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县木原监狱。
一间牢房里,犯人们坐在铺前的板凳上,对着墙上的规章制度轻声背诵。
很快,狱警将牢门打开,送进一个青年犯人。
青年似是惯犯,抱着洗漱用品站在牢房门口,等狱警走后吊尔郎当的,在通铺上找了铺位就要躺下。
牢房里铺前的人,他权当透明。
结果被他们不由分说,朝青年拳打脚踢,打累了才罢手。
完全不留丝毫情面。
青年也是硬骨头,硬是没哼一声。
等众人散退,青年才吃痛的从被窝里,龇牙咧嘴的爬出来,他再也没有刚才的神气,鼻青脸肿。
打量同囚室的犯人时,眼神没了傲娇,露出一丝胆怯。
“犯什么事儿了?”
一个男人走到他的身前,盘膝而坐,此人面容白皙,手指头的指甲缝里一尘不染。
他说话的嗓音,充满磁性。
若是被高球看到,一定会惊一跳。
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被高球亲手送进监狱的。同时,他也是镇县最大的黑恶势力的大佬,谢文涛的好大哥,建丰。
“我们大哥问你话呢!”
“耳朵聋了?”
建丰在这里短短数月,混的相当不错,这四人全都是他的忠实小弟。
“强奸了一个寡妇!”
青年一脸苦笑道。
“他娘的,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号人,花点钱的小事儿,真给我们男人丢人,你玩就玩吧,还欺负一个寡妇。”
建丰越说越气,他直接扭过脸去,几名小弟心领神会,当即出重拳再次朝青年脸上招呼。
牢房里很快传出沉闷和哀嚎。
“喂喂喂!干什么!后退,后退!”
这里的动静很快招来狱警,两名狱警边警告,边打开牢门。
此刻所有人,早已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1897,你有没有事儿?”
被狱警这么一问,青年委屈的看了狱警一眼,淡淡道:“管教,我没事,脸上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告诉你们啊,别惹事!听见没有?”
狱警警告道。
“听到了!”
众人回答。
“1804建丰,收拾你的东西,出来!”
一名狱警在门外喊。
闻言,建丰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同牢房的室友似是嗅到了什么,有人轻声说道:“建哥,您这恐怕是要出去呀!”
“哥几个有一天出来,就跟我混,我建丰罩着你们!”
“好嘞哥,我们指定投奔你!”
见建丰有些磨蹭,狱警说道:“磨蹭什么呢,快点。”
监狱大门口,建丰走出铁门,他望向明宇的高空,正准备回头看,突然被一个声音提醒。
“建哥,别回头。”
闻声,建丰定睛一看,原来是青年耗子。
耗子一直是跟着建丰,在农广校上学时,高球那晚遭遇一伙棍棒青年拦截,领头的正是此人。
在严打时,他跟建丰一起被判入狱,如今二人重获自由。
“耗子,原来是你小子!”
建丰喜出望外。
“建哥,就那铁门,我十分钟前才放出来,我跟建哥您前后脚。”
“行啊,你小子!”
不等两人相逢窃喜,突然浩浩荡荡的车队飞速驶来,声势之大,惊得路边的飞鸟惊慌失措。
看向洋洋洒洒的阵容,耗子匪夷所思,建丰则是一脸欣喜。
车队首车,一名中年男人身着骚粉西装,他刚下车,车队所有人下车整齐划一,有近0多人,他们冲着建丰扬声道:“建哥!”
这一声,听得人热血沸腾。
建丰跟耗子满脸笑意,后者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建哥,您在里面受苦了,好大哥呀!”
谢文涛带着言武,热切的奔向建丰,他二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似同恋人,水火交融。
“涛,看到你真好。”
建丰感慨万千。
“涛哥。”
“建哥!”
耗子冲谢文涛,言武冲建丰,他们双向恭敬的问好。
“出来就好啊,耗子,瘦了!”
谢文涛搂过耗子的脖子开心道,随即他转身,看到现场如此场面,神采飞扬。
“哎呦,忘了,建哥车上有您的礼物,享用吧!”
谢文涛冲着一辆宝马示意道。
“你呀,好!”
建丰觉得谢文涛很会来事儿,于是摩拳擦掌的走进车里,很快车队颤动,里面传来男女鱼水之欢的轻吟。
车队一众黑衣大汉戴着墨镜,充耳不闻。
不远谢文涛,言武,耗子几人咧着嘴笑。
许久之后,建丰从车上志得意满的下来,他系好皮带笑着看向谢文涛。
前后脚,一位清秀可爱,长相甜美的女生从车上下来,看着装扮,应该是个大学生。
大学生估计是下体被撕裂的疼痛,走路一瘸一拐的,见此情形,场上所有男人乐得哈哈大笑。
随即一名大汉将大学生送进车里,率先离开车队,扬长而去。
见车离开,耗子强忍着吞了口唾沫。
像这样的姿色,他从没有尝过,平日都是串街小巷,吃的也都是残花败柳,跟这样的尤物比,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涛,这次我们可是被这高球害惨了,这仇不得不报啊!”
听到建丰这么一说,一旁的耗子赶忙见缝插针的递话:“涛哥,高球这狗崽子,我一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哎,别急,放心建哥,仇我们得报,不过你这刚出来,我们先去去晦气,泡个澡,换身衣服……”
谢文涛边说,边帮建丰丢掉外衣跟行李,请上了车,耗子跟言武紧步跟随。
随即大片人马有序上车,浩浩荡荡的来,潇潇洒洒的离开。
街道上,朱军身形单薄,远远看去像是丢了魂一样。
“小军,小军。”
失魂落魄的朱军回头,脸上挤出一抹笑容:“表哥!”
高曜并步朝向朱军,笑道:“没事吧,吃饭了没有?”
“表哥,看来你也是知道了?”
朱军低头,在高曜面前像是一个孩子。
“小军啊,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你觉得我们会不管你吗,不会不帮你的。”
高曜语重心长的说道。
“表哥,球球真是太厉害了,他怎么就猜测断定我就是那个人呢?”
高曜一听这话,眉头微微一皱,他觉得朱军思想有问题,这个当口居然还在纠结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为了帮助他,高曜把话点破。
“小军,球球并不知道是你,当你去了泉山茶馆,我也很意外,我们是亲戚,你不应该那么做。”
“谁去,谁就有问题?”
“是!”
“球球太厉害了,城府真的好深。”
“小军,球球不是城府深,他现在管控的金海,不允许有一丁点纰漏,你就是思想太简单了,这样很容易在社会吃亏的,被人当枪使,你还浑然不知。”
“球球是不是恨死我了!”
“你可能不太了解球球,他现在是变得不一样了,很强大,可是他也是最重情分的。”
“表哥,我知道你是球球找来劝我的。”
“小军,你该成长,也应该吸取教训,有时候错了就是错了,但是如果你要有所改变,你以后的成就超不超得过球球另说,你一定会超越我的!”
高曜也不否认,他在苦口婆心。
“表哥你别说了,我都懂,呵呵,表哥请我吃饭吧,我饿了!”
朱军脸色突然沉静,似乎想通了什么一样,他挤出一丝苦笑朝向高曜。
“好,想吃什么都可以,表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