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直待到午夜,这间热浪吧的生意才渐渐好起来,三三俩俩或成群结队的青年男女摇晃着脑袋走了进来。
我们在这段时间已经喝光了俩扎啤酒,我搂着箫凤晕忽忽地躺在卡座上看着舞台上卖命演出的歌手舞女。
肥仔挺着个大肚子进进出好粗了好几回,像是等什么人,但从表情上看他又是很不情愿那种,没把他放在心上,我继续喝酒,流氓想得到一样东西是件很简单的事,尤其是流氓头子。
“这酒吧稍微装修一下,再请几个跳舞专业的小姑娘蹦蹦钢管啥的,捆顶能赚钱。”小播求握着易拉罐懒散地坐在我对面说。
我笑:“这我相信,酒吧嘛,毕竟是娱乐设施,那种肯为艺术献身的小姑娘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我扭头看箫凤:“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场子一点也不旺,像是被什么压住了似的。”
箫凤点了点头:“这里确实每法跟南吴的场子比,可能,过了十二点生意会好些?”
我耸着肩膀,拭目以待。
又是一个小时过去了,我们脚下的易拉罐又多了俩箱,这个时候肥仔走过来,打招呼:“强子,怎么样,这场子还不错吧。”
我歪过头去,看着舞动的人群,笑道:“还行,可是你这场子既然那么旺,干嘛还要卖?急需要钱?”
肥仔急道:“哎,强子兄弟,这么说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从没想过要卖掉它啊。。哎哎!不要偷换概念行不!”
我跟他碰了一杯,门口处忽然闪出十几个晃动的人影,那种怪异的打扮和穿衣风格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哎呦,这不就是传说中的一撮毛么?”我嘻嘻哈哈地指着门口,这伙人大概有十七,八个,每个人都是鸡冠高耸,摸样甚是古怪。
箫凤也看了一眼,马上纠正道:“什么一撮毛,那就莫霍克发行,咱们大陆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这种东西了?我还以为只有老外才会搞这些呢。”
我正笑的开心,旁边的肥仔脸色已经变了,他轻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强子,你们先玩,我去办点事。”肥仔刚一离桌,小播求便哼哼了两声:“强哥,要我看,肥仔跟那群小子有问题。”
果然按小播求所说的,莫霍克一族中一个二十五,六的小子,蛮横地一把扣住肥仔的肩膀,在近十名小弟地笑声中,肥仔被动的走出了热浪吧。
可能是喝了太多啤酒,我起身去上厕所,出来的时候,我用肩膀顶了顶站在我旁边那个,跟我末行乞前身材有一比的壮汉保安。
“哥们儿,那帮小子是什么人啊?你不是这里地报案么?怎么不管管?”
保安看了我一下,说:“他们?他们是这的地头蛇,我是这里的报案没错啊,可我为什么要管那些事?妈的,惹到他们分分钟被人砍死。。我只不过拿一千两百块钱工资一个月。。我才不想惹这种麻烦呢。”
他翻了个白眼瞅着一脸茫然的我:“你又是谁?”
我回过神来,打着哈哈:“噢!没事,没事,随便问问。”
地头蛇么?我还一直以为这附近的地头蛇是我们天门地人呢,看来跟青年帮的争斗太厉害,每个小弟都学会了收敛,这不是个好势头,出来混首先就要闯出个名号来,怎么闯名号?当然是到处闹事,到处砸场子了,场子砸的多了,名号自然就水涨船高。
青年帮固然是五洲城首屈一指的帮会,可这并不代表五洲城那些小规模的帮会会买他的帐啊。
坐回到位置上,我指着小播求身旁的两个空位:“唉?周文强他们呢?”
小播求笑着指向我身后,我顺着他地手指看去,邓洁,周文强正在台上扭起了屁股,他们跟我也有大半年时间了,身上那股子残留的书生气早就被消磨的一干二净,现在的他们是不折不扣地黑社会打手。
正在心理给这两个小家伙打分,邓洁已经一拳轰在一个四十来岁挺着大肚子地老板脸上,这一举动在舞池引起了不小的骚乱,马上那些站在周围的报案就精神奕奕地围了过来,人手一瓶防狼水。(一种喷液,专门喷在闹事人眼里,能起到短时间的盲目效果。)
“嘿,你们几个,还不过去帮帮忙?”我冲另外几名小弟挥了挥手,那几名小弟抓起桌子上的易拉罐就冲了上去。
我纳闷了,什么时候易拉罐都成武器了?
我校风,小播求三个人坐在第一排观看这票小弟们地表演,邓,周二人在台上不知道吼些什么,一名保安刚出手去推桑,迎接他的就是邓洁那粗大有力的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盖过了音乐,保安们眼红了,小弟们的眼睛也红了。
在一片混乱中,客人们纷纷跳下舞池躲避,观看着这一场有钱都看不到的闹剧。
“妈的,邓洁,你他妈白学打架了,左边,左边!”我一边大口大口地灌啤酒,一边大声嚷嚷,看的校风眉头紧邹,一个劲的拉我:“强子!注意点形象好不好!你可是老大。”
“嘿嘿。。反正这鸟地方也没什么人认识我!文强,我草!踢他,踢他!”我正看的兴致勃勃的时候,音乐声忽然被切断,十几个人影再度出现在热浪吧里。
大豆随着音乐的小时而变成了骂战。
妈的,能动手的时候尽量少说话,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怎么混的啊……
“谁在这儿打架呢。。?”一个沙哑到近乎于做作的声音像被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心头顿时躁意横生。
校风猛的回头,见到来人后拍了拍胸口:“怎么那么像我老大的声音。。原来是一群小毛孩。”
这伙人正是刚出去的莫霍克一族,带头的年轻人,皮肤白白净净,两个耳朵上戴的耳环堪比美洲那些尚未开化的原住民。
保安头头,也就是刚才跟我说话的那个壮汉,他满脸歉意:“白哥。。”
被唤为白哥的年轻人歪着脑袋走上前,推开了众保安后,直接一拳轰在邓洁的肚子上,马上这小子就蹲到了地上。
“唉?这小子有两下子嘛。”我很感兴趣地站起来,萧凤也笑:“不是他有两下子,而是邓洁这小子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