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回到教室，就被许寒堵住了。
对方啧啧两声：“愿赌服输，我等着呢。”
想起当时的赌约，段飞的脸色顿时羞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寒就站在他面前，神态肆意，好半晌也没听到段飞喊那两个字。
他哈哈笑道：“输不起就不要打赌，行了，谁让我宽宏大量呢，不叫就不叫吧。以后要谨言慎行啊，口出狂言的事情可不要再做了。”
他又对孟天喊道：“走了。”
段飞双手握拳，缓缓坐回位置，他悄悄抬头看了眼张颖，哪知张颖正看着他，眼神失望，段飞又立刻低下了头。
“组长，请你喝。”许寒春风得意，买了不少饮料回来，给周围的人都发了下去。
凌兮接过：“谢谢，你的卷子，拿过来吧。”
“嗯？”
“我要看看你这次都错在哪里，还有施月，你的也给我。”凌兮又对施月道。
二人忙不迭的把卷子送过来，许寒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凌兮给他们分析。
段飞一个人沉默坐着，周围的恭贺声，在他听来，更像是讽刺。
都知道答案了，还考不过人家，不是笨蛋是什么。
他忍不住吼道：“够了，别再说了。”
男生看他心情确实不太好，忙对周围道：“散了散了，让飞哥一个人待会儿。”
这次对段飞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本来就是高三，再不喜欢学习，也是在意成绩的。
而且，这次没准让张颖对他更加失望了。
段飞暴躁的很，他拿出试卷，恨不得一把撕掉。
刚扯了一截，他又反应过来，不能撕，被唐老师发现又是一顿责备。
他恨恨的看着最后一道大题，真TM倒霉，这都什么玩意儿。
段飞正生着气，耳边传来凌兮平缓温和的声音，仔细一听，她正在讲最后一题。
他耳朵一动，还真听了下去。直到凌兮讲完，才回过神。
段飞抬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凌兮，原来是这么回事。
之前怎么也想不明白，没想到她一讲，全听懂了。
凌兮多敏感的人，早就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但没有感觉到恶意。
她对许寒道：“还有四个月高考，再用一个月时间打牢基础，把我的笔记全部记下来。后面我会根据你的进度安排。”
许寒忙不迭应下：“放心吧，组长。”
不知为何，段飞竟然生出了一丝羡慕，长这么大，就连父母都没大在意过他的成绩，别人更不用说了。
*
时间匆匆流逝，A市高三第一次模拟考试，很快就到了。
这次考试，所有人都被打乱了，凌兮和施月被分配在安平县二中。
整个县城也只有两个高中，一中和二中不相上下，两边的校长都想压对方一头。
本来，这一届的学生，县第一出现二中。
但凌兮突然横空出世，一中就看护的紧。
这次考试，二中学生听说她会来二中考试，早就想见见这位传说已久的人物。
“季神，考试加油啊，争取压过一中。”有男生忍不住道。
季凯淡淡点头，什么也没说，就继续看书了。
等晚上放学回家，又一头扎进书海中。
季妈妈看到后，担忧道：“最近，你儿子学习时间越来越长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季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头也不抬回道：“高三嘛，在所难免。”
季妈妈走过来悄声道：“之前市考试，一中一个女生考了市第一，知道吧。”
“嗯，怎么了。”
“你到底关不关心儿子，还怎么了。”季妈妈瞪了他一眼，“小凯上学以来一直是第一名，上次被人超了，心里当然不痛快。你就只顾着县里的事，能不能对小凯上点心。”
季爸爸叹气，放下报纸，“他一个大小伙子，如果因为这点小事就灰心，将来还能做什么。”
“你……”季妈妈气死了，“我是这个意思吗，我是让你多和儿子交流交流，以后他上了大学，见面时间就更少了……”
晚饭时，季凯也是三两口就吃完了，准备回房间学习。
“小凯，等等。”季爸爸叫住儿子，“过来坐，和你聊聊。”
季凯走过来坐下，“聊什么？”
接收到季妈妈的眼神，季爸爸道：“这次一模考试，压力大不大。”
季凯沉默，半晌后说：“还好。”
季爸爸拍拍儿子肩膀，“别想太多，全力以赴就行了，以你的能力，哪所学校考不上。”
季凯不禁笑道：“爸妈，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是请放心，我没你们想的那么脆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只不过偶尔会好奇，那个能考市第一的女生，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
安平县二中。
凌兮走进考场，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就引来一大波关注。
周围的学生，一大半属于二中，此时小声讨论着。
“这也太漂亮了。”
“她就是凌兮啊。”
“全市第一，我女神啊。”
“好像还拿到了京大的保送名额，不过听说她拒绝了。”
季凯听着周围的声音，抬头看了前面一眼，只看到了凌兮的背影。
还没等他多看几眼，监考老师就把试卷发下来了，他也就把全部心神放到了考试当中。
两个半小时后，考试结束。
凌兮起身准备离开，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回头一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生。
对方又立刻低下了头，凌兮皱皱眉，拎起书包就离开了。
中午，季凯回家吃饭，有些心不在焉。
季妈妈安慰道：“是不是没考好？没关系的，先吃饭，后面的好好考就行了。”
季凯摇摇头，忽然开口：“我今天和凌兮一个考场。”
“嗯？凌兮是谁？”
“之前市统考第一名。”
季妈妈顿时反应过来，有点忧心，儿子不会是被人打击到了吧。
只听他继续道：“我观察到了，开考半个多小时，她就不写了。”说到这里，神色明显失落。
季妈妈：坏了，这真的是被打击到了。
“儿子，没准她……”
“她写完了。”季凯缓缓说道，随意吃了几口饭，就起身回房看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