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动?映雪一惊,连忙从床上坐起身看向窗边。天,窗子果然开着!可是睡前,风娇明明是关了窗子的吧!
她披衣而起,轻轻走到窗边探望。
夜空银月如钩,漆黑一片,看那月亮的位置,此刻估计至少已三更天了。大片的竹林在夜风中摇曳,沙沙作响。
她连忙伸出素手把窗户关上,才知道,窗子原来是让风给吹开了,难怪觉得冷。关上的前一刻,她又下意识的朝外望了一下,突见一个白影从屋顶一晃而过,瞬息消失在长廊后。
有人?
她一惊,再打开窗子探望,屋顶已空空如也。
“景王妃,怎么了?”地铺上的两个小丫头被惊醒了,用手背揉了揉困乏的眼睛,从被窝里坐起身,“您怎么站到窗边去了?”
“哦,没事,我把窗子关严实。”映雪将那失修的窗子关紧,重新走到床边,“这窗子是不是坏掉了?好象关不紧。”
“恩,这里本来已经是废弃掉了的,太妃娘娘刚打算将这个院子拆掉建成花园……”水媚睁着一双惺忪大眼,用小手掩嘴打了个呵欠,“景王妃,您早点歇息吧,天快亮了,等天亮,奴婢去找人给修理修理。呵,好困。”
“景王妃,您刚才是不是见到什么了?”相较于妹妹的困乏,风娇倒是清醒了,她望了望窗子,看向映雪:“您,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姐姐,你别吓我。”胆小的水媚一把抱住姐姐,什么瞌睡都跑光了。她躲在姐姐怀里,眼睛惊惧的四处张望,“姐姐,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吗?啊,我好怕。”
“不要怕,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映雪静静安慰她,淡道:“外面起风了,是风吹竹子的声音,没事。风娇,在我们住进来前,这里有人来过吗?”
风娇坐直身子,蹙眉想了想:“没有,自从这里发生了那件事后,府里就没有人敢来这了……景王妃,您没瞧见后院的杂草都已长到人高了吗?这里已经有两年多没人踏进来过。”
“那这里以前住着的是谁?”映雪看向那精巧的梳妆台,再问道。这里的摆设,真的很得她的心,就仿佛,是她自己亲自设计的一般。
“两年前这里一直是小姐住在这里,这座院子,这座阁楼,还有秋千,都是轩王爷为小姐置办的,轩王爷非常疼爱小姐……”答话的人是水媚,她被风娇悄悄扯了下衣袖,话到这里即被打住。
“小姐?”映雪柳眉微蹙,看到两个小丫头的脸色,没再往下问下去。其实她对王爷小姐的事不感兴趣,只是注意力放在刚才那个白衣身影上。她可以肯定,那个白影是人绝对不是鬼。
但是以目前的状况看来,她是指定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索性,顺其自然吧。遂道:“歇了吧,等天亮了,我们把这里的杂草拔干净,好好把这里整理一番。”
“恩。”两个小丫头轻应一声,乖乖躺在地铺上,却心里闹腾再也睡不着觉。映雪亦然。这里之于她们,都是陌生的地方。
这个夜里没有睡觉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书房里,隐约可见一个挺拔的身影投射在窗纸上,夜灯下,他坐在书桌前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才给这静夜带来一点声响。
服侍他的奴才已经站在旁边打瞌睡了,研观里的墨汁磨了一半,人已经在旁边昏昏欲睡。头颅低了又低,几乎快趴到桌子上去。
他淡淡看了一眼,将手上的信笺收拾好,站起身走出去。
“吱呀――”开门的声音,这才把打瞌睡的奴才惊醒了:“呃……王爷,您要上哪里去?这墨,奴才马上为您准备好。”
“不必了,你回去歇了吧。”男人在门口顿了一下,冷冷丢下这句,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小奴才望着主子冷漠的背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起来,“王爷……”
连胤轩负手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门上的大红喜字都撕下来了,屋内没有一样红色的东西。大床上的鸳鸯喜被给换了,换回单人枕,女子的梳妆台也给扔出去,不留任何一样属于那个女人的东西。
对他来说,没有将胤韬送过来的东西直接扔掉,已算是最大的恩赐。既然太后和皇上执意要送他这份大礼,他收下便是。只不过,收下后怎么处置就是他的事了。
看看小楼方向,他锐利的眸子阴冷一眯,踱进房内。既然她说喜欢住那里,那他就让她在那里住个够,住到她满意为止。他倒要看看这个“煞星”如何“克”他!
这个女人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脸蛋,如若不是这张脸够凑巧,他早让她在半路上成了剑下亡魂。不过留着这颗棋子也好,倒让他期待起胤韬的下一步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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