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氏兄弟的功术比较特殊,他们主要的修练时间就在夜晚,这也符合魂魄的生存规律。虽然这里的残魂也不那么让人满意,但总比待在城市要强。
对于未来,他们还很迷茫,一时找不到头绪,这也是大部分逃修都要面对的问题。
「大哥,不知为何,这两日晚间修行时,我就总感觉有种不安,却又不知来自何处?」
「二弟,我也有类似的感觉,大概是这两日这里的游魂有些许的不同,它们似乎有些兴奋?」
「对,就是这种感觉!是那种嗜血的兴奋,大哥,这会不会意味着什么?」
童子机摇了摇头,「我们对这个大陆的了解还是太少,我也曾仔细研究过草原修真势力的构成,确实如他们所说,从来也没出过元婴修士,在北境就是个没有根基的部落修真群体,被欺负打压了数千年。如果一定要找个不安的理由,那就是草原修真势力是剑脉,这个道统有点邪门。」
童子袅不太相信,「真邪门的话,也不会混成这样吧?我听说在锦绣还有真正的剑脉,叫全真教,却不是草原剑脉....师兄,魂魄的燥动越来越强烈了,仿佛在应和什么?」
童子机也感觉到了,因为特殊的体质和功法,他们能够通过和魂魄的接触来了解到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对趋吉避凶来说很重要,在他们的修行过程中,也经历过很多次,对自己的感觉很信任。
「二弟,我们稍稍往外退一些,也不要太远,拉开些距离.....」
俩兄弟很默契,这也是他们做惯了的,因为这种感觉没法对外人解释,再说了,萍水相逢也解释不着。
不着痕迹的往外飘,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群体中也显不出来什么。直到飘出了双沟集数里地,再往外走可能就会引来领头修士的盘问,两人把身体一隐,气息收敛,默默等待变化。
魂魄更加的兴奋了。
突然,两人都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一股致命的气息出现在双沟以西,距离已经很近,还没等两人有所反应,一声大喝传来,
「屌.....毛!」
一股神秘的力量突然加身,哪怕两兄弟早有准备,身体也自觉不自觉的有气机上的反应,根本不由得他们做主!
下一刻,一道仿佛慧星般的光华出现在双沟之西,就这么直愣愣的撞了进来,同时灵机爆破,整个修士驻地沸反连天!
好歹也是经验丰富的修士,他们能被捉到地狱星,那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对战斗的直觉非常敏锐,立刻明白了这是有势力在突袭他们!
是谁?不知道!回去?不可能!
没谁比他们自己更了解自己,就这群心态各异的散沙,打打顺风仗还可以,你让他们和有组织的当地修真势力放对,那就完全是痴心妄想!
两人十分默契,也不纵起,而是贴地平飞,直奔代陶而去;威胁既然是来自草原,当然要反其道而行。
就只觉身后杀声震天,剑啸凶戾,灵机混乱,杀机四伏,道消天象屡屡不绝.....他们也不回头,更不好奇,多少年生死经验告诉他们,逃跑的不二法则就是:直线,加速,绝不回头!
双沟镇上空乱成一片,候茑一喝之后,百三十余道气机就明白无误的展现在他的脑海中,哪里最集中?哪里最密集?哪里只是大小猫几只,历历在目,明明白白。
三十二枚飞剑形成一股刚铁洪流,直直向最密集的地方撞了上去,顷刻之间就是十来团道消天象生成,
回旋,再撞,迎上更多仓促迎战的锚链逃修,又是十来团道消天象!
草原剑修们是有过这样的战斗经验的,也是大师兄带着,那一战他们尽屠了一方空间的吴门莲
门修士;但那一次他们的表现还很稚嫩,远称不上成—熟,但六,七十年过去,他们早已不再是那群没有经验的新人,而是列剑阵数十年的金丹,每一天都在磨砺他们的飞剑,他们的剑阵,现在使将出来,就完全是两个性质。
候茑很满意,这些家伙还算懂事,几十年中就没闲着,这让战斗变得更加的顺利!
百三十来名逃修,反应各有快慢,勇气各有高低,选择各有不同;有热血上头奋起反抗的,也有故意落人一线观察情况的,还有脚底抹油准备开溜的,没有一个足够清晰坚定的信念,你怎么能要求他们众志成城?
就因为这样的各怀心事,就造成了升空迎敌的参差不齐,也给剑阵打击提供了最便利的条件。
数次冲撞后,一半逃修殒身坠地,天空中的道消天象就仿佛过节盛开的烟花,就没一刻停歇。
打到这种地步,就算是有组织的势力也很难再聚反攻,对这些乌合之众来说,除了四散而逃就没有其它的选择。
剑阵一散,三三追击,从头到尾,竟然没超过一刻时间!
强大的身剑术,坚定的意志,艰苦的磨练,严密的组织,当这一切综合在一起时,草原剑脉头一次向世人展露出了他们锋利的獠牙.....
石柱等老修们甚至还没完成合围,他们都能感觉到有零星逃修遁逃无踪,那反应那速度真不愧是从地狱星出来的犯人,
然后就是烟花般的道消天象,锋锐的剑群在逃修中肆无忌惮的收割生命;再然后就是鸟兽散。逃修们拼尽全力四散奔逃,在这一刻才真正体现出了他们比锦修大陆更丰富的手段。
半个时辰后,双沟集除了草原剑修外,已再无一个逃修;在候茑的严令中,追击不许超过双沟十里,正是因为这个命令,才让几十个逃修能有机会离开,否则还不知会剩下几个?
新老两群剑修在双沟上空汇和,石柱老脸无光,因为他发现,年轻人的剑阵竟然无一死亡,只是有几个受伤而已,草原剑修真正的死亡就出在他们这些老修身上,短暂的拦截中就失去了三位老兄弟。
这样的结果让他果断的闭了嘴,再不敢有任何怨言。候茑淡淡的扫了大家一眼,「还能战否?」
「意犹未尽!」狂热充斥着每个剑修的心中,每一次大师兄在时,就是他们草原剑脉最扬眉吐气的时刻,现在,候茑已经成了他们的神,再没有一个人敢质疑他的声音。
「那么,我们去代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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