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我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了两天,郡主毕竟是太孙的正妻人选,我曾经也说过,愿意为妾。原本也没想过能当太孙的正妃,怕是连正经的侧妃都没那资格。如今看见正妃在眼前,我却还使了小性子,平白显得小家子气,看来我的性子也真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呢。”
姜婀便了当的说:“那就不要给人当妾,正儿八经的找个喜欢相爱的人。”
姜媚却又摇了摇头,她现在还没有想要放手的打算,可是太孙竟然两天没理她了,往常总会见天的送点小礼物来,或是打发人来问候一下。
这使得姜媚内心越发烦闷对李珍有些失望。
姜婀见姜媚还是没走出来,姜婀也不是觉得李珍不好。但熟悉一些后总感觉李珍对姜媚的好是有界限的,一旦超过了那个界限,李珍便不会纵着姜媚了。在李珍的眼中,还有其他很多的人和事都比姜媚重要,这是姜婀如今不太看好李珍的根本原因。
不过爱情呢,如鱼饮水,只有自己才能知冷暖,姜婀却不好过多的干涉。
只道:“二姐,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反正我都支持你,哪怕头破血流。”
姜妩却有些不赞同拍了姜婀说:“我看你就给你二姐长胆,以为你能有多大能耐能给她兜着?”
姜婀便调皮的说:“大姐,要是你不想嫁给程大哥的时候,我也支持你。”
姜妩被说得脸一红,更是作势要打她,她一下躲开更是放肆的说:“就是看你舍不舍得,哈哈。”
姜妩便更是要追着她打,却总是舍不得下重手,姜媚总算是开心了起来。
姜婀却对着姜媚笑笑,还挤眉弄眼一阵,反正就是支持,不论两个姐姐要做什么,她都支持。
美国萨姆休斯顿心理学教授罗兰米勒与心理学家丹尼尔铂尔曼和著了《亲密关系》一书中就提到了一段爱情会经历的四个过程。
如今姜媚与太孙的过程应该是在第二阶段,幻灭阶段,矛盾和争执开始出现。
这个阶段就是转折点,若是通过了考验,两人的关系会更加亲密,反之则就此结束。
第二天,一大早就下起了大雨。
李珍在廊下站着,看着淅沥沥的雨水,路面湿滑,他心有些毛躁,这种天气不适合外出。
李珍便叫人打着伞去了陆香橼那里,找陆香橼下棋去了,好在都在别馆行宫里,不远。
正好陆香橼坐在亭子里看书,见李珍过去,两人相互见礼,陆香橼便命人上茶,问明来意。
“正好下雨,孤觉得适合下棋。”
“能与太孙殿下切磋,是陆某的荣幸。”
马上便有婢女摆上了棋盘和棋子。
陆香橼棋艺本一般,不算精湛,可下了两局也赢了太孙两局。
见太孙有些心不在焉,陆香橼也知道多下无意,便问:“殿下有心事?”
太孙便问陆香橼:“六皇子喜欢过人吗?”
陆香橼脑中快速闪过姜媚的脸,但一瞬间便过,面上更是半分不显。那张得天独厚好看的脸笑容一下裂开道:“太孙殿下这是拿我寻开心吗?我可是要娶贵国公主的人,殿下莫不是在试探陆某。”
李珍倒忘了这茬,陆香橼将来指不定就与九公主或者十公主和亲了,他们可算是她的姑姑辈,往后陆香橼与他可就差着辈分了。
这辈分都不同了,看他也没心上人的样子,或许他也不能解他的困惑,与他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李珍便赶紧解释:“六皇子误会了,实非试探。”
陆香橼也不咄咄逼人,只是真的如长辈一般拍拍他的肩头说:“太孙是办大事的人,将来也会继承大统,何必儿女情长。”
李珍听后,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过一个女人,只要他开口,她就应该乖乖的听话。将来自然有她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这是多少人都上赶着的事,他又何必自寻烦恼。
李珍便觉得陆香橼一语点醒了他,一时高兴,便叫婢女端酒上来,要和陆香橼痛饮。
喝酒陆香橼自然不怕,他还没喝醉过,何况是毛头小子李珍。
而此时的李珍在几次接触陆香橼以后,觉得陆香橼是个不错的人,脾气好,好相处,谈吐得体,思想开阔。人品好,又不花天酒地,长相出众,就算是娶了皇爷爷疼爱的九公主,那也不辱没了她。
李珍把陆香橼当知己,却不见陆香橼眼中的淡漠与不屑。
结果李珍便在陆香橼那里喝得醉醺醺的被婢女扶了回去,陆香橼却不见半点醉意。
李珍走后,陆香橼叫人把酒菜撤了,从石桌边走到亭子边上的椅子坐下,完全不见一丝醉意。只当刚刚陪了李珍一场,依然气度悠然,不见半分情绪。
可真当他拿起书想再看之时,却猝不及防的又想起了姜妩那清冷娟秀的脸,然后便一直萦绕,挥之不去。
许久过后陆香橼便丢下书,叫来随从巴达问:“粮食准备了多少了?”
“回六皇子,预计定的五十万石粮食私下里准备得差不多了。”
陆香橼便道:“你修书一封回乌狄国跟可汗禀报此事。”
随从却没有直起身,虽是弯着腰做恭谨状,却没有立即从命去办事,还反问了一句:“六皇子,不知粮仓的事……”
“粮仓的事我自有打算,秦凤西的人可都不是废物。”
“可是小可汗吩咐的是一百万石。”
陆香橼将书一下丢巴达脸上,飞身过去将他一脚踢到在地,他居高临下面含怒气的说:“虽然你是小可汗身边的人,可你别忘了,如今你名义上好歹是我的随从。如今和晋康和亲的是我,小可汗就算有什么想法,也要掂量一下。这次秘密收购,已经买走晋康一部分粮食,这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估计晋康的粮食都得涨价了,若是再弄出些风吹草动,打草惊蛇,你负的起责吗?”
巴达不料陆香橼会突然发难,可他也的确不是他的对手。且现在还需要陆香橼这个棋子,巴达内心愤恨鄙视他,却还是立即从地上爬起来单膝跪地请罪道:“请六皇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