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嫁
我的腰一紧,身体就僵了,这家伙是故意勾引我,还是药效上来,人迷糊了?不过无论哪种,不都是楚寒剑所希望的吗?
帮他脱还是不脱?在我犹豫的瞬间,他抵住我腰间的手猛一用力,我的身子猛地往下沉,我的脑子飞速地转,但估计转得太快,成浆糊了。
在我的身体离他的身体还有那么一点点距离的时候,我用手撑住了,硬让两然拉开了一点点距离,但离得还是太紧,他的气息萦绕在我的脖子,酥酥痒痒的,我的心一点点慌了。
如果我松手,两人就紧密相贴了,然后就是——我的脸腾一下红了,不知道是觉得这个姿势羞人,还是撑得辛苦。
我是要压下去,还是要挺住?亦或是想赶紧走人?我的脑子乱了,一片馄饨,如果被人看到这情景,还以为我强上了他。
“外面的门没栓好。”我答,额头满是汗。
“不怕,不会有人打扰的。”他说,他渐渐粗了气息,眸子染上了情欲。
“你还流着鼻血?我去拿东西给你擦干净。”我说,声音有点抖,心很乱,不知道该继续,还是断然拒绝。
“不用,你松手下来,我的鼻血就不流了,你是最好的药。”他说,那艳若桃李,红若朝霞的俊脸露出一个风情万种的笑,眸子微睐,实在似乎蛊惑人心,这妖精。
“要松不松手?说不定一次就孩子,狠狠心也许就成事了,狠狠心凉州的人就不会嘲笑我没男人了。”我不停地对自己说。
“你撑得就不辛苦?但我等得辛苦。”突然他放在我腰间的手再猛一用力,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当我胸前的浑圆抵住他健硕的胸前,当我的腿感受到下身的绷紧僵硬时,我脑子轰的一下空白了。
“这——这——”我慌得有点语无伦次。
“这没什么,放松点。”他轻轻抚摸着我的发丝,温柔得让人心颤,在我愣神的瞬间,他猛地翻身,然后将我反压在身下的时候,还要无比迅速地亲了我一口,亲完还说我亲了他,他是我的人了,要我对他负责。
明明是他亲我,怎么边成我亲他?明明是他应该对我负责,怎么变成我对他负责?听到他的话,我简直气炸了,于是不假思索朝他的鼻子重重擂了一拳,这一拳很用力,他惨叫一声,听到惨叫,我忙推开他,仓惶逃走。
“不是说不打人吗?”龙七咬牙切齿地问我。
“谁叫你轻薄我。”我说。
“你给我喝这些汤不就是想我轻薄你吗?又没外人,你给我装什么?”他捂住自己的鼻子说,不知道有没有被我打歪了,听到他的话我又气有怒,但却反驳不了一句。
“谁想轻薄你了,这世界上又不仅仅只有你一个男人。”我跺跺脚跑了。
我没有回自己的寝室,我知道楚寒剑肯定等在那里,我突然不敢看他,害怕看他那失望的眼神。
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样?明明知道龙七是最理想的成亲对象,明明想将幸福牢牢抓在手里,明明知道错过他,我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这般男子,但自己刚刚却打了他一拳,还要打得那么狠,估计他也吓破胆,一会就回商州了。
心中有点释然,但又有说不出的惆怅与焦急,其实我真不想孤独终老,我不想听到那些人在背后喋喋不休地说我有暗疾,每次想起柳丝与师傅,我心中都觉得无比悲凉,我不想重蹈覆辙。
心中苦闷犹豫,但又没有一个人倾诉,哥哥不在了,冷凌风这家伙带小欢剿灭黑风寨,云清又要陪云娘,这些话与娘她们又说不得,我这么大不嫁,娘都急得掉眼泪,如今放着一个这样皮相那么好的妖孽不嫁,也许娘都会说我有问题。
去到训练场,牧歌正在训练新兵,俊朗的脸庞绷得紧紧的,士兵训练得满头大汗,但每个人看牧歌的目光带着怯意,记得初相见,他也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如今都二十六了,果真是光阴似箭。
有好几次我想问牧歌怎么还不娶妻,是不是有心上人,要不要我找人替他说亲,但话都嘴巴又吞了下去,自己二十一尚未嫁,哪有这个脸问他的事?
牧歌看到我,微微愣了愣,然后问我是不是想检查新兵的训练情况,我摇了摇头。。
“不用检查了,我刚刚一直看着,他们练得很好。”其实我今天就是出来散散心,因为我又把可能到手的幸福弄丢了,许是我这辈子都孤独终老了。
我还是会想起辰二,想起我们那短暂得可怜的相处时光,但我对这个人已经不抱希望,我不会再那么傻幻想他会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漫长的六年,让所有希望变成了无望。
“我听说商州城主来了,我还听说商州城主还是一个美男子。”牧歌说,这家伙何止是美,简直是艳若桃李朝霞,媚若明,一双眼睛能勾魂的一代尤物。
“还行吧。”我漫不经心地答。
“那——那——”牧歌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问什么。
“不过他走了,人被我吓跑了。”我说,声音闷闷的,如此时的心情,没想到牧歌还说好,说跑得好,这是什么话,唯一一艘带我脱离苦海的豪华大船都走了,他还说好?
“长得太美的男人,大抵没几个好的。”牧歌说,他自己就长得不赖,居然说这话,结果心情不好的我,揍了牧歌一顿,这家伙说走远一点揍,别让那些新兵看到,威严何在?
听到这话,我无端想起辰二,这情景何其相似,当初我打他棍子的时候,他也是这般说过,往事不堪回首啊。
“不打你了,过来陪我喝酒。”我和牧歌一旁喝酒的时候,新兵在一旁偷偷瞄着,既好奇又畏惧,他们的老子都怕我,他们更加连话都不敢跟我说。
“楚大小姐那么漂亮,喝酒都那么温柔高雅,我爹怎么说可怕?”
“听说楚大小姐还没有嫁呢?”
“我听人说是有暗疾。”
“胡说,我爹说是为了守住我们凉州不肯嫁。”曾牛的儿子曾小牛说,这曾牛还有点良心,顾着我的脸面,我扯唇一笑,有点苦涩。
几个小毛猴低声嘀咕着,他们以为自己的声音很小,他们以为自己隐藏得很,但不曾想我一字不漏全听了,结果被牧歌罚一天不准吃饭,还要干苦力,一时惨叫乍起。
“别喝了,这酒你说送给弟兄,结果你自己吃光了。”牧歌笑着说,我一看还真喝了不少。
“我走了,你自己训练,他们就交给你了。”现在有了牧歌这十几个得力手下,我一下子闲下来了,以前要练琴,要看书,要练武,要训练新兵,要管理海军,每天从早到晚,没有一点玩耍的时间,现在可以玩耍了,但已经过了那个想玩耍的年龄。
“要我陪你出逛逛吗?”牧歌对我说。
“不用了,我回去睡觉去,晚上出云海巡视一下。”说完我站了起来,冷凌风走的时候,还交代我关注一下他的冷家船,这段时间海盗又猖獗了一点。
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丫鬟说楚寒剑正在大堂等着我用饭,我说不饿,其实我是不想见楚寒剑,但丫鬟说楚寒剑今晚有要事跟我商量,要我立刻去,听到这话,我只得硬着头皮过去。
但还没有进到里面,我就听到了爽朗的笑声,龙七竟然没有走?那一刻我是有点欢喜的,心里竟然重重舒了一口气,也许我真的想嫁了。
“云儿,你回来了。”我一进去,龙七这家伙就给了我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那声云儿叫得当真自然无比,似乎我就是他耳鬓厮缠多年的妻子一般,旁边的楚寒剑,那脸笑成了一朵。
“嗯,回来了。”我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
“回来就吃饭吧。”这一顿饭我吃的如坐针毡,龙七不时给我布菜,体贴入微,而楚寒剑那双眼睛不停在我们身上巡逻,还不时示意我给龙七布菜。
“你也多吃点,这菜张婶做得好吃。”在楚寒剑那杀人的目光下,我也变得殷勤起来,最重要我已经下定决心,要嫁人了,而对象就是眼前这个祸害,所以我得对他好点,让他娶我娶的心甘情愿,而不仅仅是因为可以跟凉州联盟。
看到我俩郎情浓,妾意深,楚寒剑满意地笑着走了,走之前还要我呆会带龙七在楚府到处走走,我还没点头,龙七已经说好了,还真主动得很,我打他一拳他不生气?
“你是不是喜欢女人?”龙七问我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喝汤,结果喷了他一身,他这是什么话,我怎会喜欢女人?
“你下次最好换一个方向,我这衣服的料子不便宜。”他轻轻拭擦着,连眉都不皱一下,但我又发作不得,毕竟不久前才问他是不是喜欢男人。
“我不是。”我瓮声瓮气地答,边说边往外走。
“那就好。”他说,嘴角微微勾起,跟着我出去,走着走着,两人就并肩而行,并且靠得很近,我心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今日得好好跟他聊聊。
“鼻子不流血了?”我问,声音很温柔。
“流了一天了,如果再流,我还有命?这汤是好,但下次分量少点,要不我吃不消,现在还气血汹涌着,你不打算帮我一把?”他笑着说,眸子有点灼热火辣,我的脸禁不住微微一红,他说的气血汹涌,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你走了。”两人缓慢地走在楚府的小径上,这一路走去,丫鬟,侍卫全无,楚寒剑真是用心良苦。
“你想不想我走?”他停下脚步问。
“你真想娶我?”我没有答他的问题。
“嗯”他应了一声,很肯定。
“你不嫌我老?我二十一岁了。”我问,边问边放缓了脚步。
“我二十六岁,你二十一岁刚刚好,太小的不懂事,我要的是妻子,不是要养一个女儿。”他答,这个回答,我听着怎么那么舒服呢?
“我没有十四五岁的水嫩可爱,不遗憾?”我问。
“不遗憾,你我很满意,我一眼看上了。”不知道这算不算甜言蜜语,但我听着却很受用。
“你呢?觉得我怎样?”他问我。
“很好。”我答,其实我是想说,很好,但就媚了一点,妖了一点,娘了一点,但这话我没敢说,说了我怕他掉头就走了,毕竟十四五岁尚未嫁的女子成堆,而二十二岁,尚为娶妻的男子少得可怜。
“你想什么时候娶我?”我问。
“越快越好。”他答,毫不犹豫。
“你娶我想得到什么好处?”虽然他说第一眼就看上我,但我知道他看上的不仅仅是我,他还看上了凉州吧,听到这话,他笑了,说这还用问吗?
“当然要问,这个很重要。”我答,很是认真。
“真的要回答?”他问。
“嗯,要回答,还要答得详细,越详细越好。”如果说得不清楚,日后闹矛盾就不好,毕竟他商州现在岌岌可危,各国都想吞了,他究竟想我日后怎样帮他?是提供财物,还是出兵?
“成亲了我想要的好处,你还不知道吗?我不是龙阳君,我也不是柳下惠,成亲当日要洞房烛,我想要你,成亲之后隔三差五我们也要行夫妻之礼吧,我有这个需要,尤其是喝了牛鞭、鹿鞭这般补汤,不用忍得那么辛苦,晚上有人帮我脱衣,睡觉的时候有人搂着,想亲的时候可以亲一口,在床上想……”
“够了,不要说了。”我脸发烫了,他想得怎跟我想的不一样。
“我还没答详细,要不要我具体跟你说说。”他问,很认真,他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不用。”我闷声答道。
“真的不用?”他问,嘴角微微上扬。
“不用。”我答得斩钉截铁,眼睛死死盯住他的嘴巴,如果他敢往下说,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巴。
“你商州现在岌岌可危,成亲之后,你是不是想我帮你。”
“谁说我商州岌岌可危?我商州比你凉州安全着,你还是想着以后要我怎么帮你吧,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娶你,与你是谁的女儿无关。”他说的无比认真,他就给我装吧,我是不相信的,不过这话听着舒服。
“成亲之后,我要经常回凉州,这个你不能有意见。”
“楚漫云,这成亲不跟做买卖一样,你不能漫天开价。”龙七看着我,眉头微皱。
“那你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算了。”成亲之前我不开价,成亲之后,还哪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说的那个经常,是怎么经常法?如果你三天两头跑回凉州,一回就三两个月,我有妻子不等于没有?我还等着我的龙初十呢?”龙初十?等我反应过来,脸刷一下红了,这死人,想什么呢。
“你不是以为成亲就是拜堂就完事了吧,我龙七要娶你楚漫云,既要有名,也要要实,是做真正的夫妻,不是因为我龙七是龙阳君想掩人耳目,你听明白了没?”
“如果凉州遇到麻烦,你可以回去,我不阻止,如果凉州风平浪静,你想念家人,一两个月想回家小住一段时间,我不反对,还会我陪你回来,但总不能在凉州的时间长过商州,如果这样,大家还以为我龙七入赘你楚家呢。”
“如果我家在凉州,你白天回楚家,晚上我接你回来也行,但商州与凉州还隔着云海,来回一趟辛苦,你不觉得累,我也心疼你辛苦,我这样安排,这你觉得这怎样?”他问我,态度很是诚恳,让我挑不出一丝毛病。
“嗯,你以前有多少女人我不管,但如果你娶了我,就只能我一个正室,不许纳妾,不许逛窑子,不许随便跟那些十三四岁的女孩卿卿我我。”听到我的话,他笑了,说我未嫁先妒。
“不纳妾这好办,娶了你估计没有什么女人再敢进门,但逛窑子这——”
“你想逛?”听到他的话,我皱眉了,娶了我,他还想逛窑子,那他可以去死了。
“我是商人,难免会陪朋友出入一下烟柳巷,但我能保证只逛不嫖,这行吧?我府中比较多十三四的丫鬟,你总不能一下子让我一下子全换三四十岁的姨娘婶子吧。”
“我说不许卿卿我我,又不是说不许你们说话。”我低声嘀咕着,他的唇角大大勾起。
“还有什么要求,说吧。”
“我楚漫云成亲,要隆重,要比任何人大婚都要隆重。”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楚漫云出嫁了,我楚漫云不是嫁不出去,不是有暗疾,而是那些男儿我都瞧不上眼,现在我终于找到与我匹配的男子。
还有我明年我生一对双胞胎,女儿的比谁都漂亮,儿子的比谁都聪明,看谁还敢说我生不了孩子。
还有辰二,明年我的生辰礼物,他就送到商州,送到龙夫人的手吧,他我等不起了,想起他,心窝还是生痛,他就是要等他,也要给我一个等下去的希望呀,足足五年了,他都不曾出现过,哪有他这般坑人的。
“好,没问题。”他答。
“还有没要求,如果没有到我了。”他再次停住了脚步,俊美无双的脸庞漾这淡淡的笑。
“暂时没了,今晚如果想到再找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现在不提,以后我做不到别怪我。”我也停住脚步,我还真好奇他会提什么要求。
“嫁我之后,就是我的妻,无论日后遇到什么事,我们并肩而行,不离不弃,我只要你一个女人,你这一生只有我一个男人,即使你现在不爱我,日后要爱上我,要好好地爱,爱得深一点。”
他看着我,目光专注而灼热,我点了点头,嫁他之后,他就是我楚漫云的夫君,我自会全心全意待他,我与辰二那些事,我就当年轻时发了一场春梦,再美好也过去了,他辰二再好,也与我无关了,我朝龙七重重点了点头,他笑了,那笑容绚烂夺目,让人在一瞬间失了神。
“在床上对我动手动脚可以,但别动不动就摧残我的鼻子与脚,对我温柔点,我不是石头,会痛的。”他说,听到这话,我脸再次红了。
“嗯。”我闷声应着。
“这个月的初十已经过了,我们下一个月初十成亲,有没问题?”他看着我,胸前微微起伏,下一个月初十,是不是快了一点?但既然要嫁,就早点嫁,起码抢在二十一岁嫁人,要不过年就二十二岁了。
“嗯,就初十。”听到我答应,他竟然如释重负那般松了一口气,就像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的旅人,终于到达终点一般。
“还有没别的要求?”我问。
“还有一个,我想现在亲亲你。”他看着我。
“不行。”我答。
“我看我们不用成亲了,如果你现在连我亲你一口都不愿意,日后你还允许我碰你?是不是以后我碰你一次,你就打我一次?楚漫云,如果是这样我们以后怎么做夫妻?有名无实的夫妻,我不想做。”
“很多人成亲前都没见过面,哪有要亲过才成亲的,我们成亲前,见过面那已经算不错了。”我低声嘟囔着。
“很多人十五岁都嫁了,很多人成亲之前都躺在一块了,甚至一起泡温泉了,像冷凌风和罗小欢,如果你连我亲你,你接受不了,我觉得我后半生的幸福没有保障,所以这亲事,还是算了。”
“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能说算就算,不就亲一口吗?来吧。”我走近他,然后闭上眼睛,将头微微昂起,两人靠得近,我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心跳一下子快了,手握成了拳头,掌心有了湿意。
“睁开眼睛看着我,要不谁知道你幻想着哪个男人?”他沙哑着声音说。
“你——”这家伙怎能这般说话,谁幻想别的男人了?我猛地整开眼睛,正想骂他的时候,嘴巴已经被他堵上,腰一紧,已经被他搂住,两人的身体贴在一块。
“这是楚府,会被人看到。”嘴巴被他堵上,我声音变得含糊不清。
“走了那么久,鬼影都不见一个,哪有人,如果你怕,我们到这里。”他拦腰将我抱起,往旁边那假山走去,但性感的唇瓣迫不及待覆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