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行吗?”
周不疑不愿意再听忽地笑和齐无恨继续相互扯皮下去了,反正在他听来,这间屋子能够查出来的讯息基本上已经是差不多了,所以说也就没有了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了。
再听下去的话,周不疑是真感觉忽地笑能原地给自己好好说教说教一番,这样的话,自己耳根子非得被听软不可。
忽地笑挑了挑眉毛,他哪里看不出来,这位世子殿下明显的就是有些不想再听自己唠叨下去就好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的心情倒也不至于有多么大的变化,反正世子年龄还小,能听得进去一句两句的就行了,他从来也没指望自己说的那些话这位世子能部听了个干净然后铭记心中,因为这个想法属实是有些太不现实了。
至于齐无恨,他则是轻笑的看向忽地笑,好家伙,那脸上的一抹讥讽的笑意可谓是在这一刻尽显无疑,搞得忽地笑虽然目光没有与齐无恨相接触,但是却可以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在自己被一股不怀好意的讥讽笑脸给死死的盯着,这种异样的感觉忽地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得出来,这必然是齐无恨那个家伙在一边看热闹。
忽地笑翻了一个白眼,他双手一摊,有些无奈的嘟囔道
“行吧行吧,走吧走吧,我们也该去看看苦木了,那家伙现在才是重伤号,虽然说黑十三的事情是当务之急,不过现在苦木可不能再出了什么岔子,不然的话就有些雪上加霜了。”
齐无恨强行忍住自己心中的笑意,憋得脸都扭曲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而后,三人这才在周不疑的带领下走出了这间屋子,待得三人回到了院子中央的时候,只见到苦木的人还是坐在石墩上,棋盘上的鱼肠剑也没有任何变化。
唯一的变化就是,苦木的身旁,多出了一个面容焦黑,身着一身黑色宦袍,一只手里面拿着一束拂尘,面容上一对死鱼眼,在见到了周不疑他们出现了之后,这人才不慌不忙的将身子转向正对着周不疑,笑眯眯的声音有些尖细的对周不疑恭敬弯下腰并道
“奴才东厂张亚培,参见周王世子殿下,见过锦衣卫千户大人,执金司司长大人。”
待得这人开口了之后,众人这才知道。
原来这个叫做张亚培的家伙,原来是个出身自东厂的太监啊。
周不疑身后的忽地笑和齐无恨都不约而同的冷眼看着张亚培,点了点头,并没有做什么别的多余的动作。
因为这个东厂的太监,还没有到那种需要他们两个人去回礼的地步,若是他们俩人在这一刻回礼的话,反而会有些跌了自己的身份。
唯独周不疑,他眨巴着好奇的眼光,上上下下的来回扫视了好几眼一脸笑意的看向他的张亚培。
至于周不疑为什么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他心中的那抹好奇。
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吗?
周不疑有些疑惑,皇宫里面的太监他往往都只是粗略的扫过几眼便没有注意了,因为这是礼节的规矩。
所以来说,在这个东厂太监张亚培出现之前,他周不疑理论上是没有正儿八经的好好看过一位太监的身姿和样貌的。
乾公公除外,更别提周不疑也没什么胆子敢直面去看这位手握锦衣卫大权的乾公公,即便是他有这个身份可以做这些事情,他也不是很敢。
有一说一,这个叫做张亚培的东厂太监,样貌倒是有些与周不疑印象中的太监出入还是挺大的说。
周不疑印象里面的太监,长相普遍都是不会太差劲的说,而且面容洁白无暇。
但是再看眼前这个东厂太监,身子有些瘦弱就不提了,肤色还黑的有些不像话,说他焦黑都算是再也恰当不过了。
你跟我说你这是太监?
难不成是因为净身太晚了的原因吗?
周不疑心中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一旁的张亚培却是探着有些询问似的目光不移的一直看着周不疑,他发觉出来了面前的这位周王世子殿下在一个劲的不停观察着自己,但是他却怎么可能猜得出来这位周王世子殿下心中到底是在想这些什么东西,他又不是会什么读心术,再说了,这位周王世子殿下他也是今天头一次见到,之前听到的有关于这位世子殿下的传闻也就只有那些纨绔跋扈的事迹而已,至于那些事迹的真真假假,张亚培是信半参半的,所以说,这位世子殿下对于张亚培来说,就是一张怎么也看不透的一张白纸。
所以说,这位世子殿下,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会不会是在思考自己一介东厂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事情吗?
一想到这里,张亚培的那一对死鱼眼略微抬起了一些眼皮,他眼神中隐约的闪烁过一抹谨慎,他倒是有些怕这位世子殿下心中真的是在想这个东西。
只不过,在已经了解了周不疑这位世子殿下性子的忽地笑他们看来。
在他们发现了世子殿下居然这么好奇的一直打量着张亚培的时候,他们就立马反应了过来,相信这位世子殿下此时心中必然是没有憋什么好屁。
会不会世子殿下现在心里面在想的是是不是要掀开这太监的裤子?
忽地笑这个邪恶的想法一浮现在自己脑海之中,忽地笑就不由得越来越坚信下来自己的这个想法,而后他再看了看周不疑,看周不疑还是那副样子之后,他就更加的确定了自己内心的这个邪恶的想法。
世子他绝对是这样想的。
而齐无恨,他则是双手抱立,他没什么心思去打量这个来自东厂的太监,反而的,他对于苦木的伤势和反应倒是挺关心的。
至于在看见了苦木面色还是那般的高冷之后,齐无恨无奈的撇了撇嘴,得得得,反正这位爷除非是要死了,不然的话脸会一直是那副摸样吧?
而当齐无恨将视线扫到周不疑的时候,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周不疑的表情,微微的皱了皱眉头,而后顺着周不疑的眼神看向了张亚培。
得,这位世子殿下心里面肯定没憋什么好屁,指不定想着要把这个太监给验明真身的说。
不过,这东厂的太监,怎么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金陵方面又出了什么岔子吗?
东厂衙门和西厂衙门,其成员都是由皇宫内部的太监所担任充斥的,这两大衙门的成员上上下下基本上皆是太监,无一他人。
而这两大衙门,在最初设立的时候,是挂名在锦衣卫下的两大分属衙门,因为当时锦衣卫的光辉实在是太过于璀璨,所以宗族就有些老一辈的人物就对于锦衣卫的腾飞之势有了一些忌惮的心思,生怕锦衣卫这个衙门在未来的时候职权太过于膨胀,以至于威胁到了南离皇权的安,所以为了预防这种可能性的发生,宗族也是在与皇族商讨了一番之后,最终皇族在半妥协半支持的态度下,就这么半推半的同意了宗族的这个诉求。
自此之后,东西两厂,便出现在了南离帝国。
在最初的时候,这两大衙门因为还是雏形,所以就只能挂在锦衣卫门下,到了后面,东西两场衙门慢慢的也发展起来了一些势力,所以这才脱离了锦衣卫的编制,独立出来,并严格的分裂成为东厂以及西厂两大衙门。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一茬,是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宗族对于东西两厂的寄托已经无法满足与当初的时候。
东厂,未来是要与锦衣卫相争雄的地步,那才是宗族对于他们的寄托。
西厂,未来是要与执金司相较量的地步,那也是宗族对于他们的寄托。
可以这么说,在那个时候,宗族已经不再很是信任锦衣卫和执金司两大老牌衙门,以至于想要将东西两厂这两个部都是由太监担任成员及上下级统领的两个衙门来发展到可以与锦衣卫和执金司相抗衡的地步。
这样的话,就可以维持出来一个很是不错的天秤,而后就可以确保南离皇权的稳固性。
东西两厂的未来任务,就是这么一个有点不切实际且难以实现的任务。
只不过,与锦衣卫和执金司那些大多都是由担任成员的衙门比起来,这些皇宫里面的太监们,更容易得到宗族的信任不是吗?
一些残余之人,就算是争权夺势,他们未来死去了之后,这些有的没的又不能带往地下,所以说到时候又有什么用呢?
这种现象,也就直到锦衣卫如今的指挥使乾公公的上位,这才略微的改变了一些宗族对于锦衣卫的忌惮。
乾公公经过这几代辅佐离帝的时间已经让宗族们将乾公公拉入了可以信任的范围圈内,所以说若是由这位公公来执掌锦衣卫上上下下的话,纵使是锦衣卫有翻天之能,也只能在这位老太监的面前乖乖巧巧的。
而问题也就回来了,既然当初宗族想要找出来一个制衡锦衣卫的衙门,为什么不去找现成的执金司来当锦衣卫的对手呢?
要知道这两个衙门的历代恩怨可是鲜明的很呢,这可是时间已经将近百年的争纷,所以说让执金司来做锦衣卫的对手,可谓是再也合适不过了。
更别提,当时执金司本来就是曾经力压过锦衣卫一头的衙门,现在拉执金司出来的当锦衣卫的对手,这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好对手吗?
但是为什么宗族没有选择执金司呢?
原因就是因为执金司并不属于皇族管辖,严格的来说,执金司就类似与挂在朝廷名下,也是如文武百官,六部衙门一样的地位,并不是类似锦衣卫和东西两厂,是离帝麾下的独立衙门,执金司,并不能完完的在宗族和皇族的把控之中。
这才是为什么宗族会不去选择执金司,而是去选择新设立两个衙门,东西两厂的原因了。
东西两厂,就是要更加完的复制锦衣卫的体系,将锦衣卫的隶属于皇族编制的体系,贯彻的更加彻底。
所以这才是宗族最终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