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让那个男人看到她顾念兮的懦弱。
“对了,你的睡衣都放在正中间的柜子,内衣放在最下面的那个角落。还有,你的衬衣以后洗完还想要那么直直的话,就让刘嫂给你熨一下。”
其实,这话只是顾念兮无意间说出来。
可说这话的时候,又不免得想起一件事情。
那就是,谈逸泽最喜欢衬衣被熨烫的直直的。
还记得结婚的开始,她也不会为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谈逸泽的那些衣服虽然也洗的干干净净,叠的整整齐齐的样子,不过他的衬衣都没有熨烫过。所以那些衣服,有时候有些折痕是难免的。
第一次给谈逸泽熨烫衬衣,是在住进了谈家大宅之后。
那个时候他们才刚刚有过肌肤之亲,每天晚上谈逸泽回到家的时候就跟中了邪一样,非要拉着她在床上滚一圈不可。
而在这样的恶劣习性之下,他的那些衬衣和军服,都有了些折痕。
后来顾念兮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突然奇想在谈家里找来了电熨斗,给他将那些被他压得乱七八糟,偶尔还像是咸菜叶子的衣服,都给熨烫了一遍。
而回到家的谈逸泽在看到这些被熨烫的直直的衣服之后,眼睛明显的亮了。
那也是顾念兮第一次看到,那个男人第一次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脸,直喊着以后要让顾念兮都让他的衬衣都变得直直的。
当然的,高兴过后,某男人又以要奖赏顾念兮为借口,将她从里到外又给吃干抹净了一次。
原以为,那些记忆早就已经褪去了色彩,遗失在生命的长河里。
却没有想到,今天再度被勾起来的这些回忆,非但没有褪色,反而越演越浓。
有滴晶莹,悄然从顾念兮的眼眶中滑出,沿着她那姣好的面容,悄悄的滑落在面前摆置的行李箱里面,无声的消失。
而这整个过程,谈逸泽都没有看到。
但他,却像是中了魔一样,放低了声音,放柔了身段,在她的背后开了口,道:“老婆,如果我以后都不强迫你给我熨衣服,你留下来,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卑微懦弱,以前的谈逸泽是没有过的。
他是天之骄子,他能傲视群雄。
一般人只要见到他,都不自觉的要降低身份。
所以他做事,从来都不需要给别人解释。就算真是他做错了,也不需要为了这点事情而低三下四。
可偏偏,在顾念兮的面前,他变得不像是他。
这一刻的他,放下了自己所有的一切,为的只是她的不要离去。
可顾念兮听不到,听不到她所想要的解释。
为什么?
为什么他就是吝啬的连一丁点的解释都不肯给她呢?
背对着谈逸泽,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控制好自己的声音之后,她才开了口:“谈逸泽,不要这样。这,不像是你!我只是要回家一趟,不用弄得这么凄凄惨惨的。”
她说。
说的很平淡。
连谈逸泽,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是她,她只是回家一趟。
身为丈夫的他,是不能拦着的。
可关键是,她这一走,连回来都不知道会不会。
他能怎么办?
没有她的这漫漫长夜里,他该怎么度过?他该怎么缓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呢?
他是想过,不给顾念兮将行李箱给拿下来,看她还怎么回去,用什么来装东西。
可他知道,就算他不给她将行李箱拿下来,她也会自己找方法拿下来。
这就是顾念兮。
一个死心眼,脾气有点坏,但他谈逸泽却打从心里疼着的女人!
他担心她这么大腹便便的爬上爬下会伤了自己,才想着帮她将箱子拿下来,就是舍不得她伤害到了她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他还想着,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打动她,让她留下。
可这丫头,却执拗的不肯留下……
他,能怎么办呢?
打她骂她,他舍不得。
囚禁她,他又做不到。
最终,谈逸泽选择的是甩门离开……
与此同时,城市郊区的某处别墅里传出这么一声狼嚎。
“****的一天又要过去了,什么****的事情都还没有开始,该肿么办呢!”
不要怀疑,这句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话,就是从这苏二货的口中飙出来的。
早上,骆子阳已经去上班了。
据说今天早上他有个重大的会议要开,下午还要赶去隔壁城北的另一处工地。可能,要到半夜才回来。
而了不让苏小妞饿死,他给苏小妞准备好了三餐的饭菜。
只要在微波炉稍稍加热一下,就能吃。
不过今天晚上,骆子阳在出门之前,还神秘兮兮的和苏悠悠说,今天晚上他回来,会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苏悠悠并没有将她家狗奴才的那些话都放在心上。
反正这二狗子不就是想要欺骗她乖乖呆在家里么?
还有什么可惊喜的?
不要是惊吓,就算不错了。
这么无聊的一天,苏悠悠该怎么打发才好呢?
要不,今天就御驾亲征一回,到上次顾念兮带自己去的那家乐悠服装公司里走一圈,装装B,听听一下别人喊自己为老板的时候那爽歪歪的感觉?
要不然,就去施安安的公司,搅和一下鸡犬不宁……
正当苏悠悠在脑子里想着该怎么打发今儿这无聊的一天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别墅外面早已停了一辆车。
而车上,某个男人一脸的阴郁。而前方开车的那一个,肩膀上不断的颤抖。最可怕的是,他的脸早已憋的通红。
可想笑又不能笑的感觉,实在让人******委屈了。
没错没错,你们猜的都没有错。
这辆骚包的跑车,就是凌二爷家的。
而苏小妞刚刚那一句猥琐的不能再猥琐的话,就这么被这两人给听了去。
当下,凌二爷的嘴角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