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8日,好像是阴天,其实这篇文字是我后来补上来的,我不记得天气啦。
我只是想说,下上进城买盐巴的大哥,把买墨水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3月31日,依旧是阴天,我和简淑奶奶自己研制出了墨水。
原料用的是小凤仙,效果一点也不比外面买的差,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秦风,其实蛊术真的很神奇也很好玩,今天开始感到犯困了,每次睡梦中传承到的知识被消化的差不多就会再次想要睡觉。”
“4月10号,和我预料的差不多,我再次睡了十天。
醒来后,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回到现实。
我第一次打心底开始感到害怕,我生怕某一次醒来后就会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4月11号,简淑奶奶告诉我,自明朝开始,每一任蛊女和蛊生都有过这样的经历。
人毕竟是万物之灵,被其他灵魂替代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不过简淑奶奶还是要我小心一些,毕竟上千来年没有人接受过七彩蛊王的传承。”
“4月12日,晚上,月色明亮。我沿着湖边的小路,想要看看山的另一头是什么。
那条黑色的龙再次出现,他将身体变化的小了一些,沿着湖边游水,陪我说了许多话,他告诉我等我恢复了记忆,或许就能帮他找到回家的路。”
“4月13号,我和黑龙聊了整晚。
天快亮的时候黑龙潜入水中,他的存在不能让普通人知晓,这是那里的规则,整晚黑龙提到了很多次“那个地方”和“规则”的字眼。
我回到房间发呆了很长的时间,蛊女这两字的意义,我还是没有彻底搞明白。
每次醒来之后,我看着周围的一切,脑中城里的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好像变得陌生,梦中千百年前的生活反而感到更加的亲切。
还好我清晰的记得你,记得初九弟弟。”
“4月16日,前天我竟无意识的将手中的牙签抛出,刚好射中想要爬到我床头的一只大蜘蛛。
这一幕被简淑奶奶看到,她说我飞针的手法跟她学到的完全不同。
关于飞针的技巧,我们聊了整整两天,关于不熟悉的蛊术,简淑奶奶热衷的程度让我自叹不如。
简淑奶奶满意的回房间去了,她告诉我有生之年能见识到这些东西,死而无憾。
我想,除了给你写信,我也该给老师和小白写一些东西了,省的她们担心。”
“4月17日,今天跟着简淑奶奶在寨子里做了走访。
原来寨主要操心的事情还挺多,更像是整个寨子里的大家长。
回来的时候,简淑奶奶告诉我们,附近所有的寨子,最不靠谱的寨主就是初九的爷爷。
寨子里的人有时候几年都看不见他人影一次,反而寨子里的所有人都非常喜欢他。
简淑奶奶吃醋的说着,或许是因为吉拉会把自己赚的钱都分给寨子里的人吧,可惜自己没有钱。
寨子里所有看到我的人都说,我穿苗服特别的好看。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4月20日,这两天我将需要的生活物资,都写信给小白了,同样我给导师也写了信。
明天简淑奶奶会下山,参加其他寨子里的一个重要的节日活动,她会帮我把信带到镇子里的邮局。”
最后的一天日期整整写满了两页信纸。
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小雨,很多习惯一时很难改变,比如穿起来超级繁琐的苗服。
看着简淑奶奶花了一个多小时盘起头发,又用一个多小时在头上戴满各式银质饰品,小雨自认为自己的脑袋承受不了这个重量。
简淑奶奶认真的擦拭着两寸多宽的银饰腰带,小雨好奇的拿在手中翻看,足够两三斤重。
想起简淑奶奶前天还说寨主里面自己是最穷的,单是浑身上下加起来足有近十斤的银饰,小雨觉得简淑奶奶在凡尔赛自己。
信纸里基本都是一些生活中的琐事,关于蛊术和蛊女的事情没有再做提及。
最后小雨写到,她再次沉睡醒来的时间,大概刚巧就是五一黄金周。
小雨希望学校放假后,我和初九能帮小白一起将她所需要的生活物资,给她寄到寨子里。
信封里最里面用一截棉布包裹着一张银行卡,还有两把钥匙。
小雨在信中有提及到,公寓的钥匙需要小白帮自己归还给医院,毕竟自己一时半会也不能回去上班。
至于银行卡,小雨在信中只是说道交给小白即可。
我将看完的信纸交给一旁的初九,初九看过之后,认认真真的整理好摆在床头柜上。
“锅锅,我有种预感,五一假期我们得回趟简淑奶奶寨子里。”
聪明的初九,很快就明白小雨话语中的委婉,要我们帮小白把她要的物资帮忙寄送,其实就是希望我们能帮忙给她送到寨子里。
包裹最多只能到达镇上,初九告诉我,最近的镇子距离我们当时步行走的那条小土路,还有不少的距离。
等到寨子里顺便下山到镇子里的人帮忙取包裹的话,还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索性我们直接给送到寨子里,刚好锅锅也想小雨姐姐啦。
初九说的不无道理,尤其是最后一句,很快得到了我的认同。
“初九,五一假期到攀枝花的火车票紧张吗?”
初九摇着头应该不紧张,山里出门在大城市打工的人,一般一年只回一次家,只有过年的时候火车票才会紧张。
至于到底紧张不紧张,初九也不清楚,毕竟他也没在五一假期坐过火车,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能买的到车票。
“睡觉吧,别管外面的这三货,这哪里是在寝室无聊,分明就是特意跑来抢游戏机玩的。”
志勇和刘阳将信件丢给我之后,熟练的从冰箱翻出饮料和零食,坐到了张峰旁边。
我随手关上了卧室房门,顺便告诉志勇他们,如果把隔壁的老师吵醒,到时候自己解决。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心里想,反正明天也没有专业课,跟着张峰他们旷个课其实也挺好的。
“锅锅,关灯吧,明天一早还要上课呢。”
或许我和全系成绩第一的初九,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从来没想过旷课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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