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雁的同事真是个大嘴巴。第二天一上班。就把昨晚康领导如何抑制不住思念。大半夜。在走道上。差点与白雁上演限制级的一幕。绘声绘色地向别人都描述了一遍。
同事们先是拿白雁开涮、调侃。直到把白雁羞得两只耳朵都红通通的才罢休。然后大家一想。康领导平冤昭雪。两口子又爱火重燃。这除夕夜怎么也不能安排白雁值夜班了。热情的人都爱成人之美。手术室的几个护士凑在一块商量。春节几天长假。大伙轮流值班。让白雁好好地度过蜜年。
于是。午饭过后。白雁就被同事们给哄出了医院。
除夕的下午比平时冷清许多。有些商场也早早地关门。只有公车一如继往地按时按点。
白雁习惯地掏出手机看时间。想着这两天泡在医院中。家里什么都沒准备。上午。康领导沒有一通电话。她估计是陪康云林夫妇回省城了。一个人的春节。无所谓吃什么。沒有特别的意义。白雁其实更愿意呆在医院中。
公车到站。车里面只有几个人。白雁挑了靠窗的座位。刚坐下。手机响了。
一看号码。白雁笑了。
“柳晶。春节快乐。恭喜你新年发大财、桃花朵朵开。”
柳晶哼了一声。“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
“接到你的电话呀。很想我吗。”
“切。少臭美。谁想你了。”柳晶也咯咯地笑着。笑声停止。她轻轻叹了口气。“雁。我都想回滨江了。”
“怎么了。”
“李泽昊现在我家。他爸妈也在。原先为我们介绍的那个阿姨也來了。带了一大堆礼物。我着烦。一个人跑出來了。”
白雁兴致勃勃。“李老师悔改得很有诚意么。知道怎样擅于利用人脉。到底是知识分子。你要敞开怀抱。接受他回归吗。”
“不告诉你。”柳晶沒好气。
“嘁。第一时间更新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左右矛盾。身心煎熬。情同鸡肋。不然就是你心系别处。”
“雁。你说我该怎么办。”柳晶不抵抗了。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无助。
“问自己的心呀。如果你能彻底忘记他曾经犯的错。就好好开始。如果这事在你心中烙了印。用刀割、用火烤。你都忘不了。那就态度坚决一点。”
“我想我是怕了。总是忘不了那时候。他怕我伤着伊桐桐。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那一幕想起來。心就疼得象在绞。他撞了南墙。才回头。如果沒撞着。我想他们现在一定不知在哪个地方卿卿我我呢。”柳晶又叹息。语气幽怨、哀伤。“我爸妈都劝我原谅他。说毕竟认识十四年了。知根知底。他犯过一次错。以后肯定就不会再犯了。”
“花心又不是出麻疹。出过一次。终生免疫。”白雁笑了。
“就是。所以我心里面才堵堵的。”
“柳晶。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能理解你。但你要郑重。不要勉强自已。”白雁弯起嘴角。看到公车停在家乐福超市。握着手机下了车。“你有沒收到拜年短信。”
“有呀。护专的同学发了许多。怎么了。”
“我今天收到简单给我发的一条。好逗。你有收到吗。”
柳晶突然在那边直吞口水。期期艾艾的。半天都沒吐出一个字。
“沒有。我就转发给你。”白雁很热心。
“不要了。我有。”而且不止一条。从她回老家过年时。简单差不多每天都会给她发十多条短信。
“你有就好。小简秘书人挺可爱。不过情感迟钝。要多点耐心。好啦。不说了。我要进超市扫荡去。”
白雁笑盈盈地挂上电话。她就猜到柳晶这么心乱如麻地打电话向她倾诉。不只会为李泽昊。简单不经意间。扰乱了一池春水呀。
能够说出的委屈。便不算委屈;能够抢走的爱人。第一时间更新便不算爱人。
爱得不够。才借口多多。
柳晶小姐。心里面怕是已有选择。现在只不过需要另一个人的鼓励罢了。
白雁拾了一推车的东西。从民生用品到零食、蔬菜、肉鱼。装了四大袋。足可以在家宅个十天半月了。这才结账出门。
东西太多。上不了公车。她只得打车回家。
过年。的哥心情也好。车一直开到楼梯口。白雁把袋子拿下。刚付完车资。听到手机又在包包里叫个不停。她任纸袋横七竖八地歪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
“喂。”
“丫头。干吗呢。这么气急。”陆涤飞亲昵地问。低哑的嗓音如同趴在她耳边吹气。
“腾出手接你电话呀。陆市长。过年好啊。”
“听到你这样的称呼。我觉得过年一点都不好。”陆涤飞很受伤地抱怨。“说过一万遍了。叫涤飞。如果你偷工减料。叫声飞。我也能承受。”
白雁呵呵地笑。不接话。
“知道我在哪。”陆涤飞逗女孩子向來是高手。从來不会冷场。
“省城。”
“不。在床上。”陆涤飞的声音又低了几度。近似呢喃了。“晚上要出去吃年夜饭。不知闹腾到几点才能回來。我先补个眠。突然就想你了。明天。哈。也是明年了。我回滨江。接你去江心岛放烟火。”
“我这人做事沒计划。你别给我压力。明年的事。明年再说吧。”白雁嘻嘻哈哈。
“你-------和康剑见面了。”陆涤飞话锋一转。
“嗯。见到了。和你说的差不多。精神不错。”
“就这些。”
“你要我向你描述细节吗。”白雁俏皮地仰起头。
陆涤飞闷闷地说道:“不要了。丫头。我可不是金钢。你别太伤我的心。”
“陆市长。你看亦舒的书吗。第一时间更新”
“不看。”小女人看的书。他才不看。
“嘿嘿。她有的话很有哲理的。她在《绝对是个梦》里写道:如果爱一个人。千万不要与他同居或是结婚。维持一个辽阔的距离。偶遇。可以爱慕的目光致敬。轻俏温柔。不着边际地问:‘好吗。’一年一次已经足够。陆市长。这样与你隔着长长的电波讲话。感觉很温暖。明年见。”
她吐了下舌。然后不等陆涤飞道别。就挂上了电话。
陆涤飞那样的公子。多的是女人前赴后继地倒追。即使他主动追求的。也不会多费事。白雁相信。她要不是康领导的某某。陆涤飞正眼都不会看她。所谓心动。可能还是对着康领导來的。陆涤飞很聪明。被她这样一次次暗示回绝。他很快就会停下脚步。
陆涤飞其实并不算坏。
官场如战场。玩的就是心计和权术。
白雁呼哧呼哧地拎着四个袋子。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艰难爬上楼。刚想挪个手出來找钥匙。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有说话声。
麻雀也有个年三十。她不会这么幸运地再次与盗劫犯不期而遇吧。
白雁本來一口气上楼。很是气喘。现在一惊。更是脸红心跳。用脚悄悄地推开门。声音是从厨房传來的。
油烟机轰隆作响。油在锅里炸得啪啪的。
“小康。把丸子在掌心里团一团。揉成圆的。沾点淀粉。看到锅里油沸了。然后把肉丸子轻轻放进去。过个三十秒。用筷子推一推。别沾在锅上。等到颜色脆黄。夹起來放在碗里。嗯。嗯。对。就这样。”
白雁惊愕地瞪大眼。这声音怎么听着象是对门的陈大婶。她搬到这里后。和邻居们很少往來。对门陈大婶的儿子在菜场卖菜。她在家带孙子。非常的热情。与白雁在楼梯口碰过几次。见了面就问寒问暖的。有时白雁门敞着。她也会过來串串门。
她怎么会在这里。
“啪。第一时间更新”手里的纸袋太沉。从手里滑落在地。声音惊着了厨房里的人。
“白雁回來啦。”陈大婶先走了出來。后面站着康领导。灰色的羊绒衫。笔挺的西裤。腰间搞笑地扎着一条碎花的围裙。手上滑腻腻地握着肉末。
“小康。那我回去了。白雁很会做菜。我不要在这班门弄斧了。”陈大婶微笑地擦了把手。对着白雁打趣道。“你可真是为难小康。到现在才回來。他都忙了大半天。”
白雁一脸震愕。直直地站着。连和陈大婶打招呼都忘了。她整个脑子象停止工作。一片模糊。
“还傻站着干吗。快來帮忙。你看锅里油都在沸了。”康剑催道。先转身进了厨房。
白雁象木偶似的。机械地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來。放在桌上。再一一收拾好。抽空。她扫视了一下室内。屋子彻底清扫过了。沙发上放着对联。卧室的床头柜前多了只水晶花瓶。里面插着一束含苞待放的玫瑰。第一时间更新柳编的果筐里装着红彤彤的苹果和橙子。旁边放着各式各样的巧克力和蜜饯。
她又缓缓走进厨房。灶台边林林总总摆了几只盘子。虽然蔬菜切得有粗有细。极不规整。虽然鱼煮得象头尾分离、肉丸子炸得有焦有嫩。但份量很多、样式很繁。
她抬起头。看着在油锅着忙乱的俊伟男人。
许久。她慢慢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头搁在他的后背上。象考拉一般随着他挪來挪去。
“怎么了。很累就先去睡一会。我弄得差不多喊你起來吃年夜饭、放鞭炮。”康领导柔声说道。又有几个肉刃焦了。真是挫败。
“我以为你回省城了。”她喃喃轻道。
“我哪敢呀。现在又沒权又沒钱。还有前科。我只能留下來以身相许。來报答老婆对我的不弃之恩。”康剑扭过头。手抬得高高的。轻啄了下她的唇。然后一点点深入。白雁双手不知不觉攀上他的肩膀。仰头回应这个缠绵热烈的吻。
锅里啪地炸了一下。康剑苦笑地松开她。继续面对一锅沸腾的油。她仍挂在他的后背上。
“你要报答的人不是我一个。”她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还有陆涤飞。”他挑了下眉。“这份情。不会欠太久的。”
白雁停了一会儿。又说道:“领导。你为什么沒问我收条和捐款收据九月份就有了。怎么到现在才拿出來。”
康剑笑了。回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鼻子。黑眸深了几许:“需要问吗。”如果她少爱他一点。也许就不会这般煞费苦心了。十多天的双规。这样的惩罚对于他來说。太轻。太轻。
她爱他。爱得如此深重。如此绵厚。如此谨慎。生怕他不能吸取教训。又不舍他受太多的羞辱。
“不需要。”她撒娇地踮起脚。吻了下他的额头。这才回房换衣服、帮着做饭。
肩上的、心上的。所有压力全卸去了。从此以后。天掉下來。她就蜷在这个男人的怀里。由他顶着。
年夜饭很丰盛。就是味道有点奇怪。大概做饭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幸好沒人计较这些。开了瓶红酒。两个人坐下对饮。白雁喝得小脸象桃花似的。白里透红。
电视里。春晚开始了。花团锦簇。祝福不断。两个人手机叮叮咚咚响着。是拜年短信。两人也不看。收好碗筷。就相拥着站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烟火如繁花怒放。
阳台超小。两个人站着。显得颇为挤迫。康剑将白雁搂得紧些。“以前觉得这公寓小得象个巢。现在才知巢有巢的好处。很适合两个人拥抱。”
这个说法让白雁伏在他怀中大笑。
笑时。外面刚好又是一阵劈哩啪啦的鞭炮声。把两人的说话声都淹沒了。等炮声停止。康剑听到白雁说了一句。声音很轻很轻。
“领导。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过除夕。”
她仰头看着他。秀丽的面孔上神情温柔而幸福。两个人贴得很近。她的呼吸暖暖地触到他的唇。目光涣散。撩动着他的心。
他的心一紧。心疼地抱紧她。“今年是我一个。明年陪着你的是一大家子。”他低语。抚摸着她的头发。
她嗯了一声。却是似听非听的样子。支起身体。康剑只觉得她的嘴唇带着凉意隔了毛衫印在他的胸口处。他低头正要说话。白雁突然攀住他的肩。仰起了头。
康剑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栗。他抱起她。走向卧室。她带点凉意的手从他的腰间探入衣内。摩挲着他坚实的身体。他全身血液叫嚣着上涌。竟然有片刻大脑空白。随即身体先于他的意识做出了反应。仿佛有火焰在倏忽之间点燃。两人交换着一个绵长炽烈的吻。手指焦灼地探索着彼此。
她推推他。指向床头柜。他摇头。在她耳边几乎低不可闻地说:“我要沒有一丝阻挡地感觉你的湿润和滚烫。。。。。。”他狠狠吻住她。解脱着两人之间最后的羁绊。烟火在窗外把夜空点得通明。明亮的光线下。她长发散在枕间。秀丽的面孔有异样的生动。
在爆竹声中。她带着呜咽。轻声呼唤他的名字。仿佛是在恳求。又仿佛是一种鼓励。两人共同攀上巅峰。那样的迸发似乎夺走了她的全部力气。她失神地伏到他身上。他扳起她的脸吻她。可以看到有泪光在她眼中流转。终于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落。
“小雁。弄疼你了吗。”他温柔地吻去那一粒泪。
她摇头。重新伏到他肩上。将脸埋在他的肩头。两人长久这样抱坐着。他摸到她的背部细致光滑的皮肤在空气中有点发凉。嘴唇干干的。“我去倒点水。”他掀开被子。她却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不。康剑。别离开我。”推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