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么大的人了,还老师呢,居然还哭鼻子。”陈游周捧起女孩的脸,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去了,“休息一会儿,我等会教你。”
“不用。”陶老师拒绝。
开什么玩笑,科目二这种难度极高的考试,根本就没办法听其他人的意见,只能多练!
要是陈游周到了她身边,万一紧张的又撞了怎么办?
“那我不说话,就在车上坐着总可以吧?”
“呃……”陶老师犹豫了会儿,“那说好了,不许说话。”
陈游周答应了,等到太阳没那么晒的是时候,两个人齐齐到了教练车上。
陈游周坐在副驾驶,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拿出手机玩游戏,好让陶扶疏不把她当回事。
她紧张的道,“系安带。”
“就做几个固定动作而已。”陈游周觉得没有系安带,他说道,“没事。”
“我怕又撞了。”陶扶疏主动将身体凑过来,将安带拉下去,给陈游周系上,“安第一。”
陶老师现在训练的是倒车入库,教练们已经把口诀和要领教了,连车在什么地方打盘都标注了线。
陶老师前几把练的好好的,还能对到库里去,可陈游周一座上来后,她就好像车感无了一样,怎么倒到找不到那个库。
“下车!”陶老师在尝试无果后,选择把错误怪在陈游周身上。
“啊?”
“你坐旁边我紧张。”
“那我到后面去?”
“那我更紧张!”
“要不我站在车外帮你看点位?”
“别了。”陶老师紧张兮兮的道,“我怕把你伤着了。”
陈游周还未指点,刚从车上下来,轰一声,车又熄火了。
陶老师面色发烫,解释道,“车出毛病了。”
“我觉得也是,要不咱们换自动挡,自动挡没有熄火的毛病了。”
“不要。”
“那……还是慢慢练吧。”
“……”
陶老师也是毅力强,似乎就是和科目二杠上了,每天起的贼早就跑去练车,日复一日,她白皙的脸蛋都被晒黑了些。
到了七月中旬,陶老师终于报考科目二了,曹教练甚是欣慰,只恨不能早些送走陶扶疏。
可遗憾的是,陶老师第一次科目二直接挂了。
陶扶疏刚长出来的信心,顷刻间就荡然无存了,明明她是可以过的。
可在上坡起步的时候,她刚把手刹松开,车辆走了一下,陡然熄火了,她想重新点火,没注意到档位没还原,直接一档点火,就挂了。
气的陶老师更加努力的练车了。
本来教练是个很摸鱼的职业,有人练教练就到,把车给学员练就可以了。
可自从陶老师暑假来了后,曹哥没有睡过一天的懒觉。
他是真不敢不在现场看着,万一陶老师又撞了呢?
“唉!”曹哥贼苦逼的看着远处的陶扶疏,压力山大,“想辞职了……”
陈游周生怕陶老师练车烦躁,每天都会提前一会儿下班,给陶扶疏买一杯水果茶,顺便给曹哥买两包烟解解压,生怕他气出毛病来。
和曹哥聊天才知道,好家伙,和陶老师同一批的都等科四了,连后一批的都科三了,她还在挣扎。
科目二钉子户……
“曹哥,我怎么感觉你变帅了?”陈游周坐在棚子下和曹哥吹牛,“双下巴都快没了。”
“是啊,瘦了肯定没双下巴了。”曹哥无比郁闷的道,“之前跳绳、跑步都试过了都没减下来,结果因为一个学员,短时间暴瘦,因祸得福了。”
“额……”陈游周眨了眨眼睛,来了句,“曹哥,现在还只是开始!”
“啪”一声,曹哥点燃火机,没点燃叼着的烟,却把自己的嘴烫着了。
他一个月不到,瘦了二十斤。
陶老师才科目二!
人没了……
“……”
当太阳落山,陶老师练的累到不想练的时候,曹哥终于解脱了,而他的同行们五点多钟的时候把车交给学员,早早的下班了,可是他不敢。
陶老师再撞,他真的要停职了!
陶老师从车上下来走的很慢,当看到陈游周一如既往在棚子下等她的时候,她就越走越快了。
越来越快,眼神也越来越热。
慢慢陶老师跑了起来。
陈游周被感染,也朝着她跑去,他以为陶老师太想他了。
“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陈游周跑到了陶扶疏面前,贴着自己的胸口,“我感觉得到。”
这倒是让陶扶疏有些始料未及,不过想想陈游周是过来人,就释然了。
“你以前也有过?会痛吗?”
“我以前没有过,即便是现在有了,可是陶老师,这种感觉不应该是抓心挠肝的痒吗?”陈游周否认了痛的感觉,“而且这种痒,是很甜的。”
“甜?”陶扶疏疑惑。
“我现在记得的诗句并不多,可这句诗,我觉得很贴切。”
“哪句?”陶扶疏忍不住笑了,她感觉陈游周很傻。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尹消得人憔悴。”
“好词好词。”
陶扶疏忍不住鼓掌,上前一步,凑到陈游周耳边,戏谑道,“我只是因为练车脚痛,想跑过来让你背着我回家,你怎么扯到柳永的词上了?”
“我……”陈游周瞬间脸红,难怪她会说痛,一直踩离合肯定痛啊。
“我什么我?”陶扶疏眼眸亮亮的,嘴唇近乎贴到陈游周耳根了,甜笑着,“嗯?是想我了?”
陈游周社死,他也太丢脸了,这直接被陶老师看穿了心思呀。
他气急败坏的转头,蹲到了地上,“上来,该回家了。”
陶扶疏笑了笑,将整个人的身体重量都压在了陈游周身上,她练的太累了,舒服的她“嗯”了声,声音很御,听的陈游周差点腿软。
黄昏总是伴随着迟暮,朦胧中带着些隐隐约约的美。
背上的女孩一下子就睡着了,长长的头发落在陈游周的肩头,被昏黄的阳光照射,呈现出栗子般的光感。
陈游周低头,吻在陶老师的秀发上,嗅着女孩特有的味道,满足的嘴角荡漾着微笑,无比的幸福。
这一幕,曹哥目睹。
他都已经瘦二十多斤了,为什么还要这样,虐心,“我有何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