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是你应得的。”朱公护一点不觉得给多了,千金难买老母亲的开心,而这二十两,朱公护知道一定能让老母亲开心。
“老爷……”朱府的管事跑来,在朱公护耳边说了句话,朱公护匆忙走了。
宋莳她们离开朱府,去牵驴车,经过一辆马车时,里面传出嗤笑,宋莳转头看,好像见到了顾槿年那个对她意见老大的小厮。
宋莳没看错,马车里的人是顾槿年的小厮六两,等顾槿年一上马车,六两就忍不住地说:“少爷,我刚才看到那姑娘了,她也从朱府出来,她还挺有本事的。”
“本事”两个字里,带着赤裸裸的挖苦。
顾槿年知道六两说的是宋莳,“她从朱府出来,你看准了?”
“少爷,当然了。她看咱们的马车好,贪婪地一直看,脚钉在地上不走,是被人拽走的了。”六两说起宋莳,总是很瞧不起。
顾槿年皱了眉,似乎每次他来这个镇,都会遇到宋莳,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他不喜欢麻烦,而宋莳一看就是个麻烦的女人,还怎么甩都甩不掉。
宋莳不知道自己又被顾槿年安上了一条罪名,就是缠人,此时她已经和六个婶子回了村,“婶子,你们先别忙着回家,来我家。”
“阿莳,告诉你啊,你可别跟我们客套,说吧,你有啥事?”李枣花问,没事宋莳不会叫她们去家里的。
“婶子,我保证不跟你们客套,是有事要跟你们说,你们就进来吧。”
宋莳把六个婶子都叫来了家里,给每人面前放了五百文。
“阿莳,你这是干啥,我们也没正经帮上什么忙,你怎么给这么多,拿回去!”李枣花把五百文推回给宋莳。
春草和南瓜娘也把五百文推回到宋莳面前,说不收,剩下三个婶子也没伸手拿五百文。
她们帮宋莳,要是宋莳给个十文八文的,她们肯定二话不说就收了,可宋莳却给了五百文,这太多了,她们干的那点活,不值五百文。
宋莳又把五百文推到六个婶子面前,“婶子,你们先听我说,我以后还得请你们帮忙,这次是给得多,可那是朱府给我就给得多,同样的道理,下次要是人家给的少,我就得少给你们。你们就拿着吧,还是你们不想再帮我了?”
“阿莳,我是随叫随到,你们是不是?”李枣花问其他五个女人。
她们都说自己是随叫随到。
“婶子,既然你们都答应了,就说明你们都愿意收下这五百文。”宋莳拉过六个婶子的手,一个个把五百文放进她们的手里。
李枣花:“……”
她怎么让宋莳绕进去了,成了帮宋莳,就得要这五百文呢。
春草清楚,她们不收五百文,宋莳以后就不会再叫她们帮忙,不过她有件事得问清楚:“阿莳,你自己也赚钱了,是吧?”
虽然宋莳看着精明,可她有王菜花和宋旺那么一对老好人样的爹娘,说不准真的会自己吃亏,让她们得利。
宋莳拍拍兜,使劲点头,“舅母,我当然也赚钱了,这五百文你们就拿着吧。”
“那……咱们拿着吧。”春草第一个收了。
其他人也收了,走出宋莳家。
李枣花在路口叫住其他五个人,给她们提了个醒,“钱的事,咱们都别往外说,别给自己,也给宋莳惹麻烦。”
村里人是和气,可关系到钱,肯定有人犯红眼病。
其他五个人都保证不会往外说。
南瓜娘小跑着回到家门口,她家门口却多了个门神,她停下脚步,拽了拽衣服,目不斜视地过去打开篱笆门。
南瓜娘不说话,“门神”却说话了,“南瓜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咋个不理人呢,是不是跟着宋莳发了笔横财。”
她叫严玉环,跟严凤英同村,是严凤英一个表哥的女儿,嫁给了本村的周大壮,平时爱占点小便宜。
“发啥财,我一个妇女,除了做饭,啥都不会,镇上有我这种人发财的地方?”南瓜娘没好气地反问。
严玉环跟着南瓜娘进了她家,眼珠子在南瓜娘身上转了两圈,见南瓜娘身上的兜是瘪的,她打听道:“你没赚到钱,那你们六个人跟宋莳去镇上干啥了?”
“有家馆子需要人刷碗,一天两文,你也要去?那好啊,我叫阿莳明天带你去,反正我是贵贱不去了,累死个人。”南瓜娘一副很生气,被骗了的样子。
严玉环笑的假惺惺,“南瓜娘,你没骗人吧?你可别忘了,咱村可不兴谁家一家闷声发大财,谁要是那么干,就是公敌。”
南瓜娘把严玉环推出了门,“滚,我说的你不信,那你信谁,就问谁去!”
“呸,看把你能的,你自己被宋莳骗,把气撒在我头上,有毛病!”
严玉环扭身走了,来找了严凤英,把南瓜娘的话跟严凤英说了。
严凤英给了她仨咸鸡蛋,把她送出门,又把严玉环的话跟宋杏黄说了,“杏黄,你沉住气,宋莳在村里马上就成过街老鼠了。我告诉你,你可别跟明清置气,他虽然没把宋莳直接赶出镇上,可宋莳的生意眼看着一天比一天差,到时候她灰溜溜回村,岂不是更解气?”
“娘,你说我去赵明清的酒肆,当少夫人怎么样?”宋杏黄还是想好好风光一把,让全村人都认定自己比宋莳强。
“不行,你俩还没成亲呢,你去他家酒肆,他家会认为你不值钱。女人得贵起来,才能勾住男人的魂。”
严凤英把自己对付男人的招儿,都教给了宋杏黄,只是可惜宋杏黄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