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一个日本军官走了过来,见他们已经醒了,微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分别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
他们三个人看着这个日本人,嗯嗯了几下。那个日本军官才意识到他们们嘴里还塞着东西,连忙笑着说:“实在抱歉,我忘记了你们嘴里还塞着东西。”说着他把阿宝嘴里的布团拔了出来,然后说:“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阿宝瞪着他说:“你个日本鬼子,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东西。”
那个日本军官又拔掉了小刘和小郭嘴里的东西,然后问道:“你俩告诉我,要不然我杀了他。”说着拔出匕首架在阿宝的脖子上。这下把阿宝吓坏了,他双腿颤抖着,惊恐的扭头看着小刘和小郭。
小郭刚要开口,小刘连忙阻止道:“小郭,什么也别说,我们不能向鬼子屈服。”
“可是他们会杀了阿宝的。”小郭在心里犹豫着,回头看看阿宝,又看看小刘,焦急的心情全都写在了脸上。
小刘扭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阿宝说:“阿宝,你别怕,即使他杀了我们,我们也不能告诉他们任何事情,我们决不能向小鬼子低头。”
那个日本军官见小刘是这几个人当中意志力最坚强的,于是二话不说,对着小刘的胸口就是一刀,然后又当着小郭和阿宝的面连眼都没眨一下又连续捅了小刘十几刀。
被捅的千疮百孔的小刘当时就死了,尸体随意的歪倒在了血淋淋的草地上,刺刀虽然是从胸前捅进去的,但后背所呈现出来的血窟窿也不在少数,可见毫无人性的鬼子们是多么的凶残。
看着自己的同志就这样惨死在自己面前,小郭和阿宝都吓傻了,他们颤抖着大喊大叫着小刘的名字,眼泪挂满了脸颊,鼻涕糊住了嘴巴,一边哭一边辱骂行凶的鬼子是畜生。
禽兽不如的鬼子军官看着小郭和阿宝悲痛欲绝的情形,疯狂的大笑了几声,然后拿着血淋淋的刺刀在阿宝胸前的衣服上蹭了蹭说:“你们说,我下一个应该杀谁呢?”
这时的小郭和阿宝看着沾满血的刺刀和鬼子军官那狰狞的面孔,彻底被吓坏了,恐惧占满了他们的整个心田,两个刚过二十的小伙子从来没有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虽然之前他们也参加过好几次战斗,但是像这样近距离的眼睁睁的看着鬼子把刺刀一刀一刀的扎进自己同志的胸口,他们还是头一次经历。
过了一会那个鬼子军官见两人都没有回答,便把刀移到了小郭的胸口说:“还是你说吧!只要你说了,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小郭颤抖着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次后,稍微镇定了些。在片刻的思想斗争之后他闭上了眼睛说:“我还是不能说!你杀了我吧!”
他这句话一出,那名鬼子军官转到了他的背后,一刀削掉了他一个手指头,然后冷冷的说:“现在能说了吗?”
被削掉手指头的小郭虽然疼的哇哇大叫,但是他还是没有开口。接着那名鬼子军官又削掉了他几根手指。小郭实在受不了了,他痛苦的大叫一声:“你杀了我吧!”
那个鬼子军官并没有因小郭的痛苦而心慈手软,反而哈哈大笑着说:“想死,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说着他先是把小郭的十个手指头削光,再接着脱下他的鞋子,把他的十个脚趾头也一一的剁了。
这个过程中小郭被疼晕了好几次。最后他终于熬不住了,用颤抖且微弱的声音说:“我说,我叫郭大志,你杀了我吧!”那个鬼子军官听他肯开口,便继续问道:“你们根据地周围哪些地方没有埋地雷?快告诉我。”
小郭艰难的微微抬起头,眼睛上翻着盯着鬼子军官,呻吟着说:“四周都埋了,你们是进不去的,别再瞎耽误工夫了。”
那个鬼子军官听他不说实话,皱着眉头说:“好了,看来你的苦头还没吃够,那么我就成全你。”说着用刀尖在小郭的身上一刀刀的划起来。
小郭越是疼痛喊叫,那些日本兵们越是高兴、兴奋。在他被日本军官连续割了十几刀后,终于没能熬住,气绝身亡了。
阿宝看着被日本鬼子折磨致死的小郭,他彻底的崩溃了。当那个日本军官拿着刺刀笑嘻嘻的向他走来时,他连忙叫喊着说:“别折磨我,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那个日本军官见阿宝愿意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你比他们两个聪明多了。说吧!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有一条专门留给我们自己人进出的路,这条路要拐好几道弯呢,如果没有我们的人引导,你们是绝对进不去的。”阿宝低着头,毫无底气的小声说着,显然在承受着巨大的思想压力。他心里清楚,此话一出,他就不再是一名光荣的八路军战士了,而是卖国求荣的叛逃汉奸。虽然他对小鬼子的坦白交代让他暂时躲过了**的折磨,但他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精神折磨之中。
听完阿宝的交代后,那个日本军官继续问道:“那么你愿意带我们进去吗?”
“这个……,啊……愿……意,”阿宝刚显露出一丝疑虑,那名鬼子军官立刻举起血淋淋的刺刀在阿宝的眼前晃了晃,阿宝连忙先改口答应,接着又小声说:“只不过我们沿途有好几道岗哨,他们会发现我们的。想顺利的混进去几乎不可能。”
那个日本军官笑着对他说:“我们要是想进去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你肯定有办法带我们进去的,对吧?”
阿宝想都没想,本能冲口说了句:“我没有办法。”刚说完见那个日本军官的刀子又慢慢的朝他的胸口戳来,赶紧改口说:“我有,我有办法。”
这时那个日本军官又笑着把刺刀拿开并问道:“什么办法?”
阿宝仰起头闭上眼睛默默的留着眼泪说:“你们可以化妆成老百姓,然后我带你们进去,遇到岗哨就说是我们村的老乡,要来参军打鬼子的。”
哪个日本军官听完他的办法后满意的笑着说:“呦西,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说完回头对他的手下说:“你在天黑之前,帮我找三十套普通百姓的衣服回来。”那个日本兵说了声:“哈伊!”就带着几个人走了。
接着那个日本军官又问阿宝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阿宝摇了摇头,慢悠悠的说:“没有了。”
“好,等我们的人找来了老百姓的衣服,你就带我们进去,”那个日本军官说到这里,语气突然变的阴狠:“如果敢耍花样,我会让你死的比郭大志还惨。”
阿宝一听到郭大志三个字,身体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然后低下头说:“不敢,不敢。”
问完他想知道的问题之后,日本军官让所有人都原地休息,晚上再行动。阿宝也坐在一颗大树底下休息。
闭上眼睛后阿宝想了很多,他既后悔自己刚才的怯懦表现,同时他又庆幸自己因为说出了一部分内容而免受皮肉之苦,矛盾的心理让他无法安然入睡。他在脑子里反复的回想着徐兵、袁长保以及于铁锁平时跟他们讲的那些话,那些为革命事业奋斗的激励之言。之后他深深的认识到,自己如果真的把鬼子带进了驻地,那么他将成为民族的罪人,成为被人人唾骂的狗汉奸。
接着他又把自己比作徐兵、袁长保、还有于铁锁,他想着如果他们三人遇到这种情况会如何应对?他觉得徐兵和袁长保肯定是宁死不屈的哪种,因为小刘就是徐兵一手带出来的兵,他的表现正代表了徐兵的意思。当他把自己比作于铁锁时,他心里舒服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因为他觉得于铁锁如遇到被日本鬼子严刑逼供的情形时,肯定不会跟他们硬碰硬,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会对小鬼子胡说八道乱供一通,等躲过酷刑后再伺机逃走,或者编造一些谎话,想办法把敌人引进八路军的圈套。
想到这里阿宝心里有了主意,他决定把鬼子带进雷区,然后伺机逃跑,如果不幸踩到地雷或者陷,那么能拉些鬼子给自己做垫背的,他也不算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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