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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
白雁复检结果不错。挂好水之后。看天色已经不早。再回公寓买菜做饭。时间上有点紧。于是。她便约了冷锋、明天还有柳晶。一同去了饭店。
饭店新开张。披红挂彩的沒度完蜜月呢。优惠多多。人气有很旺。有股“所有的人都來吧。让我喂饱你们”的气息。
冷锋给店老板治过病。特地给了四人大厅里最好的座位。靠着窗边。两边是盆栽。闹中取静。
饭吃得很快。
冷锋要赶回医院值夜班。商明天心事重重。整晚上眉头都蹙着。根本沒什么动筷子。白雁为他和柳晶做介绍时。他只是抬了下眼。就把目光移开了。弄得柳晶挺受打击。
柳晶现在的状态。怎么说呢。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要好。人到哪。笑声跟到哪。打扮一天比一天摩登。以前都是看好价位才看衣服。现在只要看中的。不管价位。拿出卡就刷。
可是知情人看在眼里。不免有些心酸。这分明就是一种刻意的强调。似乎是要用某种显而易见的不在意。來强调某些快乐的存在。
十四年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能抹得干干净净的。
“柳护士。你晚上沒事。就留下陪陪白雁。”冷锋开车把两人送到小区门口。叮嘱道。
柳晶讶然地瞄了瞄冷锋。又看了看白雁。状似恍然大悟。“行。。。。。。行啊。”她悄悄捏了下白雁。
白雁神情淡淡地和冷锋、明天道别。
“雁。沒想到哦。你这还沒脱身。就有人惦记上了。快说说。你什么时候把那股西伯利亚寒流征服的。”柳晶很是兴奋。
白雁朝她翻了个大白眼。“我和冷医生就是纯同事间的友情。和你一样。别乱说哦。”
“才不一样。他怎么对我就沒那么好。”
“反正呢。我和冷医生现在沒这回事。以后也沒这回事。”白雁说得很肯定。
“为什么。你离婚之后。有交友的自由。我觉着冷医生不错。医术高。又不滥情。属于极品男人。”
“我沒说他坏。但是我们不适合。”白雁挽住柳晶。并肩上楼。
柳晶啧了一下。“雁。你又來了。好象对自己挺了解似的。那谁适合你。你自己挑的康领导不就那样。”
白雁沒吱声。第一时间更新叹了口气。掏钥匙开门。
柳晶扶着门框。也跟着叹了口气。“女人和男人就是不同。男人结束了一份感情。能很快投入到第二份。而女人不行。不是留恋往昔。就是深陷其中。纠纠结结。需要一个很长的恢复过程。雁。虽然你和康领导闪婚闪离。但总是有点感情的。一时间不可能接受其他人的追求。”
“柳晶。你现在可以去开讲座了。”白雁笑着。进房间。换上宽松的睡衣。
“佛祖在菩提树下坐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悟得佛学真谛。象我们经历了爱情的疼痛与甜蜜。自然也有了一些心得。其实呢。男人除了陪你上床。真沒多大用处。但能上床也不错呀。至少可以温暖你。如果突然换个男人上床。还要重新经历摸索期。还是担心尺寸合不合。唉。衣是新的好。人还是旧的亲。可是别人不这么想。”
“什么尺寸。”白雁一问出。陡地明白过來。脸胀得通红。追着柳晶就打。“你个女流氓。这种话也说得出來。”
柳晶大笑着到处逃窜。“我实话实说呀。你问问冷医生就知道。他见过男人无限。男人那里的尺寸本來就各有千秋的。”
“那关你什么事。”
白雁笑得气都接不上來。两人笑闹成一团。摔到床上滚了几滚。耳边听到手机有短信进來的声音。随手拿过來一看。
“谁的。”柳晶止住笑。探过头來。见白雁愣愣发神。
白雁迅速把短信删除。“别人发错号了。”
“冷医生。”柳晶不信。八卦兮兮地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就是发错了。柳晶。你先去洗澡。然后拧条毛巾。把席子抹一下。我去厨房切西瓜给你吃。”白雁坐起身來。边说边往厨房里走。
柳晶哦了一声。瞟瞟床头柜上的手机。呶了呶嘴。
两人洗好澡。上了床。看了会电视。柳晶嚷着发困。白雁把灯熄了。电视关了。陪着柳晶一同躺下。柳晶很快就传出了熟睡的鼾声。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是明星象调色板的脸。一会是明天凝重严峻的面容。最后是康领导深邃如夜海的眼神。
她都搬出家了。郑重其事的告诉他。她真的要离婚。他为什么还不愿相信呢。
白雁真的不懂。陆涤飞离婚如同脱去一件衣衫。过得不知多潇洒。两人平和分手。难他根本沒有影响。第一时间更新他何乐而不为。
难道他仍然在执著他所谓的“爱”。他不知道。他那样的一份爱。她已经不想、不愿。也不敢承受的。
白雁轻轻叹息。又翻了下身。
“泽昊。别闹。我要睡。”旁边的柳晶嘟嘟哝哝地冒出一句梦话。手臂在半空中挥了挥。慢慢地搁在白雁的腰间。嘴角荡起甜蜜的笑意。
白雁心疼地摸了摸柳晶的脸。眼眶一红。
傻柳晶。她在心中低叹。
虽然李泽昊已经移情别恋。但他也是柳晶心中的一朵纸玫瑰。永远会在柳晶的人生里占领一个位置。
这是无法否认的。
康剑是早晨六点到滨江的。第一时间更新简单在车上小睡了会。但精神仍不剂。他把康剑送到小区楼下。康剑问了下今天早晨的日程。就是寻常的工作安排。他让简单早晨不要去办公室了。好好睡一下后。下午再去。
简单走后。他上楼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看到外面洗衣篮里已经积下不少衣服。迎着光一看。地板上落了一层灰。康剑耸耸肩。黯然地对着镜子刮脸、梳头。
沒有老婆的家。还是个家吗。
康剑打车去的市政府。下了车。他礼貌地对大门口站岗的小警卫点了下头。旁边登记室里。突然冲出另一个小警卫。“啪”地一下在康剑门前立正。然后敬礼。“康市助。你好。有个中校要见你。”
康剑挑挑眉。询问地看向小警卫。
市政府是重要的办公基地。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的。有时候。一些对社会感到不平。或心里有怨屈的市民会在市政府门口聚众闹事。康剑就曾亲眼看到几个纱厂女工在大门口哭着滚着骂着。要往里面冲。吓得小警卫们都不敢上前。后來还是武警过來把人提走的。
市政府大门进出是有严格规定的。
要进市政府办事。一般先登记。确定要见的人在里面。也得到同意。小警卫们才会让办事的人进去。
而康剑这样的官员。想见都得预约。还得和秘书沟通下。说明什么事。然后等秘书汇报。再定下來见与不见。
这些小警卫们不是刚來。怎么连这些规矩都不懂。康剑感到有些奇怪。
小警卫被康剑看得面红耳赤。“我。。。。。。看过他的军官证还有身份证。他说有你的家事找你。我便让他等会。刚想打电话。恰好看到康市助。我。。。。。。”
康剑拧拧眉。沒为难小警卫。“哦。那他人呢。”心里面感到更诡异了。空军会过问他的家事。
“商中校。康市助來了。”小警卫扭头朝里面喊了一声。
一个身穿天空蓝空军制服、英气俊朗的男子跑了出來。“你好。康市助。我是商明天。”男人朝康剑伸出手。
听到明天这个名字。康剑略微愣了一下。他有点耳熟。在哪听过的。
商明天看出了他的疑惑。“我是白雁小时候的邻居。也是朋友。第一时间更新”
康剑想起來了。他在医院找到白雁时。白雁曾叮嘱那个冷医生。让他转告明天什么。
他浑身的细胞一个个警觉地立着。“那进去吧。”大门口人來人往。站在这儿挺惹人眼的。
商明天摇摇头。“我來请康市助到附近的茶室坐一会吗。不会太久。”
康剑沉吟了下。“好。”
市政府位于的这条街沒什么商铺。大部分都是部委办局的办公楼。两个人走了一会。才找到一间茶室。
商明天进门先除下军帽。等康剑坐下后。才入座。服务生进來时。他也是礼貌地先请康剑点了。接着。自己才点。
早晨茶室的生意很淡。不一会。服务室就把两杯茶端了上來。康剑抿着茶。戒备地沉默着。对面的军官看上去面相年轻。和白雁差不了二三岁的样。他找自己到底是什么家事。毕竟在官场上混了几年。他有自己做事的原则:在沒有看清对方的底牌以前。绝不会让自己主动开口。谁先亮牌谁被动、后发制人为上策。这点经验他还是有的。
商明天轻轻地啜了一口绿茶。又沉默了一阵。他拿过随手带着的包。从里面拿出两张纸。轻轻摊在桌上。然后推给康剑。
康剑低下眼帘。脸色刷地铁青。
《离婚协议书》。。
“康市助。麻烦你签个字。小雁说过。不要你的任何财产。也不要你的赡养费。只要离婚。她净身出门。”商明天说道。
“商中校。这好象是我和白雁之间的事。你有什么立场來要求我签这个字。”康剑咬牙切齿地问道。一股怒火从心头燃起。他不自觉地攥起了双拳。
“凭我对小雁的关心。”商明天不疾不除地回道。凛然地迎视着康剑的怒目。“在你对她做了那么多事后。你已经不配再和她在一起了。”
康剑心中的火苗快成燎原之势了。他冷冷一笑。“商中校。你不觉得你很冒味吗。不管你是白雁的什么朋友。不管你对她怀着什么心思。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我现在还是白雁的老公。”
“以报复、欺骗的手段得到的婚姻。在道德上是根本不成立的。你真是大言不惭。还敢称做白雁的老公。你一个大男人。用那样的险恶用心对付白雁这个小女子。算什么本事。你对白慕梅不满。你向她报复去。白雁有什么错呢。有那样的母亲。她能不学坏。洁身自好地长大。已经是不容易了。而你呢。有爹有娘。生活优裕。你苦在哪里。你别端着架子。自以为了不起。你现在和你的父亲又有什么区别。我真不屑站在这里。和你这样的伪君子说话。我是为了小雁。请你签字吧。”
康剑额头上青筋一根根蠕动着。火焰通熊熊。烧红了他的双眼。也烧去了他的理智。
“他妈的。你算哪根蒜。哪根葱。我今天就要教教你。什么话能说。什么屁能放。”康剑腾地站起手。挥起拳头。对准商明天就揍了过去。
商明天沒防备。本能地闪了下身。拳头落在了鼻子上。
两股热流哗地从商明天的鼻管里流了出來。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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