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宵……”
月菲伸手接住了倒下去的柳宵,脸上充满愧疚。
“对不起,我不想的……”
医师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细节,反映在人体上,就是气血运行通道,称为经脉。
破坏气血运行会导致人陷入昏迷。
没了柳宵的控制,秦锦也脱离限制站起身来,看了眼投来目光的行人,走进了店里同时顺手关上了门。
见她若无其事,街上行人面面相觑,只觉得年轻人玩的真大。
秦锦一扫刚才激动的神态,用衣角擦了擦眼泪,右手掏出一把纤细的水果刀,踱着步朝月菲靠近。
月菲怔怔看着她,完察觉不到危险。
却见秦锦嫣然一笑,双目迷离,竟然伸出了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手指微微一用力,将她下巴抬了起来,蹲下身凑到耳边,轻微的吐息声传了过来。
一时间两人之间弥漫着异样的情愫。
魅惑的能力总是如此让人脸红心跳。
月菲身体微微颤抖,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许多的小姑娘,提不起反抗的念头,反而脸色通红。
秦锦媚眼如丝,用甜腻的嗓音询问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月……月菲。”
“月菲姐姐不要紧张,我们可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能不能告诉妹妹,你是不是……跟柳宵哥哥,上了床了?”
月菲脸颊更红,看得秦锦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色,右手微微调整着握刀的姿势。
“没有,我跟柳宵没有发生任何事。”
“没有?”秦锦的手突然定住,眼神中的狠色也一扫而空,“真的?我早上明明看到你出门给柳宵哥哥买早点了。”
“我们分开睡的,他打地铺。”
提到柳宵,月菲双手下意识收紧,抓着柳宵。
“那就好。”秦锦开心道,“不过你还是去死吧。”
水果刀闪着寒光,朝月菲胸口刺来。
月菲吓得紧紧闭上双眼,身子向一边躲避,但是双手依旧紧紧拽着柳宵。
等了半天,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睁开眼一看。
只见刀尖停在了半空,无论秦锦怎么使劲,无论往前还是后退,都纹丝不动。
她低头,见柳宵睁着一双眼睛正在打量自己。
“好玩吗?”
柳宵笑道:“那还不是月菲你配合的好。”
“我控制不了……不,这跟苏顾的能力不一样,我竟然在向着她,而且我还以为你真的昏迷了。”
月菲心有余悸。
秦锦松开了水果刀,拔腿就跑,冲着店门一撞。
门纹丝不动,甚至没有任何晃动。
在柳宵的能力下,店门变成了一堵墙,无论她如何拍打,连声音都无法发出。
“柳宵!你忘恩负义!”
“我并不欠你,而且,一切都在你给我注射药剂之时,部了结了。”
秦锦放声大哭,冲过来对着柳宵胸口就是一阵捶。
柳宵没有反抗,但是月菲并不会坐视不理,将其手腕一扣,一推一拽,秦锦的手臂脱臼,疼的她泪水直流。
也没有换来月菲的一丝心软。
……
“上车。”
在苏顾的命令下,秦锦听话的自己上了车,关上车门。
“月菲姐,柳宵,我走啦。”
冲着二人挥挥手,苏顾也转身上了副驾驶。
车刚启动,她又转下车窗伸出头来喊:“好好养伤,等你们回来!如果怀孕就算啦!”
在柳宵生气开口之前立马缩了回去,催促汇恒:“快走快走,加油门!”
后座上,寒清逸旁边的秦锦微微挣扎,两把弯刀瞬间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月菲尴尬道:“苏顾还是这么的……”
柳宵接口道:“口不择言。”
医师院那边没给具体时限,再加上司殿的言外之意是给柳宵充足的时间修复古画,所以两人现在可以说是公费休假。
只不过督查组那边若是需要两人干活,也必须的得去。
两人吃了中饭,来到新紫门广场。
在秦锦突然出现后,月菲没有心情再去射箭,最终两人没去,只在商场中逛了一圈。
回来后柳宵继续工作。
五天之后。
时间来到10月2日,周日。
柳宵每天都会安排时间与月菲一块出去透透气,其他时候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揭命纸。
经过数天奋战,终于将五米长的古画命纸部揭干净,并且没有出一丝失误。
这靠超凡能力的加持,而且这个速度可以说远超曾经了。
下一步是根据古画的颜色配一张命纸。
命纸的颜色自然要相同,但是画心是经过多少年的氧化才淡黄的,不可能找一张有同样历史的纸张作为命纸。
那么这就需要染一张出来。
柳宵不打算染。
他的目的是修复古画的破损,而不是让画看起来像没破损。
所以到了验证他某个夸张想法的时候了。
虽然是白天,但是他打开了房间中所有的灯,来到桌边站定。
桌子是红色的。
玻璃桌面下方铺着一整块光滑细腻的红色布匹。
目的是让上方的画心形状更加明显,破损清晰可见。
此时垫在最下方的纸本就薄如蝉翼,浸了水后几乎透明,一点点几不可见的红色从拼和好的画心缝隙中透了出来。
利用超凡能力,他已经将画拼合的很完美,但是还不够。
他想更进一步,做到极致。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极致!
他准备利用超凡能力,将画心破损处的纤维理顺!
再完美的修复,只是让画看起来没有破损,但这一次,柳宵准备做到极致的完美。
这样才能保证古画不会因为自己添加了额外的东西而失去效果。
司殿已经检查过,这画怎么看都是普通的画作,没有超凡的能力在,甚至神性都几乎没有,更别说穿越世界那样强大的力量。
柳宵也是别无选择。
脱掉宽大的衣服,换上一身紧贴身体没有任何多余布料的服饰,他深吸一口气,翻出一个放大镜。
这是前两天逛街时候买的。
腰一弯坐了下去,背后远处一张椅子自动滑动到他屁股底下,让他稳稳坐定。
双手举着放大镜对准古画边缘的一处破损。
透过放大镜看去,拼合的边缘只是靠在一起,如果就这样修复好,在卷起来收藏的过程中,画心互相之间还会摩擦,彼此造成伤害。
正常处理方法是,是刀片将画心边缘刮去一点,变成梯形。
但现在,柳宵尝试着一个新的,从没有人使用过的方法。
随着超凡能力的发动,他视野中。画心破损边缘如同活了一般,开始微微扭动。
互相交织,穿插,最后合拢,缝隙也随之消失不见。
成功了!
柳宵喜出望外,沿着破损微微移动,转战下一次处。
四个小时候后。
他抬起上半身,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感觉腰和背好像不是自己的了,手臂也是同样酸楚。
不由地发出一声呻吟。
月菲这个时候才敢出声说话:“怎么样了?你这一个早上动都没动一下,我都不敢跟你搭话。”
柳宵颇为兴奋,挥手喊她靠近,指着刚修好的一块介绍着。
那里非常平整,即使靠近也几乎看不出任何破损痕迹。
“只有这么长一点吗?二十厘米?四个小时修复这么长,应该很难吧?”
月菲担心打击到柳宵,小心翼翼地用手比划着。
柳宵知道难度有多大,毫不在意道:“当然,身心俱疲,怕是每天只能干半天,休息半天。”
超凡能力与身体的双重消耗,任谁都承受不住这么干一整天。
月菲上前来帮他捏了捏肩膀,道了声辛苦了。
将近一周的相处,让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而且月菲话说开了之后,也不在隐藏自己对柳宵的关心。
不过柳宵还是不适应这种关系。
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最后归结于自己母胎单身将近三十年,不习惯跟异性相处。
下午无事,两人去第七组帮帮忙,同时打听一下秦锦的处理结果。
奇怪的是,秦锦被神殿要去了,说是与辉易辉无右合并处理。
这本没什么特殊的,但是神殿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出来,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也不知道辉易和辉无右的案件还有什么需要处理。
因此也不知道秦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五点,第七组下班之后,两人又去河边走了走。
柳宵喜欢将其称为运河,因为河道宽且深,而且多用做货运。
运河其中有一段被司殿下令封锁,任何人不得靠近。
位置就在丁大嘴酒肆对面,柳宵与司兵躲藏附近,四周可进入的路部拉上铁网,并有超凡者看守。
猜测与冥顽神童有关。
冥顽神童虽然冥顽不灵,但毕竟还是个孩子,也没有特别多的心思,因此有讲得通的可能。
司殿如果都拿他没有办法,那也只有讲和这一条路。
而封锁的这条河岸,就是给冥顽神童的保留地。
返回时已经万家灯火。
电车穿梭于明暗不定的街道中。
柳宵算了下时间,自己到这里已经将近三个月了。
三个月,连已经是以怎样的形式过来的都不清楚。
原世界的时间是否正常流动?自己回去后是否是回到离开的时间?
如果不是,那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是植物人昏迷不醒还是……没了呼吸已经火葬了……
越想越是心慌意乱,也更加急躁。
回到店里之后,他又拖着刚恢复一点的身体修复了一小块古画。
随着那一小片碎片的边缘逐渐消失,柳宵心神中出现了一块光斑。
白色,边缘模糊,看不清具体形状,也看不出内容。
只是单纯的一块白色光斑。
柳宵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用力甩了甩头,但它依然存在。
与被控物体出现在脑海的方式类似。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以为是能力使用过度了,结果无论是闭上双眼还是收回超凡能力,那光斑都一直存在。
虽然眼睛看不到,但是他知道,它就在自己脑袋里。
这是不是说明,我修复的方式对了?
可是为什么又是白色?
千万别跟帝君有关系啊!
他看向五米长的桌子,为防止画干燥,已经被毛巾盖住,月菲正在往毛巾上洒水。
看柳宵一动不动,月菲询问怎么回事。
柳宵摇摇头,他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所以打算等过段时间再说。
“又修好了一片,累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将掀起一角的毛巾重新盖了回去。
月菲点点头,过来往那里喷了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