被扫了下去,发出一声巨响。
而她的人,则软软瘫软了下去,直接倒在了地上,脸上血色褪尽!
他连忙从办公室走出来,近距离之下,这才瞥见邹小涵面容憔悴,人整个瘦了一大圈,嘴唇是干枯的。再探一探她的额头,发现她的体温高得吓人,整个人在燃烧!
“她刚才一直这样?”他问周围的下属。
“是,她从上班脸色就不好看,一直在咳,吃了药也不管用,高烧症状反而越来越严重……”
“你们做自己的。”他不得不抱起轻盈的邹小涵,给她取了外套,开车送她去医院。
医院隔公司还挺远的,是公立医院,非常正规,滕睿哲抱着邹小涵,只觉得她身体越来越烫,人几近昏迷。
“睿哲,我……肚子痛……”邹小涵虚弱睁开眼睛,额头上直冒汗,紧紧抓住他,喉音哑哑的,也带着热度,“痛……”话一说完,人就晕过去了,脑袋软软垂在他怀里。
他抱着她疾走几步,踏进医院亮敞的大厅。
“帮我挂个号!她高烧,而且肚子痛!”他对护士吩咐,有点担心邹小涵是高烧引起的急性病,比如急性肠炎、胃炎什么的。他记得以前跟她相处的时候,她也是像个洋娃娃似的,不但怕蛇蟑螂什么的,也容易感冒。
护士飞快的帮他挂号了,他抱着昏迷中的邹小涵,眼角余光瞥到旁边的滚梯上有个女子在上楼,正走到二楼,纤细的身影一下子转到柱子后,马尾辫的辫尾还露在外面,他没看清,正要再看,护士帮他挂号回来了,匆匆带他去看医生,说病人可能是食物中毒。
“在几楼?”他抱着邹小涵,大步流星走向电梯。
“肠胃科三楼!
而这个时候,刚上二楼的黛蔺从柱子后转了出来,准备继续坐滚梯上三楼,看肠胃科。
今天上午她的肠胃痛了,准备买药,但由于学校下午没课,她决定来这肠胃科盛名的第三医院给自己身体做一次检查。她觉得自己的肠胃病在恶化,不知道还能拖多久,能做一次检查观察一下也是好的。
但是当她走到医生办公室门口,护士却让她等,说医生在帮另一位病人看病,请到检查室门口等。
于是她等在检查室门口,看着护士进进出出,从门缝里看到男人坐在床边,女人躺在他怀里,双手把他的虎腰抱得紧紧的,哑声叫着‘睿哲,难受,不要了……”,然后门又被护士关上了。
黛蔺听着这声‘睿哲’,心里一惊,伸手又把检查室的门给推开了!只见坐在床边的男人不是滕睿哲又是谁!那魁伟的背影,浓密清爽的短发,宽宽的肩膀,清清楚楚映入在了她的眼帘!
邹小涵软软躺在他怀里,又改为抓住他的大手了,脑袋使劲的扭动,不让医生将管子插近她的嘴里,似一只垂死挣扎的无力小鹿。
“滕先生,请扶好滕太太,胃里还没有完全清洗干净,耽误了可不好,滕太太现在还在高烧。”医生在一旁语重心长道,一声声的滕太太。
旁边的护士则瞥见了检查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连忙走过来,对黛蔺道:“做什么?这里是检查室,不能乱进来的。”
黛蔺这才反应过来,在医生和滕睿哲扭头看过来的瞬间,关上门,飞快的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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