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满眼笑意的看着跟着小狗满院子跑到西方星,张翠则是满眼诧异的看着这个跟小狗一起满院子撒泼的女孩。
张翠凑到陈佳旁边,指着脑袋担心的问道:“佳佳?这个女孩脑袋?…”
陈佳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眼满眼笑意的西方星,轻声说道:“为什么小孩做这些就是正常,她只是大一些的小孩,就为什么是脑袋的问题。”
张翠有些不敢说话了,搬着板凳坐到了一旁。
陈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消息,站起身。张翠看着他,担心的说道:“现在就走?”
陈佳点了点头,指着手机说道:“她爸妈有些担心她。”
张翠叹息着,看着开心的西方星,自顾自嘟囔道:“也不知道这么一个大姑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陈佳没有理张翠,走到院子里拦下气喘吁吁的西方星,说道:“我们要走了…”
“啊…”西方星失落的看着小狗,小狗也张着舌头看着她,“现在吗?”
“对,现在。”陈佳有些不忍,但西方夫妇已经下了死命令。
“好吧…”西方星失落道,“那我先跟小星星说再见。”
“小星星?”陈佳有些发笑。
“对啊!我是你们的小星星,它是我的小星星!”西方星看着陈佳说道。
西方星蹲下身,握住小星星的脑袋,嘟着嘴巴说道:“再见了!我的小星星!下次再见了!”
陈佳站在原地耐心的等待着,手机在口袋里一遍遍的振动,陈佳也没有理。
“我们走吧!”
西方星站起身,牵起陈佳的手率先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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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你干什么去了?”
西方母亲接过西方星的手,担心的看着西方星。
“我今天找到了我的小星星!”西方星骄傲的宣布着。
西方母亲扶着西方星坐到沙发上,眼神慈爱的听着西方星兴高采烈的讲着今天的事情。西方父亲也在一旁认真的听着。
陈佳在一旁看着,笑了笑就转身出去了。
陈佳走过草地,走过那颗大榕树,走到了一个玻璃制的花房面前。
唐丰瑜正坐在花房面前,一只脚踏在一堆箱子上,一只手正拿着帽子扇着风。
“唉唉唉!”唐丰瑜看见无所事事的陈佳,眼睛一亮,向着他招手,“你过来!这有事拜托你。”
陈佳原本径直朝向这的脚步一拐,扭着头走向了一旁。
“喂!陈佳!说的就是你!”唐丰瑜见他转了个方向,气急败坏的掐着腰朝他吼着。
陈佳叹了口气,走到唐丰瑜面前。
“来!我搬这箱!你…搬这箱!”唐丰瑜指着一箱营养土命令着陈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啊…”陈佳头疼的看着那一箱营养土,已经想象到了它有多沉。
“快!不然就把这些花盆砸你头上!”
唐丰瑜举着个花盆恐吓的对着陈佳的头挥着。
“你不敢的…”陈佳看着这个花盆,似乎拿准了唐丰瑜不敢。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因为这样的话我会住进医院,然后你会被警察带走。”陈佳看着她笑道。
“我不怕被警察带走!”唐丰瑜看着他欠揍的笑脸逞强道。
“最重要的是西方星会难过。”陈佳看着她,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好吧…”唐丰瑜泄下劲,承认道:“你就是拿准了西方星喜欢你…”
陈佳低头看着这一箱营养土,还是弯下身子试了试重量,果然很沉。
“喂!我可没求着你帮我搬啊!”唐丰瑜看着陈佳,警惕的说道。
“我知道。”陈佳弯着腰,跟着这一箱土做斗争,“你!就!不能!把它!一点!一点!搬进去!吗!”
陈佳试了许久,由于木箱子不好用力,加上这一箱土实在沉,终究是没把它搬进去。
“你刚才说什么?刚才你说话一段一段的…”唐丰瑜倚在门边,看着努力的样子掏了掏耳朵。
“我说!”陈佳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腰,“你就不能把它一点一点运进去吗?非得一下全搬进去?”
唐丰瑜的眼睛渐渐睁大了,拍了拍陈佳的肩膀,用赞赏的目光看着陈佳。
“好小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陈佳揉了揉肩膀,听到唐丰瑜说的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别告诉我你从来没有想过用这个办法?!”
唐丰瑜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脑袋,用帽子遮住了有些发红的脸颊,“我这不是死脑筋吗…”
陈佳无奈的闭上眼,给唐丰瑜的死脑筋点了个赞。
榕树下。
唐丰瑜拿出自己私藏已久的酿酒要请陈佳,陈佳欣然接受了。
“这一杯!”唐丰瑜举着杯子低头想了想,随后豪爽的说道:“敬这棵树!”
早已喝醉的陈佳迷蒙的看着她,也举着酒杯对着这棵榕树。
“敬这棵树!”
陈佳一口干了这杯高浓度的酒,随后问道:“为什么要敬它啊?”
唐丰瑜拿起酒,颤抖着手给陈佳斟满了。
“因为…因为…他是神仙!”
就在这时,榕树仿佛在应和着唐丰瑜的话,整个树冠摇了摇,树叶与树叶之间仿佛在说话。
陈佳震惊的抬头看着这棵树,随后凑到唐丰瑜耳朵边。
“那我们说话…他是不是都知道?”
唐丰瑜眯眼抬头盯着这棵树,心里有些震惊,刚才明明没有风,但这棵树上的叶子却仿佛被风吹动了似的。
“当然了!”
唐丰瑜的酒醒了大半,看着醉的不成样子的陈佳嫌弃道:“他说不定能实现你的愿望呢…”
“真的吗!”
陈佳闻言,精神大涨。连忙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朝着榕树连鞠了三个躬。
“我!我希望!西方星…能……能长命百岁…”
陈佳维持着鞠躬的姿势,哽咽了起来。
“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唐丰瑜怜悯的看着陈佳,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抬头看着这棵榕树,心里也在默默祈祷着陈佳的愿望实现。
唐丰瑜弯腰拿着空了的酒瓶,回到了花房里,留着陈佳一个人对着所谓的榕树神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