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没有说话,只是以一种比较严谨的目光在观察这些新事物,时不时与站在身边的李靖伯父低声交谈两句,偶尔两人还会意的一笑,看得我全身发冷,嗯,看来,我的思想比较邪恶。
而李叔叔只是绕了一圈,观察了一下这种神奇的圆柱体之后,就把目光落向了远处,“那便是你们临时所筑之城墙吗?”半天都没有说话,一直在边上拿着望远镜四处观察的李叔叔突然抬手指了指对面千步之外的一堵高墙朝我问道。
我点头道:“正是,此墙乃是按照长安外城的墙体厚度和高度所筑,其坚实的程度,远远超过高句丽眼下所有城池的坚固程度。”
“哦?是吗,李老爱卿,你也来瞧一瞧,那堵城墙,若是采用平常的攻城战术,怎么才能将其摧毁?”李叔叔回头朝着同样也在观察着对面城墙的李靖伯父问道。李靖伯父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若是城池都是这样的墙体,那老臣的建议是围而不攻方为上策。这种城墙,怕是比我们长安城的城墙差不了多少,强攻的话,非是人力可以毁之,除非多用抛石机,不过,也很难打开缺口。”
“卿之所见,与朕不谋而合啊?”李叔叔面带赞许地点了点头,朝我勾了勾手指:“贤婿,上次你到是给我们演示过用药包摧毁城墙,不过,那次的所筑的城墙还没有眼下的一半高度与厚度,如今你真的有把握从这里直接把那城墙给毁掉不成?”
我朝李叔叔恭敬地一礼:“岳父大人您尽管放心,小婿从来都不会妄言的。此墙在我眼中,如那土鸡瓦狗一般。”
“小后生,莫要吹过头了,到时候,可没你好果子吃。”李绩大叔阴笑着从后边冒出这么一句。令我很生气,根本就是看轻我,还有广大武研院工作人员辛苦了年余的工作成果。为此,我要要事实来告诉所有的人,拥有了知识头脑的人,就一定能使用科学的方法,让那堵结实的城墙变成一堆烂泥。
这个时候,钟骅终于跑了过来:“房大人,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炮手和装填手已经全部就位,弹药也已经准备就续了,全部是这一次新制火药所做出来的弹药,每门炮十发。”
“嗯,好的,你先过去吧。”我朝钟骅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向李叔叔报告了目前的情况:“陛下,所有的工作已经准备就绪了,还请各诸位大人上台观坐便是。”
----------------------------------------------------“嗯,即如此,我等就静观贤婿演试一番,记住了,莫要让老夫失望哦。”李叔叔还是有些不放心,主要是老家伙没见过真正的大规模采用火器的战争场面,这不怪他,今天,我就是要让他们明白,冷兵器,终将会被强大的火器所替代。
等李叔叔等人坐定之后,我站到了这些勇敢的,拿生命当成儿戏的剽悍炮手跟前,一溜排着三十门迫击炮,共有炮手三十名,副炮手三十名,装填手三十名,测距员三十名。这是标准配备。他们都目无畏惧,气势都很一往无前,很是让人值得骄傲。
瞅着这些个生死无畏的士兵,他们的确很令我骄傲,至少,我没有自己去艹作这种土制迫击炮的勇气和胆量,勇气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秉着安全第一的原则,也为了让我自己显得英武一些,所以,我已经套上了全身铠,就连头盔也套上了,好歹让自己多一些的心理安全。
我拍了拍身上那冲压而成的甲片,嗯,防御力应该不压于后世的防弹背心。伸手抄起了令旗,猛力一挥。
炮手和副炮手在装填手的帮助下把炮管安到了炮架上,让炮管稳稳地与炮架结合在了一起,进行了准备程序。“开始测距!”在我的命令下,那三十名经过了我培训的测距员站在炮位旁,水平端起他们的右手臂,右手握拳并立起大拇指,闭上了左眼,用右眼将大拇指的左边与目标物重叠在同一条直线上,右手臂和大拇指不动,然后再把右眼给闭上,再用左眼在拇指的同一侧观察,就会发现这个边线离开目标物右边一段距离,然后估算或者是测量这一段的长度,将这个长度乘以十,便是他们所站的炮位与目标之间的实际距离。
很简单的法子,当年我在预备役的时候,观看爱国教育电影,打越南的,当时就有测距兵这么干,后来问了一个从炮兵退役下来的预备役军官,才知道这是一种简单而又有效的手眼测距法,我曾经用这种方法测算过学院的艹场长度,误差不会超过两米。在大唐这个时代,我没办法做出激光测距仪,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教授他们。
这种方法既简便,又容易测算,所以他们现在欠缺的只是熟练应用了,其实这种方法炮手和副炮手也会,测距员只不过是后备人员,只不过为了让他们物尽其用,所以让他们都一齐上阵。
每位测距员都把各种测量出来的数距记在了纸上,然后大声地把数字报了出来。我也采用同样的手势进行了一次测量,估算下来之后,嗯,看样子他们的测算结果与我的出入并不大,还算正确,从炮位到高墙也就是一千一百二十五步左右的距离。
“一千一百二十五步!炮手调整角度!”再一次传令,炮手们开始对炮管的朝向进行微调,而边上的填炮手已经把药包拿了过来,按上引线上面的距离刻度,把引线剪断,副手把底药按照份量放到了炮管的底部。
李叔叔等人坐在高台上,很是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忙碌成一团的场面,很快,准备工作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我向钟骅示意了下,钟骅知机地点了点头,赶紧派人把专门用来塞耳朵的棉花分派给那些坐在高台之上的军方将领和首脑们。
而炮手们也已经把早就准备好的耳塞戴好了。他们只能呆在火炮的身边,塞上耳塞,至少能减弱火炮轰鸣声对他们耳朵听力的伤害,而且我也教过了他们,开炮的时候,一定要把嘴张大,据说这也能减轻耳压,防止耳膜破裂。
----------------------------------------------------“要这些做甚子?老程耳明目聪,用不着这些玩意!”程叔叔大咧咧地加以拒绝,还对边上犹豫着想拿来塞耳的李绩大叔加以嘲笑,李绩大叔闷哼一声,也决定不堵这玩意:“你程老匹夫都不堵,李某亦不堵,谁怕谁来?”
这些老家伙都不是啥子好鸟,谁也不想在旁人的跟前失了面子,一圈下来,一律拒绝,李道宗眼见身边的将军没一个堵,这位宗室名将也同样拒绝:“怕甚子,大风大浪见得多了,想当年老夫雷雨夜照样行军赶路,杀敌建功,莫非还怕这小东西能把本将军的耳朵给伤着不成?”
结果是没一个老家伙愿意在这玩意,钟骅苦劝无用之下,只好把救助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目光严肃地瞅着前方作观望状,对于钟骅投来的救助目光视而不见,甚至还有点兴灾乐祸,巴不得能把这帮老汉给震聋去更好,让他们全部病退,让我也好省省心劲。
李叔叔拿起了两团棉花,犹豫了半晌,决定也当一咬牙挺住充一回硬汉,至少不能在程叔叔跟前掉价,大手一挥,把棉花丢回了木盘中,很潇洒地拔了拔前额的发丝:“贤婿,可以开始了吗?!老夫都已经等得心焦了。”
“好的,末将领命。”我朝李叔叔郑重地行了个军礼,扭过身来,扶了扶头上的凤翅盔,这玩意好歹也有隔音作用,而且我已经事先作了充分地准备。“预备!”我打起了绿旗高声地指挥道:“点火,放!”随着我的令旗用力地挥下,轰!!!一片惊天动地的响声,就如同有天雷在脑门上炸开了一般。耳朵瞬间有总暂时失去了听力的错觉,火药充分燃烧之后产生的烟雾立即从炮管里喷出,就像是一层浓厚的白色雾气,而大地也被这种强烈的力量给震得颤抖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