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秦悦倒也不觉得落了面子,轻推了下同样忡怔的沐橙,提醒道:「人我给你留住了,你答应我的事,可别食言。」
说完,也不等萧时钦应,就自觉退回了电梯,不再留下来增加瓦数。
她的这一推像打破了什么禁制,萧时钦快步走上前,一把抱住沐橙,紧紧箍着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嵌到身体里面去。.
「乖橙,乖橙……」
萧时钦黏黏糊糊地念着沐橙,头埋在她颈窝,千疮百孔的心脏好像又治愈了。
沐橙没有说话,却踮起了脚,同样紧紧回抱住他。
她的回应于萧时钦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鼓舞。
他捧着她的脸,俯身就要压下去。
这时,身后响起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两位,我们还是先把药瓶给挂上吧。」
沐橙红着脸,推了推萧时钦。
男人松开,转而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一起回了病房。
护士给他挂上输液的时候,两人的手都没有松开,萧时钦的视线自始至终都黏在她身上,像看不到别人一样。
那灼灼的目光,看得沐橙脸颊一阵发烫,有些招架不住。
她红着脸,瞪了他好几眼,萧时钦都像没看到,丝毫不知收敛。最后一次,甚至抬起两人交握的手,在她指尖上亲了亲。
察觉护士八卦的目光,沐橙头一回觉得萧时钦能这么黏糊,她掩耳盗铃似的抵了抵太阳穴,偏过头。
刚动,萧时钦就伸出手,掐住她的下颌,把她的脸又转了回来。
沐橙的手被他压在床上,有些恼羞。
瞪过去的时候,突然想到他的右手正跟自己的交握,那自己下巴上的手……
沐橙的视线追过去,就看到长长的输液管在半空中晃荡,靠近枕头的部位,已然回了一指来长的血。
「你!」
沐橙一惊,刚要开口,萧时钦的气息已经落了下来,狠狠稳住她的唇。
沐橙的第一反应是用余光去扫周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护士已经离开了病房。
「专心。」
萧时钦不轻不重地掐了下她的腰提醒,下一秒,就捧着她的脸又一次重重咬了下去。
沐橙的呜咽声被尽数吞没。
萧时钦吻得很重,带着极强的占有欲,以及终于得偿所愿之后释放的压抑和欲望。
随着他扯动的动作,边上的输液杆发出不稳的哐当声。
接着,病房门再次被打开,是去而复返的护士。
她看了眼就立马侧过身,尴尬地提醒,「还病着,稍微克制一点。」
这护士也不是年轻小姑娘,见得也多了,但在病房里吻得这么激烈的,还真是头一回见。瞧两人这黏糊劲,她一个中年妇女看得都跟着狼血一热,在心里感叹一声,年轻真好。
萧时钦松开沐橙,将人扣在怀里。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被撞破的尴尬,态度也很好,「抱歉,我们会动静小一点。」
就是说出来的话,实在让人不由地往深里去想。
护士老脸一红。
沐橙也尴尬地不行,但自觉实在没脸见人,把头深深埋在萧时钦胸口,只暗示地推了推他,让他别再说些过分的。
萧时钦扣住她作乱的手,安抚地捏了捏,问护士,「还有事吗?」
护士直觉听出他话里赶人的意思,又心道了一声年轻真好,不过,出门前到底还是强调了一句,「这里是医院,注意点影响,别做出格的事。」
至于什么出格的事,过来人懂的都懂。
「
你又乱说。」
沐橙自觉护士误会了,她恼得又推了推萧时钦,这下,自己怕是要成为这医院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她挣扎着要起来,「先吃早饭吧,要冷掉了。」
这个时候,萧时钦哪还有那心思吃什么早饭。
他箍着她的腰把人提到病床上,沐橙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心惊肉跳,忙去看他输液的手,忍不住斥责,「你不要命了?」
萧时钦漆沉深邃的眸子一直绞着她,闻言,眸色不由地又深了几分,嗓音欲哑,「乖乖,你终于心疼我了吗?」
沐橙在他眼睛里看到了脆弱,还有期冀。
突然,就跟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从心口蔓延开。
沐橙捧着男人的脸,主动吻上去。
萧时钦心口颤动不已,用目光描绘着她的眉眼,舍不得闭上眼。
半晌后,沐橙松开他,双手软绵绵地圈在他脖子上,两颊像扫了腮红,眼睛半眯靠着他平复喘息的样子,靡丽而娇媚。
萧时钦亲了亲她的眼角,下巴抵着她头顶,叹息般收紧双臂,「乖橙,不走了好吗?」
大概真的是失望得太久,起伏沸腾的情绪平静下来,男人还是说出了藏在喉咙口的这句话。
他想要她的保证,想听到她对他感情的肯定。
可等了片刻,也不见有回应。
就在萧时钦滚烫的心口,逐渐转凉的时候,听到下方传来微重的鼻息。
他垂眸低下头,才发现沐橙已经睡着。
萧时钦松了口气,忍不住又亲了亲她,自喃般说道:「不管你应不应,这次你既然选择了留下来,那我就再也不会放你走。」
——
当晚,两人睡在了同一张病床上。
中途沐橙醒过来,想回陪护床,毕竟病床不大,两个成年人一块儿躺上去,多少嫌挤,但萧时钦压着她,没让。
两人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下来。
且,萧时钦住的还挺美。
有多美呢?
秦悦百忙之中,从家产争夺战里抽身过来看他的时候,正碰上沐橙给他喂早饭。
萧时钦黑黢黢的眸子,愣是没从沐橙脸上挪开半寸,嘴边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简直没眼看。
秦悦倚在门框上,把指尖上挂着的墨镜又戴了回去,啧啧了两声,调侃道:「萧总这是,感冒病毒扩散到手了?」
她这一出声,于病房里温馨的气氛,简直就是煞足了风景。
萧时钦皱起了眉,不善的目光扫过去,眼睛里写满了对秦悦这个不速之客的「不欢迎」。
秦悦可不怵他,甚至还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把包往沙发上一丢,人往边上一坐,说:「过河拆桥也没这么快啊,萧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