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功法,五品宝器,两个散修手中怎么会拥有这种宝物?”
听到游光豪的分析,聂余奎立即就忍不住惊呼起来。高等功法,也就是指至少可以修炼到分神期的地阶功法,也只有修真界那些一流门派才有这些功法,而一个中等门派之中,也最多是有些高等功法的残篇而已。至于五品宝器,在炼器师稀少的昆仑秘境之中,就连一些元婴期的修士也不能保证人手一件,对于金丹期的修士来说,也绝对是极大的诱惑。
这两种宝物如果是出现在一名元婴期修士的手中,自然不会有太多人觊觎,但如果是出现在两个筑基期散修的手中,那势必会引起一场腥风血雨。所以在一瞬间,聂余奎就心动了,体内不自觉的就涌现出了一股凌冽的杀意。
“师兄你不要冲动!”
就在这个时候,游光豪立即暴喝一声,将聂余奎惊醒过来,然后立即阴沉着脸说道:“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并没有得到最后的证实,所以你现在最好保持冷静。如果我们所猜测的都是对的,那么这一对夫妇绝对还隐藏有其他的底牌,能够从中等门派的追杀下逃出数十万里,恐怕就算是你我这种实力也做不到吧。如果不小心打草惊蛇,让他们两个逃了出去,那就绝对鸡飞蛋打了。”
“怕什么,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纤悉峰中,只要我们将纤悉玄元阵开启,他们就算是有通天的手段也逃不出来!”
聂余奎心中的贪婪之心被激发出来,自然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消除的,若不是因为顾忌着庄妙涵那神出鬼没的隐匿能力,他现在就自己一个人杀上纤悉峰了。
“师兄你太想当然了!”
游光豪虽然也同样对谢言手中的宝物动心,但是他却更加的理智。看着聂余奎那激动的神色,他再次摇了摇头,说道:“你能够想得到这一点,难道他们两个就想不到这一点吗。别忘了他们两个的身份是散修,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们会心甘情愿的进驻纤悉峰吗。恐怕就在你拿出阵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看出了你的心思,既然如此他们还毫不犹豫的住进去,就说明那阵法根本困不住他们。”
“师弟你是说他们两人之中有一人是阵法师,这可能吗?”
听到游光豪的解释,聂余奎心中稍稍冷静了一些,脸上激动地神色也消隐了下去,开始用理智思考问题。
“哼,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说不定现在纤悉玄元阵的控制权已经落在他们手中了。”
游光豪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远方那高耸入云的纤悉峰山峰,冷声说道:“既然他们手中有可能拥有高等功法,又有五品宝器这种宝物,肯定是在无意中得到了某个古修士的传承,其中未必没有阵法传承的知识。纤悉玄元阵只不过是高级阵法而已,筑基期的高级阵法师虽然不多,但他们夫妇之中绝对有一个人的阵法修为达到了高级阵法师的境界,甚至两个人都有这种修为。不然的话,他们是绝对不敢进入纤悉峰中修炼。”
“如果是真的,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就放任这两件宝物落在两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手中?”
想起在离开的时候谢言说起要重新布设禁制的事情,聂余奎对于游光豪的推测已经相信了大半,毕竟放着金丹期高手布设的禁制不去用,反而要自己布设禁制,很显然是谢言对自己所布设的禁制很有信心,这也证明了他的身上定然是有着很高明的禁制阵法修为。
“如果他们两人的手中真有这种宝物,当然是应该拿出来为青元宗做贡献!”
游光豪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然后立即笑着说道:“别忘了,师傅现在还在努力冲级元婴期之境,只要他老人家成为元婴期大修士,这两个小鬼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将宝物拿到手。所以在此之前,你就必须要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好好的招待他们,别让他们生出怀疑。”
“哈哈,从小师弟你的鬼点子就多,这次如果不是有你,我肯定要错过这些宝物了!”
聂余奎仿佛是已经将宝物拿到手了一样,眉开眼笑的大笑起来。
“不过,我们还要做两手准备!”
又沉思了一会,游光豪才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先不告诉师傅,如果师傅成功晋升元婴期之境,那我们就将这件事情当做是贺礼告诉他老人家。如果师傅晋升元婴期之境失败,那么青元宗就只剩下了我们师兄弟二人,肯定挡不住巨剑门和化元宗以及铁拳会的联手攻击,到时候付家也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那时候,我们再苦守着青元宗的基业就没有用了,只能离开迷雾森林重新建立门派。如果事情到了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那么我们两人就联手了杀了这谢言夫妇,只要拿到了高等功法和五品宝器,青元宗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同时参悟那高等功法,谁先晋升元婴期之境,那五品宝器就归谁使用,然后全力帮助另一个人也晋升元婴期之境。”
青元宗除了一直闭关的青元宗宗主,就一直是游光豪做主,这其中并非是没有原因的。游光豪虽说不是什么多智近妖的智者,但是却比普通的修士要聪明很多,做事情的时候都喜欢深思熟虑,而且通常都会给自己留下后路。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心中就已经盘算好了全部的计划。
“还是师弟你想的周全!”
聂余奎欣喜的恭维了一句,心中却如同是翻江倒海一般极不平静。就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甚至生出了恨不得青元宗宗主现在就走火入魔而死的念头。当然,如果游光豪也一起死的话,那最好不过了,他可以将两件宝物都据为己有。
“不过,我们也不得不考虑另外一种情况?”
就在聂余奎心中思绪纷飞的时候,游光豪又转过身来,轻声说了一句。
“还有什么情况?”
聂余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或者干脆就是懒得思考,立即追问起来。
游光豪轻叹一声,立即说道:“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是建在了两人手中拥有高等功法和五品宝器的基础上。但是我们两人都从来没有见到过高等功法是什么样子,也根本不知道五品宝器都拥有什么样的威力。不能是仅凭谢言他们夫妇二人所表现出来一点实力就做出肯定的判断,万一我们所猜的都是错的,那就很有可能会导致我们青元宗损失两名可能晋升金丹之境的高手,断送了我们青元宗一次崛起的机会。”
“这....”
听到游光豪这么一说,聂余奎顿时就如同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脸色立即垮了下来。
“所以说...”
吊足了胃口,游光豪才一脸诡异的笑着说道:“所以说师兄现在最重要的人物,就是与他们打好关系,争取从他们的口中多套出一点口风,这样我就可以重新作出判断。他们不是准备晋升金丹期之境吗,那我们就将宗门宝库内那两颗破障丹送给他们,赢取他们的信任。如果他们手中真的有高等功法和五品宝器,那我们付出两颗破障丹就能够换回来千倍万倍的收益。如果他们手中没有宝物,那我们付出两颗破障丹,就可以换回来两名金丹期的高手,同样也不吃亏!”
“这个我有办法!”
聂余奎兴奋的说道:“如果我这个金丹高手去向他们套近乎,肯定会引起怀疑。而裴瑜他们兄妹二人与他们夫妇二人最先接触,互相之间还有些小误会,我现在就让他们兄妹二人亲自上门赔罪,这样一来二去的,他们自然就熟络了起来。裴婉看起来温柔可爱,但其实鬼点子比谁都多,鬼精鬼灵的。而那个庄妙涵看起来沉默少言,想来很少有朋友,没有那些谢言一样深的心机,如果温婉能够从她的身上打开突破口,肯定能够赢取她的信任,打听到有用的信息。”
游光豪点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说道:“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师兄你现在就去找你那两个宝贝徒弟,交代他们一定要小心不能露馅!”
“裴瑜我不敢保证一定能够成功,但是裴婉那小丫头,绝对不是安分的主,说不定我们这次就要靠她了!”
聂余奎也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立即告辞了游光豪,转身走出了山门大殿,踩着飞剑走向了自己所居住的洞府。今天与游光豪之间的一番简短对话,让他的心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在他心中最为重要也最不可替代的青元宗,现在也似乎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就在聂余奎离开之后,远在十多里之外的纤悉峰中,谢言和庄妙涵都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满脸悲愤的看着面前那悬浮在空中的一面水镜。而水镜之中所显示的画面,正是聂余奎和游光豪商议如何杀人夺宝的场面,而他们师兄弟所有的谈话,也都一字不漏的落在了谢言和庄妙涵的耳中。
聂余奎不信任谢言,谢言也同样不信任他,所以在聂余奎拿走的那一枚储物袋上面,谢言留下了一道印记,通过这道印记他就可以随时追踪聂余奎的踪迹,然后通过高阶道术万里分光镜来将聂余奎所看到的画面都传递到自己的面前。
“他们怎么能够这样?”
看着聂余奎的身影消失在水镜之中,庄妙涵立即就气愤难耐的怒斥一声。
“他们为什么不能够这样?”
谢言随手一挥,将水镜术接触,然后将庄妙涵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道:“我们能够隐藏修为欺骗他们,他们也同样可以再暗中施展阴谋来算计我们。这就是修真界,一个完全由阴谋和暴力所组成的世界,以前我的师傅教会了我如何去接受这一切,并融入他们之中,现在我也用同样的方法来教会你。只希望,我们都能够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世界中对彼此保留住最后的一丝真心,这样我们的修仙之路才不那么寂寞。宠辱不惊,闲看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际云卷云舒,这才是一个修真者真正应该有的心态。无论外界如何纷扰嘈杂,我们只需要坚持自己的本心,就不会在其中沉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