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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极度狂欢的夜。
李泽昊当了几年的教书匠。第一次。男男女女。吃饭喝酒。唱歌跳舞。异性按摩。温柔乡中。是熏得飘飘欲仙。
外面是寒风刺骨。包厢里却是暖风习习。
在祖国的南端。濒临某海滨的开放型城市。某私立中学的教导主任。來到滨江。招摹教学精英。李泽昊是校长最最想招走的一个。
李泽昊不知喝了几瓶酒。自已也数不清。只记得这个姓万的教导主任。眼睛有点儿斜。一个劲儿地说:“李老师。给我面子。喝。李老师。我们那学校呀。风景如画。四季如春。年薪二十万。外加住房。”
李泽昊在暖风中。大脑还能保持正常运转。他口齿不太清晰地说:“要我去。第一时间更新。。。。。可以。但我还有个条件。我。。。。。。得再带一个人去。”
万老师暧味地眯着眼。“是伊老师吗。”
李泽昊瞪大眼。“你怎么知。。。。。。道的。”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李老师的情况。我是了如指掌。”万主任潇洒地一拍胸膛。“这事。我们校长早有安排。只要李老师过去。伊老师。我们也接受。”
李泽昊心里面激动得象朵沸腾的花绽放。忙不迭地拿起手机。今天。他要在伊桐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他。李泽昊。虽然沒做到大官。但以后。也可以让伊桐桐穿丝戴金。吃香的喝辣的。看她以后还会不会再拿他与她那个前男友比。
此刻。李泽昊的酒醒了差不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身后。万主任和几个教书匠仍在把杯换盏、热血沸腾。而眼前。伊桐桐的脸却如一块又冷又硬的臭石头。
“有话。回去再说。”李泽昊有些心虚。
今天。到底算是个喜日还是个霉日。
昨晚他不知怎么梦到了柳晶。两个人在老家的杨树林里亲吻。吻得难解难分、欲罢不能。他的手悄悄地解开了柳晶胸前的扣子。刚想往里伸去时。他被尿给蹩醒了。然后。满脑子就全是柳晶。再也睡不着。鬼使神差的。天还沒亮。他跑去菜场。买了新鲜的鲫鱼。做了鱼汤馄饨。赶到医院。却撞见了柳晶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这一整天。心就揪着。沒舒展过。
现在。心更象被谁用绳子扎着了。连呼吸都不顺畅。
“我偏要现在说。”伊桐桐就觉着有杆高压水枪。自己被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不由地打了个摆子。她以为牢牢受她掌控的李泽昊。原來也会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
分手的念头像只水瓢。晃晃悠悠地浮上來勾引她。她看着那只水瓢。手伸过去。甚至握住了。心里面却有个魔鬼般的声音吓她。丢开。
为什么。伊桐桐急得大声问。
象你这样的女人。到了这个份上。一切情感都要为现实让位。魔鬼道出了她心底的呼声。
伊桐桐委屈难鸣。身体瑟瑟发抖。她可以为康剑服从现实。可是不甘为李泽昊。
李泽昊被伊桐桐盯得汗毛都竖起來了。这时。屋子里突然安静下來。喝酒的人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们两个。他感觉伊桐桐让他沒了面子。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找不着。女人可多了去。谁怕谁。心一横。血往上涌。“好。那我们出去说。”
他粗暴地把伊桐桐拉出了包厢。暗想只要伊桐桐敢对他发脾气。他就立刻说分手。斩钉截铁。不留一点余地。他用力把脸板得死死的。内心却翻腾着。
“你老实告诉我。你爱的到底是我还是你那个象个傻大姐似的土包子前女友。”这话。伊桐桐已经让了好几个点。并不为难李泽昊。只要他退后一步。把她哄一哄。这台阶也就下了。
可她说了“象傻大姐似的土包子前女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刺痛了已抑郁了一整天的李泽昊。他的眼中笼起一抹怒色。声音低哑却清晰。
“对不起。我忘不了她。”
伊桐桐一直死死地盯着他。面无表情。也不打断。
等他说完。短暂的沉默之后。她突地深呼吸。抬头。运气。扬手一记耳光。照着李泽昊的脸就甩了过去。
“有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其实。和你在一起时。我都是催眠自已。把你当成我的前男友。你看。上床时。我都是闭上眼的。”伊桐桐出奇的镇定。一点都不像抓狂的样子。
“啪。啪。”一切不过发生在几秒钟。她话音刚落。还沒眨眼。李泽昊一抬手。左右开弓。同样掴了她两个巴掌。比她的更响。更脆。第一时间更新
伊桐桐皎白的面容一下如发了酵的馒头。突地肿了起來。她象傻掉了。一动不动。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平时对她唯唯诺诺的男人。
收回手。李泽昊冷漠地闭了闭眼。“我还要多玩一会。你先回去吧。”他沒再看她。推门进去。重重地甩上了门。
伊桐桐呆呆地站着。什么意识都沒有。
她木木地转过身。往大门走去。不远处。几个服务小姐同情地看着她。小声地议论着。
她本能地走。脸上火辣辣地疼。她走到路边。抬手拦车。机械地说了一个地址。
头发上淋了几滴雨。滑到脸腮。很凉。
车在市政府招待所前停下。她靠着一根电线杆倚着。一动不动。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四周空荡荡的静。招待所的门房里灯亮着。里面专來电视机的声音。
她拿出手机。开始拨手机号码。一拨通。就被按掉。她不死心地再拨。当她第六次拨过去时。对方关机了。
伊桐桐苦笑。拭去脸上的雨珠。突地。她听到一声车响。
雨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招待所门前。门打开。康剑撑着伞跨了出來。车掉过头。走了。
“康剑。。。。。。”伊桐桐跑了过去。
康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伊桐桐脸红得不正常。明显有些肿。全身淋着象个落汤鸡。人都快站不稳了。头晃晃地低下來。抓着他的手。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刻不停。
“怎么回事。你被谁打了。”
伊桐桐不说话。就呜呜地哭个不停。
康剑眉头紧蹙着。瞧着看门的老头探出身。忙把伊桐桐拉到伞下。怔了怔。拦下一辆出租车。“去华兴公寓”他对司机说。
他沒见过伊桐桐这样子。不方便把她带进招待所。又不能把她扔到雨里。他想來想去。把她送回公寓好了。
他把手机又开了。他在路上到伊桐桐的來电时。以为她仍是不死心。盼着能和他重新來过。烦不胜烦。就把手机给关了。
“你男朋友呢。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帮你打电话。让她來陪你。”
手机的屏幕一闪一闪。电池沒电了。康剑抿了抿唇。想起來白雁和冷锋出去吃饭。回來后要给他电话的。心里面不禁有些着急。
“不要提他。不要提他。”伊桐桐哭得更凶了。惊得开车的司机都回过头。问要不要停会车。
康剑无奈地一摆手。“不要了。快开。”
手机突然响了起來。是白雁的。
康剑捏着手机。迟疑了一会。按了通话键。
“领导。你刚刚干吗关机。”白雁嘴巴里在嚼着什么水果。脆脆的。听起來很多汁。
“我可能不小心碰了关机键。”
“哦。我到家了。唔。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手好酸。独臂真不方便。”
“菜好吃吗。”康剑把身子别过去。尽量离伊桐桐远一点。
“领导。你的声音很小。我听不清楚。”
伊桐桐突然提高了哭声。哭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伤心。所有的难过。。。。。。
“领导。你身边是谁在哭。”白雁这下。听清楚了。
“先生。你要去的是华兴公寓的几号楼。”这时。司机一个大拐。进了小区大门。问道。
“十六号。”伊桐桐抽泣着回答。
康剑心提到了嗓子眼。
白雁那边沉默下來了。
“白雁。”康剑喊着。
屏幕一黑。手机沒电了。
康剑自嘲地耸耸肩。这真是屋漏偏逢下夜雨呀。
下午四点。他听滨江纪委的一个领导说。华兴被省纪委的专案组喊过去谈话了。到这个时候。华兴还沒出來。
早晨市政府领导班子碰头会。丛仲山在会上唉声叹气。面沉似水。向大家沉重通报。他向省政府提交的宽大政策的申请给驳回了。
一般情况。某个领导一被双规。然后就象蜘蛛网似的。能一下子扯出一大串的人。作为当地的父母官。都会在这时向上级申请一个期限。让与有关联的官员在某日之前。把受贿的钱交到廉政账户上。然后就查到你时。你出示缴款书。就不予追究。毕竟一个市出多少贪官。父母官脸上也无光。
现在。专案组已抓进去六个了。丛仲山忙去省城活动、打点。
报告到了陆省长手中。陆省长义正辞严地把他训斥了一通。说他这是姑息养奸。
会场上。沉闷得如一潭死水。
“同志们。我尽力了。你们好自为之吧。”丛仲山习惯性的目光。探照灯一样扫向全场。最后落在康剑身上。
康剑一脸平静。
伊桐桐踉踉跄跄地下车。要不是康剑手伸得快。她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她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向了他。悲伤地看着他。“你。。。。。。能送我上楼吗。我真的沒有一点力气。”
康剑沒有说话。扶着她走向电梯门。电梯一开。他替她按了“16”。然后。他退了出來。
“康剑。。。。。。”伊桐桐绝望地看着他。挡住电梯门。眼角挂着眼泪。
“桐桐。我们之间该说的都已说完。人走在路上。不能总往回看。而是要笔直地向前走。每个人都有自已该忙的事、该关心的人。我们。已经过去了。”他把她的手从电梯门上扳开。
今晚。只是一个男人伸向她的援助之手。无关其他。
电梯门缓缓合上。遮住了伊桐桐的泪容。
康剑转身。出租车还在外面等他。
他说了白雁的地址。
车开到楼下。白雁租处的灯已经熄了。他在雨中站了一会。抽了枝烟。转身离开。
到了招待所。把手机充电。再拨白雁的电话。白雁关机了。推荐:-----------------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