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他喝醉了
“同样的外表，同样的身手，就算脸上多了一道疤痕，就算他声音已经改变，但我百分之百确定，他就是那个毫无人性的畜生！”秦浩宇怒气无法克制，说到最后已经咬牙切齿。
结婚那天看到云赫出现，他很是震惊，当然还有酝酿多年的愤怒和恨意。到了谈判的时候，得知那畜生居然失忆了，他顿时又是一阵不甘和忿然。
“是的，他是他，的确是他。他胸膛和手臂，都留有子弹的疤痕。”秦雪柔这也做声，呢呢喃喃。
“别告诉我，那晚你和他过夜，已经晓得他是他了？”秦浩宇又道，见她不予反应，更加肯定心中想法，胸口怒火不觉更甚！他宁愿，宁愿她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与那畜生度过一夜，毕竟那只能说明她在寄情，而非……
秦雪柔丝毫没有意识到哥哥的盛怒，思绪已经不由自住地回到了那天晚上。
秦浩宇越想，越是难以形容的狂怒，面色一肃，嗓音显得格外沉重起来，“前阵子我和你大嫂看了一部电影，里面有两句台词是形容女主角，伤疤未好忘了痛，是可悲；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可怜。小妹，大哥不希望你也像那个女主角一样，到头来当个可悲可怜的人！”
秦雪柔身体攸然一僵。
“不错，这次如果不是他帮忙，大哥有可能会遭受牢狱之灾。但那顶多算是一种偿还，跟六年前的冤狱抵消。所以，我不会原谅他，也不会因为他做了这么一件事而赞同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他值得你爱，那么，就算他给大哥带来再多伤害，大哥也不会介意；反之，如果他不值得你爱，就算他补偿再多，大哥也不会祝福你！他，不配拥有你！你，绝对不该爱上这种禽兽不如的混蛋！”
秦雪柔纤细的身躯持续颤抖着，连带面色，都变得苍白了。
秦浩宇看在眼中，却无半点动容，他清楚，自己必须狠起来，毕竟，一时难过胜于一辈子痛苦。
室内一片寂静，静得可怕，空气里流动的似乎都是秦浩宇的怒火。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是林馨兰。
心思细密的她很快觉察到异样，先是来回扫视一下秦浩宇和秦雪柔，随即问道，“你们……怎么了？”
秦雪柔首先回神，对她讷讷一笑，“既然大嫂来了，那这儿交给您，我先走了。”
林馨兰却喊住她，“雪柔，等等，如果……你不急着走，我想跟你谈谈。”
秦雪柔停止脚步，美眸泛起困惑。
“你等我十分钟，我弄好就出去，你到……到走廊那边等我。”
秦雪柔又是一阵沉吟，而后颔首，走了出去，来到走廊的尽头。
蔚蓝的天空一尘不染，非常干净透亮，假如人的内心也能如此明晰，那该多好。
大哥终究不肯原谅他，也是，他曾经犯下那么多过错，带给的伤痛抹灭不得，试问如何值得原谅。
伤疤未好忘了痛，是可悲；好了伤疤忘了痛，是可怜。
好一句一针见血的言辞！！却是那么适合自己。是的，伤口未愈，伤痛尚在，而自己，就是无法控制地受他影响。
自己岂止是可怜可悲，还有的是可笑可耻。这厢还口口声声要永远守候蓝隽，那厢却因为他和其他女人牵扯在一起而难过伤心。秦雪柔，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只有一颗心，怎能同时爱两个男人！！
身体微微弯曲，她掩脸低啜起来。直至有只温柔的手按在她颤抖的细肩上。
隔着泪水模糊的视线，她看到林馨兰充满关切怜惜的俏脸，顿时更觉伤心，忍不住伏在她肩上，继续痛苦。
林馨兰也更加黯然伤神，轻拥住她，打算让她哭个痛快。
大约五分钟后，秦雪柔终于停止哭泣，看着林馨兰肩上衣服湿了一大片，她不禁内疚地道歉出来，“对不起大搜……”
“没事。”林馨兰丝毫没有责怪和介意，温柔的嗓音关怀疼爱不减，“心情好些了吗？”
秦雪柔不语，泪水已干，用力吸着气。
林馨兰凝望着她，又是过了一会儿，继续道，“雪柔，你爱蓝隽吗？”
马上引起秦雪柔的怔然。
“或者，我应该这样问，你还爱着云赫吗？”林馨兰目不转睛，晶亮的眸子牢牢盯着她，“其实，我每天都有过去云赫那个病房，刚才也去了！”
秦雪柔猛然又是一个大震颤。大嫂居然也知道那是云赫，是大哥，对她说道？！
给秦雪柔一个“是”的表情，算是肯定了秦雪柔的心中想法，林馨兰视线自秦雪柔那收回，看往前方，缓缓道出，“看过《倚天屠龙记》吧？张无忌有4个女人喜欢，她们都为他付出或多或少的爱，而张无忌也对她们4个有着不同程度的喜爱，他说，对小昭是爱护，对殷离是怜惜，对周芷若是又敬又畏，而对赵敏，才是刻骨铭心的爱！假如小昭不是回波斯，倘若殷离没有主动退出，周芷若要不是变坏，我想，最后结局是张无忌与4个女人在一起！当然，这样的三妻四妾只能发生在古代，现代不能一女侍两夫，所以，雪柔，大嫂觉得你要认真慎重地考虑。你得弄明白，怎样的爱更适合你，怎样的爱更是你期盼渴望的，而怎样的爱……会令你真正幸福和快乐！”
“大嫂，你不恨他吗？”秦雪柔忽然问。
林馨兰先是一怔，“恨他？你是指云赫吗？你大哥曾经跟我说过你的情况，我认为，没有对错之分，是的，云赫给你带来很多伤害，但不可否认，他也让你感到快乐和幸福。”
“那如果大哥对你做出这些事，你还否会原谅他？”秦雪柔继续问。
林馨兰又是少顿，继而摇头，“我不知道。你受的痛，我没切身体会过，自然也不清楚该如何去抉择。曾经，我很喜欢一个男生，但因为周围的舆论，我放弃了和他在一起，当我后悔莫及，想与他和好如初时，一切都太迟了。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所以，这次我冲破种种阻拦，坚决与你大哥在一起，因为我不希望当年的悲剧重演！我不希望自己再后悔一次！”
想不到她会有这么一段过往！秦雪柔不由地震了一震。
林馨兰语气开始转为语重心长，“雪柔，我之所以找你谈，并非要你原谅或重新接受云赫，我只是不想你难过，不想你将来后悔，你是浩宇的妹妹，也相当于我的妹妹，我衷心希望你能快乐开心，在这之前，你必须正视你的心。”
正视自己的心？是否正视了就可以了？其他人呢？很多事情真的可以当作没发生过？那些伤痛也能彻底忘记？那大哥所谓的“可悲可怜”又如何解释？这次，秦雪柔沉默了下来。
“你担心爸妈和浩宇会生气甚至难过是吧。其实，根本没必要。什么叫做一家人？一家人就是彼此呵护和关爱，彼此谅解和支持，你快乐所以我快乐。我想，你爸妈和大哥最终的愿望是你快不快乐，而不是要你去迁就听从他们。”
“可是，他们不快乐的话，我又岂会快乐。”秦雪柔幽幽一叹，猛地扑进林馨兰的怀中，再次哭了出来，“大嫂，我不是张无忌，蓝隽也不是小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你说的没错，尽管云赫伤我至深，但我还是无法忘记他，心中依然装着他。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去忘记，奈何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对于秦雪柔忽然扑进自己怀中，林馨兰先是感觉愕然，听了秦雪柔的哭诉后，马上伸出手，将她深深地抱住。
“爸妈和大哥时刻提醒我不能忘了曾经的痛，说我如果再和云赫有任何交集，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飞蛾扑火，烧成灰烬；阿隽的母亲要我发誓，永远都不能抛弃阿隽；就连嘉嘉，也是非常地厌恶仇视云赫。其实，这么多人都反对，我更容易选择，可实际上，我还是无法取舍，我无法取舍……”沉痛悲伤催化出更多的泪水，秦雪柔哭得愈加凄切和凄凉。
林馨兰也更觉心酸，将她搂得更紧，温柔的嗓音尽是疼爱和怜惜，“别难过，慢慢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一切都会好起来？是吗？不，根本不会，早在六年前，注定了自己和他纠缠不清，注定了自己和蓝隽无法分离。伤心的泪水，继续从秦雪柔眼中狂飙出来。
林馨兰也停止说话，一直轻拍着秦雪柔的脊背，直至电话响起。聊完电话，她看着秦雪柔发丝凌乱、眼红鼻赤的狼狈模样，不禁提议道，“你的样子很糟糕，来，我陪你去洗手间弄一下。”
“不用了，您快回病房去吧，大哥估计等急了。”早在林馨兰接电话的时候，秦雪柔已经停止哭泣，不过，泪痕未干的脸庞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
林馨兰沉吟了一阵，便也赞同，临走前不忘对她再做一番安慰和叮嘱。
林馨兰走不远，秦雪柔也去到洗手间，稍微整理一下，而后彻底离开医院，回到赫集团。
坐在办公椅上，她心不在焉，很快就过去半个小时，她把小雄叫来，开门见山地问，“小雄，他真的死了吗？你确定云赫真的死了？”
想不到她突然问起此事，小雄蓦地震住。
“你是否亲眼看到他的尸体火化？”秦雪柔再问，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嗯，是的！”稍作思忖后，小雄毅然答了出来，虽然他不清楚她为什么会问起此事，但他还是选择蒙住她，毕竟，总裁尚未回来。
秦雪柔内心则另一番思绪，这个小雄，他是真的不知道呢？又或者在骗自己？他为什么要骗自己？
“雪柔小姐……”
“没事了，你出去吧。”秦雪柔打断他的话。
小雄沉吟一下，便也不做坚持，给秦雪柔一个复杂的注视，离开了。
不一会，办公室的门再度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蔡晓敏，“雪柔，中去一起吃饭？”
秦雪柔调整好神色，“怎么突然请我吃饭？”
“楼下那间意大利餐厅，我有两张赠券，反正我早想请你吃顿饭了，这次正好用了它。你……不会嫌弃吧。”
“当然不会。”秦雪柔给她一个微笑，带着谢意。
“那就好！”蔡晓敏看了看时间，“还差五分钟就下班了，你能不能准时？”
“嗯！”秦雪柔点头，收拾一下桌面的东西，与蔡晓敏一起走，不久进入大厦旁的意大利餐厅。
由于是赠券，因此不用点菜，服务员很快呈上两个套餐。
蔡晓敏吃得津津有味，秦雪柔却食之无味。
“很难吃吗？”蔡晓敏见状，不由得问。
“不是，是我胃口不好。”秦雪柔赶忙解释，怕她难过，还补充道，“这里的每一样菜都很好吃，真的。”
“嗯，我也觉得，不过就是有点贵，若不是总裁给我们赠券，我们还没机会来这里吃呢。”
总裁？赠券是云赫送给她的？什么时候？秦雪柔心头一颤。
“就几个月前，总裁突然春光满面，和颜悦色，还破天荒地给我们每位同事两张赠券，吩咐大家将那一季的产品用家来做主题。大家都说仿佛看到总裁头顶戴着光环，个个好奇不已，在猜测是什么让总裁变得这么有人情味。可惜，我们还没高兴多久，总裁又变回原先的冷漠。”蔡晓敏嘟着嘴，皱着眉头。
几个月前？应该是他得知乐乐和嘉嘉是他的亲生儿子的时候吧，头顶戴着光环？秦雪柔忍不住一阵苦笑。
蔡晓敏一直注视着她，猛然又道，“雪柔，你……和总裁真的没希望了吗？你上次说蓝隽恐怕不能醒来了，那你以后怎么办。”
“以后？饭照样吃，活着照样干，应该没什么变化。”秦雪柔神色一定，幽幽讲了出来。
“我明白，我是指精神方面，你这么年轻就这样过下去，不觉得……可惜么？”蔡晓敏不排除有其他目的，可说的也是事实，“我知道你是个重情重意的人，我并非叫你抛下蓝隽不管，我只是觉得，既然蓝隽要睡一辈子，你何不与总裁一起，就算你和总裁结婚，也不会影响你照顾蓝隽，两者是没有冲突的，而且，有什么事的话总裁可以帮你担当。”
秦雪柔听罢，不禁想起了最近一些事，是的，很多事情，似乎都因为他的处理而化险为夷。
“至于乐乐和嘉嘉，我想总裁会爱屋及乌的，阿mike跟我们提过，说好几次看到总裁在儿童玩具店出现，可见总裁蛮喜欢小孩子的，乐乐和嘉嘉那么可爱，他定会视如己出。”
视如己出？他们本来就是他的儿子，哪还需“视如己出”。秦雪柔霎时又是一阵苦笑。
接下来，蔡晓敏继续说云赫的好，秦雪柔皆静静聆听，不予任何回应，眼看差不多是下午上班时间了，她们才离开餐厅，回到公司。
蔡晓敏迫不及待地跟小雄邀功，高亢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到小雄耳中，“喂，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喽。”
小雄先是一默，继而问，“她反应如何？”
“大部分时间都是我在讲，她很少说话，不过我看得出，她对总裁也非完全没有感觉，应该是很多因素导致她不敢再与总裁在一起。”
小雄又是一阵沉静，“那你继续观察，最好能找出问题所在，打开她的心结。”
“ok，没问题！”蔡晓敏自信爆棚，还趁机要好处，“对了，你还有没有赠券，那里的东西真不错哦，特别是不用花钱感觉更棒。”
电话里没有回答，只是传来小雄的嗤笑声。
“喂……”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吃的话，就得努力！”小雄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听着讨厌的嘟嘟声，蔡晓敏气得直跺脚，哼，不就是几张赠券吗？有啥了不起的，要不是为了雪柔的幸福着想，不说赠券，就算给我免费吃一年我都不稀罕呢！
另一厢，回到办公室的秦雪柔，还是无心工作，整个思绪都在林馨兰和蔡晓敏的话语上。她清楚，她们那么说，是站在女性的立场，她们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家人。那自己呢？能否至上，洒脱勇敢，不顾家人的感受而和他重修于好？答案是……不能！何况，这中间还夹着一个依莲，对那个可怜无辜的女孩，自己怎能忍心去伤害！
“d——d——”猛地，一阵手机铃声作响，中断了秦雪柔的沉思，接通后，是麦森。
“雪柔，你还好吧？我下个礼拜会去中国一趟，你到时候应该在中国吧？”麦森的嗓音还是礼貌和优雅。
秦雪柔激动又惊喜，赶忙应答，“在，我在！”
“那好，到时候找你，这次我会在中国逗留一段时间，我们总算有充裕的时间见面了。”
“嗯，要我帮你订酒店吗？”
“不用，我在这边已经安排好了。”麦森转开话题，语气更加亲切，“对了，两个小豆丁怎样？还是很可爱吧？”
“嗯，还是很可爱！”
“告诉他们，麦森叔叔来看他们了，还带了礼物。”
秦雪柔忍不住轻笑，“好，我会的！”
“那先这样，我有电话进，我们保持联系！”
“再见！”
通话已经结束，秦雪柔激动不减，有朋自远方来，这可谓是她这几天以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以致心中的郁结和纷乱也暂且隐退，不久开始投入工作当中……
日子在指尖间流逝，一个礼拜后，麦森如期抵达，原来，他这次来中国是因为有个堂哥在中国投资，干违法事，他受家族委托前来调查。
由于上两次都没尽到地主之宜，因而这次，秦雪柔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偶尔还带上乐乐和嘉嘉。麦森得知蓝隽的情况，大感遗憾和同情，也去医院探望了一次，还不断地给秦雪柔安慰和鼓舞。当他又知秦雪柔在担任赫集团的代理总裁时，还有意跟她合作。
这天，他白天忙调查的事，夜晚才约秦雪柔。吃完后饭，秦雪柔顺便带他去珠江边游逛，差不多12点钟才结束。
正好是顺路，两人共乘一辆的士，秦雪柔先下车。
“美丽的天使，晚安！”麦森随她下车，给她一个告别的拥抱。
“晚安！”秦雪柔也轻轻回抱他一下，分开时再次叮嘱司机，“麻烦送他到华夏酒店。”
麦森重新回到车内，的士已经扬尘而去，秦雪柔扭头准备朝小区内走，却见一个人影闪出，庞然大物似的，堵在她的面前。
是他！他出院了？
“为什么不找我？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云赫沉着脸，眸色阴骘，脑海还浮现着刚才见到的那幕可恶的画面。
是的，整整十天了，自己没再联系过她。那次去医院见他，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手机还将他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因此他打来的时候，会听到是无人应答的状态。
“因为那个法国鬼子，你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云赫嗓音还是蕴藏怒气，与她距离更近，对她喷出难闻的酒气。
秦雪柔眉头一蹙，“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我没醉！”云赫大嚷，奈何神态和不断打嗝证明他的确喝了很多。
“你的伤刚好，不该喝酒。”秦雪柔又道。
“你这是关心我吗，因为我帮了你大哥，所以你感激我？”云赫还是气咻咻的。
“感激？才不会，那是你欠我大哥的！”秦雪柔顿时也冷哼了一句。
“什么意思？我几时欠你大哥来？”
秦雪柔并不回答，而是取出手机，淡淡地问，“依莲电话是多少，我叫她来接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云赫按住她的手，“今晚，你休想离开我！”
秦雪柔怔了怔，瞧着他摇摇欲坠的样子，于是，打了个电话回家，然后，搀扶着他往前走。
“你要带我去哪，我不要回家，我要和你在一起！”云赫意志已经有点散涣。
“带你去酒店！”秦雪柔没好气地道。
云赫先是一愣，继而，嘴唇扯开一丝笑意，“你带我去酒店开房，好，我们去开房，去开房……”说着，高大的身躯顺势倒在她的身上。
秦雪柔立即感到一股压力，却也没有推开，也不说话，扶着他继续往前大约走了100米，抵达一间酒店。看完记得：方便下次看，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