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的余晖最后的照耀着人间,晚霞,美得不可方物。
是不是,所有美丽的事物都如同残阳。
让人印象深刻却又即刻就消逝。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小镇,黄昏的余晖已经消失不见,夜色开始笼罩着大地。
零星的灯火,从那些充满烟火气息的窗户里传出。
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生命或许可以就是这样简简单单。
只要出门的时候能够带着一份午饭,还有一句祝福;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那些等待着你的人,闻到那一份为你准备的食物。
这就够了。
功名利禄、身世浮沉,全部都无所谓了。
你心中,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个地方?
那里有人在等待着你吗?
快回去吧!
知道吗?你离去的方向就是他们遥望的方向。
夜色太冷,夜晚的风儿啊。
缓些吧,不要让归来的人儿染上风尘。
缓些吧,不要人等待的人儿感到寒冷。
人世的温情,就这样融进了夜晚的灯火中,透过窗,糅合在夜色里面。
恒山派的众人依旧没有离去,她们留在这里,为老人的儿子做一场法事。
老人很开心,似乎感觉到了地下的儿子得到安息。
知道吗?
在这个纷乱的世界上,又有多少人,默默地死去,连一个坟包都无法留下!
可怜塞外骨,多少春闺梦里人!
定怡师太无声的感慨着,但愿死者能够安息,但愿生者能够安稳。
诵经声,在小小的客栈里蔓延开来……
小客栈还没有打烊,老人一直为着远来的客人开着门,他的善心得到了邻人的回报,他们都乐意为老人招徕生意。
老人和他的孙女依靠着这些生意简谱的生活着,或许等到小女孩长大成人,出嫁了。老人就会关了客栈,然后过些清净的日子。
这个夜晚,小镇上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袭红衣的夜雪背着已经神志不清的令狐冲来到了这里。
夜雪为了赶路一直没有停下来休息,但是令狐冲毕竟伤重,在半路就倒下了。
夜雪只能背着他。
夜雪的武功怪异,无法替他人疗伤,看来令狐冲得吃点苦头了……
走进小镇上唯一一家没有打烊的客栈,夜雪随手将令狐冲放到了地上。
叫了声老板,却没有回应。
夜雪走进了客栈的后面,这里正在进行一场法事。
人生,就是一场场分别于相聚,仪琳就在那里,轻轻地念着经,面上满是诚恳。
一位老者默默地站在一旁,似乎在聆听诵经的声音。
夜雪默默地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
天地之间真的会有不知名的神明抑或鬼神在倾听吗?
谁会知道呢?
――――――――――――――――――――――――――――――――――――――――――――――――――――――――――――――――――――――――――――灵鹫寺,任盈盈站在寺门前。
古寺带着浓重的岁月感,凡人们在这样的古刹面前总是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任盈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离开了。
山下,早就有一群魔教弟子在等待着,圣姑的命令在神教中一直很有力度。
任盈盈一向以心狠手辣出名,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她。
她就像一条毒蛇,用阴冷的目光看着世间的一切。
面对这些人,任盈盈发话了。
“都安排妥当了?”
“岳不群已经将令狐冲逐出门墙,现在江湖上人人都知道了!”一位神教弟子回道。
“很好。”任盈盈似乎很满意,“其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属下无能,已经失去了对夜雪大人的行踪的掌控!”
任盈盈脸色一变,她最讨厌不在自己掌握的东西,这些人都是她的死忠,都是精英,可是现在面对夜雪竟然如此无力……
“这件事暂时先放着,东方不败有什么动向了没有?”
任盈盈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又落入谷底。
“禀圣姑,东方教主好像正在筹办一场婚礼……”
神教弟子对于东方白一直心中敬畏,就是他们这些乱党也一样。
任盈盈没有对这件事进行评价,只是望着远方的夜空,若有所思。
东方不败,你这是想玩哪一出?
黑木崖,东方白的房间。
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东方白亲手布置的,房间里面最显眼的就是一幅刺绣。
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背着一把刀,面向夕阳下的群山。
只有一个背影,却更加显出他身上的气势。
孤傲,孤寂。
东方白就在这幅被放在房间中央的刺绣边上。
她坐在一张躺椅上,手中拿着针线,缝制着一件嫁衣。
传统的红色带着大片大片的金色。
穿得上这件衣服的人一定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吧……
东方白表情认真,一针一线的缝制着。
一针不多,一针不少。
夜色,愈加的深沉了……
――――――――――――――――――――――――――――――――――――――――――――――――――――――――――――――――――――――――――――夜雪终于等到法事结束,虽然他就在一旁,但是众人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老板,我需要一间房。”
夜雪如今并不太依赖于睡眠,他要的房间只是给令狐冲睡的。
老人吓了一跳,刚才完全没有感觉到有人在一边的。
“好的,客官。”老人自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
定怡师太看着夜雪,然后摇了摇头,心中叹了声。
“此人不是令狐冲,是我认错了。”
夜雪看着众人身后的仪琳,道:“仪琳妹子,过来一下。”
仪琳早就发现了夜雪,只是没有出来相认,毕竟他的身份太吓人了。
但是现在夜雪叫自己,仪琳自然不能装作没听见。
“雪大哥,什么事啊。”
仪琳脸上有些诧异,人生真的是无处不相逢啊。
夜雪没有说什么,只是引着仪琳来到了大堂,令狐冲还躺在哪里。
仪琳见到令狐冲不由得“呀”了一声。
接下来,她跑到令狐冲身边,摇晃着他,试图将他唤醒。
夜雪轻轻地上前,按住了仪琳的肩膀,示意她轻点。
“他暂时没事。”夜雪的声音总是那么让人信服。
仪琳道:“令狐大哥怎么了?还有,你怎么没有陪着姐姐?”
一脸的急切。
“这个解释起来太麻烦,只是现在能够比较安全的救他的方法只剩下了《易筋经》我是为此而来的。”夜雪道。
夜风吹过,吹乱了夜雪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