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一石激起千层浪
10月9日下午，纪佑国谢绝众人挽留，启程返回陕西老家。
纪佑国的“洒脱”既值得佩服与尊敬，又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赵润东明显想扶持顾卫民，希望顾卫民在未来的政府中发挥更重要的作用。庞兴龙态度暧昧，谁都不想得罪。潘云生与彭茂邦铁了心要把王元庆顶起来，把顾卫民压下去。
是否增设国家副元首属于重大决策，一时半会肯定决定不下来。
10月10日，cia主动联系军情局，要求继续未完成的技术交易。
按照早就确定的计划，军情局代局长李存勋答应了cia提出的要求，只是表示为了安全着想，查清楚曼谷袭击事件的真相之前，不宜接头。
不管cia怎么想，这件事情搁置了下来。
李存勋的答复向cia传达了一个很重要的信号：发生在曼谷的袭击事件与cia的保密工作有密切关系。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cia泄露了秘密交易。
即便没有军情局的“暗示”，cia都知道再次交易会遇到很大的麻烦，查清真相比完成交易更加重要。
就在cia全力调查的时候，一件大事震惊了全世界。
10月17日，北京时间11点24分，上百个国家的数千部地震监控设备测试到了发生在北纬26°40′、东经142°10′附近，烈度里什6.7级的地震。
不是自然地震，而是“人工”地震。
11点40分，李存勋赶到元首府。
“分析数据已经出来了。”李存勋将一叠资料交到了赵润东手上，“浅源地震，波形图证明是地下核试验。”
赵润东戴上老花眼镜，仔细看了起来。
“地点在口木小莅原群岛的母岛。”李存勋掏出香烟，想都没想就点上了，“从地震强度推算，核试验的爆炸当量在一点五万吨到两万吨之间。远程巡逻机已经派出去了，要到今天傍晚才能收集到爆炸点附近的空气尘埃，确定核试验的基本性质。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一次纯裂变核试验。”
看完资料，赵润东摘下了老花眼镜。“这么说来，口木已经研制出了核武器。”
“准确的说，应该是核装置。”李存勋长出了口气，“狗日的很狡猾，之前一直在南鸟岛大搞工程，让我们认为将在南鸟岛进行核试验，没想到真实地点是小莅原群岛的母岛，隔了几千千米。我们的侦察工作出现了很大的偏差，没能提前发出警报。”
“cia那边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美军没有调整部署在太平洋上的舰队与远程巡逻机，表明美国也被蒙骗了。当然，我们不能据此否定口木提前知会美国的可能性，毕竟口木还没有摆脱对美国的依赖。”
赵润东点了点头，说道：“照你的说法，口木试验的很有可能是核装置，不是核弹头。”
“有可能是核弹头，只是核装置的可能性大得多。”李存勋抽了两口烟，灭掉烟头，说道，“弹头小型化的技术难度不比核原料浓缩的技术难度低多少，虽然口木很有可能从阿拉莫斯实验室获得了弹头小型化的关键技术，利用计算机模拟试验足以得到更准确的数据，但是口木必须进行至少一次核试验，收集到足够多的一手数据，才能在弹头小型化技术上取得突破。”
赵润东思考一阵，说道：“也就是说，口木还不具备使用核武器的能力。”
李存勋迟疑了一下，说道：“现在可以这么说，但是几个月之后就不能这么说了。”
赵润东皱起了眉头，示意李存勋继续说下去。
“口木的技术实力非常雄厚，我们不必有任何怀疑。”李存勋拿起香烟，迟疑了一下。
“要抽就抽吧，别在乎我。”
李存勋呵呵一笑，还是放下了香烟，说道：“以往，我们通过数十次核试验才获得了足够多的数据，建立了数学模型，通过计算机模拟核爆炸完成核武器的设计与改进工作。以口木的能力，一次、最多数次核试验就足够搜集到足够的数据了。数个月之内，口木就能拿出核弹头的设计方案。口木拥有充足的核原料，军政府上台后就秘密展开核原料的浓缩工作。以口木工业实力，年内、最迟明年一月份拿出具有实战能力的核弹头、完成弹头与运载工具的整合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赵润东苦笑了一下，没急着开口。
“实际上，口木进行核试验之后，已经达到了目的。”李存勋叹了口气，说道，“以口木的实力，没人怀疑口木在短期内具备战略核威慑的能力。从技术上讲，核试验是为了收集数据。从政治上讲，核试验是为了证明口木的核能力。”
赵润东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最迟明年年初，口木就会展开行动。”
李存勋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我们一直在监视口木的扩军行动，不得不承认，村上贞正控制大局的能力非常惊人。从已经掌握的情报来看，口木的两艘航母将在年内形成战斗力，空军的机群规模在明年初能够扩大一倍以上，初步具备打赢一场地区局部战争的能力。如果到那时口木拥有了可以用于实战的核武器，不管是我们、还是美国，都得在口木向外扩张时有所保留。”
“这就是村上贞正的目的。”
“可以这么说，拥有了核武器与超过对手的常规军事力量，村上贞正就可以为所欲为，不用顾忌我们与美国的态度。”
“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做。”赵润东揉了揉额头，说道，“虽然有点意外，但是口木秘密研制核武器的进度在我们的预料之中。如果口木在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走上对外扩张的道路，比如以独岛问题向韩国发难，我们该怎么应对。”
李存勋迟疑了一下，将说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虽然李存勋已经被任命为军情局代局长，但是在赵润东面前，他的地位远远不如“隐退”的潘云生，自然不能在国家大事上随便发表意见。
赵润东沉思一阵，朝李存勋看了过来。
“元首……”
“说说你的想法。”赵润东呵呵一笑，说道，“就我们两个人，不用顾虑什么。”
李存勋长出了口气，说道：“我认为，最好不要摆明态度。说实话，棒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狗日的是一丘之貉。直到现在，棒子还把美国当作上帝。如果不给棒子吃点苦头，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再说了，美国巴不得我们跟口木干上一架，最好打得两败俱伤，美国才能从中渔利。如果战争在年底或者明年初爆发，我们的国家战略防御系统还不具备足够的拦截能力，常规部队的换装工作也没完成，贸然参战的代价太巨大了。”
“问题是，拖下去，问题更加严重。”
“确实如此，但是我们的速度肯定超过了口木的速度。”李存勋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虽然口木有很多核原料，但是以口木的实力，在三年之内最多部署一百到一百五十枚核弹头。三年之后，我们的国家战略防御系统将具备同时拦截两百个目标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即便是口木，只要村上贞正不是真正的疯子，就不会在战争中轻易使用核武器，因为我们的核武器比口木的多得多，口木又不具备战略防御能力，战争拼的还是常规武器。即便三年之后，我们的换装工作也才完成不到三分之一，只具备打一场有限规模的局部战争的能力。真要打，拖到三年之后比现在动手对我们更加有利。”
赵润东淡淡一笑，似乎非常肯定李存勋的说法。
李存勋心里很有数，赵润东早就看到了这些问题，让他说出来，只是表示非常重视未来的军情局局长。
“我们得及时调整战略部署。”赵润东思考了一下，说道，“你准备好相关材料，今天晚上召开高层会议，你来解说情况。”
“我？”
赵润东点了点头，说道：“这一直是军情局长的工作，不由你来，还由我来解说？”
李存勋呵呵一笑，没再多说什么。
相对来说，共和国的态度非常“温和”。
确定口木进行了核试验之后，韩国与朝鲜几乎同时发出最强烈的抗议，随后韩国总统召集所有高层官员召开闭门会议、朝鲜领袖则下令部队进入最高战备状态。
俄罗斯的反应也不慢，10点不到，5架tu-160轰炸机就起飞执行战备巡逻任务。
轰炸机上有没有携带核武器，俄罗斯没有说，外界也没有猜测。既然是战备巡逻，战略轰炸机肯定要携带战略威慑武器。
美国东部时间17日凌晨1点30分，也就是口木进行核试验大约5个小时后，美国白宫发言人半夜召开新闻发布会，强烈谴责口木的鲁莽行为，美国暂停履行《美日安保条约》规定的义务。
随后，部署在太平洋的美军舰队开始向西太平洋地区集结。
美国并不准备向口木动武，只是在向口木施加压力，向韩国表明态度。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美国向西太平洋地区派遣舰队，是在变相“保护”口木。
不管怎么说，核试验撕掉了口木秘密研制核武器的最后一块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