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时间,从外面又有人来,一边跑还一边低声道:“大猪,完事没有,你别老是看见年轻女人就走不动道,现在……”
正说着话,他的脚就迈出屋里,“咦!这是玩啥嘞?”
地上,老猪大字摆着,嘴巴半张,一双眼睛还瞪得滚圆。
没等后来那人看清屋里情况,后脑勺就挨了一闷锤,顿时身子软软倒下。
宋梨云走过来,也不想问什么口供,反正进屋就不是什么好人,只又挨个敲了一棒。
看着两人完全不再动弹,脑后还有血水浸出,她冷哼一声。
能昏迷中死去是福气,被这些家伙贩卖到草原上的人更惨,那才是生不如死!
宋梨云没有再动两具“尸体”,直接掩上门就往二门去。
刚转过花圃,就看见游廊上有黑影晃动。
两个人被绑着塞了嘴,正让人扛着往外飞奔。
宋梨云自然不知道被扛的是谁,本着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原则,她都要出手相帮。
那两贼人扛着咦咦呜呜的人经过院里花园,突然一声响亮的铜哨声在守备府安华院上空回荡。
这声音惊得两个贼人不知所措,就在他们纵身想翻墙出去时,数条人影突然出现在墙头将人拦住,其中一人大喊道:“大胆贼人,居然敢闯守备府,快拿下!”
灯火骤然通明,站在廊柱后的宋梨云这才发现,花园里,廊道上到处都是人。
包括她遮身的柱子顶上。
那个几乎跟柱子融为一体的小伙子跳下来,对瞪大眼睛咬着铜哨的宋梨云腼腆一笑:“没、没吓到姑娘吧?”
原来,两个御史大人才是饵!
从被抓住的两人和接应他们的内应口中得知,齐家是想用两个都察院御史换回齐恒,或者两个御史在合城消失也是惊天大案。
周黄两个御史气得吹胡子瞪眼,齐家真是无法无天了,敢藐视皇权,敢对等同钦差的官员下手。
此时,他们也不再忌惮皇长公主和皇太妃,直言要禀公上书齐家在合城的总总恶行。
但他们俩此时没有说到贩卖人口上,毕竟那是动摇国本,诛九族的大罪,而且现在还只是人证,没有物证。
宋梨云很是恼火!
哪怕余老一再道歉,她也阴沉着脸。
“余老不用再作解释,明知今晚安华院有危险,还故意撤走我院里值夜的婢女和巡哨,这是不是借刀杀人?
若就这样随便原谅,那躺在地上的人就该是我了!”
余老苦笑连连,他感觉女人斗起心眼,堪比战场推演沙盘,还偏偏说不得。
下午时,李姨娘恨宋梨云不喜妾室,借着她现在打理内宅,接待女眷的机会,就故意将宋梨云安排在最后的角落,那里是巡哨兵走得最少的地方,也最荒凉避静。
还撤了宋梨云房里值夜的婢女,想让她夜里入厕喝水都找不到人,理由是“反正宋姑娘不习惯别人伺候,也就不安排婢女。”
没想到齐科显也正要对宋梨云下手,这就给了便利。
只是这便利太大,宋梨云简直就是明晃晃摆在砧板上的肉,齐科显反而警惕起来。
他怕是赵廷雷故意给自己设的陷阱,就让内线婢女再三确认才下手。
结果宋梨云不是软柿子,又搭进去两条人。
“宋姑娘,李姨娘的疏忽大意已经成实,要姑娘原谅也无从说起,主公只想赔偿姑娘!”余老诚恳道歉。
不诚恳也不行,眼前这个女子能独自对付两个贼子,可不是一般姑娘。
主公觉得在宋梨云面前一再丟人,更怕再听到一句“不过如此”,所以早早遣他过来道歉。
宋梨云想到赵廷雷的自傲,冷哼一声:“你家主公又想用多少银子买我的命?”
这话说得唐突,已经赶过来的阿布嘴角抽了抽却没有说话。
他的心里也是气恼,若少夫人真的出事,回部落乌雅夫人和少主就该罚他。
现在少夫人明显跟大公子翻脸了。
这可是一家人。
一个是亲哥,一个是娇妻,偏偏两个都不是能随便软和的。
以后少主怎么办,阿布都开始替赵廷朵担起心来。
余光不愧是幕僚,自然要替主子说话,这时候真要跟宋梨云谈银子,那就要把差事办砸了,忙道:“姑娘说笑了,都是一家人,提那黄白之物也太见外。”
宋梨云摆手:“我不觉得见外,银子能买万物,多多益善!”
余光现在已经知道宋梨云的性子,这女子性子直率,绕来绕去反而不妙。
“呵呵,我家主公备下一株尺高的珊瑚树,请姑娘笑纳!
现在是有事再身,等以后空闲下来,主公定要给姑娘赔罪。”
这是余光的想法,事不能随便敷衍,但可以拖一拖,等三公子回来让他头疼去。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宋梨云也不能不识好歹,总不能让赵廷雷真的丟开眼下要命的正事来替他小妾赔礼道歉。
至于李姨娘……宋梨云连见都不见,自己跟她都不是同类生物。
让宋梨云没有想不到的是,余光不是说说,还真的随身带着一株大红的珊瑚盆景,还是在事发才半个时辰的时候。
余老头这是有多怕自己说出难听话,要立即塞自己的嘴。
珊瑚树宝光灿烂,一看就不是凡物,弄得宋梨云再气,此时也再发泄不得了:“余老不用费心了,我虽然只是个女子,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知晓事从缓解,这事就这样放下吧!”
余老见宋梨云缓了脸色,呵呵一笑,又说几句客气话就匆匆离开。
两个御史大人已经送回其他院子照顾,宋梨云屋里只留下阿布。
“阿布,现在你也别瞒着人,还是说说你家主子在哪?
要是他忙,我也不在合城待了,这就回碎金镇去!”宋梨云把玩着那珊瑚,有些心不在焉道。
她来这里只为捞出林清远,现在林清远已经立功,还在赵廷雷跟前出了风头,不用再多言也可以脱身。
自己跟赵廷雷几次冲突,等会忙完,无论再见面还是不见面都很尴尬,还不如早些离开。
阿布挠着头,他也很为难。
少主在交还奴隶时,找了借口说是前去西蒙部落参加婚礼,其实是要去调查取证,自然也是为奴隶之事。
在部落里,只要奴隶打上烙印就属于人家的私产。
少主去查看,已经算是侵犯财物,闹起来是要开战的。
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随便说出来,哪怕眼前之人是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