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待产的医院病房里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哥的一张大脸,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拳打过去。
“啊——”
白鹿予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后退三步,仰着头朝傅姿哭诉,“完了完了,媳妇你看我鼻梁是不是断了?”
傅姿拿开他的手,捏了捏,道:“没断,就是流鼻血了。”
她抽了两张纸,让白鹿予捂住鼻子,白鹿予一脸哀怨地回头朝南颂看去。
“多大仇多大怨呐,下这么重的手。”
南颂:“……”
谁让他一声不吭地趴在床边吓她,她那一拳挥出去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喻晋文在一旁想拦都没能拦住。
要是换做以前南颂这会儿就跟白鹿予吵起嘴来了,可这段时间以来她的情绪一直恹恹的,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连吵嘴的兴致都没了,看着家里人一个个都回来了,出现在自己面前,鼻腔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你可别哭啊,吓死人。”
季云非常煞风景地开口,让南颂把蒸腾出来的那点泪意憋了回去,鼻子还是酸溜溜的,瞪着一双水雾迷蒙的大眼睛看着他,季云立马心疼了,赶紧哄道:“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哦。你说说你,怎么瘦成这样?”
权夜骞站在一旁,亦是心疼不已,却板着脸道:“就是。瘦得跟个猴儿似的。”
骆优朝南颂走过去,对喻晋文兴师问罪,“老喻你怎么回事,我们不在,你就把小颂照顾成这样?”
喻晋文一脸认罪模样,“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小颂。”
“你自责什么。”
南颂终于开了口,对众人道:“你们别怪他,是我自己的问题,胖不起来,我也没办法。”
喻晋文一天三顿地哄着喂着,南颂也都很配合地吃了,可这身子不争气得很,以前是吃嘛嘛香,现在是吃什么东西都尝不出味道,整个人的状态还不如刚怀孕妊娠反应最强的时候,那时候虽然吐得厉害,但还是有吃饭的欲望,现在却是一点欲望都没有,唯一的念头就是赶紧卸货,生完孩子,好去找大哥。
南颂目光在病房里环游一圈,没有看见大哥的身影,心中重重失落。
“你们都回来了?”
“老妈把我们赶回来了,她和小爸还留在金三角,继续找大哥。”
南颂眉头重重地蹙着,“这么长时间了,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什么都查不到?”
众人哀哀地叹口气,他们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好端端的,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喻晋文问:“会不会回y国了?大爸那边有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大爸在我们走之前,也赶到金三角了。”
白鹿予去卫生间清理了一下被南颂打出鼻血的鼻子,用卫生棉堵着鼻孔,也不耽误他说话,“被老妈好一通冷嘲热讽,洛女士啊老阴阳人了。”
老谢尔比先生出现在庄园之时,洛茵一见到他就眯起了眼睛。
“呦,这不是尊贵的谢尔比先生吗?您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莅临本地,真是稀客呀,荣幸呀,了不起呀!”洛茵啪啪鼓着掌。
老谢尔比先生笑眯眯道:“我来找我儿子。”
他刚张口,洛茵就“啪”地拍响了桌子,“你他妈还知道你有一个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