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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官上任三把火。
康领导就任云县县长。沒放火。也沒通电。甚至连会都沒开。他让县委办公室找了辆车。带着简单和几个副县长。用了一周的时间。把云县的寸寸土土都转了一遍。
就在云县的上上下下。都在对新县长拭目以待时。康剑召开全县局级领导以上的会议。
会议一开始。康领导沒有先來一段白开水似的开场白。而是直奔主題。他提出了几个大的规划。
首先。他要在云县建一个最先进的剧场。云县是越剧之乡。这是优势。现在传统艺术开始被人们青睐。全国各地的越剧迷们常不远万里來云县观看。他要把这个优势发扬广大。建剧场。建越剧培训班。排演经典曲目。加大宣传力度。借着这个优势。要带动云县的服务业、旅游业。
看一场戏。不过一晚。怎样能让來的人多留几日呢。康剑说道。云县山青水秀。湖泊众多。果树茂盛。如果在云县效区开辟一个农业观光带。那么就能解决这个问題了。现在城里人兴农家游。春天时來看油菜花、看桃红李白。夏天來看麦浪滚滚、秋天到果园里采撷果实。冬天踏雪寻梅。再围几百亩鱼塘。让城里人來个自驾游。学古人垂钓修身。这些都是很快见效益的。投资不会太大。等全县的经济上了个台阶。那么就要增大招商引资的力量。把工业也提升上去。
最后。康剑说。要在三年之内。云县的经济也在滨江市名列前矛。
在场的局级领导们。个个被康剑描绘的蓝图。激动得热血沸腾。这些并不好高骛远。确实是能望得见的效益。但以前。怎么就沒人想到呢。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年轻领导。目光远大的呀。
现场。旅游局、文化局、规建局的几个局长就向康剑立下军令状。拍着胸膛说散了会。就开始把这个计划列在今年的首要日程上。
资金的事。我会向上争取。大家放手去干。康剑喝口茶。润润嗓子。心情也很澎湃。
康领导第一次粉墨登场。第一时间更新算是赢了个满堂彩。
晚上回到政府招待所。和白雁通电话时。康领导情绪非常美好。
要说。來云县工作。虽然是个小县。但能当家作主。不比以前顾忌顾忌那。康剑是热情高涨。唯一不足的就是到了晚上。看不到老婆。抱不到老婆。有点冷清。
他和白雁应该是在新婚中。黏都黏不过來。生生拉开了几百公里。怎么能不想呢。
晚上。蜷在被中。和老婆甜甜蜜蜜煲个电话粥。勉强弥补点相思吧。
电话一通。白雁先是嗲嗲地撒个娇。然后把一天发生的事。第一时间更新一一向他汇报。接着。他也会把自己的事稍微提一些。白雁太小。他的工作繁重、枯燥、压力又大。他不想破坏她的心情。
说完工作。两个人音量默契地一低。这时候说的话。外人听着。都会觉得肉麻又无聊。
“康剑。你想我吗。”
“想呀。”
“哪里想。”
“哪里都想。”
“你想到不行怎么办。”
康领导血奔流如潮。“我就看你的照片。吻你。”
“照片是冰凉的。有什么好吻的。第一时间更新”
“那我把精力积蓄下來。回滨江时一齐吻回來。”
“那个还能积蓄呀。”白雁好奇地问。
康领导大口喘气。无语以对。
挂上电话后。康领导要在床上象烙饼似的叠好一会。才能平息身上的燥热。数着日子。他來云县快十天了。这个周末。一定要回滨江。不然真要疯了。
第二天。康剑处理好公事。简单告诉他晚上沒安排。他点点头。给白慕梅打了个电话。
也该去拜访下她了。为公事。也为私事。
接到康剑的电话。白慕梅也沒吃惊。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两个人就约在文化大院旁边的一家餐馆吃晚饭。
天气刚开春。白慕梅就脱去了厚重的棉衣。换了一件夹腰的大衣。脖子里围了条披肩。流苏长长的。很有风情。
“怎么想到云县工作了。”白慕梅气色不算好。人也倦倦的。沒象平时发娇弄嗲。面无表情地问。
“正常的工作调动。”康剑沒有多提别的。问她要喝红酒还是白酒。
“來点果汁吧。”白慕梅把老板喊來。告诉他要一杯鲜榨的木瓜汁。
木瓜养颜、美白。康剑看着白慕梅保养适宜的面容。心想她真是善待自己。
“云县要成立一个越剧培训中心。你是越剧界的名角。很有号召力。能过來担任中心主任吗。”康剑问。
“我。”白慕梅细长的凤目一挑。“我象个当官的料吗。你找别人吧。我要演出。还有自己的礼仪公司打理。不想操这个心。”
“可你不是在省城越剧团担任顾问吗。你的礼仪公司在云县。何必要两处奔波。培训中心的工资可不比你担顾问的少。”
“做事图个心情。我并不在意多几个钱少几个钱。”白慕梅优雅地接过老板送來的木瓜汁。浅抿了一口。“再说你已不是我女婿。我沒必要卖你人情。”
康剑真是有点吃惊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她这话的意思。好象气愤他和白雁离婚。可能吗。
“我约你见面。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一下。我准备和白雁复婚了。”
白慕梅抬起眼。看了他好一会。慢条斯理地哦了声。问道:“你爸妈同意了。”
康剑点头。“当然。你呢。”
白慕梅似笑非笑。酸溜溜地撇嘴:“我的意见不重要。她过年就给我发了条短信。还是转发的别人的。下面人家的名字都沒删掉。我老了。她翅膀硬了。不求着我。嫌我丢人。当然不需要把我放在眼里。”
这弦外之音真浓了。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康剑讶异地直眨眼。“不是。白雁考虑到你春节时活动多。不想打扰你。”
白慕梅摆了下手。“别说了。她是我养的。肠子弯弯扭扭。我都看得到底。她是恨我來着。我也不辩白。”
“白雁说剪得断的是脐带。剪不断的是血源。对于她來讲。你永远是她妈妈。”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肯做孤儿。也不会要我这个妈的。”
康剑怔住。今晚上的白慕梅让他感到匪夷所思。象是另外一个人。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饭。白慕梅就起身离开。临走前。她把单买好了。
康剑并不知道。白慕梅今天收到了医院里的化验报告。确诊了她的一侧里长了恶性肿瘤。
白慕梅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生活中曾经与她密切相关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又淡漠起來。楼下盛开的一片黄灿灿的迎春花。胡同口焦香酥翠的小点心。橱窗里精美的时装、饰品、香水以及手袋。还有小贩们那悠扬婉转如同山曲儿一样的叫卖声。街上走过的对她行注目礼的英俊男子。仿佛在刹那间。它们都华丽转身。沒有任何商量余地背她而去。把她扔在路边。孤寂、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医生要她立即住院进行手术。不然癌细胞扩散。将会变得非常可怕。在此期间。不可避免地接受沒完沒了的放疗和化疗。像吃饭一样大包小包地吃药。
一个女人。头发脱落成一个丑陋而又可爱的光头秃子。胸口横着可憎的疤痕。还有什么美丽。还有什么自信。
还怎么能在男人面前妩媚地脱衣解带。
她拒绝了治疗。
女人如花。那就在花开胜时一次性地谢落。不要一片一片地凋零。那样太残酷了。
多么可笑。从医院出來后。她沒有想到曾丰富了她人生的一个个男人。她一再想到的就是那个已经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怎么也捂不暖的女儿。
也许。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才是最真切的。
康剑在饭馆里抽了根烟。想起白雁提到过小时居住的文化大院。他信步往那里跑去。
锈漆班驳的大门虚掩着。里面几间平房里透着昏黄的光束。二月的天。温度还很低。大门外并沒有人。
他跨进大门。刚绕到一个破旧的篮球场边。眼睛瞟到有家小院中站满了人。中间还有几个穿着天空蓝制服的军人。
康剑拧了下眉。这颜色看着眼熟。
“真是老天不长眼呀。那么好的个孩子。怎么说沒就沒了。”一个头发灰白的妇女边抹泪边往这边走來。
“大婶。那家出什么事了。”康剑迎上去问。
年老的妇人抬起头看看康剑。摇了下头。叹道:“商家那个当飞行员的儿子什么演习时死了。尸体烧成了个焦碳。认都认不出來。他们刚从部队奔丧回來。唉。可怜呀。”
康剑突地打了个冷战。“他。。。。。。他是不是叫商明天。”
“是。龙凤胎。一个叫明天。一个叫明星。我瞧着你面生。你是。”
康剑挥了挥手。转身就往外跑。出了文化大院。他就给简单打电话。“快。给我准备车。我要回滨江。”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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