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先下手为强
封锁交通、特工满城跑，大规模搜捕行动让全世界都知道口木发生了“大事”。
驻东京的各国记者闻风而动，口木政府迟迟不发布消息，记者充分发挥常人难以企及的想像力；各种各样的新闻报道陆续问世，形形色色的评论员粉墨登场；一时间谣言遍地开花，有人说口木正在铲除潜伏在东京的敌国谍报网，有人说口木发生反政府叛乱，有人说口木发生政变，有人说口木正在做战争准备。
受到影响的不仅仅是记者，还有潜伏在东京的间谍。
胆小的间谍要么做了缩头乌龟、要么卷起铺盖走人，胆大的间谍纷纷出动、四处刺探情报，搞得密切关注口木局势的各国情报机构鸡犬不宁。查来查去，除了心知肚明的军情局之外，其他情报机构只查到“大事”与口木国家情报厅有关。
东京时间9点20分，村上贞正在首相府召开内阁紧急会议。
得知国家情报厅长官突然失踪后，除了几个知情者之外，其他惶惶不安的内阁官员偷偷松了口气。对绝大部分内阁官员来说，只向首相负责的高野那智与他们没有丝毫关系，自然不关心高野那智的死活。至于高野那智突然失踪会产生什么影响，因为不知道高野那智掌握了多少绝密资料，所以这些官员没能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会议上，除了让各部门加强安全工作、严格保密之外，村上贞正没有下达特殊指示。
让东机谷胜单独留下后，村上贞正结束了这次没有多少意义的会议。
“首相大人，高野君……”
“很严重。”村上贞正的神色十分严峻，“高野君素来谨慎，又是负责情报工作的官员，更加重视安全问题。不管是谁做的，这都是一次早有预谋、精心策划与组织的特殊行动。能够想到的，只有美国与支那的情报机构。”
“支那的嫌疑最大。”
“很难说。”村上贞正冷笑一下，说道，“三年前，曼谷那其事件搞死了cia局长，cia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去年就收到消息，cia在情报系统内部悬赏五千万美元，通缉曼谷事件的幕后主使。虽然没有查到我们头上来，但是cia肯定知道是我们干的。即便cia不会轻易对我国的情报官员下手，谁能保证没有人为五千万美元卖命？”
“如果是雇佣兵或者职业间谍，有能力对付高野君吗？”
“这可不好说。”村上贞正笑着摇了摇头，“不管是落入cia手中，还是落入支那军事情报局手中，高野君不但小命难保，我们也将受到威胁。”
东机谷胜长出了口气，说道：“我们必须把高野君救出来，而且越快越好。”
“恐怕已经晚了。”村上贞正叹了口气，说道，“吉田君已经查了高野君失踪地点附近的交通监控录象，没有发现可疑迹象与可疑人员。餐馆也被彻底搜查了三遍，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我认为，高野君不是在餐馆失踪的，或者说高野君根本没去餐馆。”
东机谷胜暗暗一惊，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首相。
“他很有可能在家里遭到绑架，随后一名间谍装扮成他的样子前往餐馆，趁此机会逃脱。如此一来，在我们发现高野君失踪的时候，绑架他的间谍已经离开了市区。”村上贞正又叹了口气，“我们的反应速度太慢了，也许高野君已经在某架飞往他国的航班上，或者在某艘已经进入公海海域的货轮上。”
“可能吗？高野君家里的安全设置……”
“安全？”村上贞正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世界上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绑架高野君绝非小事，即便是最厉害的情报机构也要精心策划，出动最厉害的间谍。他们有胆子下手，就有十足的把握。”
“这样的话，绑架高野君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cia的悬赏。”
村上贞正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东机谷胜的说法。
“我觉得，cia出手的可能性不大。”
“东机君，你认为cia不想知道我们的绝密计划吗？”
东机谷胜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
“高野知道得太多了。”村上贞正捏紧了拳头，“只要高野开口，我们就像脱光了衣服的女人，没有任何秘密可言。支那想知道我们的底细，美国照样想知道我们的底细，甚至连韩国、朝鲜、俄罗斯都想知道我们的底细。”
“我们该怎么办？”
“我已经命令吉田野野雄下令停止一切境外活动，让高野掌握的所有间谍立即回国。”村上贞正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除此之外，必须改组情报系统，不能再让一个人掌握我们的所有秘密！”
“问题是，这些安排只能保护间谍，杜绝今后的事情发生。”
村上贞正苦笑了一下，知道东机谷胜想说什么。
“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有所准备。”
“东机君，我明白你的意思。”村上贞正看了眼惟恐天下不乱的防卫大臣，“如果高野落入cia手中，问题还好办。到时候，我们大不了改变政策，与美国拉近关系，让美国相信我们不会制造麻烦，甚至替美国解决麻烦。”
“可是……”
“必要的时候，忍让与退缩不是害怕，而是维护国家与民族利益的必要手段。”
东机谷胜迟疑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高野落入军情局说中，问题就麻烦了。”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事情。”村上贞正闭上眼睛，沉思好一阵，才开口说道，“三年来，我一直在关注支那的动静，有一点非常明确，支那不惜一切代价的加快国家战略防御系统的建设工作。由此不得不相信，三年前，支那没有向我们开战，正是因为不具备应付战略打击的能力。只要支那拥有对付我们手里的弹道导弹的能力，就会找机会向我们开战，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
东机谷胜的神色顿时激动了起来。
“如果高野落入支那手中，后果将不堪设想。”
“首相大人，我们……”东机谷胜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虽然zx-2的研制工作一直在加速，但是短期内肯定无法取得结果。高野知道我们核武器的所有秘密，如果让支那知道我们的真实实力，还有我们的发展进度，恐怕会等上一两年，做好更加充足的准备，再对我们下手。”
村上贞正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东机君，你的意思是？”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东机谷胜面色狰狞的说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趁支那的国家战略防御系统还没建成，将支那拖入战争，迫使支那不敢轻易参战，更不敢对我们下手。只要拖上几年，等到我们拥有了足够的战略威慑能力，支那就得对我们另眼相看。”
“你说的是，推动朝鲜半岛战争？”
东机谷胜点了点头，表明正是这个意思。
“问题是，如果支那出兵参战，我们该怎么办？”
“出兵参战。”东机谷胜回答得非常果断，“我们手里有核武器，支那不会轻易使用核武器。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足以拖垮支那。打输了，战败的后果由韩国承担；打赢了，我们获得登陆亚洲大陆的跳板。两种结果不但对我们没有害处，还能趁此机会获得与美国同等对话的地位，提升我们的国际地位。”
村上贞正没有说什么，因为东机谷胜只说出了有利的部分。
半岛战争能否拖垮华国，别说东机谷胜与村上贞正，就连美国总统心里都没底。如果半岛战争给了华国出兵口木的理由，美国又隔岸观火，口木将遭受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最为严峻的生存威胁。
更重要的是，谁能证明华国国家战略防御系统还未完工？
如果华国拥有足够的能力确保本土安全，不管是谁在幕后积极推动半岛战争，都正好中了华国的下怀。
村上贞正不是笨蛋，更不是思想狂热、头脑简单的军人。
半岛战争将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谁都无法提前得出结论。
“首相大人，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必须当机立断。”
“东机君，即便照你说的做，我们的策略也得有轻重缓急。”村上贞正长出了口气，说道，“我们不能主动挑起与制造战争，在时机成熟之前，不能给支那向我们开战的口实。在此之前，我们得首先与韩国改善关系，争取让柳宗纯将我们当作盟友；其次得与美国走近，寻求美国的支持与援助；最后还得摸清朝鲜与支那的底细，做出相应的安排与部署。只有做好充分准备，我们才有希望赢得最后的胜利。”
东机谷胜点了点头，表示支持首相的决定。
在战略决策上，10个东机谷胜都赶不上村上贞正。
“接下来，我要处理很多事情，不希望因为军队的原因而分心，所以军队的事情就得靠东机君了。”
“首相大人放心，为了大人、天皇与大口木帝国，我会全力以赴。”
村上贞正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这么多年来，东机谷胜的忠诚得到了证实，不然不可能一直担任内阁中地位仅次于首相的防卫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