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老夫,都是有所考虑的,你们这些小辈还是不必操心军功什么的了,你们所能够想到的一切,老夫早都想到过了。”
梁冀轻笑了一声,他对于面前的这几个小家伙,看法可是异常的欣赏呢,不过啊,若是让他欣赏这几个小家伙的话。
现在看来,他好像是没有这个资格呢,因为这几个小家伙背后的势力,无论是谁,都是可以轻轻松松伸出一根手指头都是可以轻松碾死他的庞然大物的势力。
无论是风王爷还是铁箭禅师,又或者是锦衣卫,哪怕是那两位今日没有到这里的周不疑还是齐无恨,在场的这些小家伙们,每一个人背后的势力可都不是他一个区区郡守的梁冀可以说什么欣赏的起的话语的。
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梁冀一个寒门出身的士子,靠着这些年的功名和兢兢业业,最后坐上这个郡守的位置还是因为与东西两厂有所交易的前提下,才被扶上郡守位置的。
虽然说南离帝国的官员阶级已经算是大陆诸国里面最为接近人性化的一个国家了,但是无论再怎么说,若是背后有些势力或者是出身贵胄的话,那定然是会占据一些优势的,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
开玩笑吗这不是?
人家出身名门,背后依靠着通天大树,何必还要与你一介没权没势的寒门子弟而搞一些什么公平竞争什么的?
梁冀虽然说是因为自身才能在当年的时候确实是科举的榜上士子,但是他自己心里面也是知道的,在当时得到一些功名之后,他梁冀可也是在金陵城的一些清水衙门里面呆了好些年之后,这才再偶然的一次机遇情况下,在权力的诱惑之下,与东西两厂搞出来了一介交易,这才稍显的有些破格的坐上了如今的这个郡守的位置。
江夏郡的郡守之位,这可不是南离帝国国内寻常的一些郡县的位置,江夏郡对于南离帝国的意义可谓是担当的起南离帝国北大门的意义,能够坐上这种位置的郡守,梁冀的资历在当年的他来说是明显不够的。
当时比梁冀资历好的比梁冀他能力强的又不是没有,但也就是因为梁冀当时与东西两厂达成了交易,这才被东西两场施以一些手段,这才被提出原先的那个清水衙门,坐上了江夏郡郡守的位置。
上一个坐在江夏郡郡守位置的人,可是李义府,而李义府的功绩在当时可以说是绰绰有余的可以调入金陵担任六部侍郎的。
不过啊,李义府这个前例,对于现如今的梁冀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个深刻的印象,还不是因为李义府在当时的年少时期血气方刚与一些所谓的大人物产生了一些矛盾,这才只能从郡守的位置上调入了金陵尚书台。
要知道,哪怕是尚书令的官阶,可还是不如江夏郡守位置的,而李义府调入金陵尚书台之后担任的,还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尚书郎而已。
这些前例,都让梁冀明白了,自己在担任江夏郡郡守位置的日子上,一定要小心翼翼的,虽然说他这时候背后还是有些东西两厂的影响在里面,但是梁冀明白,他对于东西两厂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都可以抛弃掉的炮灰而已。
所以说啊,他梁冀这些年以来在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就开始一直在隐忍,越发的开始隐藏自己的实力,就包括他手上的江夏城,他梁冀也一直在刻意的隐藏着一些有的没的,尽他梁冀的最大能力在隐藏着他手上可以掌握着的力量。
东西两厂对他的报复,随时都有可能到来,他梁冀知道,东西两厂可是真真正正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两个太监衙门,他无论是落到了谁的手上,就光凭借着他这些年以来做的这些事情,都早就已经够让他梁冀死上千百遍了。
而其中,就包括这阵子在他梁冀郡守府潜伏下来的奸细,他梁冀为什么会如此之快的就察觉到那两人?
还不是因为,他梁冀发现了,那两个家伙的身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一些东西两厂出身的性子,那些太监们啊,他梁冀这些年接触的也多了,自然而然的了解的也就多了一些。
是的,那两个潜伏在郡守府的两个奸细,实际上都是出身自东西两厂的探子,而正是通过了发现这两个奸细的出现,梁冀也算是明白了。
自己这算是已经被东西两厂产生了一些不信任的情愫了,否则的话,东西两厂也犯不着专门为了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出动两位奸细潜伏在他身旁吧?
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他梁冀也是无法确定,潜伏在他身边的奸细,只有这两位,说不定,还有一些人他梁冀现在还没有发现就是了。
“若是梁郡守如此的话,我等,自然到时候是会尽力而为的。”
忽地笑微微抿了抿嘴,他现在倒是感觉这面前的梁冀看着越发的有些感觉顺眼了,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忽地笑感觉,他面前的这个梁冀看的有那么一些,很是对他的味道就是了。
原本他忽地笑的心里面对于梁冀的看法一直都不是很好的,因为在他看来,梁冀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南离官员中的渣宰而已,不过放到现在看来的话,这个梁郡守,其洞察人心的本事和他的政治手腕,都算得上是不错,起码啊,按照他们这些年轻人看来,梁冀的这些手段已经是可以震慑的住他们了。
而既然梁冀直接坦白的吐露出来了自己的欲望只不过就是升官发财,忽地笑自然也会是接过了这个橄榄枝,十分干脆的应下了这件事。
因为忽地笑知道,只要自己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自己师傅铁箭禅师之后,自己师傅对此的回复也定然是同意的。
因为这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举手为止可以做到的事情,再加上,这个梁冀确确实实的是有一些本事的,所以啊,将他调回金陵,也不算是什么逾越之举。
毕竟梁冀的资历和他的本事,都算是不错了,调回金陵,这也不是什么大无不可的事情,忽地笑相信,只要将这件事情与自己师傅好生说上一说的话,自己师傅那里,也会是毫不犹豫的同意的。
包括啊,苦木背后的南离剑圣风王爷,相信风王爷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不会反对的。
“呵呵呵,还是你们这些小家伙懂事啊,既然如此的话,老夫也就不必有些隐瞒了,咳咳咳,你们几个小家伙里面,应该有锦衣卫出身的吧?”
梁冀皱起了眉头,他在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已经是有些变了味,语气之中像是有些警惕的意思,又像是有些谨慎的感觉。
而陈杭也是迅速的点了点头并且出声说道
“郡守大人请说,再下锦衣卫外编成员陈杭,今日齐千户不在,属下也可代替齐千户聆听一番。”
陈杭像是读懂了梁冀说的那番话的意思,毕竟梁冀的那些话里面,可是点名了锦衣卫衙门的名讳,看来啊,接下来这位郡守大人要说的话,与他们锦衣卫衙门,应该是有些关联的。
只不过陈杭感觉到好奇的事情就是,他们锦衣卫衙门对于这位郡守大人来说,他会知道一些什么特别要说的事情吗?
啧,倒是有些让人提起了兴致呢。
而梁冀也是在听到陈杭说话了之后将视线看向陈杭,在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杭之后,梁冀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一些什么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一些别的事情,老夫这时候也不方便说,老夫只能对你们锦衣卫说上一句,小心东西两厂,如此即可了,除此之外,老夫无可透露了。”
梁冀的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周遭的空气有些凝滞。
尤其是陈杭,陈杭的面色在听到了梁冀的这句话之后突然的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他咂了咂嘴,好似是在脑海中细细的琢磨着梁冀所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但是啊,他陈杭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明白,最后也是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的开口回答道
“属下知道了,郡守大人的这句话,属下会原封不动的与齐千户告知的。”
说完了这话之后,陈杭便是面色感觉有些火辣辣的,因为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梁冀正在用嘴巴抿着一口茶水,眼神之中有些好笑的神色观察着他。
啧,自己是不是被这位郡守大人给嘲笑了?
陈杭心中突然的莫名浮现出了这么一抹想法,他面色难堪了起来,这这这,自己倒是感觉有些挂不住脸了。
“这句话,有什么特别含意吗?”
正是这个时候,忽地笑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同样的,忽地笑的这个问题,也像是在帮陈杭问的一样,因为陈杭在听着忽地笑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也是有些严峻的神色好生观察着梁冀,静静的等待着梁冀的回答。
然而啊,对于忽地笑的这个问题,梁冀只是轻轻的笑了笑,而后放下茶杯无奈的摊开双手,眉宇之间有些戏虐的感觉并说道
“这句话啊,想必那位千户大人应该是会知道的,至于你们几个小家伙啊,这件事还是不要知道的比较好,因为若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对于你们几个小家伙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的,小家伙嘛,还是要保留一些热血的。”
梁冀之所以说这番话,有些扯开话题的意思,也有一些像是要教导忽地笑他们的意思,总而言之的,反正在忽地笑听来,这个梁冀就是不想跟他们说这件事的原委就是了。
“梁郡守若是这样说的话,我等,便懂了。”
忽地笑又不是傻子,既然梁冀都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这些话,他又何尝不会明白梁冀的意思呢?
还不是因为,那句话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们这些人不方便知道,若是他们这几个小家伙想要知道的话,等到之后去问齐无恨就好了。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家伙啊,老夫越看越感觉有些欢喜呢。”
梁冀说着这话的同时,再次举起了茶杯,这一次他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水,而后忍不住的再次感慨一声说道
“当年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老夫可还在家中读着圣人诗经呢,哈哈哈,还真是有些让人怀念呢,那段,逝去而又追不回的时光。”
说着这话的时候,梁冀的双眸中隐约的闪烁过了几抹异样的神色,像是在观察着在场这几个人的反应一样。
但是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沉默了许久,苦木皱起了眉头,他侧着头微微开口问道梁冀说道
“梁大人,我有一事想问。”
“哦?既然是我南离的第一潜龙所想要问的问题,老夫定然是乐意听的,请说请说。”
梁冀有些滑稽的模样将茶杯放了回去,而后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思考的样子,双眸直勾勾的看向苦木,静静的等待着苦木的下一句话。
“为什么,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白面前辈?”
苦木问出了自己的心中疑惑,因为他比忽地笑他们注意的事情要多一些。
明明刚刚在郡守府的时候,白面书生还在他们身边的时候,郡守府上下没有任何的异动,但是等到了白面书生走后没多久,郡守府便出来了一个下人将他们几个人迎入了郡守府,这要不是刻意而为之的话,苦木可不相信。
苦木甚至还想到,当时估摸着在他们面前的这个梁冀应该便通过了一些手段正在观察着在门外暗中监视着郡守府的他们,只不过啊那时候的他们身旁还有着白面书生,所以梁冀这才没有有什么举动。
这不,当时白面书生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就有人来将他们几个人拦下带回了郡守府。
呵呵呵,这件事,在苦木看来,面前的这个梁冀一定是有些别的想法,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的不想让白面书生知道此件事情。
然而,在苦木问出了这个问题之后,梁冀难得的有些沉默了下来,只见梁冀过了一阵子之后突然笑了笑,而后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伤神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又是过了一阵子之后,他才开口缓缓的说道
“这件事情,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注意到了啊,那么如此的话,老夫也没有必要在此上隐瞒你们些什么了,跟在你们身边的那个白面书生,出身书生门,你们可知晓?算了算了,无论你们知晓也好不知晓也罢,反正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老夫,无法信任那个家伙就是了。”
梁冀也是南离帝国少数知道书生门事情的一人,而且梁冀也知道,白面书生可是这一个时代书生门的话事人,所在书生门的地位也是当世书生门的一个大人物。
书生门在他梁冀的脑海里面,可没什么好评的,所以说,自然而然的,他也就对于书生门没有什么好看法就是了。
然而啊,他知道书生门的事情,可不代表苦木他们这几个家伙知道书生门。
尤其是苦木,他在听到了书生门这三个字之后面色都是有些僵硬,他脑海里面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这样一个门派的名号。
“书生门,那是什么东西?隐世门派吗?”
忽地笑率先问出了这个疑惑,那些隐世门派他不是没有听闻的,但是有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什么书生门,他忽地笑的的确确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见梁冀有些好笑的神色看向这几个年轻人,而后没过多久梁冀便是恢复了神色,他面色坦然的说道
“书生门啊,你们这几个小家伙可以等到日后结束了此次事情之后回到金陵再去问问那几位老大人就好了,老夫这里,还是不方便从老夫嘴中透露出来有关于书生门事情的。”
在说这话的时候,梁冀的面色坦然至极,他也明白了自己也算是有些说漏嘴了,因为现在看来的话,对于书生门这个门派,这几个小家伙好像都不是知道的样子。
看样子啊,这些小家伙们被那几位老大人保护的还算是蛮好的嘛,就连白面书生那家伙身后的门派都没有与其交代过,啧啧啧,看起来那几位老大人也就是只给这几个小家伙们说过白面书生而已嘛。
啧啧啧,那几位老大人,还真是将这几个小家伙当成温室里面的花朵一样,原先自己以为,这几个小家伙出来历练的事情应该不止是这一两次的了。
但是通过书生门这件事来看的话,看起来这几个小家伙之前的那些年里面应该也是呆在那几位老大人给他们营造出来的象牙塔里面过的挺不错的呢。
“如此的话,那,老大人,我等现在便想去看上一看那个奸细。”
忽地笑也不想说什么了,看起来有关于书生门的事情,从梁冀的嘴巴里面是得不出来什么有用的讯息了,自己这几人也没什么理由继续跟这梁冀继续聊下去了。
还是早早的去看看那个奸细,看看能不能让陈杭靠着他的手段从那个奸细的嘴巴里面撬出来一些有用的讯息,这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