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去完成任务重,女弟子不是没有,但是边淮思来想去,觉得没有谁,比时闲更合适。
一想到时闲和时楼的关系。
没有比将风柔放在时闲的眼皮子底下,更能证明边淮清白的方式了。
于是时闲便被请到了边淮的住处。
看着边淮俊美的脸,以及含着温柔笑意的双眼,里面满是惭愧请求之意。
想到万法峰和无丹峰的关系,再想到两人的身份,边淮这些年来对她的照顾,不管是身为师兄,还是其他任何原因,时闲都无法拒绝边淮的请求。
更何况,只是将风柔安排到无丹峰居住,顺带关照一下她的生活,对于时闲这位无丹峰首席弟子来说,举手之劳罢了。
时闲没有理由拒绝。
风柔就被这样安排到了无丹峰的弟子居所。
为了特意照顾这位不谙世事的可怜美人,时闲专门让人给她分了一个独居小院,让她有点时间来适应归一宗的生活。
大概是因为时闲年纪小,面容无害乖巧,一身清清淡淡的气质,看起来就不想是个坏人。
一切安排下来,风柔对时闲的观感还不错。
且时闲从来没有参与过劝说风柔放弃对边淮的情意。
风柔从一开始就表现出了对时闲的善意和亲近。
这在得知时闲会在短时间负责让她融入归一宗生活时,到达了顶端。
几乎是将时闲当做唯一的好友相待。
虽然时闲不喜欢风柔的柔软,但在面对风柔的赤子之心时,也很难生出厌恶之感。
风柔虽然性子柔软,但是人也是真的善良。
喜欢一个人,便将整颗心都捧出来,无所保留的对人好。
她在无丹峰,见不到边淮,便将所有好都给了时闲。
这让时闲一度感到很是惭愧。
但是心中也是将风柔以朋友来对待。
即便是修炼事物繁忙,但怕风柔适应不了无丹峰的生活,一月来还是会去看她几次。
也是在这期间,得知了一个令她震惊的消息。
知道了为何洛水宗宗主无论如何也不愿让风柔参与万宗大试。
也知道了,为何洛水宗会惨遭邪修灭门。
“纯阴之体?!”
时闲眨了眨眼睛,回味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一时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这种传说中万里挑一的养料体质,竟然就这样被她遇见了。
纯净之体虽然在修炼上速度超乎常人,在如今的环境中却要时时刻刻担忧着自己的生命安。
纯阴之体之所以被说是养料,就是因为他们的神魂是极阴的。
当一种能量达到的纯度达到了极致,那么不单是对修士,甚至是妖兽灵兽来说,都具有极大的诱惑力。
正常人的神魂都是斑驳的,里面的能量并不会纯净。
除了一些功法特殊的人,甚少有修士会做那种吞噬神魂修炼的事情。
斑驳的神魂能量吸收过来,最后引起能量排斥,到底谁是主谁是客都不一定。
但是对于任何修士来说,吞噬纯净的神魂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不过这种做法太过残忍,有违人性,因此一直被各大宗门言令禁止。
这么多年下来,真正知道这种特性的修士不多,时闲也是从南玉真君的私藏医书上看到的。
也是因为消息这个被禁止,而纯阴和纯阳体制修士带来的便利却不能掩盖。
因此慢慢就衍生了所谓的炉鼎体制。
炉鼎只是因为人族修士,打着光明正大的幌子,以身体为媒介来吸食神魂中能量的一种说法。
单纯的用炉鼎这个词汇来描述纯阴之体太过狭隘。
真正了解这两种体制的修士都知道。
养料体制除了纯阴之体,还有纯阳之体。
它们都属于极纯的能量体。
忽略身体媒介,神魂的能量只是一个阴一个阳而已。
纯阴之体的神魂被吸收之后能增长神魂的强度和修为,纯阳之体也可以。
只不过以身体为媒介,撇去恶意掠取对方的神魂能量,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达到互利共赢的。
因此曾经有一段时间,和纯阳纯阴之体的修士结为道侣还在定元界流行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因为人性的贪婪,造成了几件惨案,这才惹得人人自危。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将这两种体制狭隘的当做炉鼎体制,以至于拥有纯阴和纯阳之体的修士人人自危。
这种体制在邪修当中,简直就是一块大肥肉。
“那你父亲他……”
听到时闲的话,风语轻柔的低下了头,眉间是化不开的伤愁。
“父亲临终前才告诉我。
他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泄露自己的秘密,还让我尽可能……留在归一宗,不到元婴修为,此生不出宗门。”
似乎怕时闲误会她是为了留在归一宗,才对边淮说出那样的话,风柔赶紧解释道,“当初父亲就和我说了。
洛水宗覆灭,宗门剩余的弟子都会送到归一宗。
资质差些的,会被送到其他三流二流宗门,而凭借我的资质和身份,想要留在归一宗也不难。”
说完,又低着头小声补充道,“其实我知道边师兄把我安排到无丹峰的原因。”
时闲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额……希望风柔不要误会……她并不想掺合到任何感情纠葛之中。
“边师兄不喜欢我,我知道的。”说完,风柔失落的低下了头。
还好还好,时闲脑子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落下。
感情这破事真的伤脑筋,时闲决定以后看见这东西就躲远些。
一心修炼不香吗?
“其实你们都想多了。我……刚开始几天,行为确实有些不妥当。”说到这里,风柔的两颊染上了一抹胭脂红。
她却忍着羞涩继续说道,“但是当初父亲身亡,宗门的师姐妹,一夜之间,走的走,死的死。
我当初也以为自己要死了,结果被边师兄所救,便下意识的觉得他亲切……这才会一直粘着边师兄的。”
时闲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小女人羞涩的姿态……让时闲此刻恨不得脚底抹了油,可以直接溜走,耳朵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