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锁定目标
来到审讯室，李存勋支走警卫，看了眼双手被铐在椅子扶手上、紧身汗衫被汗水浸湿了的越南女间谍。如果以女人的标准衡量，除了脸部轮廓稍显硬朗之外，不管是相貌、还是身材都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坐下后，李存勋点上了香烟。
间谍主要有两种，一是平常在国内赋闲、执行重要任务的“走场”，二是潜伏在其他国家、负责搜集情报的“卧底”。除了像李存勋这类超级间谍之外，“走场”与“卧底”一般不会相互“客串”，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相互协作。
大部分“卧底”间谍都相貌平常，很难引人瞩目。
只有一类除外，那就是用美色勾引他国重要人员、或者策反对象的女间谍。
与李存勋在口木合作的非菲就属于这一类，眼前的越南女间谍肯定也是这一类。
抽了两口烟，李存勋打量了女间谍几番。凭直觉，李存勋知道面前的越南女间谍不好应付。
从康晓霆回来后报告的情况看，越南女间谍试图自杀，只是晚了一步。
有自杀决心的间谍，很难“说服”。
更让李存勋感到棘手的是，他手里没有多少有力的“说服教材”，对方的身份、背景、活动情况、在共和国呆的时间等等必要信息都没有。
沉默了一阵，李存勋敲了敲桌子。
女间谍抬起头来，朝李存勋看来，目光中没有丝毫软弱的样子。
“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们尽量简单一点。”李存勋灭掉了烟头，“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使用暴力。如果你肯合作，我可以担保你的人身安全。”
女间谍不动声色，似乎没有听到李存勋的话。
“你受过专业训练，知道拷问能让任何人开口。”李存勋暗自苦笑了一下，说道，“对女性来说，拷问的手段更多。”
“你认为能够吓住我吗？”
“当然不能。”见到对方肯开口，李存勋暗暗松了口气，“我不是拷问专家，从没拷问过任何人，但是我可以保证，在我离开这个房间后，下一个进来的将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拷问专家。”
女间谍冷冷一笑，说道：“在你向国家宣誓的时候，肯定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对，我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你也不例外。”李存勋苦笑了一下，“问题是，你宣誓效忠的国家已经发生了变化，效忠的主体已经不存在了，还有必要顽抗吗？”
“我的祖国还在。”
李存勋笑着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你的祖国是我们的朋友。”
“呸！”女间谍一口唾沫喷了过来。
李存勋拿出手巾，面不改色的擦掉了唾沫。“愤怒，表明你仍然热爱祖国。让我想不明白的是，黎明杰是越南的叛徒，你为什么要替他卖命？”
“阮良玉与武三明才是叛徒！”
“是吗？”李存勋摇了摇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女间谍冷冷一笑，闭上了嘴。
迟疑了一下，李存勋站了起来，说道：“最后一句话，如果你肯合作，就能免去后面的痛苦。”
女间谍没有半点反应。
叹了口气，李存勋离开了审讯室。
隔着单向透光玻璃，刘晓宾看到了审讯过程。
李存勋出来后，他递了根香烟过去。“很棘手？”
“根本没办法谈。”李存勋苦笑了一下，点上烟，说道，“我们手里没有任何资料，连半点线索都没有，怎么谈？”
此时，军情局的拷问专家与2名警卫进了审讯室。
“我觉得问题不简单。”李存勋朝玻璃墙后面的女间谍看了一眼，“她是个很聪明、也很冷静的间谍，知道拷问能让任何人开口。”
“问题是，她就是不说。”
李存勋抽了两口烟，说道：“不是不说，是没到说的时候。”
“什么意思？”刘晓宾暗暗一惊。
“她肯定在保护什么人，如果现在说了，那人肯定完蛋。”李存勋沉思一阵，说道，“她保护的肯定是提供情报的人，也就是我们要查的叛徒。他们肯定会定时见面，如果女间谍没去见面，叛徒就会意识到危险，从而叛逃。”
刘晓宾点了点头。“很有可能，而且见面时间就在这几天。”
“我们立即回军情局，向老潘当面汇报情况。”
虽然没有问出结果，但是李存勋找到一条新的线索。两人搭乘空军的运输机，当天下午就回到了军情局总部。
潘云生接到消息后，推掉了下午的所有工作。
“照你的说法，那个女间谍会扛上几天？”
“肯定会坚持几天，对付受过训练的间谍，拷问需要好几天才会有结果。”李存勋接住潘云生递来的香烟，说道，“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这件事情。女间谍要保护的肯定是我们的叛徒。结合前面获得的情报，可以缩小调查范围。叛徒肯定参与了‘炎黄计划’，很有可能是实验中心的工作人员，不然不会定时与女间谍接头。”
“利用探亲假接头，会面地点很有可能在兰州。”刘晓宾补充了一句。
“也许是西北其他城市，不会离得太远。”李存勋看了潘云生一眼，说道，“见面时间就在最近几天，我们可以根据这些信息缩小排查范围。”
潘云生点了点头，从计算机中调出了一份资料。“这是实验中心最近半个月内的休假人员名单。”
等潘云生起身后，刘晓宾坐到了计算机面前。
“没人申请去兰州，留在西北地区的只有七个人，都是年纪在六十岁左右的老专家。”
“基本上可以排除他们的嫌疑。”李存勋长出了口气，说道，“如果我的猜测没错，女间谍是用美色勾引叛徒，以恋爱等方式与叛徒接触，从而获得重要情报。将排查范围缩小到二十五到四十岁之间的未婚男性研究员。”
“没有匹配的情况。”
“在未来十天中结束休假的试验中心人员中进行排查。”
刘晓宾在计算机上操作了一番，很快得到了结果。“四个匹配目标。”
李存勋与潘云生立即朝计算机屏幕看去。
“这个廉灿朝是谁？”
潘云生微微皱了下眉头，说道：“罗忆祖的助手，现在跟纪小吉工作。”
“有没有安排人员监视他？”凭直觉，李存勋锁定了目标。
“他是最早参与‘炎黄计划’的研究员之一，你觉得他有问题？”
“如果是他，问题就非常严重。”
潘云生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前几年还派人暗中监视他，一直没有问题，去年开始只要他汇报探亲行程安排，没再单独派人监视。”
李存勋与刘晓宾相互看了一眼，随即朝潘云生看了过去。
“他应该在西安。”
“恐怕已经不在西安了。”李存勋看了眼手表，“我马上去兰州，小刘去西安，分头行动。先找到他，其他的以后再说。”
潘云生没多罗嗦，立即派人给李存勋与刘晓宾安排飞机。
送走两位手下，潘云生的心情紧张了许多。
如果李存勋的猜测没有错，叛徒是廉灿朝，问题就非常严重了。
作为第一批前往实验中心的研究员，廉灿朝几乎了解“炎黄计划”的所有细节，掌握了复合蓄电池的基础技术，还有可能通过罗忆祖与纪小吉接触到更高级的技术资料。不管他将情报出卖给谁，共和国的国家安全都将受到致命威胁。
只是，潘云生并不相信廉灿朝会背叛国家。
第一批进入实验中心的研究员都经过了军情局的严密审核，廉灿朝在实验中心工作了好几年，如果要背叛，也不会等到现在。
如同李存勋说的那样，首要任务是找到廉灿朝。
沉思一阵，潘云生调出了廉灿朝的个人资料。看了一阵，他就发现了问题。
廉灿朝与纪小吉是同学，后来又同时进入中科院工作，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肯定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纪小吉与前夫离婚之后，一直单身独居，没有结婚。前几年传出纪小吉准备与王元庆结婚的消息，后来证实只是传闻。如果廉灿朝一直在追求纪小吉，又没有结果，会不会成为叛国的动机？
潘云生感到很头大，因为把纪小吉牵扯了进来。
如果廉灿朝最近才叛变，由他出卖的情报很有可能是从纪小吉的部门流出的。这其中会不会与纪小吉有关？
不管怎么样，潘云生肯定不会相信纪小吉会背叛国家。
关键是，如果资料是从纪小吉的部门流出的，纪小吉也要负连带责任。
要不要告诉纪佑国？
考虑一阵，潘云生决定找到廉灿朝之后再做决定。
调查得出结论前，任何猜测都会带来不必要的损害。不管是告诉纪佑国、还是告诉赵润东，后果将不堪设想。
李存勋与刘晓宾没有想那么多，两人都参与了“炎黄计划”，当年李存勋为了铲除叛徒还以身犯险。在他们看来，不管谁出卖了国家，都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飞往西安的途中，两人简单商议了一番。
李存勋与留在兰州的康晓霆取得了联系，让康晓霆到西安协助刘晓宾。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李存勋与刘晓宾要对付的不是职业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