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布一层一层地往孙子怡身上裹去。
每裹一层都要在上面抖点药粉。
片刻后,张郎中看着孙子怡身上的白布已经足够了。
打个结。
就停了下来,整点水洗洗手。
然后向着屋外走去。
李怀生一看他出来,连忙走了过去。
弯腰抱拳说道:“张叔叔,我朋友如何了?”
张郎中诧异地看了一眼李怀生。
啧啧称奇道:“李家小子,几日没见,竟然变得如此懂礼数!”
李怀生面色尴尬了下,想起前身之前自恃读书人的身份。
对村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趾高气扬的。
就连张郎中也遭到前身的白眼过。
可以说整个陈家村的大部分村民对前身的感官都是比较差的。
“张叔叔,说笑了,小子之前是着了魔,才会欠缺礼仪之教。”
“如今小子恢复清明了,自然要懂得礼仪之教不可废!”
张郎中摸了摸自己短小的黑须,笑着说道。
“我与你父亲也是老相识了。
“看到你现在回归正途也挺欣慰的。”
手指着屋里躺在木床上的孙子怡。
“你朋友就是皮肉掉了点,其他问题不大!”
“只需静养个把月,就能恢复伤势。”
又用手拍了拍李怀生的肩膀,点点头。
“你乡试几次为中,实属可惜了!”
“再过不久又要举行乡试,可要好好用功!”
“定要戒骄戒躁,方能成功!”
李怀生心中暗暗感动,张郎中说句实话。
对前身真的不错。
但凡前身生病了。
他都会主动来看望。
不惜耗费精力帮前身医好。
可前身却不知好歹。
总是给张郎中白眼。
这让李怀生实属想不明白。
前身是不是有心理疾病。
才导致乡试屡战屡败。
最后抑郁不得志,搞家里横。
“多谢,张叔叔,小子定然会用功读书!”
“争取早日考上功名,衣锦还乡,造福村民们!”
张郎中一听他这话,又是频频点头。
突然想起个事情来。
带着询问的意思对着李怀生说起。
“张叔的女儿,张雪娇也到了适婚的年龄了。”
“今日看你有悔改之心,张叔到是挺中意你的!”
“等你通过院试取得举人。”
“张叔做主让女儿给你做妾”
“你觉着如何?”
一副大有看岳父看女婿的神色。
李怀生是整个陈家村唯一的读书人。
可以说陈家村以后谁最有出息。
指不定就是李怀生。
张越张郎中有这种想法也很正常。
谁家父亲不希望自家女儿嫁个好人家。
李怀生愣了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机械地抬起手指了指自己,不确定地问道。
“张叔叔,您可真会说笑!”
“小子已是有妻室之人。”
“哪敢让张叔女儿作妾!”
“此事张叔还是作罢,如何?”
张越闻言,面色变得极其难看。
冷哼一声,略带威胁的语气说道。
“张叔的女儿,雪娇也是长得清秀可人!”
“你莫不是嫌弃张叔的女儿?”
“你也不想你朋友出事吧!”
李怀生张张嘴,手足无措起来。
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张叔,不是嫌不嫌弃的问题。”
“主要小子也没把握能考上举人,小子现在连乡试都没过呀!”
“这样不是白白耽误张叔女儿的青春年华!”
张越摇摇头,肯定地说道。
“张叔相信你的能力,这样吧!”
“三年的时间,若是你没中举人,张叔也不强求了!”
“自会找个好人家将女儿嫁出去!”
李怀生连声应好,又看了眼屋内的孙子怡。
连忙开口道:“张叔,我先去看看我朋友的情况!”
说完正欲抬起脚越过张越。
谁料到张越一把抓住李怀生的衣领子。
闷声说道:“立字据,白纸黑字,这样就不怕你小子赖账了!”
李怀生心里咯噔一下,他还想着先糊弄过去。
可没想到张叔,竟然如此毒辣。
直接喊自己立字据。
“张叔,这事不用了吧!”
“立字据浪费纸笔。”
张越眼眉一横,不客气地说道。
“若是不立,今日你朋友怕是得断更骨头!”
“你张叔我虽然医术不是很精湛。”
“但是让人断根骨头还是可以做到的!”
李怀生思前想后,咬牙说道。
“行!”
“立字据就立字据!”
张叔不禁面色一喜,连忙拉着李怀生走到放纸笔的小棚中。
这是他平时看诊开方的坐诊棚。
张越快速地拿起纸笔,不到一会,就将字据写好。
笔递给李怀生,示意他签名画押。
李怀生看了看字据上的内容。
与刚刚所约定的没有太大出入。
咬咬呀,签上自己的名字。
闭闭眼,按上自己的手印。
“张叔,您看这可以了吗?”
张越不禁满意地点点头,用看女婿的眼神看着张怀玉。
连声说道。
“雪娇上山采药还没回来,等她回来,你俩好好的叙叙旧!”
李怀生苦着脸,想笑又不敢笑,想哭又不敢哭。
抱抱拳说道。
“都依张叔所言!”
“小子,先进去看看朋友!”
张越连连点头。
“去吧!不过要小心点别碰到白布!”
李怀生连忙点头,随后转身快速地进了屋里。
张越将字据好好地收了起来,嘴里还喃喃念道。
“李老头呀,如今看到李小子变得开窍了。”
“我老张也能放心地将女儿交给他了!”
“省得雪娇天天吵着我,总是提要嫁给李小子!”
屋内。
李怀生看着孙子怡身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散发着浓重刺鼻的药味。
连忙捏着鼻子,扇了扇。
这才感好受点。
随后仔细观察起来伤势。
看了一会,发现孙子怡的呼吸很平稳。
提着的心,这才稳稳落下。
“水…水…”
李怀生刚落下的心,又被这声若有若无的喊叫。
刺激地跳了起来。
仔细一听,原来是孙子怡在喊着要喝水。
李怀生赶忙出屋,拿碗,接了点水。
平稳地端进屋里。
慢慢地倾倒在孙子怡地嘴里。
一碗水都被喝光了。
孙子怡嘴里还在有气无力地念道。
“水…”
可人还是没醒,这把李怀生急出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