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大意了啊,自己怎么就忘记了给那位监军大人留上一招后手呢?
周敦颐此时才感觉到了无止境的懊悔,他若是当初在临走前给与那位监军大人一些保命后手的话,这也不至于会让那位监军大人就这么轻易的被那些尸鬼附身的将校给神不知鬼不觉的掳走。
怪只怪当时自己一时心急,只想着尽快赶到项燕他们那里,不过事实也是证明了,如果说周敦颐当时来迟了一会儿的话,项燕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子还真的就说不准了。
“看来,始终是低估了那个老鬼的城府。”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从一开始对于那老鬼的判断在现在看来都是有些低估小看那个老鬼了,他所做的那些谋算,在现在看来始终都是慢了那个老鬼一步。
陈校尉,在现在细细回想看来,应该只是那个老鬼扔出来的一个诱饵而已。
这个诱饵也是随即让周敦颐他们傻愣愣的咬钩,现在回想起来,那个老鬼的打算,应该便是想要想方设法的将山谷口的那道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强大内力波动的法阵攻破。
虽然说这算得上是一个好消息,起码那个老鬼到现在还在忌惮那个法阵,不过再细细想的话,那个老鬼此番派遣出来的几个被尸鬼附身的军中将校,不也是成功的瞒过了周敦颐他们的布局,现在开始一步接着一步的发挥着他们的作用。
只希望,军中不要大乱就好。
周敦颐下令召集军中将校紧急召开军议,也是只能先出此下策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先确定那位监军大人是否安全。
好在周敦颐先前并没有将有关于法阵的事情和自己的一些判断透露给那位监军大人,不然的话,那些尸鬼的手段和那个老鬼的手段,周敦颐还真是无法确定那位监军大人是否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字不差的全部透露出来。
“王爷。”
没一会儿,刘守有竟然是身着一身飞鱼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刘守有在进入营帐之后,面色有些焦急,在看见了端坐在椅子上有些伤神的周敦颐之后,他先是唤了一声周敦颐,而后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只见周敦颐眼睛猛地睁大有些不可思议的对他说道
“你怎么回来了?孤不是让你守在法阵吗?”
刘守有有些楞住了,他皱着眉头,有些疑惑的对周敦颐说
“不是啊王爷,您的吩咐不是让属下回来找您一趟吗?让陈校尉暂时接替属下的职位。”
刘守有有些懵逼,他刚刚听到的吩咐确实是这样啊,他听到了周敦颐对他如此的吩咐之后他还以为王爷那里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大事,所以他这才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
可是现在看王爷的这副表情,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陈校尉?!”
周敦颐双眸瞪大,他的面容一下子就僵硬了起来,他紧接着顿了顿继续问道
“哪个陈校尉?去寻你的难道不是项燕和太史慈吗?”
等等。
周敦颐回想了一下时间。
这,他如果计算的没有错的话,项燕和太史慈他们才离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这个时间的话,他们最快也要现在才会到达山谷口才对。
但是刘守有现在却是已经回来了?而且也是接到了命令?
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差,只能证明一件事!
“项将军?太史校尉?哦对,那名陈校尉确实是说了他是奉了项将军的命令来与我换班的,并且他还让我赶紧回来见王爷您,我这当时想盘问一些什么的时候,只见那陈校尉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了由王爷您印玺盖过的文书,我也就没怎么多想了,这就直接回来了。”
刘守有现在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看着周敦颐如此的反应了之后,他的心里面也是明白了大半。
自己此次回来,一定事有不对,起码看现在王爷的这幅神态,王爷给自己下达的命令绝对不会是让自己回来一趟就是了。
“你,现在,去后营再调五百周王卫,即刻回援山谷,快。”
周敦颐闭着眸子,他对刘守有说完了这话之后,刘守有自然也是听得清楚周敦颐话中的急切,他也不做什么犹豫,虽然刚刚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了这里还没喘口气,但是既然周敦颐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是连忙的转身冲出了营帐,去后营调兵了。
而周敦颐一个人痴坐在椅子上,他的浑身在这时候都在微微的发颤。
若是按照刘守有说的此话,那么就在刚刚自己和项燕太史慈他们交谈的时候,营帐外面便有尸鬼的眼线。
在听清了自己交代的那些事情之后,那些尸鬼便是直接化为了军中校尉的样貌赶往了山谷阵法。
接替了刘守有阵眼的位置。
若是如此的话,周敦颐现在的面色有些微微的发白。
希望,能够赶得及吧,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与项燕和太史慈他们两人了。
按照他的推算来看,项燕和太史慈这时候应该已经是到达了山谷阵法处,如果说是他们二人及时的发现了不对劲,与那尸鬼缠斗起来的话,这一切就还有补救的机会。
周敦颐现在唯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那尸鬼若是发现了法阵的不对劲,那么就代表天柱山的老鬼也不会再沉寂下去了。
他们现在因为这些尸鬼都搞得军中人心惶惶,如果说到最后还放跑了那天柱山老鬼的话,呵呵,那么这盘棋。
自己便是满盘皆输。
“来人。”
周敦颐大喝一声,很快的,便从帐外走入了一位周王卫。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横眉看着这周王卫,对其低声吩咐道
“你且速度后营,吩咐下去,如若事情发展的不受控制的话,即刻引爆引信,无需请示本王,知道了吗?”
这位周王卫点了点头,随即周敦颐便是摆了摆手,这位周王卫便是一路小跑的跑出了营帐,也去了后营了。
这时候,营帐里面也就只剩下了周敦颐一人,不停的深呼吸呼气以及吸气。
“最好能够赶得及,这一手,原先是要留给东巽军队准备的。”
周敦颐咬了咬牙,他对那名周王卫所吩咐的事情,原先是他提前布置下留给东巽大军的后手,但是既然现在那老鬼的事情都变成了这样子的话。
那么还是早做准备的好,只要将那个老鬼彻底的留在这里的话,不过是区区东巽军队而已,对于自己来说,哪有这个老鬼带给自己的威胁大。
这话虽然很狂妄,毕竟再怎么说东巽大军现在还是足足有十万大军的数量的,不过这些东巽大军现在对于周敦颐来说,还真的就不算什么大事。
军心已散,没有一个得了台面的军主,原先的申包胥看着还不错,不过现在的那位东巽军主啊,可就是差了不少意思,起码对于周敦颐来说,就那种水平的军主,他闭着眼睛都可以把那位按在地上摩擦千百遍。
但是这个天柱山的老鬼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他只有一人,但是他对于南离帝国威胁性可是最为直观的。
东巽帝国的总体实力可谓是大陆诸国前三之列,但是东巽帝国会犯得着与南离帝国争上一个不死不休吗?
不会的,东巽帝国但凡是其帝君脑子不蠢的话,都是不会选择与南离帝国争上一个两败俱伤的,更别提如若是他们与南离帝国征战不休下去的话,到最后为此付出惨痛代价的绝对不会是南离帝国,而会是他们东巽帝国。
这一点上,无论是南离帝国还是东巽帝国,都是深刻知道的。
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犯不着一直以兵刃相见,尤其是这两个国家还都是大陆诸国之中的帝国级别国家。
他们两个龙虎相斗,最后渔翁得利的会是谁?
大陆上又不只有他们两大帝国,北方的北艮帝国,到时候肯定是会乐于见到南方的这两大帝国狗咬狗的。
所以说这一次风不平所谋划的计划之中,东巽帝国的角色也只会是个陪衬的原因了。
说句实在话,南离帝国现在,还真的吃不下去东巽帝国,毕竟东巽帝国是一个帝国,纵然是南离帝国想要吃掉东巽帝国的话,那最少也得是百年之计。
谋划不过寥寥一两年的计划,风不平所做出来的最好抉择还是能够使得南离帝国吃掉西坤王朝的部分疆域而已。
南离帝国又不是那种动辄可以轻松灭国的时代了,那个时代的南离帝国早就离现在过去许久了,在这个时代,大陆诸国之中的实力各自制约的都是相对均衡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南离帝国这些年一直没有办法对中原大陆伸出手指的一大原因了,因为北方的北艮帝国还在那里盯着。
不止是北艮帝国,东巽帝国也是再盯着中原大陆这块无主之地的。
三大帝国之间相互制约平衡着对方,使得三方时隔数百年之久,还是没有办法让三大帝国的旗帜插在中原大陆之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南离帝国难不成不想吃掉中原大陆吗?
若是吃掉中原大陆的话,南离帝国到时候的国力完全是可以轻轻松松的就恢复到巅峰时期的国力,甚至于会变得更加强大也说不定。
中原大陆啊,那可是可以孕育出来帝国级别国家的一大片土地,任是大陆上哪个国家将其吃下去了,那都是会获得庞大的资源。
若是南离帝国吃下了中原大陆,只要给与南离帝国一段时间,等到时候南离帝国彻底消化掉了中原大陆之后,便是可以扭身一转轻松的将东巽帝国和西坤王朝再度平灭而后吃下。
等到了那个时候的南离帝国,无论是成长到多么强大的一个国家,那都是无法想象的。
然而这其中的优先便是要先打破这个三大帝国之间相互制约的平衡才行,而想要打破这个平衡,也是需要一番谋划的。
毕竟这个时代人才辈出,无论是多么惊才艳艳的俊杰龙凤,三大帝国何尝没有那么一两位呢?
所以风不平他们才会谋划一两载之后,不惜花费了不少心血,这才布下了如今的这盘大棋,企图从西坤王朝的身上,获取一些利益,以此来壮大南离帝国,进而的,为以后打破三国的平衡而做准备。
因为这是一件无论在风不平还是谁人看来都是一件路途遥远的任务,如果说三国之间的平衡真的那般轻易被打破的话,那么三大帝国也不会僵持数百年到现在这般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东巽帝国与南离帝国之间现在虽然说是战火纷飞,但是说实在的,两国之间掌握权力的那些人都是知道的,这一战实际上是很难出现什么实质性的结果的。
南离帝国方面之所以要与东巽帝国开战,目的自然是因为风不平他们布下的大局,若是那盘大局里面东巽帝国对南离帝国造成不了什么威胁的话,南离帝国这回是压根不可能派出周敦颐对上东巽帝国的。
而东巽帝国方面选择与南离帝国开战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西坤王朝的黑袍圣君在掺和激化的原因在里面,但是更多的,就比如说申植萃他们这些真正掌握权力的那一部分东巽官员们。
他们若是不愿意的话,他们手中的权力难道无法抑制住东巽帝国掺和进去这件事吗?
可不要将申植萃他们看的太软弱无能了,因为无论怎么说申植萃他们现在虽然年迈,但是只有他们那些人才是掌握着东巽帝国权柄的一撮人。
之所以申植萃他们最后会选择同意西坤王朝的结盟要求共讨南离,其目的没有别的,只是为了消化东巽帝国国内的好战气氛。
东巽帝国作为一个罕见的少发战事的国家,他们国内的少壮派官员将领们对于战争的渴望,自然不是边境蛮族可以满足的,他们这些少壮派官员和将领,是想要一扬他们东巽帝国帝国之威的。
这股好战气氛若是拖延下去的话,到时候再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也正是因为如此,申植萃他们到最后才会积极的筹备粮草和军备。
申植萃啊,他若是从心底里不愿意开启战端的话,他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申包胥派出去担任此次军队的主帅了。
至于那当初的开战矛头,现在无论是东巽帝国还是南离帝国也好,他们心里现在谁又会在意那些事情呢?
那件事情只是一个借口罢了,有了这个借口,两国这才好有了一块遮羞布开启战争不是吗?
也就是说,南离帝国与东巽帝国之间的战争,从一开始都是被控制在一个可被控制的范围之内的,只不过啊,在现在看来,东巽帝国方面应该是出了一些差错,导致申包胥这位被寄予了厚望的少年军主惨遭刺杀。
最后换上来的这位临时军主昏招连连,导致这支东巽大军节节败退,不过还好,现在的东巽大军还是有十万之数的,总归还是没有到达东巽帝国无法接受的那个尺度就是了。
但是周敦颐会如东巽帝国的意吗?
周敦颐一开始的打算可是将这支东巽大军尽数吃下的啊,哪怕是岳阳城下因为那位监军大人的原因导致未能尽全功,这也仍然无法影响周敦颐的此番打算,这不,周敦颐后面还是为东巽大军留下了一些后手,随时都准备在与东巽方面结束战争之前,再次将东巽大军打出来一个大败出来。
只可惜现在这个天柱山的老鬼时常做出一些超乎了周敦颐预想的事情,这才导致周敦颐被迫的准备提前用出来原先准备对付东巽军队的后手用来对付这个老鬼。
这老鬼对于南离帝国的威胁程度,起码不是东巽帝国可以比的。
东巽帝国好歹还会有一个尺度,因为双方都知道自己是吃不下对方的,所以平日里之间的争斗也就是在一定范围之内的。
但是这个老鬼哪里会在乎这些?
国与国之间的争夺,岂是这个老鬼会去想会去忌惮的?
这个老鬼只需要时不时的对南离帝国出手,扰乱南离帝国的边境,屠戮村落,这也已然是可以对南离帝国造成一些威胁的。
只因为这个老鬼当年可是被南离帝国狠狠的用了三重镇压手段镇压过的,光是这抹仇恨,这个老鬼就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南离帝国,放过那位乾公公的。
而且这个老鬼对于南离帝国的话,这老鬼当年可是做出来了屠戮一整个村子村民的事情,南离帝国自然也是绝对不可能容忍的下去这种事情的发生。
所以周敦颐如今将自己的后手用在对付这个老鬼身上,倒也不为过,甚至于这件事若是传回了金陵的话,又将会为周敦颐拉起一些声名。
但是在周敦颐的心中,哪怕是自己用上了原先给东巽大军准备的后手,凭借自己的力量想要镇压那个老鬼的话,是没什么可能的。
这一切,都是在为能够拖住那个老鬼而做出来的铺垫而已,只要能够拖住那个老鬼的话,这一切也就都好说,但是如果说是让按个老鬼溜出去的话,那么周敦颐将会懊悔不知多久。
别的不说,光是在山谷处见到的那道背影,就足够让周敦颐现在将那道背影的出现牵扯到那个老鬼的身上。
现在只希望,自己现在做出来的布置能够及时抢救回来吧。
如果说法阵被突破的话,那么,就只能祈祷那六千周王卫所组成的军阵能够对那个老鬼起到一些作用吧。
这也是周敦颐和刘守有留的一个小心思了,法阵是真的,军阵是伪装不假。
但是这并不妨碍,军阵也是真的就是了。
布置法阵,周敦颐和刘守有没有办法将法阵的威力发挥出来足够镇压或者说对抗那个老鬼的地步,但是布置军阵的话,周敦颐还是有信心的。
所以啊,周敦颐那时候干脆的直接也是将所谓的外表军阵给布置成了真正的军阵,由周王卫和周敦颐合力组成的军阵,呵呵呵,起码正常情况下在两军对垒的情况下完全是可以与数倍与周王卫的敌人战成僵持不下的。
就是不知道,在对付那个老鬼的情况下,这一军阵能够发挥多少的实力就是了。
一想到这里,周敦颐拿起了自己桌子上的铁剑,而后便是走出了营帐。
这一次,他要赌不错,但是他这一次也要亲临前线才行。
阵法无论是被破也好还是被抢救回来了也好,那个老鬼,自己要亲手把他赶回山谷里面。
周敦颐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之中闪烁过了一抹久违的亮光,而紧接着下一秒,周敦颐便是浑身散发着源源不断的内力波动,他一人手提铁剑,也不知会军营中的巡逻士卒和将校,只是自己一人便是赶去了山谷口。
而至于此时在山谷口,项燕和太史慈二人的浑身上下血淋淋的,项燕还好一些,他现在起码还能够站起来身子,但是太史慈可就惨了。
太史慈现在半跪在地上,手中握着的一把长刀已经是卷了刃,他有些忌惮的眼神盯着他们二人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这个家伙,到底该怎么称呼他?陈校尉?”
那不远处的陈校尉啊,这时候浑身上下倒是没什么事情,就是甲胄有些破损,至于其他的,倒是没有任何伤痕,只见他的整张脸都如同尸体一样的乌青色,一一抹邪魅的笑容,握着两把弯刀阴笑的看着在他对面的项燕和太史慈。
“你这时候就别贫嘴了,咳咳咳,刘守有那个家伙,到底跑去哪了,怎么让这么个玩意出现在了这里,咳咳咳,这可,咳,大事不妙啊。”
项燕手中的佩剑这时候也是残破不堪,就包括他的身子也是,现在也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他握着佩剑的那只胳膊在这个时候都在微微的颤抖,伸手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流下的鲜血,项燕吐了一口吐沫,有些后怕的说道
“这个家伙,怎么感觉更强了,这战斗力,有点强的过分啊。”
项燕和太史慈刚刚来到这里没多久便是碰见了站在阵眼上仔细观察的陈校尉,刚开始的时候项燕还没有觉察出来有什么不对劲。
直到太史慈看清楚了陈校尉的那张面庞之后提醒了两句项燕,项燕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三人便是战在了一团。
至于组成阵法的六千周王卫,他们这时候则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因为说实在的,他们肯定是相信项燕将军的,只不过,他们这时候正巧是在法阵运行的关键时刻,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抽出来手去解决那阵眼上的战斗。
更别提,这六千周王卫到了后面更是觉察了出来,他们这个法阵的阵眼刚刚好像是被那个校尉给一掌拍的有些不稳,这下子可好,他们更没有办法去援助项燕他们了。
“这个家伙与山坡下的那个陈校尉,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这战力,差别简直太大了。”
项燕手握佩剑接连纵身砍出几道剑气,结果却被那陈校尉微微弹出一根手指轻松弹灭之后,项燕这可就更加紧张了。
“项将军,我们,该如何是好。”
太史慈吐出一滩鲜血,他的修为比起项燕还要弱上不少,在对上这个陈校尉的时候受到的伤势自然也就比项燕还要严重不少,说实在的,他现在的伤势,只差一点就要危及到他的体内经脉,他现在身上的伤势,已经是让他损失了不少的鲜血了。
只见项燕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气,冷哼了一声颇为硬气的说道
“呵呵呵,还能如何,战就完了,想必王爷那里应该也是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们啊,我们只需要拖延这个鬼玩意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到了王爷赶来,咳咳,我们也就可以,咳咳咳,好好歇歇了。”
话音刚落,项燕怒喝了一声,随即便是挥舞着自己手中的佩剑再次冲上前去,与那陈校尉战在了一团。
虽然在二人交手的时候,项燕一直都处于被压制的状态下,但是怎奈这时候的项燕已经是没有了想要取胜的打算,他只是尽力的在拖延,尽力的在躲避着这个鬼东西的招式。
这个鬼玩意的心智毕竟不过是尸鬼而已,虽然说有着另外一道神智在隔空指挥着他们,但是在这种战斗的时候,这种鬼玩意的心智就显得愚笨许多了,只见这个陈校尉被项燕耍了一个团团转却又没有任何反制的办法。
但是毕竟两者之间的修为相差实在是太大了,几十招过后,这个陈校尉手中两把弯刀向上一挑,项燕没有来得及躲过去。
“啊。”
项燕被打的倒飞了出去,爬在地上,只见到这时候的他胸腹上两道明朗朗的血印在不停的向外流淌着鲜血,这时候的项燕啊,可谓是直接丧失了战斗能力。
“咳,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项燕趴在地上,他尽力的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但是无论他怎么挣扎怎么努力,他都无法从地上爬起来,他咬了咬牙,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那个陈校尉。
“咳,太史校尉,看来啊,今天咱们两个啊,也要死在这里了啊。”
项燕的喉咙现在就像是一个破损的喇叭一样,从他的嘴巴里说出的那些话啊,在这个时候都沙哑的有些难以听清。
但是太史慈却是苦笑了几声,他握着自己手中的长刀,用长刀撑在地上,费了好一番功夫之后这才站起了身子,而后抬起头看向距离他们只有十步只遥的陈校尉,太史慈双手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摆出来了防御的姿态。
“项将军,您人不错,若是还有机会的话,子义一定要与您把酒言欢,不醉不归。”
话音落下,太史慈怒吼了一声,在这一刹那,他的浑身都被自己的内力波动包围着,他决定燃烧自己的内力。
即便是死,也要在临死前,与这个鬼东西再缠斗一番,一定要。
一定要将这个鬼东西拖延到军主他们赶来才行,法阵,绝对不能被破!
太史慈咬着牙,在燃烧了内力之后,他浑身的伤势痛楚也是顿时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他体内那远胜之前的强大力量,他细细的感受着自己体内的强大内力,握着手中的长刀,大喝了一声,便是直接冲向那陈校尉。
“你这家伙,还真是,咳咳。”
项燕有些无奈的看着已经冲上去与那个鬼玩意缠斗起来的太史慈,他何尝不想如太史慈一样燃烧内力呢?
只是啊,咳咳,他项燕的内力,早就已经在刚刚为了替太史慈挡下几招致命攻势的时候,被那个鬼玩意消耗的差不多了。
咳咳,燃烧内力,即便是燃烧了内力,项燕现在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光是胸腹上的这些伤势,已经是威胁到了项燕的生命,他若是在这个时候选择燃烧内力的话,恐怕他的剑还没有落到那个鬼玩意的身上,自己就已经先死掉了。
“王爷啊,您,快些赶来吧。”
项燕咬着牙,他现在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太史慈被那个鬼玩意一次又一次的击退,但是击退之后继续的则是太史慈握着长刀继续杀过去。
“杀!”
太史慈咬着牙,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劈出了一刀,但是怎奈何,在他的这一刀劈出来的时候,意向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鬼玩意,竟然被自己的这一刀给活生生的劈的倒退了好几步。
这并不算什么,但是这个鬼玩意在下一秒,却抬起了头,脸上挤出来了一抹有些狰狞的笑容,就这么盯着太史慈。
这道狰狞的笑容,让太史慈感觉自己心里发毛,然而正当他准备继续冲上前去的时候,那个鬼玩意竟然开口说话了。
“嘿嘿嘿,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呢,像你这种不怕死的人,南离帝国还真是杀了一大堆又有一大堆呢,嘿嘿嘿嘿嘿,还真是让老鬼开心死了呢,也不知道,你这种不怕死的人死掉了之后,尸体又会是多么肥美呢,嘿嘿嘿。”
只听见这个鬼玩意发出的声音有些让人头皮发麻,却又让人感觉到自己如同置身于九天地狱一般。
那般的邪恶和恐惧,直冲太史慈的心神,下意识的,太史慈倒退了好几步,就连手中握着的长刀也是不由自主的松了手,掉落在了地上。
而原先源源不断爆发着的内力波动,也是在这个时候尽数湮灭,太史慈他没过几息的时间,便是重新感受到了那满身伤痕的痛楚,吃痛的倒在了地上。
“桀桀桀,老鬼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你们这种人的鲜血了呢,桀桀桀哈哈哈哈哈。”
这陈校尉握着手中的弯刀,放肆的大笑着,他的笑声里面尖细的声音,让项燕此时听来只感觉自己的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这陈校尉此时的笑声,就像是老旧的铃铛一样,让人如何听来只感觉到心神不宁。
“放肆!”
此时,从不远处一声大喝传来,太史慈和项燕的心神这才得以缓解清明回来,待得他们再次定睛一看。
原来啊,是刘守有回来了。
刘守有手握长枪,冷哼了一声,单腿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瞬间就像是利箭一样直直的飞了出去,在空中的时候刘守有不停的挥舞着自己手中的长枪,向着那个鬼玩意接连的刺出了数道接连不断的枪影。
枪枪如惊雷一般砸在那鬼玩意的身上,刘守有随后怒吼一声,刹那间浑身的内力爆发开来,这道强横的内力爆发出来之后,只见那个鬼玩意的脸上这时候终于是浮现出来了一抹慌张的神色。
而刘守有却没有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握着手中的长枪继续向着那个鬼玩意刺去,随后另外一只手拔出自己腰间的短剑,一只手握着长枪,一只手握着短剑,齐齐的向着那个鬼玩意以不同的起手式攻去。
花眼缭乱的攻势,让那个鬼玩意在一开始就陷入了节节败退的姿态,很快的没多久之后,随着刘守有的一道短剑刺在了那个鬼玩意的胸腹之后,刘守有闷哼一声,只见他聚集着浑身的内力向着那把短剑刺入的胸腹激荡而去。
嘭的一声,那个鬼玩意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飞了出去,待得那个鬼玩意落地的时候,他的浑身已经是破散的不成样子,半截身子都被刘守有刚刚的那一招给轰成了渣子。
看着还能够站起来的鬼玩意,刘守有的双眸有些谨慎的神色闪烁而过。
然而下一秒,那个鬼玩意再次传来桀桀桀的笑声,正当刘守有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时候,这个鬼玩意再次开口了。
这次这个鬼玩意开口的时候,语气就显得有些平淡了,但是平淡之中,还是带着几抹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啧啧啧,这不是二十年前的故人吗?哈哈哈,老鬼我怎么说当日感觉到了故人的气息呢,原来,竟是你啊?哈哈哈,还记得当年被老鬼一巴掌拍飞的事情吗?真是想不到呢,这么些年过去了,你这个故人还真是进步缓慢呢,啧啧啧,洗干脖子等着吧,当年参与镇压老鬼的那些故人们,老鬼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去找他们讨要利息的,而你,则是第一个,既然你现在的修为可以打败老鬼手下的尸鬼,那么你也就有了资格让老鬼记得你的名讳了,说吧,你叫什么?”
刘守有面色不变,他紧紧的握着长枪,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个鬼玩意,一字一句的极为认真的开口回答道
“锦衣卫,刘守有。”
“刘守有,哈哈哈哈,不错的名字,老鬼记住了。”
那个鬼玩意大笑着说出了这话,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事情一样,有些神经兮兮的开口继续说道
“若是老鬼记得没错的话,当初负责镇压老鬼的那个家伙,也是你们锦衣卫的,对吧?叫什么,乾什么来着。”
“那是我们指挥使大人,你放心,二十年前是你运气好捡回了一条狗命,不过这一次,你定然不会有上一次的那样好运气了。”
刘守有冷声的回答道,他的拳头这时候已经是握的紧紧的,恨不得直接就是一拳打在那个鬼玩意的身上。
不过刘守有的这话一出之后,那个鬼玩意却是楞住了,只见陈校尉的眸子有些失神,傻傻的盯着刘守有了许久后这才缓缓的再次开口说道
“气势不错,不过,这话如果是你们那位指挥使说的话,老鬼还会有些惧怕,但若是你的话,当年被老鬼一巴掌拍飞的东西,什么时候有资格说这种大话了?”
在说这话的时候,这个鬼玩意的语气里面讥讽之意尽显无疑。
而刘守有也是没有任何神色的变化,他也不反驳这件事,只是冷冷的说道
“即便是我,镇压你也绰绰有余了,此番,根本用不着我们指挥使大人到来。”
“说这种大话的人,老鬼见过不少,不过他们都没有与他们所说的大话相匹敌的实力,老鬼现在也就只能希望你是个例外了。”
只见这个鬼玩意用着有些惋惜的口气说出了这话,而后还作势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对着刘守有翻了一个白眼。
“是或不是,你自可亲自来闯一闯法阵就好。”
“你这个家伙啊,果然还是在依仗着这个让人厌恶的阵法呢,啧,还真是让人怎么看都开心不起来的阵法呢,不过啊,小鬼,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个阵法与二十年前你们指挥使布下的那个阵法相比,可还是差了不少韵味呢,若是你的底牌只有这么一个阵法的话,那你还是趁早洗干净脖子等着老鬼吧。”
这个鬼玩意咂了咂嘴,他看着眼前这曾经留给过他惨痛记忆的法阵,作为当年亲身感受过这一阵法的人,他又如何观察不出来这个法阵相较于二十年前的一些缺失呢?
呵呵呵,如果说是二十年前的那个人布置出来的法阵,我还有可能会忌惮一二,不过就眼前的这种水准的法阵,我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两天,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破除。
这个鬼玩意不停的冷笑着,他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阵眼上,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其他的举动,紧接着这个鬼玩意便是有些自大的看着刘守有说道
“老鬼今日也不动这法阵,你们啊就回去好好准备吧,明日夜幕,便是老鬼真身亲自来攻阵之时,这个法阵啊,在你们的手上还真是糟蹋了呢,不过你们这些小家伙啊,希望到时候老鬼到来之时,还能够保持着如同今日这般的血勇,毕竟与二十年前相比,你们这些小家伙能够有的一提的,好像也就只剩下了血勇罢了?”
话音落下,这个鬼玩意便是爆炸开来,没多久便是化为了一滩乌青色的尸水。
而至于刘守有,则是看着已经化为尸水的那个鬼玩意,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还真是有些危险呢。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老鬼对于这个法阵,心中还是有着一些忌惮的,但是,明日便要来攻阵吗?
刘守有没做多少思考,他将短剑和长枪收了回去,而后转身跑到了太史慈和项燕他们的身旁,刘守有一只手轻轻的拍在了太史慈的背上,通过自己的手臂向着太史慈体内传输着自己的内力。
“你们两个,没什么大事吧?”
“咳咳咳,没事没事。”
项燕咧着嘴惨笑着,也亏得是刘守有来的及时,他们俩啊,还没到那种地步,现在只不过是伤势有些重,休养医治一番,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看着刘守有有些忧心仲仲的神色,项燕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有些不对。”
只见刘守有微微的摇了摇头,他说道
“那个老鬼临走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应该不是虚言,他既然说了明日夜幕会来攻阵,那么就绝对不会有错,我只是在担心,明日等到了那个老鬼前来攻阵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刘守有有些忧心,虽然说那个老鬼到现在看来是没有看出来这个法阵的不对劲,但是如果说那个老鬼明日就要来攻阵的话,那么自己还真的是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法阵就是一个样子货啊,这如何不让刘守有对此感到一些犯难呢?
看来这件事情回去要与王爷好生商量一番,不然的话等到了明日夜幕时分那个老鬼真身到来之时,他们这个阵法的是真是假到时候也会随着那个老鬼的攻阵而尽数揭发。
讲句实在话,他们布下的这个法阵也不算是假的,就是与二十年前相比,威力真真的差了太多太多了,说他是法阵,其实镇压一只品级的邪修都是有些费事的,更别提,要镇压的对象可是那个就算是乾公公当年都镇压不了的老鬼啊。
这件事情,还是要与王爷好生打算布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