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粥爪子紧紧揪着椅子,问道:“对,我感觉到了改变!”
梁绯然默了片刻,抬手在周围布下一道禁制笼罩整个公寓,这方问道:“你感觉到那道气息有什么跟记忆中有什么不同?稍微形容的清楚一些。”
小米粥说道:“如果以前主人的气息是清水,现在就像是沾染了杂质,可是水还是那水。”
梁绯然瞳孔缩了一下,通过小米粥的诉说,她基本能确认,这就是她所想的小概率情况!
除非,这个世界还有不同于她那个世界的术法存在。
几只妖灵都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纷纷沉默起来,屋内有些压抑,透过窗户,遥远的街道上,璀璨的霓虹都染上了几分凝重之意。
小米粥在等梁绯然说话。
沉默了很久,梁绯然揉了揉眉心,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会冒犯到你……”
小米粥认真的点头,他想梁明白跟主人有关的一切事情。
梁绯然见小米粥的神色,继续说道:“你的主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
小米粥呆愣了一下,立刻伸出爪子,揪着椅子,没等梁绯然说完,质问道:“不可能,我主人是风来道观的炼丹师!这年代炼丹师传承格外珍贵!他不可能死!您为什么要咒我主人?”
梁绯然冷凝的面容更多积分沉重,说道:“我知道我这么说很突兀也很冒犯,也有可能是别的情况,我说的是其中一种很大的可能性……希望你能听我说完,再做判断。”
小米粥心底火急火燎的,没有什么心思听梁绯然说话。
新月格外气愤伸出叶片指着小米粥。生气一个试试?
银河拦着新月,盯着小米粥劝说道:“这件事很可能跟咱们这些月牙小区的妖灵都有关系,万一那个人真的是来调查咱们的呢?还是听听主人怎么说吧!”
小米粥愤怒的伸着爪子,死死盯着梁绯然。
梁绯然白皙的指尖落在桌上,画出一个印记,说道:“我见过一种法术,将死人身上的气息取走一缕,放到傀儡的身上,那傀儡会拥有与原身相似的气息。一般来说,气息随原主人,如果原主人没死,傀儡身上的气息无论多远都会重新回到主人身上。我曾经除妖,碰到过两次这种情况,跟你说的杂乱气息一致,那两人都是傀儡。”
屋内的气氛有些凝固。
小米粥不想去听梁绯然的判断,可是他亲眼见识过梁绯然的强大,不可能做出没道理的揣测。
三年的时间!他无法去相信主人已经身死!这三年,他一直想着主人才得以撑过来。现实却要带来这样的一个消息?
新月伸着藤条到小米粥的身侧,像是安慰。银河跟阿明也围着小米粥绕了一圈,依偎着。
梁绯然微微垂睫,敛去眸中的寒霜。
他们这么快查到她,有两种最大可能,监控跟法术。
前者证明他们有很多人手,后者证明对方实力强大。
在此之前,她已经防备过,还是被查到,终究低估了对方的实力。
接下来得做两手准备!
小米粥蜷缩在椅子上,整只猫从头到尾无精打采:“这一定不是真的,主人怎么可能会死?他很强大……一定还有别的可能性!”
梁绯然收回思绪,说道:“我明天会去风来道观看看情况,你等会儿把关于屈灵的一些具体信息告诉我,重点是能够确认他身份的信息,我会去试探。”
新月摆动叶片,小小圆圆的叶片跟蝴蝶翅膀一般扇动,主人别去,很危险!没必要为了小米粥把自己处于危险境地!这件事等强大以后再做也不迟!
梁绯然纤细的指尖落在新月的叶片上,轻轻抚了一下,说道:“也不全都是为了小米粥,他们都找上门了,我坐以待毙的话会很被动。”
梁绯然自十岁拜入合欢宗,从没有过过于被动的情况,都是主动出击,先发制人总是没错。
小米粥目露感激,哪怕梁绯然不全是为了他!
银河正色的朝梁绯然点了点头,道:“那您小心点。”
梁绯然微微垂睫示意。
阿明抖了抖身上茸茸的金毛,他也要去看看!
银河见阿明这么说,一个爆栗垂了过去:“主人都说了,刚才来过的那个人跟月牙小区有关系,咱们过去,万一有人认识我们,不是暴露了?”
阿明抠着脚趾,好像说的也没错,可是他在家里闷了这么多天,好想出去玩!
新月此时的模样仿佛仰着头一般,轻飘飘戳了戳阿明,没想到到吧,她能去!她根本就不是月牙小区的!
梁绯然淡淡的睨了一眼喜新月道:“你也别去,万一他们看见你,要在打你的主意,以我现在都能力还保不了你。”
新月顿时浑身僵硬,主人又在吓她了!
这一晚,梁绯然从小米粥那里知道了很多信息。
……
风来道观在十年前便扬名于世,国际上的很多人友人甚至都知道他们,业务也是格外广泛,除了跟合欢宗相似的几个分堂相似,他们还兼顾算命,风水,玄学这一块儿属实被他们玩儿明白了。
梁绯然离开紫御园,便是关门瞬间,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新月仿若伸了个懒腰,从开着一条缝的窗户朝沈莫承的屋蔓延,她现在的本体已经有了八片叶子,第八片昨晚刚长的,但是她的能力是能够幻化出很多条藤蔓,目前的距离是一公里,足够将沈莫承屋内的光线遮住。
新月看了看银河,她要去报仇了!
银河:“……”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天还很早,沈莫承很准时的在早上八点醒来,察觉到天还是完全黑的,锋锐的眉间染上古怪:“下雨了?”
可是下雨也不会出现这种根本没有光线的情况,现在已经是白天了,这里还是南方!
沈莫承心底想着,脚底犹豫着走到落地窗前,将窗帘拉开。
轰--
他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裂,脚步一时间没动,一贯平和矜贵的脸上浮现出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