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看到苏舒出来,梁志超就朝着苏舒跑了过来,然后朝着苏舒勾勾手指,“妈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苏舒挑挑眉,弯下腰,作洗耳恭听状。
梁志超说话嘴唇都要碰到苏舒耳朵了,但是声音却没多小。
“妈妈,我发现明奶奶长得和肖奶奶的大女儿好像啊!”
梁志超这么一说把梁志强和一一都勾过来了。
两孩子迫不及待接话。
“妈妈,肖奶奶有一本相册,相册上有她和她大女儿的照片,肖奶奶说,她找她大女儿好久了,但是一直没找到。”
“肖奶奶的大女儿小名叫眠眠,,大名什么来着?”一一记不住了。
“齐红棠。”梁志强倒是记得,“肖奶奶说,孩子是海棠花开的季节出生的,她们家院子里当时种了一片红海棠,所以给孩子起的名字叫红棠。”
“肖奶奶说,她是她大女儿十四岁的时候离婚离开家的,离开之前还去带着女儿拍了照片呢~”梁志超道,“明奶奶真的和照片上那个十四岁的姐姐长得特别像,上嘴唇这里也都有一颗痣呢。”
梁志超在嘴唇上面比划了一下。
苏舒瞳孔一震,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苏舒也顾不上别的了,又跑回去。
然后问,“明婶,冒昧问一句您叫什么名字?”
明母虽不解,但这个问题也不是什么刁钻问题,便答了,“我姓程,禾呈程,名琪红,琪是王其那个琪。”
姓氏对不上。
但……
难道就这么巧的?
长得很像的人,名字后两个字却和肖力外婆长女前面两个字对上了?
七红棠。
程琪红。
苏舒想了几秒,换了一种方式问,也带着一种试探。
“明婶,不知道您家里有没有一位长得和您有一点像的女亲戚,年纪大概和您差不多,名字叫齐红棠,对了,小名叫眠眠。”
明婶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茶杯里的烫茶溅出来直接落在了她的指尖和手背上。
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烫一样,指尖依旧用了大力的捏着茶杯边缘,状若淡定,可那眼神却已经把所有情绪都展示出来了。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明婶问的声音还算平静。
“是这样的,梁振国有一个好朋友叫肖力,他外婆有一个长女早年失去了音讯,这些年老人家一直在找这个孩子,不瞒您说,苦找了几十年了,到现在音讯全无。”
苏舒已经猜到了某些事,所以明母再问什么,苏舒就都往外说了。
“三个孩子在肖家看过肖老太太长女的照片,刚才三个孩子和我说您长得和肖老太太长女特别像,所以我想着可能你们是亲戚,所以想着帮忙打听一下。”苏舒道,“肖老太太年纪不小了,今年过寿的时候都还在念着音讯全无的长女。”
明母颤抖着手把快要拿不稳的茶杯放回桌上,声音也在打着颤,“这位老太太叫什么名字?”
肖老太太叫什么名字苏舒还真不知道,她看向梁振国。
“肖老太太名唤程青枝。”梁振国道。
这下就连明旗扬都绷不住了,慌得把手边的茶杯都碰倒了。
他母亲说过,他的外祖母就是叫程青枝。
明母忍不住哭出声音来,“我就是祁红堂啊~”
明母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明旗扬一边帮母亲顺着气,一边给梁振国几人j解释。
“我外祖母为了报国离开了家乡,没多久我外祖父就变卖家产捐给了我军,然后带着我母亲搬去了家里一个忠仆的家乡改名换姓重新落户生活。”
“我母亲原姓祁,祁连山的祁,搬去小镇以后,我外祖父做主替她改了名,从祁红棠改成了程琪红,程是跟了我外祖父的母亲姓,琪便是祁这个姓氏的同音,我外祖父谨慎,连祁字都不敢用。”
“我外祖母是我外祖父的母亲那边的亲戚,本来就姓程。”
明旗扬解释完以后叹了口气,“外祖父匆匆搬走,隐姓埋名,再加上那些年动乱不安,所以就此和我外祖母失去了联系。”
所有人都沉默了。
世界有时候很大,想找一个人,耗尽一生都找不到。
可有时候好像忽然会变得很小。
想找的人,忽然就到了跟前,面对面就这么站着。
“妈,外祖母还健在,这些年一直在找找您,这事好事,您别哭了,哭多了伤身体。”明旗扬轻轻拍着母亲的后背顺着气,心中感慨万千,“我们这一趟来农场太值了。”
“值!”明母擦了眼泪,“你说的对,是喜事,知道她老人家这么多年了一直在找我,我高兴,说明她没忘了我这个女儿,这么多年了她老人家还健在,说明老天爷厚待我,让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有机会喊一声妈。”
“这可真是大喜事呦!”吴姥姥兴奋到拍手掌,也是替明家母子高兴。
“振国,你快去给京市那边打个电话,人家找了几十年了,早一天知道人找到了,也多高兴一天。”
吴姥爷催着梁振国。
梁振国也起身,点点头,道,“那我去打个电话,顺便问一下也给肖力说一声。”
苏舒和明母皆是,“肖力算是您同母异父的弟弟家的孩子,他也在农场公安局工作。“
明母直点头。
梁振国看了苏舒一眼,两人相识一笑,然后梁振国就出门去打电话了。
农场家里没安电话,要打的话要去邮局,梁振国先去邮局打到京市肖家,肖老太太年纪大了,梁振国不敢直接告诉她,怕家里没别人,肖老太太情绪过于激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喜事变悲剧了。
好在肖力的父亲这会儿正好在家,接电话的也是他,梁振国便把明母的事告诉了肖父,让他看着老太太精神好的时候告诉她老人家。
挂了电话梁振国就直接去了肖力的办公室,最近农场治安很好,大家安居乐业,所以肖力最近闲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