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陈心怡,高原的条件确实非常一般,几乎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而且还有过婚史,年龄也比陈心怡小一岁。
作为父亲,陈国秀对女儿性格弱点非常清楚,生怕高原是另有所图,想利用陈心怡的政治资源上位,如果是那样,后果就非常严重了,毕竟,女儿已经三十七岁了,早就过了择偶的最佳年纪,一旦遭遇感情挫折,恐怕就注定要孤身一辈子了。
为了谨慎起见,陈国秀便让许卿把高原带去了“人生初见”,并将陈心怡和白公子当年的恋情告之,而且故意说两人之间一直有联系,借以试探高原的态度。别小看这种老套的试探,陈国秀阅人无数,高原的任何小心眼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许卿领命之后,果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而且还根据自己的特点进行了充分的发挥。当然,在汇报中略有删节。
“人生初见”到底是白公子为谁圆梦,其实还真是个谜,此君属于韦小宝类型的男人,感情史绚烂多姿,爱过的女人很多,介乎于渣与风流之间。
那张001号终身免费金卡,是他今年初托朋友送给陈心怡的,至少从编号上看,陈心怡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定位置的。陈心怡收到金卡就随手放在包里,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回了个电话,很礼貌的表示,自己目前是公务人员,不方便出入高档娱乐场所,美意心领了,但金卡却不能接受,她将择日亲自送还,以示感谢。
在以色列招商期间,以方提出了很多政策性的要求,中方人员经过请示,均已得到了省市两级政府的批准,但依照法定程序,是必须签字盖章才能生效的,邱明良把这项工作就交给了陈心怡。
陈心怡想顺便将金卡还给白公子,为了避免扑空,便提前打电话联系了下,不曾想白公子正好就在云州,听说她还要去省城,就提出顺路将陈心怡送去。
此去省城是公务,市里当然早就安排了车辆和司机,但陈心怡却多了个心眼,毕竟她和高原正处在热恋之中,正好借这个机会,和白公子把话说清楚。
说起来,两人确实一直有联系,只不过并非陈心怡主动。
白公子回国之后,就经常给她打电话,嘘寒问暖,以示关心,陈心怡始终很冷淡,并多次很明确表示,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联系,但白公子却并不为所动,照样不时打电话过来,说是纠缠吧,却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只是随便闲聊几句,陈心怡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如果不是和高原相恋,陈心怡或许根本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以她的个性,白公子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电话打来,想接便说两句,不想接,就权当没看到。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她还是想当面和白公子把话说清楚,以后各自安好,无需再有什么联系。
出于这个想法,于是便答应了与白公子同回省城。
本来是问心无愧的事,不曾想却被许卿从中一搅合,高原反而心生疑窦了。
“许卿是我至交好友之女,她是率真之人,人生大起大落,所以,做事难免有些矫枉过正,其实,她对你的评价非常高,这也是我今天特意赶过来的原因。”陈国秀说道:“如果因为误会,导致你们俩没能走到一起,我会抱恨终生的。”
一番话情真意切,可高原听罢,却陷入了沉思。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被人怀疑动机不纯,总不是件令他开心的事,虽然可以理解,但内心深处,还是有点耿耿于怀。只不过碍于陈国秀的身份,不好意思发作罢了。
陈国秀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非常诚恳的说道:“对不起,小高,我当初的做法,对你确实不够尊重,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虽然有点过分,但也增进了我对你的信任。焕之来电话说你和心怡出了点问题,这令我非常不安,并下决心一定要促成这段姻缘,毕竟,心怡能遇到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容易啊。”
“是苏市长告诉您的?”高原惊讶的问。
陈国秀点了点头:“是的,焕之也非常看好你和心怡的感情,他还打算让你挑更重的担子呢。”
他若有所思,并没有继续往下问。
陈国秀则继续说道:“这样吧,我现在就把心怡找过来,咱们当面把话都说开了,我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他却微微一愣:“这么快?”
“必须要快呀,所谓趁热打铁嘛,再说,这又不是啥原则问题,你们都老大不小了,可别再拖起来没完没了。”陈国秀笑着道。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拨打电话,高原见状,赶紧给拦住了。
他刚刚只讲了误会陈心怡的事,经陈国秀这么一解释,原本心里还有点那么一点点无法释怀的隔阂,也烟消云散了,可陈心怡那天晚上撞见他和聂楠楠的事,他却只字未提。
真要说起来,他和聂楠楠之间有更多解释不清的地方,现在把陈心怡找来,万一说呛了,岂不难以收场了?
“陈叔叔,您旅途劳顿,赶紧休息吧,感情上的事,还是我们自己解决比较好。”他道。
“这个嘛”陈国秀沉吟着,一时也有点拿不定主意。
正在此时,从身后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陈老,真的是您嘛?”
高原扭头一瞧,却见贾东明正站在茶吧入口,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
酒店的茶吧并不是封闭的,两人坐在靠近大堂的一侧,但身边有高大的绿植遮挡,正常情况下,是不易被人发现的。
贾东明也看见了高原,四目相对,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几步便走了过来。
陈国秀端坐未动,但微微皱了下眉头。
“陈老,您什么时候回来的?”贾东明毕恭毕敬的问道。
平时见惯了贾二哥的飞扬跋扈,冷不丁的高原还有点不适应,不免有些目瞪口呆。
“贾总,你这是”陈国秀说着,伸出一只手。
贾东明身体微微前倾,用两只手握了下,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满脸赔笑的道:“朋友请我过来吃饭,我刚进大堂,就感觉今天不大对劲,这酒店里,似乎有一股虎踞龙盘之气,令我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再仔细一瞧,原来是您老人家在此啊。”
这马屁拍的也是没谁了,听得高原鸡皮疙瘩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