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随着执伞女子离开,在山林之中隐去身影。
忽然,楚含霜觉得身体轻松,她脱离了束缚,于是便不顾一切向他们的方向跑去。
梦境中的场景是模糊不清的,似乎在她视线之处皆是云雾弥漫,楚含霜根本分不清南北。
曾在现代叱咤风云的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也发觉自己愈发无能和懦弱,她不知所措,只能在无尽头的梦境中大喊着爱人的名字。
似有一双手将她从梦境的深渊中拉出,再度睁眼,一股强风压过窗户吹向屋内,熟悉的气息使她不由自主想伸手抓住即将消失的身影。
奈何那人太快楚含霜只能抓住他的影子,猝不及防下,楚含霜从床上摔下,剧烈的撞击根本抵不过心上的创伤。
恰巧江无痕开门进入,看到摔在地上的楚含霜,赶忙扶起,“你怎么好好地摔下去了?”
因是熟人,楚含霜抽噎几下,“我刚刚,好像看到潇潇了....”
“啊?他....他兴许是来看你的吧,不要着急,他肯定会回来的,不必为了一个男人弄成这样....”江无痕拍打着楚含霜的后背,“坚强一点,你可是楚含霜啊!你可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啊!不准这么没骨气的!”
“白天你走火入魔差点把慕容樱给杀了,你那个样子本太子脸都被你丢尽了!再敢哭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江无痕深吸一口气把楚含霜扶回床上,该做的她都已经做了,楚含霜能不能走出来就靠自己了,毕竟是坦诚相待的朋友,看到对方难过自己也不会好受。
她拿出江一潇的被褥,是她特地回皇宫给楚含霜拿来的,就怕楚含霜睡不踏实,自己跟个老母亲似的担心自己的小女儿。
楚含霜也逐渐冷静下来,反正也又是见不到,自己如今加快修炼才能更好地见到他。
如今一身狼狈见他,也只会当累赘。
床头不知何时被人放置了一碗汤药和几块蜜糖,熟悉的做法不由想起了曾经。
楚含霜也不会吃苦,但还是紧闭双眼一口闷下,趁着苦味还没上来,连忙把蜜糖塞嘴里。
江无痕看向窗外:“如今才是深夜,你好好休息吧。”
楚含霜只是灵力耗费有些多再加上被自己的灵力震到,过了两天就基本恢复得差不多了。
反观慕容樱就没这么好运了,被楚含霜摁在地上打愣是两天才醒。
慕容樱吃力极了,房间空无一人,她想张口叫人,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多只能发出“啊啊吖吖”的声音。
她的喉咙似乎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给压制着,额头上布满细汗,慕容樱甚至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都喊不出一个字。
镜子彻底反射出她处境的绝望,喉咙前被画上了血色樱花,她知道这是沧墨的手笔,自己的师尊最终还是抛弃了她这个冒牌货。
眸子微阖,无数想发泄于口的话语却只能通过无声的哭泣排出。
....
慕容樱才两岁半时,独自一人瘫坐在慕容府的樱花树前,漫天樱花纷纷洒洒,似雨似雪。
他们都在夸赞樱花的美丽,小小的孩子却在想着樱花能不能落得慢一些,这么无情,祖母说樱花的花期很短,自己一副病弱身似乎会比这樱花还短。
一个刹那间,只听悦耳的银铃声猝不及防地出现,一个白青色的身影闯入这个极美的世界,他掌心握住几片花瓣,再次展开,樱花依旧随风飘舞。
“你....是谁啊?”
白青色身影转身,那容颜是她从未见过的惊艳,深褐色的眸子中是她从未见过的万千风情,不可亵玩的气质,嘴角泛起的笑意留了半分温和。
这个樱花漫天的世界,他站在那儿,就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神仙。
仅一眼,便万年。
慕容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瘦弱的脸颊泛起一阵红晕,只觉心脏漏了半拍。
“沧墨。”他蹲下看慕容樱,眼底似乎还带有淡淡的忧伤气息,“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这么瘦弱啊?”
“他们....他们都说樱儿我樱花谢了我就要死了....”
沧墨带着怜悯之心看待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小女孩,眉眼之间竟有几分像他画中之人。
“你若不嫌弃,喊我一声师尊,以后不会再有病痛。”
“师尊....”
“乖。”
沧墨就这样将慕容樱带回了灵羽山,细心培养,才有了现在的她。
陪伴在师尊身边的点点滴滴,她全部记得,知道师尊有心仪之人,就千方百计模仿师尊画中之人。
师尊有时会轻轻抚摸她的脸庞,柔情地看着她,每一次都会让她心头一颤。
不曾想却丢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