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码的车速,旁边还飞过一辆跑车。
费林林听见了他的话却没有吭声,默默想着回去之后告诉他开车要专心,不然容易出事。
“夫人。”男性冷冽而清晰的声线,带着刺骨的寒意,强压恼怒。
她说,“开车先不聊。”
费林林闭目养神,陆延则想着自己应该收回那句话。
空气静默。
停车后,费林林才问他:“所以,是什么情况?”
她始终笑意温良,陆延却不敢相信这是绝对的相信。或许像费思思说的一样,她根本没有心。
他目光沉暗,“你就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我好像……”费林林在笑,“有在问。”
陆延那狭长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冷冽中极具攻击性。
费林林等他说话,那人却再也不说了。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低气压,甚至对她的示好视而不见,直接大跨步走在前面。
入夜,费林林找了一部爱情片,敲响了次卧的门。
她身穿肤色真丝睡裙,一头微湿散在肩上,肤色白嫩中泛一抹粉红,厚唇性感惹眼,靠在门边,像夜间魅惑人间的绝色妖精。
“要看电影吗?”
陆延故作冷淡地看了她一眼,“什么电影?我考虑一下。”
“爱情故事,陪我看,可以吗?”
他眉心舒展,舌尖抵了抵后牙槽,声线低沉磁性到让人腿软,“行。”
看的是天堂日落,讲的是一个士兵跟长官女儿克服重重障碍在一起了,有几个暧昧片段。
影片里面的主角亲在一起的时候,陆延抿唇,用余光睨了眼身边人。
空气有点干。
人心燥动。
她没有看过来。
陆延搭在腿上的手指动了动,往她的方向移了移,在将要碰到的时候收了指尖,自己咬着后牙生闷气。
总不可能真的看电影吧。
她是个木头吗?
费林林看得太专心,忽略了男人的暗示。
结局的时候,影片里的男女主开车手拉手做高危动作,车祸发生毁了那段连上帝都妒忌的爱情。
“所以,你格外注意行车安全?”
看完之后,陆延那点火气早就自行消化完成,也明白了费林林的意思。
“嗯。”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陆延处在风华正茂的年纪,讲话又狂又傲。
费林林不置可否。
陆延开始讲那对母女的事情。
他跟警方赶过去的时候,只找到了孩子。把孩子带走的人显然很狡诈。
“我已经做了鉴定。”
他语调又沉又冷:“那个女人我调查了,我跟她唯一的交集是我作为交换生出去的时候,她来那个学校参观,但你知道……”
“我知道什么?”几乎是逗弄的语气。
知道他是清白的。
陆延抿了抿薄唇。
他目视前方,心情烦躁:“算了。”
艾媛找过来的时候也是晚上,陆延在书房跟出国办事的团队开视频会议。
费林林从地下室上来拿果汁,刚好碰上。
艾媛一边拿着包坐在沙发上,一边扇着空气,说:“你身上有中药味。”
地下室相当于她的个人研究室,中药很多,去一趟回来身上总会混上味道,一种清淡的、苦后回甘的中药味。
“抱歉。”费林林退了两步,脸上做出十分歉意。
“你生病了?”
“没有,只是我的个人爱好。”
艾媛以为她喜欢苦味香水,提点了两句:“我也不是说你,只是你老是搞这种味道,弄多了会不会给身体造成什么伤害?你知道的,我希望尽快抱到孙子。”
费林林边给婆婆上茶,边温顺道:“请放心,我每年都会定期体检,有问题我会及时离婚,不会耽误先生的。”
拐角处,陆延停住了脚步,把手侧的拳头握成拳,眼神阴暗。
管家在他身后,被这样的气场吓得心惊肉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不应该这么快把他喊下来。
艾媛冷哼一声,喝了口茶,“我希望你能一直这么识大体。当然,我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对母女你安排好了吗?”
“这个可能需要问一下先生。”
艾媛把手里的茶杯摔了,“你办的什么事!这点小事都让他出手,你有什么用?!”
“妈。”
陆延从里面走出来,语气毫无感情。
他身形修长,黑目冷漠,一来就把气场拉满。
空气流淌着一股诡异的寂静。
然后是艾媛无比僵硬地笑着开口:“阿延啊,我只是问问她那个孩子的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他几乎是用冰冷的,机器人一样的语气。
接着,薄唇缓缓冷讽:“亲子鉴定的结果是,半同胞的亲缘关系。”
就是说,陆延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三十二岁,突然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小三还带着孩子来敲诈他,实在是恶心到不行。
“是什么意思?”全场三个人,就艾媛没反应过来。
“大概是,”陆延那张疏远冷漠的脸皮扯了个冷笑,“我的妹妹。”
艾媛一直眨眼睛,难以接受,“不是,怎么可能!是不是结果错了?你应该再做多几次。”
“你应该让我爸去跟她鉴一次。”
艾媛一口气梗在喉头。
陆延给她递上了一张卡,“里面的钱够你挥霍,我还会定期给你打钱,足够你生活。”
“如果你离婚,尽量不要回来,不要插手我的生活。”
“像我高三的时候一样。”
他的话像是狂风吹过珠峰上的寒冰,平静下来后只剩刺骨的冷。
艾媛走了。
拿着卡走的。
至于孩子,十有八九会被陆延送到他爸那去。
费林林双手捧着她那杯果汁,在犹豫要不要过问他的往事。
那人没给她思考的机会,迈出长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她,一身强大的气场瞬间笼罩她,甚至在压迫她。
“想离婚?”
也没给她讲话的机会,直接欺身压下,薄唇压在她的红唇上,开始疯狂攻城略池。
这种事,他一向不斯文。
而这一次,变态得压抑。
良久,他直起腰,伸手擦了擦唇角的水,动作色气十足。而他眼底,是海浪波涛汹涌之前的极度平静,“没门!”
陆延抬腿上楼了。
沙发上,全是撒出来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