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诡异的场面,在整个知音府也激起了不小的浪花。
如今不到知音府开启的时间,所以时楼和时允君将时闲带到一个人少僻静的位置。
结果转身看到后面拉着一张脸的时奚,时允君有些惊讶,挑了挑眉,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时,时允君才有机会看清时闲的真貌。
她惊奇的看了眼时闲,再回头打量了一下时奚。
“你……可认识她?”
若是不知道的,只怕会将时闲和时奚当做亲生姐弟。
时奚讽刺一笑,高傲的扬起下巴,看向时闲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弃,时允君瞬间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无视他的矫情,目光又落回到时楼身上。
此刻时楼替时闲把好脉,喂好药了。
看到时允君的目光,她沉默了片刻后,才道“未曾告诉过你,这是我妹妹,时闲。”
时允君露出一抹了然的神色,“怪道你突然这么异常,竟然还会担心人。
原来是小妹呀。”
一副自家人的口气。
时闲的事情早在当初云梦田家上门送信时,时允君就了解了一部分。
当时时楼表现异常,她发现了,也记在心里了。
家族虽然没有承认这个人,但她有预感,时闲就是时家的血脉。
如今再度看到时闲,在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直到时楼彻底承认。
“既然是时家人……”说完这句话,时允君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时奚,“那这一趟也没白来。反正东西都落在自家人手里了。”
听到这句话,时奚又要炸了,“自家人?哪个自家人?你时家族谱何日多了个叫时闲的?
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时家带。免得到时候吃里扒外……”
说这话时,时奚意有所指,语气也不和善。
他最近才来的中元界,对于之前时闲的事情并不知道,这种消息,他不会有机会听说。
只知道时允君从下界带来时楼。
他自以为算是很客气了,结果时允君听了这话就尤为不爽“你指的谁呢?
连阿猫阿狗都比不过,你这时家嫡系少爷,也不过如此。
谁给你的脸到处嘲讽?
若不是念着你大哥的面子,我今日定好生教训你一番。
怪道上元界时家越来越没落,原来资源都用来教你这种蠢货了。”
时奚气的满脸通红,想要继续反驳,时允君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疾声厉色的道“时家族规曾规定,只要拥有我时家血脉,皆是我时家子弟。
更不用说时闲拥有火灵根,能契约神器的,资质和气运如何会差?
这样的人才,正是我时家今日稀缺的。
你倒是脸大,直接替时家家主和诸位长老做了决定。
既然如此,不如你再多动动嘴,或者回家和你娘撒撒娇,把我和时楼一起除名了。
这样就不怕我们……”
停顿在这里片刻,扬起一抹冷笑“吃里扒外了。”
时奚被她的眼神看的慌张了一刻,之后再想反驳,却已经失了先机,没了气势。
再多的不甘和怨恨,也抵不过时允君句句扎心的话,一字一句将他的骄傲自满扎碎。
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一刻,也不想再见到时允君和时闲的脸,于是想也不想,转身就离开了。
时允君也丝毫没有要追的意思。
冷眼看着这一幕,等到时奚的气息消失在周围了,时楼才发声“就这样让他一个人走了,到时候出了事情,只怕时家其他人会找你麻烦。”
时允君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出点事才好,让他长点教训,也长点脑子。
你以为本家为什么把他送下来?
真以为是我们是陪太子读书?要哄着大爷?
切,他那资质也配称作太子。”
见时楼露出奇怪的眼神,时允君只得继续解释“还不是他那天上地上绝世无双的爹娘养的好儿子。
从测出资质后,就宠的不像样子。
不知天高地厚,除了有点资质,什么东西都没有。
蠢的几次连累自家人,还生了不该有的妄想。
他爹娘虽然宠他,但也不蠢,知道他这副德行如何能当时家下一任家主?
怕再晚几步就被他大哥给收拾了,便赶忙将他送到天令城来。
明面上说是历练,其实暗地里什么意思,稍微想一下就知道。
不外乎是自己舍不得教儿子,便想着要别人来磨砺他。
其他人顾忌着身份,也不敢对他太过。
主意打的倒是挺好……可是这蠢货不领情呀。”
时允君嘲讽一笑,就在这时,时闲嘤咛了一句,缓缓睁开了眼。
大脑呆滞了片刻,之前和诛仙剑对战留下的疼痛感还在,时闲一时难以反应过来,只呆呆的叫了句阿姐。
时楼听到这句话,原本冰冷的面孔,瞬间柔和了许多,连眉眼都软和了。
让一旁的时允君看的啧啧称奇。
“身体没事吧?”
等人清醒了过来,浑身的疼痛疲惫瞬间涌了上来,虽然痛苦,但时闲还是打起精神回复时楼的话“还好。”
见时楼皱着眉头,白着脸笑了一下,老实的承认“大概需要休息一下。”
时楼轻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今日你得神器和太阳帝火的事情,怕是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你将八方受敌。
而时奚知道了你的身份,只怕时家也很快就会知道,虽然时家会庇护你……但,阿闲,我不想你去时家。
那里不适合你。”
听到时楼的话,时允君本身是想反驳的。
但是回想时楼的身份以及她在时家这些年的遭遇,顿时又开不了口。
对于某些人来说,时家是福地,资源丰厚,能人辈出。
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时家却是囚笼,步步惊心,防不胜防。
尤其是今日的时家。
作为一个下界飞升上来,资质却极高的时家人,时闲若入了时家,往后的路必然比时楼难走百步。
时楼的话,站在她们二人位置来看,确实是长姐的一片苦心。
转头走向四周打量情况,装作没有听到这两人的对话。
这是时允君的选择。
而时闲的选择,则是听从时楼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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